第17章 真就是,茶言茶语啊!
嬷嬷刚开口就被老太君瞪了回去,“胡說八道,這世上哪来的鬼!我看就是唐时锦从中作梗,指不定是她在道观学了些歪门邪道的野路子,回来兴风作浪,她就是個扫把星,不然庆王府能将她送到道观养活嗎?”
嬷嬷点点头,“老夫人說的有道理。”
唐家门口。
“王爷,我到了,今晚多谢王爷,王爷果真是我的贵人。”唐时锦歪头笑着說。
萧宴盯着她,“收了本王戒指的,便是本王的贵人。”
唐时锦:……
她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觉得有些烫手。
“你不必担心,本王不会强迫你做点什么。”萧宴又說。
“进去吧,夜深了早些休息。”
他目光平和,却不想唐时锦忽然扔出一张符箓,打向萧宴身后,“你好大的鬼胆,知道他是谁嗎?就敢跟着他?”
“饶,饶命,别打……我不是要缠着王爷。”
萧宴身后,一只鬼被符箓劈了出来。
瞧着是個书生模样,唐时锦只是轻轻一扔符,這鬼就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唐时锦眯起眼眸,說,“我刚看到,你也在缠着宋清书,你也是受害者之一吧?”
說到這裡,书生脸上闪過一抹恨意,戾气重了几分,“不错,就是宋清书害我,可恨我手无缚鸡之力,无法靠近他为自己报仇。”
宋清书身上时常佩戴着一個从寺庙裡求来的平安符,虽沒有多少道法在上面,但毕竟是在佛前开過光的,受佛光庇佑。
书生从地上爬起来,身子是飘着的,他朝萧宴作了個揖,诚恳道谢,“多谢王爷替我們住持公道,還救了我娘,不然我們的冤屈,恐怕永远也无法得见天日。”
萧宴眸色平淡,“你是梁生。”
“是。”书生答道。
“你的文章写的很好,宋清书就是靠你的文章夺得殿试魁首,本王会奏請陛下,处决宋清书后,将文章记還你的名下,你可安心去投胎,下辈子,定能出彩。”
他语气平稳,却极具信服力。
书生红了眼眶,“多谢王爷,小人下辈子再来偿還恩情了。”
說完,他便化作一缕青烟,离开了。
唐时锦微微挑眉,“沒想到王爷能看见阴魂呢。”
“运势低,沒法子,不见也得见。”萧宴似乎叹了口气。
唐时锦顿时语塞。
片刻后,秉着不占人便宜的心理开口,“我也不白拿王爷的魄戒,這便直說了王爷的命理,就当是换魄戒的报酬。”
萧宴眸光幽深的凝视着她,眸子裡似乎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唐时锦祭出张符,在他们周围布了個结界,以防隔墙有耳,她說道,“我之前就說過,王爷是帝星之命,命格贵重,但你的命格被人动了手脚,我猜是在你沒出生之前就有人对你下手了。”
萧宴面上沒什么波动,却悄然握紧了拳头。
“帝星命,百邪不侵,可你命格缺失,便就会出现极端的反转,那些邪煞之物都会找上你,导致你现在煞气缠身,我给你的符只能帮你暂时压制,听說你是国师的入门弟子,那国师应该跟你說過,若煞气不除,你只能活到二十五岁。”
萧宴似乎苦笑了一下,“你分析的比国师更加精准。”
唐时锦耸耸肩,毫不谦虚的說,“想要活命,就得拔除掉你身上的煞气,换言之,得找回你的帝星命。”
“怎么找回?”萧宴含着笑看她。
她话音一顿,好吧,魄戒值這個价。
唐时锦继续說,“你现在有两個解决方法,第一,换命,找一個道法高深的人,为你施展禁术,将别人的命格换给你,再将你身上的煞气渡给别人,如此你便有了普通人的命格。”
萧宴闻言微微皱眉。
還沒完。
“第二,找出夺你命格之人,夺回即可,帝星归体,邪煞自破。”
萧宴默了默,“你的道法可能做到换命?”
唐时锦抿唇,“能。”
但她不能帮他干這种丧良心的事,换命是逆天之举,会遭到反噬的。
“你不是說,本王命格贵重,寻常人的命格哪裡配得上本王。”
若要用他人的命来苟活,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唐时锦微微挑眉,她挥了挥手,撤掉结界,轻笑道,“王爷大义,我算過,宋家一事上有贵人相助,方才那书生追来感谢王爷,王爷便是助他们沉冤得雪的贵人,這样的恩义于王爷也是功德。”
萧宴像是得了表扬,嘴角微微上扬,“何以见得是本王帮了他们?”
小皇叔是在考验她的智商嗎?
她說道,“以民告官恐怕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那两位妇人的儿女被害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来不是沒告過官,若无人给她们撑腰做主,在官府挣来一個公平公正的审案机会,她们怕是连那顿板子都挨不過去。”
萧宴弯了弯嘴角,不知为何,這些话从她嘴裡說出来,煞是好听。
“阿锦很聪明。”
连称呼都进化了?這是在跟她套近乎?
果然,便听见他說,“那以阿锦看来,本王的命格该如何找回?”
看到沒,世上沒有无缘无故的亲近。
一切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唐时锦還是那一句,“這又是另外的价钱了。”
算命和实施,是两码事。
后者价更高。
萧宴抿唇看着她,那微皱的眉心,看着有几分……悲怜?
“魄戒值不了那么大价钱!”唐时锦磨了磨牙。
她甚至怀疑,這人故意把戒指留给她,就是在這儿等着她呢。
她這人,最不喜歡欠人情。
“魂戒魄戒皆可吸纳天地灵气,于修道之人大有助益,那戒指在本王手上,也只是做保命用,阿锦拿着它,更能发挥出它的作用,放在本王手裡,着实是大材小用了,阿锦你早些休息,本王先走了。”
說完,他转身便走,唐时锦瞧见他掩唇咳嗽了两声。
魄戒于他,便是镇压煞气所用。
他這话說的,好像自己的性命无足轻重似的。
另一方面,也好像她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真就是,茶言茶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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