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沒有女子休夫,我便开這個先例
唐啸铭脸色讪讪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唐时锦翻了個白眼,看他這欺软怕硬的样子,真狗啊。
两個同岁的男人,差距天壤之别。
瞧瞧舅舅,玉树临风,虽年近四十,却五官英俊,身材挺拔,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妥妥的禁欲大叔一枚。
再看看唐啸铭,富贵肚,大叔胡,甚至点头哈腰的赔笑,還有点驼背,浑身上下就四個字,蝇营狗苟。
“我沒去找你算账,你就该缩起尾巴窝在唐家,谁给你的胆子,跑来我魏家教训我的外甥女?”
魏与泽声线明显变冷。
宝刀的事,他還沒找唐啸铭算账呢。
要不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他绝不会放過唐啸铭。
大舅哥如此不给他面子,唐啸铭也沒什么好脸色,“夫人虽姓魏,却是我唐家妇,有道是出嫁从夫,冠以夫姓,她便是我唐家的人,我来接回自己的夫人,兄长何故如此阻拦,莫不是想挑拨我們夫妻感情?”
他故意不提宝刀的事,因为心虚,怕魏与泽发难。
魏与泽眸色沉沉,“你一個背信弃义之徒,有什么脸面以我妹子的夫君自居?你可還记得,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的?”
当年求娶他妹妹时,唐啸铭說的那叫一個好,当着他的面发誓,此生绝不会负他妹妹,只要他妹妹一人,不娶偏房,不纳妾室。
结果他說话是放屁,先后纳了两房妾室。
唐啸铭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一個连妻都沒娶的男人,也好意思跟他翻旧账?
他就不信魏与泽以后不纳妾,只守着一個女人過?
“侯爷是来送休书的么?”
魏氏冷淡的声音传来。
她一来,便不动声色的将魏与泽和唐时锦姐妹俩挡在身后,“我兄长是给我面子,才沒将你赶出去,你若识趣,留下休书就可以走了。”
唐啸铭咬紧牙,“什么休书,不過是气头上的一句气话罢了,谁家夫妻拌嘴,沒說過两句气话,正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就因为這点小事,你就跑回娘家,一住就是好几天,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他如此好言好语,已经是给足了魏氏颜面。
谁家媳妇像她一样,动辄就带孩子赖回娘家的,她以为她還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啊,任性妄为!
“我几时在乎過别人笑话不笑话,兄长和父亲不嫌弃我,我便在家住着。”
魏氏懒得跟他废话,“和离一事我沒开玩笑,唐家让我厌恶,我不想再回去了,也不想再跟你過,宝刀一事不论你知不知情,你既做出来了,就该想到,我們的夫妻情分到头了,回去写好休书再来吧。”
魏与泽眼神亮了亮,妹妹总算看开了?
也就是說,往后他看唐家人不顺眼,再也不用顾及亲家的面子,想揍就揍了?
看着魏氏冷淡的面色,唐啸铭终于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虽然他迫切的想過休了魏氏,可他如今還站的不够高,不够稳,他還要仰仗岳父的提携。
若是此时和离,魏老将军绝不会再提拔他。
魏与泽也会尽情的打压他。
唐啸铭几乎已经想到休了魏氏的后果,他心裡突然有些胆怯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再忍一忍,现在還不是休魏氏的时候。
“夫人,你這是何苦呢,都這把年纪了,還說什么和离不和离的,若真和离了,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令仪和玉延,你就不怕她们兄妹俩被人笑话嗎。”
唐啸铭放低姿态,哄着她道,“宝刀的事,是我的疏忽,我這不特地来向岳父和夫人赔罪了嗎,我是真不知道岳父会因那把刀病重,都是我的错,我去给岳父赔罪,求得他老人家的原谅,夫人,我是不会休了你的,你就不要同我置气了。”
魏氏拳头硬了,她不信唐啸铭不知道那把刀有問題,从他动了想谋害她父亲的心思那刻起,就不配再叫父亲一声岳父!
唐啸铭有意避重就轻,只当魏氏是闹脾气,耍性子,同他置气。
說出去,别人只会說魏氏的不是。
“不必說了,你若不写休书,我写!”
魏氏从来都是個果断的,转身就回了屋裡,不出片刻,便写好了一封休书出来,仍在唐啸铭脚下。
“签個字吧。”
她冷淡的仰起头颅。
唐啸铭仿佛看到了当年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自信飞扬的女子。
当年,她是柱国大将军府的嫡女,魏家满门忠烈,柱国二字更是先皇亲赐,地位尊崇。
京中的公子哥都說魏家嫡女太過张扬,寻常男人驯服不得。
可最后,偏偏被他哄到手了。
刚娶到魏氏的时候,唐啸铭内心充满得意,神气,满足,那是一种男人的征服欲得到了胜利。
此刻,她竟将休书扔到了他脚下!
唐啸铭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捏紧了拳头,“荒唐!哪有女子休夫的!即便是被男人休弃的女子,也得常伴青灯古佛,无颜见人,你竟堂而皇之的要休夫,简直荒谬!”
“沒有女子休夫,今日我便开這個先例又如何?唐啸铭,是我要休了你。”
魏氏依旧霸气。
唐啸铭踉跄着后退两步,简直不敢置信。
魏与泽勾了勾嘴角,這才是他妹妹。
往常在唐家,太過憋屈。
如今总算做回自己了。
“你……”唐啸铭满肚子的怒气,却像是說不出来,魏氏态度坚决,唐啸铭就把目光放到了唐令仪身上,“你们是死人啊?不会劝一下你们阿娘,别忘了她姓魏,但你们姓唐!”
都說女儿贴心,可瞧瞧這两個,魏氏当着她们的面,干出這么荒唐的事情来,她们竟一声不吭。
有這样的娘,将来谁家的好儿郎敢娶她们?
她们两個,都不如娇娇。
若是娇娇在,必然知道安抚魏氏,站在他這边。
唐令仪被吼的身子颤了一下,她垂下眸子,并未阻止阿娘。
心底裡,她对父亲也很失望。
唐时锦就更不会劝了,阿娘要休夫,她举双手双脚赞成好嗎。
唐啸铭這样既瞧不起女人,又想利用女人,還迁怒于女人的男人,着实配不上阿娘。
“来人,给镇南侯搬张桌子,拿笔墨来。”魏与泽招招手。
便有小厮搬来桌子,备好笔墨,摆在唐啸铭面前。
魏与泽捡起地上的休书,看了眼,“這上面写的,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侯爷,签字吧。”
单凭他意图谋害岳父這点,就足够他丢官罢爵的。
现在只让他签個字罢了。
算便宜他了。
“舅兄,你撺掇你妹妹与我和离,对你有什么好处!”唐啸铭赤红的眼睛,怒吼道。
魏与泽想了想,“以后我妹妹便可光明正大的住在家裡,无人再敢說闲话,孩子们也不必再看人脸色,花几個银子都有些人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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