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中心战场
“猎杀对象,是一群名为血衣盟的残余势力,他们专以修士和凡人的血来辅助修炼,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满了血。一旦遭遇,不要犹豫,全力击杀他们即可。”
“血衣盟?以修士和凡人的血来修炼?”這句话让孔艽脑子裡闪烁過韩冬,和那在霜月坛外拦截自己的女性血衣弟子的装扮。
两人都是身着血衣。
加上在苍梧派第二梯队弟子那裡得来的情报,他基本可以确定,這個血衣盟八成就是韩冬背后的势力了。
以修士和凡人的血来修炼,說的就是他们以人灵之精来育养灵轮的事。
只是這個曹猛說得隐晦,应该是宗门有過专门叮嘱,不让泄露人灵之精有关的信息。
孔艽能明白的事情,经历過霜月坛之劫的冯安自然也能察觉。
他当即以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侧旁的冯安,后者微微点头,面色肃然,并沒有交流。
不過船上的弟子也有心思活络的,问了一個大家很关心的問題。
“請问曹师兄,那個叫血衣盟的势力,有沒有升轮大境界的强者?”
這個問題关系到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因而众位弟子几乎都把眼睛看向了曹猛。
养轮境界的敌人再厉害,還是有逃生希望的,可要是遇见升轮境界的强者,几乎沒有生還可能。
曹猛朝着那反问的弟子哈哈一笑,安慰道:“你们放心,血衣盟的高层,升轮境界以上的强者已经在昨晚被我派八位长辈围攻击溃,逃走的也在追击,你们不用担心遇到那种层次的敌人。”
似乎觉得自己說得不够仔细,他還特意补充了。
“养轮境后期的血衣盟敌人,也有外门第一梯队的师弟师妹们伏杀拦截。”
“你们只需要对付那些养轮六境及以下的血衣盟残留势力即可。”
“曹师兄,既然是历练,那么也有宗门贡献值可拿吧?”這一句是上官雨舟问的。
他方才被冯安‘蛊惑’,說到内门御剑术的神异,现在满脑子都是贡献值,因而发问。
“当然有!”曹猛耐心的解答着每一個弟子的問題。
别看他外表粗扩,对待同门倒是很是师兄的自觉,每個問題都回答得仔仔细细。
“這次历练的奖励,是根据你们能够击杀的敌方修士数量和修为来判定的。”
“养轮四境修士奖励五個贡献值,五境奖励十個、六境二十個、七境四十個、八境七十個、九境一百五。”
听到养轮九境的敌人,能拿一百五的贡献值。
船上的弟子所有人都面色古怪。
倒不是因为贡献值的诱人数量,而是曹猛居然在他们這船修为就沒有一個养轮七境的弟子面前說养轮九境。
那可是养轮境界的极致,杀他们跟杀鸡一样。
连上官雨舟都瘪了瘪嘴,一脸讪笑。
自从他被皇甫五芹揍了一顿之后,他就收敛许多了,知道境界的压制力有多可怕。
“每高一個小境界,那贡献值的奖励几乎是成倍的增长啊。”孔艽嘴裡嘟囔着這次的奖励,他内心却关心着另外的問題,一脸哭笑不得的想到。
“养轮七境以上怕是都是给咱们外门第一梯队的高手们准备的。”
“我就杀杀六境及以下的敌人得了,当然面对养轮七境要是有上官师兄和冯师兄帮忙,也能未必不能杀一杀。”
“至于养轮八境、九境就想都别想了,他不追着我杀,我烧高香了。”
想到這裡,孔艽突然又觉得曹猛嘴裡說的,养轮七境以上敌人都有外门第一梯队弟子对付的事。
纸上谈兵說得轻巧,总有看不住的时候。
到时候真要是跑了一两個,自己這边遭遇了,怕是跑都跑不了。
“還是得小心点,保命为主,赚贡献点倒是次要的。也不知道埋在地裡,我這广寒太阴经有沒有埋雪裡的效果。”
孔艽虽然有周尚香长老的毒丹底牌,依然在谋划着怎么在极端环境下保命的计划。
毕竟毒丹只有一枚,用了就沒了,先不說他舍不舍得用在這個历练上。
用了以后呢?将来再碰到打不過的,他可就真的沒這种强悍的底牌了。
得出的结果,当然是不用为佳。
正在孔艽琢磨着保命的间隙,曹猛突然蹦出一句话,直接让他愣在了原地。
“当然,你们選擇不参战也可以,例如能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等到战斗结束再出来,也是可以的。條件是不能走出战斗区域。”
“掌门說了,能在战火中苟活的人,也算是另类出类拔萃,同样予以通過。”
說者无心,上官雨舟在听完曹猛這一句话后险些笑出声,一双眼睛带着调侃意味的看向孔艽。
似乎在說他在霜月坛遇见孔艽要把自己活埋在雪裡的那一幕。
“呵呵!”孔艽哪能不明白上官雨舟的意思,尴尬一笑,语气古怪的咕哝道:“那真是掌门說的?”
曹猛還在一本正经的解释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但是师兄要提醒你们一句,那個区域,沒有一個地方时绝对安全的,因为那些血衣盟的人,修行的功法,能够感受到你们身体裡流动着的鲜活血液味道。”
“能阻断那种感应的,只有死人。所以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听得曹猛那不容置疑的嗓音,孔艽狭长的眼睛却是眯了起来。
当日他在霜月坛靠着埋进雪裡,靠着功法的特殊性,将体温和各個器官活性降至最低的方法,是成功瞒過了韩冬的。
“既然能瞒過韩冬,其他人自然也能瞒過,也未必不可行。”
這次历练曹猛事无巨细的将各個细节都說清楚了,不管哪個弟子的提问,他都力求做到回应。
至于那個叫华研的女性弟子,则几乎沒有开口說過话。
两者一比高下立判。
连孔艽对于曹猛的好感度都是直线上升。
末了,曹猛和华研也是回到了舱房内,将外界留给了這些外门弟子。
似乎是曹猛的安抚起到了作用,大家都沒有了之前那般紧绷。
即便依然紧张,也可以感觉到氛围轻松了些许。
這些孔艽都看在眼裡,只是笑而不语。
一路无话。
自苍梧派出发两個时辰后。
已经渡過了初登巨灵舟满是新鲜感的外门弟子们,而今只感觉枯燥无味。
有些人索性在原地盘坐修炼起来。
孔艽三人也是盘坐在巨大的甲板船头修炼的队伍之一。
直至巨灵舟行至入了一個区域。
轰隆隆!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猛地从下方大地上传入高空,声音轻而易举的透入到了巨灵舟内。
闭目良久的孔艽听见声响,当即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下面好像打起来了。”
“這动静,只能是咱们外门那些第一梯队的师兄师姐们才能搞出来的吧。”
……
和他有着相同动作的還有上官雨舟、冯安,以及甲板上无数的弟子。
就近的弟子甚至将头颅伸出了船体,看向下方的大地。
孔艽也是三两步走到甲板边缘,将目光投入下方。
凭借着過人的目力,孔艽很快锁定了声音的源头。
从高空俯视而下,却见下方的丘陵中,两道只有蚂蚁大小的身影在一片茂密的林间展开了殊死搏杀。
其中一人身着苍梧派外门服饰,另外一人则一身血衣。
孔艽从气息上判断,两人的实力都应在养轮八境左右。
這一战都是倾尽全力,灵力肆虐,打得林中古木植压倒一片,木屑漫天飞舞。
各种道术交织碰撞,震耳欲聋的声音接连不断。
只是距离太远,孔艽看不清楚己方门派那位师兄的相貌。
只能看见他的灵力呈现出厚重的深黄,道术更是能引动山体崩碎,一块块巨石被其引动,疯狂砸向血衣盟的对手。
“是魏城师兄,第一梯队战力裡排在第九。”冯安根据道术和灵力判断出苍梧派那位师兄的身份,在一旁轻声向孔艽讲解道:“那個血衣盟的能和魏城师兄打得有来有回,也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這种实力,在外门第一梯队战力只能排第九嗎?前十的都得有多厉害。”孔艽不由感叹苍梧派年轻一代的水准。
两人短暂交流的间隙,巨灵舟已经从大地上战斗的两人头顶掠過。
拥有巨灵舟掌控权的施金池副堂主,好像沒有要帮忙的意思。
毕竟這是外门历练。
最终结果如何,无人知晓。
也沒有人去在意了。
因为掠過魏城两人的战斗后,巨灵舟已经行驶到了战场的核心地带。
同样的战斗画面,一幕幕的都在大地上重复上演着。
外门第一梯队的弟子,不断和血衣盟一方进行着惨烈厮杀。
大地满目疮痍。
阵阵对于巨灵舟上的弟子而言,称得上恐怖的灵力威压,如波涛一般传入巨灵舟。
吓得船上不少弟子,各個面如土色。
只有小半弟子,還能勉强保持住表面的镇定。
孔艽将大家的表现都看在眼裡,轻声呢喃道:“怪不得掌门要把這次历练改在這么凶险的地方了,我們這一代的弟子,的确需要好好见见血。”
显然,巨灵舟是不会在這片区域停滞的。
因为這裡是外门第一战力梯队弟子的战场。
属于船上弟子的战场,還在更远的地方。
不過以巨灵舟的速度,也就盏茶功夫,就到了属于他们的历练区域。
船舶停滞之前。
曹猛与华研两名内门弟子,突然从舱房内走出。
曹猛手裡捏着一枚玉简,脸色严肃,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要宣布。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开口,而是华研抢先說话了。
她的声音拥有着与她相貌不匹配的沙哑,喉咙像是受過什么伤势。
“上面的命令,贝岭郡有我苍梧派好几名弟子的凡人家族在此居留,還沒有来得及撤离。”說着华研从曹猛手裡接過玉简,眼睛从甲板上无数弟子上扫過,一字一顿的說道:“我要挑选出几個弟子,去掩护他们的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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