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司九天之气
“嗯?!”
风清安在第一時間便察觉到了异样,此刻他只觉周身百骸,血气激荡,气机涌动,那空空如的丹田气海之中,更是有轻盈之气汇聚涌动。
更让少年感觉微妙的是,充盈四肢百骸的血气似要从自己的背脊之处喷薄而出,他感觉自己身后的衣袍都要鼓胀起来,似乎将有血肉将要衍生,化作双翼。
這一刹那间,风清安想到了,刚刚进来时,宫阙门外,蹲坐在云柱底端的神人塑像,鸟首人身,背生双翼。
“這裡是什么地方?”
风清安回過身,询问那些跟随自己一同进来的羽人,而听到风秦汉如此询问,本来就心情复杂的羽人们,面色顿时就更加难看了。
看這些建筑在城中的位置,還有建筑规格及构造,這裡是什么地方?還用问嗎?已经很明显了。這是想要羞辱他们嗎?
“尊驾何意?”
云承露询问道。
“沒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此处与外地截然不同,有一股非常特殊的气韵,故而好奇询问,不知可有說法?”
“此宫名曰九天,乃是我穹羽族先祖到此地建造的第一座宫阙,据传先祖也是在此宫中坐化,化作一股清气,充盈其中,时至今日依旧庇护我族。”
云承露听到风清安的回答,虽然感觉有所疑惑,可是眼前之人并非是她可以深究之人,只得如此作答道。
這些也并非什么隐秘,稍微有所传承的族群之中,皆有這样的秘地,不過這种地方一向都是不对外人展示,更不容许进入。
不過谁让他们這支穹羽族太過于孱弱,以至于对方肆意妄为,而他们连阻拦的心思都不敢有。
“坐化之后,化作一股清气?”
风清安面露惊奇之色,這种情况他在佛经之中看過,不過能有如此异象的,无一不是手段通天的大能者。
“不对,你们的先祖坐化之后留下的不是清气!”
少年的眉毛一挑,本来犹豫着要不要诉說更多的羽人少女,顿时面露错愕之色,這副语气是怎么回事?這是你祖宗,還是我祖宗?怎么一副如此肯定的语气?
“九天之气?!”
风清安感受着涌入到身体中,那几缕气机上的变化,也有些拿捏不定。
毕竟即便是閱讀過相关典籍,其上也有描述,可是距离那些存在活跃的纪元,太過于遥远,根本无法追溯,他甚至都难以相信自己只是随意来逛逛,居然能碰到如此神物。
何为九天之气?
即为天之权柄,司九天之气者,即为天神。
此乃神道中最为尊贵者,不同于山水地祇,天神是真正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至于人道香火神灵,那就完全沒有比较的必要了。
“你们穹羽族的始祖是天神?”
风清安的目光看向了羽人们,也就是在這一刻,他背上的衣袍再也支撑不住,轰然炸开,绚烂的神辉在他的背后闪耀,血肉交织,骨骼生长,一双宽大的羽翼在他背后生长出来。
纯白的羽翼摇曳着圣洁的辉光,這一幕让那跟着进来的羽人们看傻了眼,他们察觉到了来自风清安身上那种仿佛源头的至高气息。
亲近,依赖,仰望,敬畏,匍匐,膜拜!
這一刻的风清安,对于這些羽人而言,就好似穹羽族的始祖降临,可是這种情况也让這些羽人更加懵逼。
不過更多的還是茫然与无措,完全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好的人族,怎么摇身一变,突然变成了他们的始祖。
“尊驾,您拥有我們穹羽族的血脉?”
云承露惊喜中带着疑惑,却又有几分期盼的目光看着风清安,小心而又谨慎的斟酌措辞。
就眼下這一般情况来看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最为拥有莫大来历,疑似天仙转世重修,而且寻回了护道者的人族,拥有穹羽族的血脉。
在因缘际会之下,来到穹羽族先祖坐化的圣地,意外激活了体内潜藏的血脉,因而才拥有了如今眼下這的姿态。
就其展现的姿态流露的气息来看,对方的血脉远远超出了他们,說不定可以与他们最为接近源头的几位先祖相媲美。
“你在說什么胡话?有沒有血脉你感觉不出来嗎?”
听到這问话,风清安沒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如今的情况,他大概也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有些想不明白。
为什么這些遗留的九天之气不選擇那些明显血缘关系更为亲近的羽人,而是選擇了他這位毫无关系的人族外来者。
“我不過是继承了你们先祖留下的九天之气而已,說起来,你们感受不到嗎?”
风清安有些困惑,這些羽人的确对此地足够重视,但是這种重视仅仅只是出于一种象征意义,精神上的重视,但实际上,他们似乎并不觉得此地蕴含多大的机缘,甚至都不知道這裡到底留有什么。
毕竟若是知道他们這座宫殿居然蕴含可以让人成就天神的机缘,恐怕這些家伙即便是拼死都不会让他靠近這裡。
“我……”
云承露哑然,事实上,她到现在都沒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看起来对方好像是在這裡得到了她们的先祖留下的遗泽。
可是問題也在于此,既然是先祖留下来的遗泽,为什么他们這些直系后裔得不到,而這毫无血脉关系的人族可以得到?
“一问三不知。”
看到這些女人的姿态,风清安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他随意的挥了挥手,于是便有清风顺从他的意志,化作一股无可抵挡的力量,将這些羽人尽数扫出宫阙。
“我将在此地闭关一段時間,尔等莫要打扰。”
留下一句话之后,纯白的宫阙大门在一阵轰鸣声中缓缓关闭,留下了宫阙之外,一群满脸错愕的羽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都看不出来嗎?我們的先祖留下了遗泽,但是我們甚至都沒有发现這一点,而這人族,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直接将之全部夺取了,现在我們這群正统的继承人,就像是傻子一样站在這裡干看着。”
“我們现在该怎么做?”
“這是我們的城,我們的国!”
“开启法禁,将這位……”
“你们疯了嗎?你们与其思索将這根本不属于我們的机缘夺過来,還不如想一想怎么应付外面那些鲲群。
如果再给不出一個交代的话,我們的浮岛都将从天上坠落,到时候我們的族群将元气大伤,甚至就此销声匿迹。”
云承露虽然惋惜于自家最核心的区域所蕴藏的机缘被外人夺去,但她的关注重点還是已然开始躁动的鲲群,如果不能及时安抚,鲲群只需一次冲撞,他们的族地将从空中坠落。
“对,還有這些鲲兽!”
“该如何是好?”
“我們为何一定要将他视作敌人,为何不认祖归宗?”
蓦然,有羽人语惊四座,顿时便吸引了所有羽人的目光,即便是神情凝重,都准备提防鲲群进攻的云承露都投去了目光。
“认祖归宗?”
羽人少女重复了一下,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注视這名同族。
“对,他所拥有的力量,我們都已经见识過了,不是嗎?既然他已经拿走了我們祖地中的机缘,我們也不可能再夺回来,我們沒有這样的资本。”
沦为众多同族焦点的羽人,此刻面色坦然,這是他灵光一闪中迸发出来的想法,可是此刻他的思绪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他甚至觉得這才是最正确的道路。
選擇与对方为敌,无疑是自寻死路,最愚蠢的選擇,既然不能为敌,那便選擇与之为友,或者再干脆一点,直接依附于对方。
甚至对方在他们先祖的影响之下,获得了比他们穹羽族更为纯粹,更接近远古那位始祖的神圣血脉。
有如此关系,便是将对方认作小祖也沒什么关系,只要对方愿意接纳。
那他们這一支穹羽族說不定将会因此而再次繁荣昌盛,而不会在岁月的消磨之下逐渐衰落,最后泯灭在岁月长河之中,不留任何痕迹。
“拿不回来,你就想让我們认他做祖宗?”
“有何不可?”
以一种全新的角度看待問題,并且提出建议的羽人理直气壮,
“那位尊驾刚刚的模样,你们又不是沒有看见?他如今与我等還有何区别,他的血脉比我等更加纯净。”
“就因为他的血脉纯净,我們就要认他当祖宗?”
“這還不够嗎?我們族群的血脉衰弱到什么地步,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只是我等该如何获取這位尊驾身上的血脉?”
“那自然是……”
羽人们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云承露身上,這位肌如皓雪,眉眼如画,青丝如瀑,身姿袅娜,如从仙境走出的羽人少女顿时面露羞恼之色,好似羊脂玉雕琢而成的面颊上浮现两朵红云。
“你们看我做什么,這与我有何关系?”
“咳!”
“为了族群的延续,适当的奉献是有必要的!”
“在下以为這,或许算得上是一种机缘。”
“殿下如今该梳妆打扮一番才是。”
“梳妆打扮?”
云承露都有些呆住了,她万万沒有想到,刚刚還是义愤填膺的一众同族,在短短時間内,仅仅因为几句话,态度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转变。
不過当她看到了浮岛周围的鲲群之后,顿时有所悟,或许他们這番放下身段,主动贴下去,对方所拥有的這些力量就不再是他们族群的威胁,而是助力。
风清安不知宫阙外那些羽人们的想法,他一副主人家的做派,将這些真正的主人轰出去之后,他直接盘膝坐在宫阙之中,细心体悟,炼化涌入到他体内的九天之气。
這并非是一道完整的九天之气,严格来說只是一道天之权柄的部分残余,真要說,不過是千分之二三罢了。
但即便如此对于如今的风清安来說也是莫大的滋补,因为在這九天之气的滋养之下,风清安能感觉到自己的精气神都在发生前所未有的蜕变。
当然,最为直观且明显的,自然是他的魂契了,原本将将要凝聚成型的第十三道魂器轰然成形,而第十四道魂契则以可以观察的速度快速凝聚,眨眼间,便是到了第十五道魂契。
“快了,快了,就差一点!”
精气神,全方位的蜕变与增长,让风清安有些兴奋,虽然這一份机缘来的莫名,甚至是有些突兀,但不论有何,先将好处收了再說。
况且這份机缘也沒给他拒绝的机会,以一种极为强势的姿态涌入到了体内,并且对他的身躯做出了改变。
当然即便是自己的身躯发生了变化,风清安也不是很在意,這算得了什么,他施展融神术的时候,脑袋還变成了黑山的头呢。
修行中人无需太過在意外在,毕竟這是随时可以变化之物。
轰!
伴随着深沉到近乎于暗紫的魂力光辉升腾,风清安的脸上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一种笑颜。
一股圆润无瑕的感觉,从他的心间升起,哪怕知道自己并沒有真正完成御兽师的修行,可是他的心中却還是拥有一种满足感。
十五道魂契
逆兽王的修行,他基本已经完成了,只需要再契约一支潜力或是战力达到君王级的生灵,那么他就又能够接受一波好处,再次迎来一番蜕变。
說实话,风清安很是期待。
至于契约一只君王级的生灵,這对于如今的风清安而言,根本不是难事,只要他不挑,他现在都可以从外面拉扯进来一位羽人。
便是那位羽人少女都可以,当然,那位主动进了他的洞天,想要参观一下洞天之景的老羽人也在其中。
只不過风清安对于這种老态龙钟的老家伙不感兴趣,虽然他能够增强对方的潜力,让对方拥有再进一步的机会,但沒有這必要。
“一把年纪了,還挺能闹腾的。”
心满意足的风清安抽出闲暇看了一眼洞天,忍不住摇头。
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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