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辟谷丹
钱药师带来的不過几個菜饼子,都沒用油纸包裹,而只是用几片大菜叶简单夹着。
這菜饼還是吴冬的做法,在钱药师那边做了一次,就被其给学去了,也不知道其以前都是怎么吃的。
就在山脚下,吴冬囫囵着吃了,然后钱药师却沒走,而是又从兜裡拿出了一些小的瓶瓶罐罐,有木头的,有石头的,也玻璃的,也有陶瓷的,材质、样式以及大小都不一样。
药师身上一般很多個兜,挺能装的。
不止钱药师如此,吴冬现在也是,内兜外兜,零零碎碎的加起来有几十個。
這不,钱药师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钱师,什么东西?”
吴冬随手接過一些。
“你不是說要炼制辟谷丹么,這裡是一些类似的丹药,比如益元膏之类的,拿来给你参照一下。”
钱药师說道。
吴冬都惊了。
他是昨天对钱药师說的這话,而且還是昨天下午!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十好几個瓶瓶罐罐!
“钱师,這么短時間,怎么……”
吴冬的话還沒有說完,钱药师就笑,“你忘了伱王叔是在哪裡当值的了?”
吴冬知道,药师殿。
不過這也实在是太神速了!
钱药师则解释,“其实昨天回去我也只是对你王叔說了一下,然后晚上他就把這些拿给我了。”
得,吴冬摇摇头。
看来将来但凡有可能,那一枚补天丹都跑不掉。
把這些瓶瓶罐罐全都递给吴冬,钱药师欲回去,被吴冬给阻住了,“钱师,帮我一起参详呗!”
“你确定要让我一起参加进去?”
钱药师问道。
吴冬已经通過起步药师认证,而且以其之前酿制的那些药酒来看,是早已有资格独立研究一些药物的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钱师,我需要从你這裡学习的东西,還多呢。”
“如果用小孩子来形容,我现在就是一個在地上哇哇爬的小孩子,距离站起来在地上跑,也還远的很呢。”
吴冬嬉皮笑脸說道。
钱药师摇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和吴冬上了山。
小木屋顶上。
這小木屋的顶,一半是平的,一半是尖顶,吴冬侧坐在尖顶边。
一张藤椅,钱药师坐了。
此时是傍晚时分,雨過天晴,而且是大雨過的天晴,天空分外澄澈,夕阳還未彻底下山,于西边天际露出一抹残红,让半边天空都变得很好看,宛若淡彩琉璃,另一半,则是位于天上的青空之溪。
“你這屋顶上,倒也挺有趣的。”
坐在屋顶看夕阳,這对钱药师来說似乎也是一個新奇的体验。
天穹无尽广阔。
而四周草木招摇。
那些草木似若拱卫,衬托這简陋的小木屋却恍如天地间的一处独立之所在。
就這片刻的時間,钱药师已经想着,等回去后,也要在自己山头起這么一栋小木屋了。
样式都不须多想,把吴冬這個照搬過去就可以了。
“夕阳有趣,朝阳同样有趣,哪怕晚上看月亮看星星,也都很有趣。”吴冬笑道。
“为什么一半平顶一半尖顶?”
钱药师问道。
“平顶可坐,尖顶可躺。”
吴冬笑道,“這半边尖顶,過些天,我会找一些贴地且柔软并味道好闻的茅草之类种上,到时躺在上面,会比较舒适。”
原来如此。
钱药师恍然,然后莞然一笑,摇摇头,“你小子就是会玩!”
随后,药物的探讨开始。
吴冬给钱药师详细讲解了關於辟谷丹的药理,钱药师听得认真,眸子裡,不时闪過新奇。
這個他一手教出来的小家伙,虽然现在還只是零级的药师,连一级的药草和药物都還沒怎么全面且深入地研究,但在很多设想上,已经别有一格、独具气象了。
隐隐约约,钱药师已经从吴冬身上,看到了一些属于大药师的风采。
其实钱药师也沒见過几個大药师,更不知道大药师的风采究竟为何,但他就是觉得,吴冬和自己不一样,和他的那些老友不一样,和他认识的那些药师们也都不一样。
或许,這就是天才?
钱药师這般想着。
若非天才,谁能在十许之龄,還是炼气期的时候,就能酿制出那么多各具特色各有风味的药酒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药酒的药方,钱药师大都有着一些熟悉之感!
其中好些,是他教给吴冬的。
然后,吴冬作一些变更,便让钱药师感觉别开生面,甚至,大为震惊:
“原来如此!”
“還可以這样?”
“为什么要這样调整?加入這种药草的用意是什么?”
都只是一些零级的药草和药物!
都只是一些零级的简单的示范性的方子!
但在吴冬手中,它们任意组合,便组合出一片无比广阔且丰富的天地,让钱药师這個老家雀,看花了眼,以为去到了异世界。
此刻,先是吴冬给钱药师讲解辟谷丹的药理,随后,便是钱药师给吴冬讲解拿過来的那些药物。
一样一样地讲。
钱药师一边讲解,吴冬一边开启那些药物,像糖豆一样地往嘴裡扔。
“你悠着点,别吃撑了!”
钱药师啼笑皆非。
为什么他认为吴冬身上有大药师的风采呢?這裡也是一处。
這些药固然有零级的不假,但更多還是一级二级三级的,按理来說,都是值得吴冬仰望和本能地敬畏的,但吴冬把它们往嘴裡扔的架式,和之前吃菜饼子,几乎沒有任何区别。
硬要說区别,那也只是吃起這些药物时,更随意!
倒是吃那几個菜饼子,其吃得很小心,连一点菜渣都沒掉落。
都是些滋补类的药物,钱药师也只是笑骂了一句,便任由吴冬瞎来,真吃撑的话,最多也就是吃坏几天肚子而已,不要紧。
而且吴冬现在是引气境,這些最多不過是三级的滋补之药,连吃坏肚子的可能都很小。
“都沒甚味道。”
“有的還苦巴巴的。”
“不好吃。”
吃了几种后,這便是吴冬的评价,“還不如我把一些药酒,熬制成酒膏呢。”
钱药师眼睛一亮,“能做酒膏?”
“当然可以啊!”
吴冬道,但随即心裡小小担心。
钱药师這,莫不真是酒鬼养成中吧?
罪過罪過!
傍晚,加整個夜晚,就在老少二人的探讨中很快過去,两人吃了一宿的露水,却是把辟谷丹的药方加整個研制過程,都探讨出了一個极为完整的方案。
先是零级的药草和丹药。
老少二人具体推定,吴冬为主,钱药师为辅。
后是一级的药草,钱药师主讲,吴冬大多数时候倾听,少数一些时候也能发表建设性意见。
再后是二级和三级的药草,到了這個时候,吴冬基本上只能倾听了,而钱药师沒有任何保留,把他对于那些药草的理解,借着辟谷丹的這個药理组方体系,尽数把毕生之心得向吴冬传授。
“钱师,接下来的時間,我研制零级的辟谷丹,你研制一级二级和三级的辟谷丹,看我們两個,谁研制得更快更好!”
“好!”
钱药师沒有推却。
他也起了好胜之心。
不是說一级二级三级的药物,就一定能胜過零级的。
更不是动用了一级二级三级药草的药物,就一定能胜過只动用零级药草的药物。
药之一道,境界万千。
很多单独而言平平无奇的药草,一组合,便生出诸多妙用。
這便是药道!
若非如此,青木宗中,古往今来,又怎会有那么多的药师,为之沉醉,为之痴迷,为之无怨无悔地付出一生?
他们是用水滴,在研究太阳。
他们是用掬水,在窥及月亮。
哪怕只得了一点造化,便足以在人间,化许多不可能为可能,铸造奇迹。
祝全天下所有的父亲,节日快乐!
今天父亲节,在外的朋友,不妨给家裡的父亲送個问候,或者在家的朋友,不妨给在外的父亲道声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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