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隋大夫
又是一番“热情交流”之后,一行三人开始了属于男人的夜晚。
不過在去的路上,骆一航顺便问点事情。
“隋娃,认识收药材的么,屋裡老汉前两年种了些猪苓,该卖了。”
隋娃大名隋勇,跟骆一航强娃他们都是六年的同学。
隋娃学习很好,考上了医科大学学的中医,现在在市医院中医科当大夫。
大夫嘛,肯定认识不少医药相关的人。
猪苓原材料归药材厂收,跟做成药的制药公司再到医院還隔了好几层呢,不算违反政策。
以前随便闲聊的时候听隋娃說起過這中间的差异,所以骆一航就直接开口问了。
隋娃也不废话,直接掏出电话打一個。
接通之后,在同样的一番“瓜娃”、“瓜怂”热情交流后,說起了正事。
很快谈妥了明天下午带上猪苓過来,先看看东西,然后根据质和量定级定价。
挂了电话,隋娃介绍說:“這伙计在学校跟我一個屋滴,关系好嘚很。他学的药理,跑去区裡药材厂上班了,說的上话,肯定莫問題。”
有這话就行了。
天汉這地方,从古至今一直是重要的中药产区,盛产几十种中药材,其中汉八味更是顶顶有名。
本地种药材的多,收药材的也多,医药相关的企业同样很多。
乡、县、区、市各级都有药材厂、制药厂、医药公司之类的企业。
而隋娃說“区裡的药材厂”,全称是兴达中药材加工厂,是天汉市医药集团下属的一個药材加工厂,几十年的老企业了,专做医药原料。
也就是负责把中药材,从植物变成药物原材料的步骤。
相对于种药材的农户、药贩子、收购站這條线来說,药材厂属于终端。
直接找上他们,跨過中间商,一步到位了。
所以說啊,回乡有回乡的好,办啥事都能找到人介绍。
隋娃刚說完他跟电话那头人的关系。
强娃在前面驾驶座上马上扯嗓子嚎了一声:“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骆一航多有默契,都不用给眼色,直接跟一嗓子:“为你穿上嫁衣……”
“噗!”弯转的太快,强娃直接喷了。
隋娃气的啊,前面司机不敢惹,大骂一声“滚球”嗷嗷叫着就要冲邻座骆一航下手。
被骆一航顺手一撇摁在椅子上继续嗷嗷叫。
“這么激动难不成是真滴?”
“沒准哦,很精神,我們不歧视。”
“男人嘛,难免有個小乐趣,有個小秘密,很正常。”
被摁在椅子上动不了,還要被两個无良的家伙调侃,隋娃气的啊,挣扎起来“怒火中烧”照着骆一航身上踹了好几脚。
骆一航拍拍土沒当回事,拉着隋娃亲亲热热转头对付强娃。
就是這么灵活。
……
一路吵吵闹闹,强娃开着车转进了一個老厂房。
车停门口,几人下车往裡走。
在骆一航的印象中,這裡原来是個仪器厂,也是三线,2000年初的时候也倒了。
這個厂子不大,但是地理位置好,城市化的时候被包进了市区裡面。
现在看来是改成了啤酒广场。
原来的厂房打了隔断,分成一间一间,每间上面挂着牌子,写着xx烧烤,xx烤串,xx夜市啥的,缠着彩灯,裡面外面都摆着桌椅。
骆一航随着他俩进来,看着新鲜,“啥时候改的,還挺好。”
“前年吧,你都過年回来,沒赶上。”强娃随口答着,一门心思往裡走。
都快走到头了,终于进了一间,名叫《漂亮烧烤》,在這一片算蛮大的,桌子都原木的,两边摆了好多花盆跟两边店隔开,头顶挂着小三角旗随风飘动。
门口靠墙還搭了個小舞台。
整的挺文艺。
四月初的晚上天气還有点凉,這边吃饭的客人大多坐在店裡。
不過骆一航他们不一样,年轻人火力壮,今天又沒风沒雨的,就得坐外面,外面豁亮。
支個碳炉子自己烤点不光不冷還热呢。
点菜自然是强娃的事,哥几個爱吃什么强娃都知道,也不用问,坐下直接点了一堆烤串,凉菜,還有最重要的一箱啤酒。
哥仨也沒用杯,一人先吹一瓶润润喉。
菜過一堆,酒過两瓶,隋娃上头了,兴致勃勃的开始讲他在医学院的那些诡异传說。
三個大男人,天還亮着,在酒桌上讲鬼故事。
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隋娃讲了两個,一点都不吓人,還想再讲。
强娃听不下去了。
抢過话题聊起来他跟骆一航在過来路上卖菜的事情,绘声绘色。
咋接的人,咋拿的菜,咋随便蹭蹭就啃了個西红柿,咋個表情,咋個嘴角的汤汤都不舍得擦,“逗死了,非說航娃的是啥精品蔬菜,10斤给了150块钱。”
說者无心,听者有意,隋娃听前面那段還沒怎么样,最后听到精品蔬菜,突然支楞起来,說话都急切了,转头就问骆一航:“咋?航娃你家改种精品菜啦?有渠道?”
?咋的?
骆一航愣了一下,马上反应過来详细解释了一下。
对自家兄弟,骆一航就不能像对张老师那么“简明”了
“要說是也是,要說不是也不是。我家裡這回弄的要包装下可以說高山蔬菜,昼夜温差大,秦岭山泉雪水浇灌,日照時間超過15個小时,炒炒概念就是精品菜。但是沒进入精品超市也沒渠道,所以也不是。咱自己人,也不玩那些概念,就是山上种的,沒农残,品质好些。”
“但是我能保证,比沪市精品超市裡那些都好些。”骆一航想了一下,肯定的說,“好很多。”
强娃听了也连连竖起大拇指,表示都是真的,味道简直绝了。
“那就行了撒,明天来时候搞点。”隋娃也不是纠结概念的人,是好东西就行,自家兄弟家的,也不用客气,直接要。
“沒問題啊,明天带来。”骆一航应下。
反正要看猪苓的,一趟搞定,然后好奇问道:“看意思,你在找這种菜?”
“唉,可不是么,愁死咯。”隋娃起瓶哥仨再喝一個,开始倒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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