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第六十回
话說冉胥从宗裡出来已经两日了,一路上可以說是风尘仆仆,歇都沒歇一下,原本要四天才能到达长门世家,她只花了两日就到了。
可是为何還是沒有见到虞钰和单青墨的踪影?
她刚到时就找人问過,确定了长门世家這几日并未有陌生人进出。冉胥不得不奇怪了,难道是她来早了?可這两人未免也太慢了些,距离虞钰出宗可足足有七日了,就算是爬也得到了。
冉胥沒办法,只好在长门世家不远处找了家小客栈暂时住了下来,她倒要看看,這两人什么时候才能到!
连续等了三日,就在冉胥打算回宗的时候,虞钰和单青墨总算是出现了!好巧不巧,他们居然沒有立刻回长门世家,反而是和她在同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老天也要助我!今晚就行动!冉胥躲在一旁看到虞钰进了房间才将视线收回。
“青墨哥哥,都是钰儿拖累,不然青墨哥哥早就到家了。”虞钰眨眨眼睛,似有泪珠在眼中流转,真是好一幅无辜的模样。
“钰儿,你怎会這么想?本来就是要带你回家,何来拖累一說?”长手一拉,虞钰娇小玲珑的身子就被单青墨抱在怀裡。
软玉温香在怀,单青墨也忍不住满意的笑了笑,想到以后钰儿就是自己的妻了,更是连眉毛都弯了起来。
“钰儿,明日就和我回家,可好?”单青墨试探性的问了问,他其实也猜到了虞钰为何一路上总是一拖再拖,不肯和自己回去,恐怕是在担心她的脸。
“嗯。”虞钰在单青墨怀裡点点头,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到了明日,這紫色应该可以完全消失了。
幸亏她一路上找各种借口停留,才多拖了两日,不然要她顶着這张“紫脸”回长门世家,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那钰儿今晚可要好好休息。”单青墨爱怜的揉揉虞钰的青丝,想到天也不早了,只能不舍的松开怀中人,免得影响她休息。
单青墨一离开虞钰就从包裹裡翻出了镜子,果然,這紫色只有淡淡的一层了,等到长门世家时应该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看着镜中這张带有些许艳媚的脸,虞钰低低的笑了笑,還好她這张脸還在,若是這张脸沒了,她恐怕会伤心死。
若是沒了美貌,日后還能靠什么呢?
虞钰正看镜子看的痴迷,手指划過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唇上,她爹娘,也就留给她的這张脸有些用了!
“噗……”一阵嘲笑声从窗外传来,冉胥真的忍不住了,她要是沒看错,虞钰刚刚是沉迷在自己的美貌裡了?這人是得多自恋?還是沒见過好看的人?她這容貌,顶多算一個中上之姿,可惜她心术不正,怎么看都有一种艳俗之感。
“谁?”虞钰将镜子放到一旁,迟疑的朝窗户走了過去,方才若是沒听错,那笑声就是从這传来的。
窗外一片黑乎乎的,哪裡有人的身影,“到底是谁?给我出来”虞钰在窗边大叫了一句,還沒反应過来,一张面具脸就出现在她面前,這人是来找麻烦的!心中暗道不好,虞钰极速转身,往门口跑去,想去找单青墨帮忙。她如今功力才恢复七成,如何敢与人对打?
冉胥哪会给她這個机会,一個箭步冲上前就将虞钰抓在手中,五道灵气同时朝虞钰背上打去,還不等她惊叫就昏了過去。
“真弱!”冉胥嘲讽一笑,真不明白自己上一世怎么会被這种人害死?不過现在总算有机会报仇了。
从袖子裡拿出捆仙索,冉胥将虞钰捆了個结结实实,一把提起她飞到了客栈后面的小山,毫不留情的将人扔在地上。虞钰沒忍住,痛哼一句,却還沒有醒過来,冉胥只好蹲下身子,从头上取下固发的簪子,轻轻的按在虞钰的脸上,只要再用用力一点,這张脸就会被毁掉,留下一個永远去不掉的疤痕!
“還不醒?”冉胥恶劣的笑了笑,又用力往下按了按,已经有血珠从虞钰脸上冒出来了。
“唔——”血滴顺着脸颊流到虞钰嘴边,一股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她的鼻腔,“你,你是谁?”颤抖的声音显示出她的害怕,已经有泪水从眼裡留下来了,不過這次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吓哭了。
她的脸、她的脸……
“我是谁不重要,把东西给我吧!不然你這张脸我可不保证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冉胥說着又用簪子在虞钰脸上轻轻划過,不過這次并未见血,她只是想吓吓虞钰而已。
“什、什么东西?”虞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眼泪却依旧从眼眶裡止也止不住的往外流,身体反应又岂是她能控制的了的?
“你說呢?就是让你有了御兽之力的东西。”冉胥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有做坏人的潜质,难怪上一世宫一白会无端帮助自己,恐怕也是因为自己身上這种气息。
“你說什么,我、我不明白。”虞钰表面上不肯承认,心中已经闪過无数种猜测,知道她有流云坠的人只有她娘,难道是她娘将這件事泄露出去的?不可能、不可能!
“是嗎?”簪子又回到伤口处,冉胥用力往下按了按,刚刚止住的血珠又冒了出来,虞钰又痛又怕,终是哭了出来。
“我、我给你就是!你先把我放开。”
冉胥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却還是将捆仙索解开来,若是這虞钰将那东西藏在贴身处,她可不想自己去拿。
虞钰沒想到這人居然真的把她放开,心中窃喜,假意去取颈上那串流云坠,另一只手却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手指大小的精致匕首,直接朝冉胥刺去!
冉胥沒有想到虞钰在這种情况下居然還想着反击,一時間躲避不及,還是被刺中手臂!
“恶毒女人!這次一定要给你一個教训!”冉胥是真生气了,手臂虽受伤,却对她影响不大,不過几步之间又将虞钰抓住,也不顾她反抗,从她颈间一把扯下流云坠,另一只手揪着她的头发,用那簪子在她左脸上划了一刀,這一下,虞钰的脸算是毁了。
冉胥還记得,上一世正是因为她将师姐左脸上的符阵划烂了,师姐才殒命的,這一刀,就当是给师姐报仇!
伸手又在虞钰右脸上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自己做過什么龌龊事自己清楚,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滚!”
再一次将虞钰扔到地上,冉胥把那簪子也甩在她身旁,再也懒得去看她,在自己手臂上点了几個穴位,那血总算是止住了。
虞钰不甘的看了冉胥一眼,眼神裡充满了愤怒,又带着些许害怕,终是捂着脸一瘸一拐的跑了。
冉胥看着自己手中的流云坠,在月光的照耀下显示出别样的光芒,当真是美极了,有谁能想到這是她身上的一块骨头呢?她伸出受伤的右手朝腰侧摸去,若是沒记错,這裡是有一块疤的,从她记事时就有了,想必天骨就是从這伤口裡被取出的。
虞钰,今日对你做的不及你那娘亲当年对我和我娘做的十分之一!终有一日,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娘,冉冉会替你报仇的。
“掌柜的,你可知道三号房裡的那位姑娘去哪了嗎?”单青墨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越来越着急,昨天晚上明明還在的,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呢?
“公子,我們這店才开门呢!哪有人出去啊!要不您再找找?”掌柜的也沒办法,這人在自己店裡消失了,自己也不能不管,“小二,小二,带這位公子去附近看看,有沒有那位姑娘的身影。”
单青墨向掌柜的道過谢,就跟在小二身后出了门,丝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被冉胥看了去。
虞钰已经沒有了她的天骨,必是不敢回来的,若是被长门世家的人发现她敢蒙骗他们,她肯定沒有什么好下场,况且她的脸成了這样,想必也是不敢出门了。
现在,只要安心等单青墨回来,自己再告诉他虞钰偷偷离开了,就大功告成!只不過,要怎么让她知道自己才是他要找的人呢?冉胥撑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坐在桌旁思考,肯定不能自己告诉他,這样太明显是有备而来的了……
对了!小七!若是沒记错,单青墨的身上有條小蛇,名叫小七,它好像可以和自己交流,若是利用這一点,单青墨自然不会怀疑!
又解决了一個大难题,冉胥开心的笑了笑,柳叶眉都弯了弯,忽而想到自己昨晚将虞钰的脸划伤——不知道师姐会不会怪自己,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却又有些庆幸,幸好沒让师姐跟着来。自己在师姐面前定是做不出這种事的。
“公子,可找到那位姑娘了?”掌柜的声音从大堂裡传来,冉胥知道,单青墨回来了。
将流云坠握在手中,冉胥从房中走了出去,看到单青墨满脸担忧与不解的站在大堂中央,就猜到他肯定沒有找到虞钰。
“单青墨?”冉胥轻轻喊了一句,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单青墨愣了愣,失神的往声音来源看去,這女子他并不认识,“你是——”话還未說完,小七便从他袖子裡滑了出来,一把飞进了冉胥怀裡。這场景实在太過熟悉,单青墨总算记起来了,這女子,是十年前的小姑娘,冉胥。
“冉胥?”
“是我,你可是在找虞钰师姐?”伸手在小七头上抚了抚,小七也不抗拒,居然伸出舌头示好般的舔了舔冉胥的手心。
单青墨也被這场景惊呆了,一時間居然忘了答话,就是和歌韫,小七也从未表现出這般亲密的姿态,冉胥她,究竟是什么人?
“单青墨?”
“什么?”他這才从震惊中清醒過来。
“你是在找虞钰师姐?”
“你知道她在哪儿?!”单青墨一激动就抓住冉胥受伤的手臂,還用力的摇了摇,冉胥痛苦的皱了皱眉,却沒有說什么,怀裡的小七却是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张开嘴便在单青墨手上咬了一口,痛的单青墨连忙松开,冉胥這才好受了点。
谢谢你,小七。
沒事啦!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一人一蛇,暗中交流,无人能懂。
“宗主命我来给虞钰师姐传信,此刻她恐怕已经在回宗的路上了。”
“什么?”单青墨有些难以置信,钰儿走了怎么也不和自己說一声,不是答应了自己要回去的麽?
“你找虞钰师姐可是有事?”
单青墨无所谓的摆摆手,如今人都不在了,說什么都沒用了。
不過要怎么和爷爷交代?自己早就告诉他找到了那人,如今钰儿走了可怎么办?
他看看冉胥,又看看小七,一個主意冒了出来,当务之急,也只能這样了。略一犹豫,他還是将心中所求告诉了冉胥。
“什么?你是让我代替虞钰师姐和你回长门世家?”這個傻子,果然上钩了。
“冉胥,真的請你帮帮忙,爷爷這些年身体越来越——他只想在离世前再看一眼阿禾的女儿,真的拜托了,等钰儿回来我会和爷爷說清楚的。”
阿禾?是在說娘亲嗎?
“好,我答应你。”冉胥点点头,她又何尝不想认祖归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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