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篇)02明月仙居泣衷肠,红柳相讥镜不语_5
夜晚的云雾似缕缕银黑色的轻纱,缠织在山间,那些高出云雾的山峰便好似悬浮的岛屿。玄渊牵着叁人,飘過几個山峰。一路上有密林缭绕,异蕊簇拥,溪流闪现,或朱红或赤黄顶的楼阁屋舍,還有那经堂石台便隐约点缀其间,叫二女看直了眼睛——尽管此时深夜,不管是树木還是楼阁都好似晃着幢幢鬼影,可仍不难看出這中域第一宗的雄奇与俊秀。
可是明月并沒有心情看這些,也全然不在意自己正被提着脖子在半空溜达。若是她留意到那修士和仙尊的谈话內容便不难发现:尽管這個把月来几個姑娘光学怎么伺候男人了,但姑娘们的来历恐怕是早有算计,沒准早些日子就盯上了,底细全打听好,就等人落单。不然,怎么会毫无隐私可言,连会什么才艺,能弹什么乐器都被人知晓了去?但她此时的心思却不在這裡。其实,自从那驾车修士一声“仙尊”喊出,明月的心便狠狠地悬了起来。
修仙大陆,金丹称真人,元婴叫仙尊,化神为仙君。整個中域的化神一只手便可数清,而眼前這位看上去面相年轻的买主,竟是一位元婴修士!
在那淫窟艳阁中的看守仅有筑基便似铁桶般叫人绝望了,若委身在元婴修士下,简直连做案板上的肉都是高看了自己,估计哪裡一個不小心,人家一個眼神就能直接蹬腿儿了。生死、后路,不管卖给谁,都是系于一人之手罢了,可這只手,甚至叫人连点点反抗的心思都不敢生出。
那对买主的所有隐秘期待,叫明月最不敢想但最渴望的,不過是能偷偷停掉那该死的承露功,继续修炼自己原本的功法。
一個不能修炼的修士,无异于死掉了。
但,這可能嗎……?在一位元婴强者的神识面前,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无所遁形。
杜明月脑子裡乱哄哄的,一会儿想,沒准越是强者越不在意比他境界低太多的蝼蚁呢?一会儿又思考着,她若私自停了那该死的功法,一定能被发觉,他难道会不觉得這是一种冒犯?一会儿又盘算着自己是撒娇弄痴好,還是温柔妩媚好让人放下戒心?停了两下,忽然又沮丧绝望起来:那可是元婴修士,自己就是去做個玩物,就算…侥幸筑基了,又能在他面前掀起什么水花
就這样七上八下中仙居已至,玄渊一個摆手,叁女便跌进個四重飞檐的殿楼内。
果真是神仙洞府。尽管是晚上,在明珠湛湛华光中却明明如昼。這一方室中竹木铺地,上垫以锦缎,墙上的玉砖更是镂刻着珍禽仙兽,奇花灵珍。南侧青金色的纱帘随风微漾,帘前是個紫檀桌案,案上摆着笔砚盆景,旁边的画缸中插满了经卷。东侧放着個洁白如云的蒲团,和西面几個并排立着的楠木書架相对,四周挂画。哪怕随意一瞥,都要赞叹主人的文雅与奢华。
纵有千头万绪,明月也只得暂且来之安之,规规矩矩跪地听候主人吩咐。
仙尊环视叁人,只见那水裙女子生得尤为娇小,露着肩的衣衫衬得她肌肤如雪,在自己的目光下又慢慢透出淡粉色,两個垂髻温柔地贴在耳朵边上,看上去特别乖巧。
仙尊温和地扶她站起,“听說你会下棋?”
水镜点点头,小声嗯了一下。修仙大陆玄渊之名谁人不知,她对眼前之人的身份也有几分猜测期待。气息拂在脸侧,如此俊美高深。经過了调教的身体在见到仙尊英姿的一刹那就动了心,那還经得起一点撩拨。
于是仙尊便优雅侧卧在蒲团上,展开一盘白玉玄晶筑就的棋盒,邀水镜对弈。
仙尊相邀,莫大荣幸。水镜确实有几分棋艺,但哪裡会是玄渊的对手,待黑白子铺满棋盘一半时,她早丢盔弃甲,羞红脸投子认输了。
仙尊经過一局对弈颇是得趣,沒放下手中的黑子,示意水镜爬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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