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魔药能在一定時間裡改变他血液中的信息。远在问天宗的闻莲真人因此无法通過血缘之法推算出他的具体位置,也就沒办法在第一時間找到他。于是暂时安全了。
虽說会有副作用,但比起能让云深逃過金丹真人的探查,這点副作用真的不算什么!额,就连喝魔药时的呕吐也不算什么了。不得不說,這魔药真是够难喝的!
到了大启国的国都,伊莱亚斯与云深就和商队分开了。
伊莱亚斯有些嫌弃地看着那顶饱含商队老大期待的帷帽。云深正要劝他,如果我們想一直保持低调,還是戴上比较好,话未出口就见伊莱亚斯朝一处僻静地走去,然后嘴唇轻动念出一串他完全听不懂的咒语,接着伊莱亚斯整個人就发生了变化——
個子忽然变矮变胖,头发变黑,五官变得泯然众人矣……
立刻就变了一個人!
咦!新样子看着很眼熟嘛!伊莱亚斯竟然变成了商队中的某個侍卫!
魔法师把手中的帷帽還给云深,面上看着是一副严肃模样,眼中却暗藏笑意:“看来我现在不需要這個了。但我觉得你需要两顶。一顶完全无法遮掩你的魅力。”
云深:“……”
云深的脑子飞快地转起来。他得好好想想,有沒有什么法子让他也变個样貌。好像有种丹药可以,但他现在一沒有丹炉,二沒有药材,根本无法炼制丹药;好像有种符箓也可以,但那种符箓只是粗暴改变他人认知,并不会真正改变自己的样貌……
伊莱亚斯在一旁催促道:“想什么呢?戴上它就好了。”
云深:“……”
本来觉得戴帷帽只是有点麻烦,戴了也无妨。但看伊莱亚斯這时的表情……
之前给他魔药的时候,他都喝完了才慢悠悠告诉他那种魔药难喝……亚西兄這個佛修,好像并非那么纯良啊,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实上,他似乎有点喜歡看热闹。
云深到底還是戴上了帷帽。
之前商队的人說大启国如今很不成样子,這一点其实从它国都的街面上就能窥见一二。虽然街市上总体還是热闹繁荣的,但热闹之下总觉得暗藏某种微妙的气氛。
一個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嘴裡喊着“女儿”,从斜刺裡冲出来。
若不是云深身手矫健,老妇人差点撞到他身上。
很快后面又追出来一個年轻人,急忙向着云深道歉,然后追着老妇人去了。
云深皱着眉头看向他们的背影。
旁边一個小商贩忍不住替老妇人解释道:“客官您勿怪,秋婶子就是想不开……她青年守寡,這辈子只一個女儿,好不容易把女儿养大了,却被仙人接了去。伺候仙人是多好的事啊,祖坟上冒了青烟了,偏她想不开,因为過度思念女儿而疯癫了。”
因为大启国的现任国君自称是凤凰之子——而他确实在人前显露出了一些神通——如今大启国非常推崇妖修,把妖修视为高高在上的仙人,连半妖的地位都很高。
云深问:“独女么,那……”
“哦,那是她娘家侄儿。”小商贩听到云深說话,整個人顿时精神起来。真是奇了怪了,這個戴着帷帽的年轻人也沒說什么啊,怎么就感觉像是听到了仙乐一般呢?
无需云深多问,小商贩便一脸骄傲地当着云深的面数算起来。
他们這片街市還是挺有福气的,陆陆续续已经有七/八個年轻姑娘得仙人青眼,被仙人接走了。仙人做事也讲究啊,把人接走时,都会留下一些“聘礼”,多有面啊!
云深心裡奇怪。妖修岂是那么容易见的?在此方世界中,凡人最是兴盛,然后是人修,最后才是妖修。凡人散落在广博的土地上,妖修渗入其中,就如同一滴水混进了一大片海洋。人们或许听說過妖修的传說,但妖修不可能如此频繁显露在人前。
光這一小片街市就有七/八個姑娘和妖修产生了纠葛?
這事听着就透着一股不对劲。
修仙之人也会一些望气之术。云深朝皇宫的方向看去,却并未看出什么。
大启国现任的這位半妖国君,在一件事上名声极好——他继位后,竟然沒有打压、残害手足,虽然手足裡有元后嫡子、继后嫡子,按說都是皇位强有力的竞争者,万一心存不轨,在暗中联络朝臣說不定可以动摇他的统治!但他竟然一直善待他们。
不仅如此,只要兄弟们有志向,国君還重用他们,将他们安排在了十分重要的位置上。如今大启朝政上的大多数事情竟然都是由国君的兄弟以及兄弟后人管着的。
這位国君還沒有子嗣,早早放出话来說要過继宗室之子作为继承人。
国君的兄弟们心裡难免会想,虽然我沒那個运道登上王位,但說不得我的子孙后代裡就能出一個国君呢?之所以說是子孙后代,是因为现任国君的寿命明显很长,肯定能把兄弟们全熬死,說不定還能把侄子侄孙们都熬死,回头過继一個侄曾孙儿。
国君沒有子嗣,起先肯定会有很多大臣劝說。
但国君說了,他欲求长生。既然都长生了,那有沒有子嗣有什么要紧的?若是劝他生孩子,那就是诅咒他长生不成。這個大帽子一扣下来,最后還有谁敢继续劝?
云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花了半日功夫将這些杂七杂八的情况都了解了。
“我們什么时候进宫献引灵符?”云深问。
伊莱亚斯却說:“你把那些好用的纸先收起来吧。”引灵符這种东西,虽然成本不高,但到底需要一些成本。這位国王不就是想要长寿么,他手裡有個零成本的办法。
云深不知魔法师所想,诧异道:“难不成你有长寿丹?用這個换金子不值当!”
长寿丹這种东西可在修仙人士中拍卖,常有那种寿限将至而修为迟迟未有突破的人,愿耗尽一切去换一枚长寿丹。金子只在凡人中昂贵,相对来說比较容易拿到。
伊莱亚斯摇头:“我有一個……很简单的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的方法。”
“什么?”云深有些好奇。
“他反正沒有生孩子的需求,我們完全可以把他的某些器官割掉。”伊莱亚斯用着魔法界的语言,眼神却瞄向云深的某部位,然后做了一個干脆利落的“切掉”的动作。
這個动作一做,意思就明显了。
云深顿时觉得某处一痛。虽然這是种错觉,但他還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我手裡有大量的数据可以证明,女人和阉伶往往都比普通男人更加长寿。”魔法师严谨道,“我相信一個极度渴望长生的人肯定愿意为了长寿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云深:“???”
云深:“!!!”
如果我沒理解错的话,你這意思……是想要把那位国君阉了?
這不是一点小小的代价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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