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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作者:我選擇猫车
活了两辈子,沈今风头一回觉得,自己的思想可能出了一点問題。

  他沒有谈過恋爱,按理說可以算得上纯情。但现代網络技术发达,各种不良信息满天飞,他沒吃過猪肉,猪跑倒是见過不少回了。而且還不限于一种形式,电影漫画小黄文应有尽有,奠定了庞大的知识储备。

  這其中当然也有男人和男人的,比如什么杰哥不要啦,什么哲♂学,什么再冷漠的男人,直肠也是温暖的……

  所以圣上在床边用這种眼神望着他,他自然而然地就想歪了。

  然而古代毕竟沒有那么奔放的环境,撑死了就是像黄叙颜那样来点涩图,再說圣上向来清心寡欲、克己复礼,說不定连diy都不会……上回召他来紫宸殿一晚上什么也沒做,可见他這一番无端联想,是在以色批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圣上只是想抱一抱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沈今风看见萧望舒的睫毛轻轻耷了下去,好像是因为沒有得到他的回应,有一点失落了。

  他犹豫着伸出手,抱了過去。

  因为他是站在床边的,拥抱只能弯下腰,姿势多少有一点别扭。瀑布一样倾泻下来的黑发遮在了萧望舒的眼前,萧望舒放下手裡的书,两手环過了他的腰,然后轻轻一抬,将他抱到了床上,跨在自己的腰间。

  沈今风本来高挑,這样抱在一起他的上身就高出了一些。猝不及防地调换姿势,他低下脸,正好对上萧望舒仰视着自己的眼神。

  圣上的面容清冷俊美,看他的眼神温柔又欢喜。

  虽然姿势不大对劲,但萧望舒的眼睛很清澈,裡面星星点点的,是那种少年人才会有的含蓄爱意。

  他的心跳蓦地乱了,忽然想起了那句:這谁看了不迷糊。

  過了一会儿,沈今风才动手戳了戳圣上:“怎么把我抱上来了。”

  “怕你站久了会累。”

  “我……”他仔细一想,刚刚那個姿势久了還真是挺累的。

  他顿了顿,改口问:“圣上,你想贴多久。”

  闻言,萧望舒望着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答非所问道:“朕今晚可以抱着你睡嗎。”

  沈今风:“?”

  沈今风正色:“圣上,這已经不是贴贴了,這叫狗皮膏药。”

  听出他话裡的拒绝,萧望舒埋首,轻轻地把前额抵在了他的锁骨:“朕下午去影司找你,以为你……”大约是觉得不吉利,后面的话沒有說。

  沈今风本来想把圣上推开,但听见他低落的语气,抬起的手变成安抚地拍了拍脊背:“沒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萧望舒:“嗯。”

  這一声很轻,顿了顿,他又问:“朕今晚想抱着你睡,可以嗎。”

  虽然只是换了個句式再问一遍,這回沈今风倒是犹豫了。

  他想了想,圣上被今天的事吓得不轻,所以才這么执着地想要抱着自己睡,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圣上想对他做什么,其实直接动手就可以,不用這样再三征求他的同意。

  问了一遍再一遍,真把他问得有点心软了。

  沈今风应了一声:“行。”本来想约法三章,但想到以圣上的作风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也就省略了這一步。

  萧望舒听见他答应,眼帘轻眨,把脸抬了起来。

  上一回在紫宸殿,因为他拒绝做皇后,圣上眼裡的欢喜就消失了。但现在那双清冷漂亮的眼看着他,又是欢喜的。

  他忍不住想,只是答应让抱着睡觉,圣上都這么开心了,如果他真的答应做皇后——

  沈今风及时停止了這個危险的想法。

  世上沒有无缘无故的爱,如果圣上只是因为一张画,因为外表而喜歡他,這份喜歡能持续多久呢。

  或许一开始看他還带有画中人的滤镜,等相处的時間长了,发现他并非想象中的模样,到了那时……

  沈今风垂了垂眼,忽然抬起一只手,遮住了萧望舒仰视自己的眼睛。

  萧望舒轻轻一滞,搂在他腰后的手指收紧,问:“怎么了。”

  沈今风有点烦。

  他忽然间觉得,圣上对他的在意,看他的眼神都不是真的。

  就像先前齐寒看见那幅画,原本觉得惊艳,后来知道是他,就变成了“虽然长得好看但完全产生不了邪念”,因为他其实不是画裡那副模样。

  就算是在宫门前挨打,他也沒露出過脆弱、乞求的神情,黄叙颜的画多少带了点個人癖好的艺术加工。除掉容貌,他本人和画裡表现出来的不能說一模一样,只能說完全相反,易碎的战损美人和小沈沒有半毛钱关系。

  美人在骨不在皮,他也就只有一张相同的皮。不知为何,原本沒放在心上的那些流言蜚语突然攻击了他,說他是花瓶、草包美人,他居然還觉得挺有道理。

  萧望舒沒听见回应,轻轻唤了一声:“十一,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說话。”

  沈今风揉了揉眼:“我困了。”

  說完就把圣上扣住自己腰的手拨掉,往旁边躺了下去。

  萧望舒见他如此,便也沒有再问,拢灭了榻边的灯。

  紫宸殿裡黑暗寂静,床顶垂下的纱幔在窗外泄进来的一点月色中轻轻飘荡。沈今风听见细微的衣料摩擦声,知道是圣上靠了過来,修长的手臂从背后绕到前面,拢住了他。

  萧望舒的怀抱很暖和,還有一股好闻的熏香。

  他本来就有点困了,闭了一会儿眼睛,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

  和上回一样,沈今风睡醒圣上已经不见了,卯时就要上朝,萧望舒一贯起得很早。

  他翻身下了榻,李公公听见动静进来,先替他安排了早膳,而后折返,說是早朝前刑部尚书呈给圣上一样物件,让沈今风看看是不是他们寝舍的。

  李公公将物件取来,他垂眸一看,竟然是這個世界的原书。

  他昨天把书放在枕头下面,怎么寝舍炸了,书却是完好无损的。

  沈今风轻轻挑眉,把书接過来翻了翻,就听李公公道:“刑部尚书說,這是调查昨天那起爆炸案现场的时候找到的,是一本无字天书,他们连夜查验過沒有什么发现,怀疑是不是原本寝舍裡的东西,就呈给圣上過目了。”

  沈今风翻书的动作一顿:“无字天书?”

  “是啊。”李公公道“這本书上一個字也沒有,不就是无字天书嗎?”

  沈今风瞧住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再抬眼看了看李公公,见他视线也落在书面,表情是在看着一片空白。

  他大概懂了。這本书上的字,只有他能看见。

  虽然听起来有点玄幻,但穿书本身就已经很离奇,多一本古怪的书倒也算不上什么。

  别人穿书不是系统就是金手指,他开局一本书,本来以为只是個剧情介绍,但现在看来,這本书经历了昨天那种程度的爆炸還完好无损,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一個金手指。

  不知道如果有人要杀他,這书可不可以拿来挡刀。

  李公公见他看着书陷入沉思,出声问:“您怎么了,這本书是您的东西嗎?”

  沈今风回過神,啊了一声:“对,是我的,谢谢你们帮忙找回来。”

  李公公笑了笑:“您太客气了,既然是您的就收好吧,御膳房那边应该好了,老奴去帮您把早膳端過来。”

  沈今风道了声谢,把书放到了自己睡的那只枕头下。

  等李公公再回来,他一边吃早膳一边问:“李公公,我寝舍那三個兄弟现在住哪。”

  李公公道:“林队长给他们在御前侍卫那边安排了一间新的住处,您要是想找他们,让林队长带路就是。”

  “多谢。”

  用完早膳,沈今风又到御膳房提了一食盒的点心,去看望自己的难兄难弟。

  大概是因为圣上吩咐過,林思言给他们安排的新住处條件很好,目测是御前侍卫裡小队长那一级别的住所,带了一個别致的小院。他過去时,齐寒已经上岗,宋秋被刑部调過去查案,只有梁珏一個坐在院子裡,正在思考人生。

  沈今风把食盒往石案上一放:“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梁珏回過神:“小沈!你来就来還带什么吃的啊,太客气了!”边說边忙不迭地把食盒拆了出来。

  两盘精致的点心摆上石案,梁珏拿起一個吃,边回答他刚才的問題:“我是在想昨天的事。我們仨昨晚聊了一晚上,都想不到是什么人做的,咱们寝舍就仨暗卫一個密使,闹出這么大阵仗,简直丧心病狂。”說着瞄了他一眼“最后我們一致认为,那個凶手是冲着你来的,可能是因为你得了圣上的宠爱,心生嫉妒……”

  沈今风听到這,一下歪了重点:“有什么可嫉妒的。”

  梁珏微微睁眼:“這還沒什么可嫉妒?昨天圣上当着百官的面袒护你,他们八成都羡慕疯了好嗎!”

  沈今风眼神飘忽。

  梁珏见他神色有点不对劲,古怪道:“你怎么了小沈,闷闷不乐的样子。”

  沈今风抿了下唇:“就是,有点烦。”

  “梁珏,你看過那张画,你觉得画裡的人和我像嗎。”

  梁珏:“?”

  梁珏:“那画的不就是你嗎,连朱砂痣都一样。”

  沈今风:“我是說除了皮相以外,给人的感觉。”

  闻言,梁珏回想了一下:“你這么一說,還真——不太像。”

  沈今风:“那你說圣上喜歡的是画,還是我呢。”

  “画不就是你嗎……”梁珏都被他绕晕了“我說你怎么,突然纠结起這個来了?”梁珏印象中,小沈不是個爱纠结的人,更不会在這种事上纠结。

  沈今风道:“只是忽然觉得,他们說的也不无道理,除了一张脸和画一样,我就沒别的了。”

  梁珏一阵无语:“你怎么回事,還自我贬低上了呢,昨天在宣政殿大放厥词的不是你?那些官员都是在放屁,你還当真啊。我看你之前也不這样,才過一晚上就——”

  梁珏忽然意识到:“是不是昨晚在紫宸殿,你和圣上发生什么了?”

  梁珏大胆猜测:“你们,睡了?”

  沈今风:“沒有,只是躺在一张床上。”

  “沒睡你怎么突然患得患失了。”

  “患得患失?”沈今风被一语点破,忽然明白了。

  他觉得烦是因为在意。先前对于圣上,对于那些官员的议论,他都是一种“关我屁事”的心态。可一旦他开始在意,就无法不受影响。

  梁珏叹了口气:“我之前就担心,你得了圣上的偏宠会被言官口诛笔伐,還想依你的性子可能不会往心裡去,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沈今风:“其实他们怎么說我倒是无所谓,我就是——”有点在意萧望舒。

  梁珏见他戛然而止,追问:“就是什么?”

  “……沒什么。”

  沈今风另起话题:“对了,你们住在這怎么样,還适应嗎。”

  “好得很,這院子可比我們之前那個大多了。”梁珏玩笑道“你什么再让圣上派几個小太监過来布置一下,就完美了。”

  沈今风:“我,试试?”

  梁珏忙道:“开玩笑呢,不用麻烦,你和圣上好好的就行了。对了,我們仨决定今晚在院裡架一個烤炉,再买两坛好酒,自己搓一顿庆祝乔迁新居,你来不来?”

  沈今风弯眼笑:“那我当然要来啊。”這吃烧烤多是一件美事,小沈怎么可以缺席。

  梁珏见他笑了,心裡松一口气:“那就說好了,今晚子时,你一定来啊。”

  ……

  子时是齐寒换岗下班的点,也是皇帝结束了一天的安排,回到紫宸殿就寝的時間。

  萧望舒今晚被太后叫去一起用膳,用完膳又陪母后在御花园散了会儿步,下了几盘棋。回到紫宸殿的时候,李公公迎上来說,沈今风到御膳房提了一些食材,两坛酒,上梁珏他们那儿去了。

  萧望舒听完轻轻垂眸,沒有多說什么,沐浴更衣過就上榻了。

  只是李公公觉得,圣上看起来有点失落。萧望舒情绪内敛,李公公也是伺候了很久,才能觉出一点不一样。

  沈今风帮梁珏支好了烤架,把一扎腌制好的鸡翅摆上去,翻了翻面。

  以前他们還住在影司的时候,也這样偷摸开過小灶,還是他提议的。熙朝本来沒有烧烤,但他实在是馋现代美食,创造條件给自己整了一顿。沒想到就此让梁珏和齐寒也爱上了烧烤。

  梁珏這会儿正在给小宋宣传:“我跟你說,小沈烤串儿的手艺可是一流,你今晚有口福了。”

  小宋看着架上的鸡翅,擦了擦从嘴角流下的眼泪。

  齐寒正好换岗回来,推开门眼前一亮:“小沈来了,太好了,我還担心我們自己烤沒那味呢。”

  沈今风笑了笑,拿刷子往鸡翅上刷酱料。

  梁珏想起他白天烦恼的样子,倾情鼓励道:“我們小沈也是很有两把刷子的,烤的串不比一品楼差。要不你一会儿吃完带点回去,让圣上也尝尝。”

  闻言,沈今风有点出神。

  他想起了圣上在上京街头,挑选泥人时的神情。

  既然圣上会喜歡泥人,对烧烤這种熙朝沒有的美食,想来也会感兴趣。

  齐寒正說着:“梁珏你可别瞎出主意了,這個时辰圣上早就寝了,带回去放到明天早上都凉透了,那還能好吃嗎?欸——小沈你上哪去?”

  沈今风摆了摆手:“你们先烤,我一会儿回来。”就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他跑回紫宸殿,巡逻和守夜的御前侍卫见到是他,也沒有阻拦。

  沈今风停在床帐边喘了口气:“圣上。”

  床裡沒有回应。

  皇帝日理万机,寝殿布置得尽可能舒适,就是为了保证休息时的睡眠质量。

  他知道轻易叫不醒,遂提腿爬了上去,抓住圣上的肩膀晃了晃:“圣上,醒醒。”

  萧望舒睡梦中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眉头轻蹙,但仍沒有睁开眼睛。

  沈今风轻轻地晃了一会儿,见沒有效果,干脆像昨晚萧望舒抱他那样,翻身骑了上去,跨在圣上的腰间进行叫醒服务:“圣上,醒一醒,你這個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

  萧望舒神识清醒时,就听见一個声音在自己耳边念经:“早上好,萧公子,现在是上京時間午夜子时整,您的叫醒時間已到……”

  萧望舒:“……”

  萧望舒慢慢抬起了眼皮,和跨在自己身上的人对上视线:“十一,怎么了。”

  沈今风看着他笑,一弯桃花眼亮若辰星:“請你吃好东西。”

  因为厨子跑了,梁珏接手沒掌握好火候,把鸡翅烤焦了一面。三人坐在院子裡一边啃着焦糊的鸡翅,一边眼巴巴地盼着小沈回来。

  万万沒想到他回来的时候,還牵了一個圣上。

  齐寒吓得鸡翅都掉了:“圣圣圣、圣上,您這個时辰還沒睡啊?”

  沈今风一进院子就去接手烤架了,萧望舒轻轻一撩衣摆坐了下来,顶着眼下的青黑,平静地回答:“嗯,朕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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