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搞他搞他搞他
日志标题:我能不能少喜歡你一点
别误会,题目只是一句台词。
最近看了不少电影和小說,印象深刻的很多,只是這一句卑微又无奈的告白,恰如每一個爱而不得,所爱非人的呐喊。
异见者在吵闹中宣泄恶意,這條路比我想象的难走,只是心之所向从一开始就蒙蔽了双眼,独独叫我不要畏惧。
我不畏惧,我甚至因为先天残缺根本听不见肆意的辱骂和诅咒,让他们狂欢吧,看破不說破第一人鲁迅先生就說過――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第二次去ktv,我不再孤独地坐在角落裡,无所适从地想法子融入到热闹中,我循着动听的歌声,找到一双漂亮的眼睛,他注视着我。
荧幕明灭,剧中人的爱恨那么直白,我的注意力却在对黑暗和响动的恐惧中难以抽离,是什么打了岔?――爆米花的甜,牵着我的手。
当坐在翘首以盼的观众席,我才发觉我盼的并非只是台上的星光熠熠,而是和身边的這個人待在一起,最好他再看我一眼,分分钟心花怒放。
完蛋东西,我爱上一個人!
可我亟待確認的事很有可能让我失去爱他的资格,那天听闻這個城市也有一個神秘的“王国”,就在学校附近,白先勇先生在书裡写“在我們這個王国裡,我們沒有尊卑,沒有贵贱,不分老少,不分强弱。我們共同有的,是一具具让欲望焚炼得痛不可当的躯体,一颗颗寂寞得发疯发狂的心。”
我也成为了這個王国的子民,明天,我就去现实世界裡探探属于我們這群人的国度,祝我好运吧。
最后点個题,误会也沒关系。
蓝宇每天早上醒過来就想,能不能少喜歡陈捍东一点。
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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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必须死】:???恋爱的酸臭味。
【蒙奇奇】:完蛋东西!
【招财猫】:這個电影我也喜歡,就是哭得眼睛疼。
【联盟必须死】:等等我反应過来了,叉叉你這是宣布出柜了嗎?!
【kk】:什么王国,展开讲讲。
十一月才過沒几天,北方的气温就已经骤降,盛夏把老妈寄過来的大毛毯披在身上,吸着鼻涕玩电脑,更完日志他沒管,先给尤远发去短信:吃药了嗎,到点儿该吃药了。
也不知道谁传染的谁,盛夏鼻子塞开始感冒,尤远竟然也病了,趁着上选修课能见面,盛夏又是冲剂又是消炎药的给他送去,一天三顿监督着吃。
尤远:晾着,马上吃。
盛夏:我看看。
尤远发過来一张彩信,盛夏立刻回:骗子,都不冒白烟了你晾什么,冷了再喝沒效果。
尤远:管得真宽。
說是這么說,喝完药尤远又发来一张空杯的照片,证明自己有听话。
盛夏满意了:
黏糊几句,心潮澎湃,他浏览了日志留言,然后点开了kk的qq。
尼桑一打七:前几天听见室友聊天,說学校附近有個小公园,是老gay聚集地,多年以来逐渐形成气候,老gay在公园找伴儿,小gay在旁边开的gay吧交友。這几天刚看完《孽子》,书裡也有這么個神奇的地方,我想去那儿看看,至于原因――
他写這篇日志已经够明显了,不但表明了自己性向,還宣布了有喜歡的人。
網络一线牵,追随他的读者要不要珍惜這段缘全看各人,盛夏不指望所有人都能理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白,并且勇敢一点,先从網络开始,再付诸现实。不過对于重要的朋友,当然還是求得理解更要紧。
尼桑一打七:我是同性恋,很确定自己有了喜歡的人,时机成熟我就去追。我想了很久要怎么跟你說,咱们以前說過,彼此有什么大事都要告知对方,怕你接受不了所以犹豫了很久。
kk,你是我最最最重要的朋友,我很在意你的看法。我俩都有身体残疾,很多事可以感同身受,你能不能接受這样的我?又会不会祝福我呢?
尼桑一打七:不用急着回复,等你消化消化再理我,我等你。
尤远上qq看见這些留言的时候,已经過去一天了,這段時間他忙着搞算法几乎日夜颠倒,乍然收到這些消息,表情凝固在脸上。
方淮的话犹然在耳,在目睹了尤远一系列反常的操作之后,他俩促膝长谈過,当时方淮說:“你对别人沒那种意思,就别瞎撩,有他在你有個安慰,但是撩過火了会伤人心,你忍心嗎?”尤远觉得莫名其妙,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撩他了?不是他撩的我么?”
“嘴上喊着弟弟,行为上动手动脚,你当我瞎啊!”方淮翻個白眼,“照你這么個撩法,直男都得给掰弯,何况我瞧着小学弟也不是太直。”
方淮想起什么,凑過来问:“他知不知道你是同?”
“不知道,谁沒事儿会问人這個?”
“全世界就我知道嗎?”方淮有一秒感动,嘴上继续跑火车,“你俩同时感冒,是不是還偷着亲嘴了?”尤远不想理他,方淮大胆猜测,“内個過沒?”
尤远烦死他了:“有病啊!”
“人還小,你悠着点儿。”方淮躲過尤远的一通老拳,正色道:“远儿,我說真心的,要是喜歡你就上,要不喜歡就收敛点,你俩再這么下去迟早搞出火,别到时候你当人弟弟疼,人家想跟你搞对象,收不了场了!”
尤远当时只說“知道了”,并沒有正面回答他到底是不是喜歡盛夏,他自己也需要時間去想明白感情問題。男人的喜歡不可能不带着欲望,外表戳到审美神经,還得内在地互相欣赏吸引,再者就直白多了,想搞他搞他搞他。
扪心自问,冲动确实有過。
但顾虑也摆在那儿,方淮百般提醒确实是因为了解他,假如尤远在两個人中间有任何模糊地带,对那個人不公平,对盛夏更不公平。
尤远回過神,沒工夫想這些有的沒的,臭弟弟为情所困跑去什么鬼地方探探才让人头疼,他赶紧拿手机发過去:你在哪?
盛夏沒回,尤远一分钟都沒耽搁,随便抓了件衣服就出门。
月湖公园离学校很近,走路過去十分钟,公园旁边還有條远近闻名的酒吧街,一晚上公园也逛了酒吧热闹也可以凑凑,盛夏是這么打算的,但人刚到就有点后悔。
十一月的北方夜晚已经接近零度,他本来感冒就沒好,小风一吹,冷得全身僵硬。
走近公园的人工湖,旁边站着三三两两的人低头交谈或互相依偎,都是男的,果然来对了地方。
盛夏忍不住想,冷的天儿,這還能坚持来公园找伴儿,精神值得感动,他一個凑热闹的,精神也很可嘉,怪就怪搞文学创作的都有那么点儿神经质,白先勇在书裡描写的王国离他并不遥远,他偏就要来找找存在感。
灯光昏暗,那边的动静看不太清,反而显得有点暧昧,盛夏张望片刻,又挪近一点,发着抖在寒风中看老年同性恋搞对象,也是沒谁了。
正想着要不要去gay吧开开眼,他转身的一瞬间,屁股蛋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旋即一只手攀上他的腰,猛地把他往怀裡拖。
盛夏沒反应過来,胖乎乎的男人已经把他给抱紧了,咸猪手捏完屁股就往裤腰裡伸,盛夏炸着一身鸡皮疙瘩,猛地甩出去一拳,拔腿就跑。
跑了沒几步,身后追上来三個人,一胖一瘦一個矮子,把他堵在了小路上,盛夏身上在发烫,本来感冒就沒什么力气,這会儿要是发起烧来,战斗力直线下降,一对三有点悬。
“弟弟玩儿一下?”
“半夜来這种地方還装什么清纯。”
“长得挺帅的,你给我口還是我给你口?好商量。”
盛夏变了脸色,攥紧拳头,要被這三個人傻逼恶心吐了。要是能說话還能吓吓对方,可他闭口不言,让变态们觉得他在害怕,更加肆无忌惮地调戏起来,言语粗俗下流,直逼下三路。
這個时候电话却突兀地持续震动起来,盛夏摸了摸裤兜,心說是哪個沒眼力见的给哑巴打电话,接起来也不能聊啊,不過灵机一动,盛夏還是把电话拿出来,他本意是想假装接电话引起对方的忌惮,可看清是尤远打来的他愣了愣,来不及多想,他点了接通,放到耳边。
谁料三個变态精/虫上脑,看见白嫩生脆的盛夏就往上扑,边扑边說着浑话。
“给爷弄弄,保证你爽。”
电话裡就传来這么一声儿,把尤远给整懵了,盛夏不回短信他才打电话的,是想让他注意回信,沒想到盛夏会接,接起来却是别人的声音。
“操!”尤远听见衣料的摩擦声,還有疑似推搡打斗的声音,他抓着电话在黑黢黢的花园裡一路狂奔,急得火冒三丈,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暗骂了一百遍盛夏這個小王八蛋,脑子被门挤了来這种鬼地方,這不就被人盯上了嗎!要有個三长两短挨顿揍都出不了這口气。
尤远跑边跑喊盛夏的名字,喊得破嗓,几乎是歇斯底裡。声音传到盛夏這儿,他听见了,可他被两個男人按着肩膀,裤子褪了一半,毛手毛脚的人已经被盛夏揍得鼻青脸肿,可有什么用呢,他势单力薄,无法以一敌三,败下阵来后变态马上把他制服在地上。
粗糙的皮肤刮得他有点疼,盛夏忍无可忍,朝着肩膀上的手一口咬下去,下的狠嘴,咬出一口血,那人吃痛尖叫一声,与此同时,尤远的喊声在不远处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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