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在上面自己动
一行人坐上车马不停蹄回城,当时送机就难舍难分,现在接回来了,還是抱着手你侬我侬,魏晓楠羡慕地說:“咱俩才好的时候沒他们甜呢。”
“我追你那几年,甜不甜你心裡沒数?”方淮伸手過来狠狠捏他脸,“還羡慕上了。”
魏晓楠抓住他的手飞快咬了一口然后丢开:“我是替他俩高兴,甜当然你最甜,方甜甜行了吧,好好开车别动手动脚的。”
他想起什么,噗嗤笑出声:“腰子和陈维奇還不知道吧?今天可有得嚎了。哎,当初你跟他们表明性向的时候,他俩沒疯么?”
方淮嫌弃道:“场面很失控,陈维奇還算心智坚强的,腰子就很傻逼,他问我认识這么多年是不是也喜歡過他,我他妈――”
“直男都這样,不怪他。”魏晓楠笑得倒仰,盛夏偷听墙角也一個劲儿笑,尤远担心道:“他要是一会儿敢问我,我可能会忍不住踹人。”
“就算不敢问,他估计也這么想的。”方淮叹气,“他到底懂不懂基佬心动的首要條件得有脸。”
魏晓楠美目瞪圆:“你当初是看上我脸?肤浅!”
两個人一直拌嘴拌到ktv门口,下了车,盛夏才发现他们在离学校很近的腐败街。各大高校门口都会有這么一條街,有卖各种鸡零狗碎的小店,還有好吃又便宜的苍蝇馆,为了穷学生的性/福,贴心的商家還在巷子裡开满了闪着五彩霓虹的快捷酒店,今天是圣诞,加上昨天平安夜,连续两天开房打八折還赠送套套。
尤远扫了一眼周边恶劣的环境和拥挤的人群,糟心地把盛夏搂紧:“怎么跑這边儿来了,落脚的地方都沒有。”
方淮:“从美国回来怕你飘,带你吸点人间的烟火气。”
“有什么可吸的,又脏又乱。”尤远少爷病犯了,嘟嘟哝哝时看见不远处的十元店,立马改口,“也就十元店還不错,不過下次要买得给我选颜色,粉的不要。”
盛夏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家给你买的?
算卦已经不新鲜了,尤远抿着唇目视前方:“你有什么小九九我都知道,不然怎么当你男朋友?”
快到包间时,盛夏开始忐忑,一路過来全是玉大的学生,其实他還见到了几個熟悉的面孔,每天一個宿舍楼上上下下,多少也脸熟了,魏晓楠自从进入這個拥挤的区域就变得拘谨,刻意离方淮有一段距离,盛夏也拘谨起来,不免有些担心一会儿要跟腰子他们說实话,对方会不会不接受,让尤远难堪。
“怎么了?”尤远搓了下一头卷毛,“想事儿呢?”
盛夏在门口停下:要跟你的朋友出柜,我有点紧张,腰子和维奇哥都是很好的人,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万一他们不喜歡這样,我怕你为难。
“你跟汪琦說了沒?”
盛夏:說了,最好的朋友我肯定第一個告诉她的。
“我猜那小姑娘比你還激动。”
盛夏哈哈一笑:从最开始要追你她就是我的军师,成了当然替我高兴。
“真朋友不用怕這些。”尤远推开门,带着盛夏进去,“他们是我朋友,也是你的了,以后不管是朋友還是别的什么,我有的你都有。”
陈维奇从五星级大酒店打包過来的宵夜实在有些可观,铺了满满的两张茶几,十二打啤酒全扔地上,腰子饿得不行已经偷偷摸摸地吃上了,人一到,他花蝴蝶一样满场乱转,招呼了一圈一人一瓶啤的,刘晟举起酒瓶:“走個形式,远儿拿冠军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但是该给哥们儿庆祝咱们也不含糊,這瓶我先吹为敬,祝兄弟永远這么牛逼。”
“永远牛逼。”陈维奇跟着吹一瓶。
方淮问都沒问,直接抢走魏晓楠手裡的酒瓶,倒一半泼一半地给了他一杯酒:“你就喝這個。”
魏晓楠无语:“凭什么。”
“凭我是你男人。”方淮一眼都不看他,干脆地吹了一瓶酒。
好家伙,盛夏看得目瞪狗呆,终于明白为什么刘维奇和腰子会对他俩這么過敏了,尤远不甘落后,跃跃欲试地要对盛夏的酒下手,他立即按住尤远的手,比划:我喝洋酒一杯倒,啤的可以一直喝,今天高兴我要陪大家喝。
“你的鬼话能信?”尤远咂咂嘴,“澡都是我给你洗的。”
方淮凑過来:“你俩在說什么?”
盛夏把他脑袋推开,抬起酒瓶就吹,喉结滚动,嘴角不小心溢出几滴啤酒,大半都滚进胃裡了,完事儿脸憋得涨红,他舔舔嘴唇,打了個嗝,为自己竖了個大拇指:祝我男朋友永远牛逼。
吃得正高兴,腰子又跑下楼去点烧烤,一伙儿人在ktv裡大吃大喝,歌沒唱几首,人倒是都酒足饭饱了。尤远把音量彻底关掉,拿起话筒的时候,盛夏意识到什么立刻板板正正地坐直。
尤远:“跟你们汇报個事儿,不对,就腰子和维奇不知道了,我搞对象了,对象在這儿。”他伸手把一旁的盛夏拎起来,搂怀裡搓搓,“自己人,以后都甭跟他客气。”
腰子正在啃鸡腿,手裡的鸡腿突然就不香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两個人来回看:“他不是你弟么?”
陈维奇也很意外:“你什么时候弯的?”
腰子這才发现重点错了,也跟着问:“对啊,你也弯了?!合着就咱俩又单身又直男,操。”他拉紧领口,眼神飘忽地看着尤远:“你是不是喜――”
尤远举起手打断他:“对着我沙包大的拳头好好說话。”
腰子好委屈:“你他妈,你不早說!硬要算你還该感谢我,不是老子半夜飙车,能给你撞来個对象?!”
說的是呢,盛夏沒有插嘴的机会,只好抬酒见缝插针地干杯,陈维奇和刘晟懵懵懂懂地和他喝了两大瓶啤的。
酒来来回回碰,他俩在接受兄弟又弯一個這事儿上算是比较有觉悟的,多亏了方淮铺垫在前,伙同魏晓楠每天刺激這俩直男,想别扭都别扭不起来。
喝到五分醉时,腰子已经搂着盛夏唱起了《简单爱》,嘱咐盛夏好好对他兄弟,說了很多尤远的好话,又扯到飙车的事上给盛夏赔礼道歉,腰子大着舌头忏悔:“我這人就是糙老爷们,喊你小哑巴沒别的意思,你别往……往心裡去,以前当你是尤远的弟弟,就是我們弟弟,以后你是尤远的对象,也是我們对,不是,還是我們弟弟。在学校你得横着走,腰子哥哥给你撑腰!”
扯东扯西地就是高兴,尤远的朋友這么容易就接受了他们,還大大方方地接纳他成为组织的新成员,盛夏觉得一屋子都是可爱的人,他很感恩,来到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大学,收获到了這么一堆珍贵的朋友和用心的恋人。
陈维奇喝多了就比较感性,坐在尤远旁边一直絮叨:“哥们儿不怪你背叛组织,提前脱单,還找的男朋友,但是你不能有了对象忘了兄弟,也给我們解决解决终身大事。”
“我喜歡你堂姐好多年了,你到底有沒有跟她說啊。”
“远儿,我想恋爱,真的想。”
喝到后半程,盛夏越来越兴奋,尤远却比来的时候還蔫,他坐過去紧紧靠着:哥,咱们早点回去吧,你是不是时差沒倒過来有点累?
“嗯。”尤远顺势把头搁他肩上,声音哑哑地說,“困了,想睡觉睡不着。”
盛夏:沒事,我给你买了褪黑素,也咨询了医生倒时差要怎么吃,保证三天给你调過来。
“這么贴心?”尤远看着盛夏侧脸笑,“我也不是第一次倒时差了,嗑/药沒用,该睡不着一样睡不着,主要是一個人不好睡。”
盛夏心裡偷着乐,他就沒打算回宿舍,尤远不问他就厚着脸皮去,既然尤远开口說了,那就拿翘装下矜持:好吧,我勉为其难和你回宿舍睡,不過医生特意强调,倒时差的时候……最好不要剧烈运动。
尤远明知故问:“哪种程度算剧烈,也可以不那么剧烈啊,比如我躺着,你在上面自己动……”
盛夏噎了一下,扭扭捏捏比划:反正最好不要运动!
尤远稀罕他這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瞪着不說话,盛夏又补充:我還沒准备好,你倒时差呢,体力不要乱消耗。
比划完還老气横秋地拍拍尤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咱不急,来日方长。
“谁說不急?”尤远坏笑着撇开他,“我去下卫生间,回来咱们就走吧。”
尤远喝啤酒不太行,站起来都摇摇晃晃的,盛夏黏着他跟去了卫生间。盛夏想笑他,尤远以這种劣质ktv的啤酒都是拿工业酒精兑出来的假酒做借口,试图找回点面子,盛夏懒得理他,把他推进卫生间,催他快点把假酒嘘掉。
等他出来,两個人站在洗手池照镜子洗手,盛夏喝得脸上簇起两团红晕,卷毛绒绒的,看着特别像個混血,尤远比他高出一個头,从后面把人环住,下巴垫在他肩上认真洗手。
喷着一股热烘烘的酒气,近在咫尺的恋人岂能让人不上头,盛夏贼眉鼠眼地看看周围,沒人,他借着酒劲壮胆,张嘴就去咬对方的嘴唇,咬一口還不够,转過身后腰抵着盥洗台,勾住尤远的脖子往下压,主动含住他的唇珠。
浅尝辄止的吻是暧昧羞涩的,只要碰到对方哪怕一寸肌肤,内心的悸动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但人总是贪心,有了蜻蜓点水的触碰,就想要更多,更激烈更动情更能让彼此融化在一起的方式,比如现在這样,温软的触感,空白的大脑,還有对方炽热地索取与回应。
這就叫神魂颠倒吧。
“绑――”
卫生间外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盛夏惊得一抖,迅速松开尤远,慌乱地往门外看。
“你烦不烦啊。”
“让开。”
“我真的喜歡你,刘妍娇,跟我好了吧。”
尤远用手背替他擦掉嘴边挂着的水珠,整理好衣服后說:“走吧,出去看看。”
推开门,果然是老熟人,董思源堵着姑娘的路,拉拉扯扯的完全就是個泼皮无赖,盛夏对刘妍娇的名字有印象,上回在楼道裡跟董思源发生冲突,他就指责魏晓楠男女通吃,骚扰這個叫刘妍娇的女生。现在摆明了是董思源在骚扰别人,姑娘脸红红的,像是喝了酒,要是被人趁虚而入带去什么地方,后果不堪设想,盛夏刚要過去,尤远先他一步上前拍了下董思源的肩膀。
“谁啊――”董思源转過脸看见尤远,愣了下,警惕地问,“干什么?”
盛夏趁机走到刘妍娇旁边,拿出笔记本快速写:他骚扰你?
刘妍娇诧异地看了一眼盛夏,忍住沒问他是不是听不见,然后点点头。
盛夏对尤远比划了些什么,就见尤远脸色一变,二话沒說把董思源拎到了男卫生间裡,关上门不久,裡面传来了董思源的喊声。
“不会打出事吧?”刘妍娇越听越担心,“同学,今天谢谢你们了,但是你要不要去拉個架,万一打伤了给你们惹麻烦呢。”
盛夏写字:我哥手上有数,别怕,那人就是欠打。你认识魏晓楠嗎?
“是朋友,他也来了?”
盛夏往過道那边指:我們一起的,马上要回去了,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回学校吧,在這儿不安全。
刘妍娇感激涕零:“谢谢你们,那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尤远早就想收拾董思源,苦于人在美国,沒那么长手伸過来打他,况且他犯贱的时候尤远不在场,事后找過去揍人师出无名,现在当场抓到他欺负女同学,可不得提进男厕所狠揍一顿。
董思源被打得吱哇乱叫,扶着马桶直抽抽:“下次不敢了,大哥,下次不敢了,我就是见她喝多了想送她回去。”
“人不待见你你沒长眼睛么?”尤远不客气地踢他一脚,把门打开,“不止刘妍娇,以后离盛夏和魏晓楠都远点,這是第二次了,事不過三。”
“盛夏?”董思源捂着破掉的嘴角,“那哑巴?”
问完又挨了一拳,他立马点头說:“知道了知道了,大哥别打脸,我知道了。”
尤远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盛夏就听见董思源喊着别打他脸,特痛快,他往裡瞅一眼,董思源正好从隔间裡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尤远的背影,盛夏扬着下巴也瞪回去,然后带着刘妍娇回包间。
“他是個无赖,不是第一次骚扰我了,今天你们打了他他肯定沒完。”刘妍娇說,“我之后会去跟他沟通的,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大過节的让你们为我打架。”
“也不是为你,他還欺负我对象了。”尤远目视前方,手却往后拨了拨盛夏的衣服說,“我单纯是想出气。”
回去的时候多了個女生,魏晓楠一见是她,立刻问了原因,大家七嘴八舌地聊完還想组队去二次殴打,被方淮给拦下来了:“你们去就真要闹出事,远儿把他拉厕所裡打那叫提醒,你们都上那就是另一個性质了,聚众斗殴,懂不懂?”
盛夏一边帮着打包吃的,一边跟尤远比划:我挺想拉你,但以前听方淮哥說你从小打到大,手上有数,我就沒那么担心,是不是尤康以前总被欺负?
尤远累了,懒懒地答:“嗯,他性格本来就内向,加上身体有缺陷,到哪儿都有人欺负他。我也不喜歡打架,可你跟小孩子讲不了道理,讲道理的人也不会去欺负人了。”
盛夏:我懂,不過哥,我不弱,被欺负了我也会回击,你不用那么担心我。
想起董思源怨恨的眼神,和张浩阳阴阳怪气的叮嘱,盛夏又說:以后见他我绕道走,我倒不是怕惹事,就是不敢惹小人,万一他背后使坏,防不胜防。
“知道了。”尤远揉揉他,“你和尤康很不一样,我从小就特别担心他,怕他被人打,怕他委屈难過又不敢說,对你沒這些担心。”
盛夏撒娇:沒有担心,那是什么心?
“心疼的心。”尤远描着他的眉眼說,“能长成這德行,从小得多懂事啊,我想当你靠背,不用你一直绷着,该软弱就软弱,反正有我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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