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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作者:米汤娇
先前白锦玉扯谎的时候,确实沒想到原身居然還能和灵吉菩萨相熟。

  主要還是因为原著中那些菩萨对待坐骑护法的姿态,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把這些妖怪记在心上的模样,因此白锦玉也就放心大胆地胡编乱造了。

  虽然白锦玉之前听黄风怪說起灵吉菩萨的时候,的确猜测過两人的关系可能還算不错,但也沒想到两人能相熟到這般地步,也沒想到灵吉菩萨竟然对妖怪還挺友好。

  這却是叫她随口扯出的谎言漏了馅。

  好在哪吒一时半会儿也沒想起来要追问這事儿,倒是让白锦玉多出些圆谎的時間,此时却是驗證谎言的时候了。

  听见哪吒的问话,白锦玉虽然心中一紧,但却并不慌乱。

  她用手帕掩住唇角,语言中很有些羞涩之意“并非我有意隐瞒三太子哥哥,這說起来倒像是病症,可又沒法子医治。”

  一听见白锦玉口中的“病症”二字,哪吒顿时紧张起来。

  也顾不上仔细询问,他转头看向白锦玉,皱眉打量着对方的面色,似乎想要从中看出到底是什么病症。

  哪吒的神职繁多,去病消灾也是一把好手,虽然比不上他的长兄金吒那甘露太子的名号,但瞧出一個人身上有沒有病气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哪吒左瞧右瞧,仔细打量了许久,也沒看出白锦玉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对方,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面色红润,气色上佳,实在健康得很,也好看得很。

  可玉娘沒必要說出假话来骗他啊?

  哪吒眉间的疑惑還未解开,眨眼又纠缠得更深了莫非是玉娘病入膏肓了?

  有些重疾的确面上瞧不出来,但却如盛木被恶虫蛀過一般,外表充满生机,内裡却已经腐朽。

  這样的树木,哪怕看着再旺盛,又能活多久?树木如此,人也如此,妖亦如此。

  难道竟是這样的症候?

  哪吒顿时一惊,面上几欲潸然。

  玉娘定然是不会拿這种事情出来骗他的,可若是连他也瞧不出来病气,除了真的沒病,那定然是重病了。

  “玉娘你莫慌,甘露太子乃是我們家中的长兄,他最是擅长袪病,无论是什么病症,都是难不倒他的。”

  哪吒也不是经不住事的人,他可是在天庭担任武职的,上阵排兵最忌讳心浮气躁,虽然在事关白锦玉的时候,哪吒时常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可一旦遇上了紧要关头,他立刻展现出了自己的沉稳气质。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仍然有些接受不了玉娘身患重疾的消息,但哪吒還是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先是劝慰白锦玉莫慌,须知這病魔也是個欺软怕硬的,若是遇上那些一听见生病便慌了神的弱者,那最是容易趁虚而入,各类病症齐上,哪怕是小病也会害了人性命。

  可若遇上的是那些心智坚定的人物,就算身患重疾,這些人物依然心态平和,便是再厉害的病症也有不治而愈的可能。

  因此,哪吒在劝慰白锦玉的同时,又赶紧点出了甘露太子,暗示玉娘实在不用慌张,咱们家可是有专擅医术的佛前护法,以增强白锦玉治病的信心。

  要知道,好多病来如山倒,那都是被自己给吓倒的。

  看着白锦玉姣好的容貌,哪吒只要一想到对方疾病缠身,面容憔悴的模样,這心就好似被谁揪着不放,虽不致死,却实在难受。

  唉,也是自己只会瞧那病气,全然不会把脉拿药的活计,竟然无法替玉娘诊治,叫她受這般苦

  不可再细想了!得赶紧去找能治病的人才是。

  哪吒赶紧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对着白锦玉匆匆忙忙道“玉娘在洞府中等我,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赶紧回房歇着,我去寻大哥来替你瞧瞧。”

  “可是我”我沒什么大病啊。

  白锦玉听着哪吒的话语,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這怎么听着她好似下一刻就要死了的模样?

  但看着哪吒一连串的神情动作,便是白锦玉也找不到开口說话的机会,好不容易寻了個时机想要解释,却被哪吒打断了口中的词句。

  “无需多說了,我都懂的。”

  哪吒看着白锦玉张口說话,立刻便猜测对方是想要出言安慰他。

  他看着白锦玉,明明玉娘已身患重疾,却還要担忧他的感受,這叫他說什么好啊

  唉唉唉,還好黄风怪已然离开了,若是对方還在,玉娘此时担心的人還要多上一個。

  “玉娘你唉,我這便去找大哥。”

  哪吒說完這句话后,竟是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句多余的嘱托也沒留下,直接朝着灵山的方向去了。

  白锦玉站在原地,看着哪吒行色匆匆地离开无底洞,忍不住目瞪口呆。

  她只是想编造一個脸盲症啊,這应当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吧?

  怎么瞧着哪吒的神情這般严重?

  哪吒的身上也兼着驱病辟邪的神职,应当不会只是听了自己的两句话便這般忧愁,难道自己身上還真有什么厉害的病症?

  白锦玉蓦然一惊,连忙朝着春荔问道“我們洞府中可有能看病的大夫?”

  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病,至少得先叫人来看看再說。

  春荔此时面上也满是担忧,虽然平常也沒听见夫人提起過她有什么症候,可春荔看着三太子担忧的模样全然不似作假,夫人也沒必要拿自己生病的事情来哄骗三太子,那想来必定是真的了。

  她正在心中猜测着自家夫人到底生了什么样的病症,居然能叫三太子担心成那样。

  突然听见白锦玉的问话,更是叫春荔心中一凉。

  這,這,怕是真的生了什么毛病,否则自家夫人好端端的怎么朝着自己问起大夫?

  “不知夫人想要什么样的大夫?瞧什么症候的?”

  春荔眼角含泪,婆娑着看向白锦玉,期盼着对方能给出一個答案,哪怕不确切,也好缩小她猜测的范围。

  若是一般症候那自然不怕,可若是那要命的症候,她们這些无底洞的小妖日后又该如何是好啊

  难道又要回到从前夫人未来时的场景了嗎?每日躲藏在无底洞中,坐拥金山银山却不敢擅用,也不敢出门,生怕引来歹人觊觎。

  满天神佛保佑,夫人可千万莫要有事啊。

  听见春荔的问话,白锦玉也是一愣,她哪裡知道自己有什么病症。

  自从穿来之后,她只觉得自己身强体健、耳聪目明,便是熬夜也毫无倦意,這妖怪身体可比她以前强上太多了,哪裡有感受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不都是哪吒的神情太過哀伤,這才让她忍不住升起怀疑嗎?

  不過,怎么春荔也是這副模样,甚至丝毫不觉得惊讶,反而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难道有病症的竟然是原身?

  不会吧?妖怪還有生病的?沒看见原著提起過啊。

  “你觉得应当請什么大夫?”

  白锦玉试探着将疑问扔回给春荔,想要听听到底是個什么情形,万一原身真有什么毛病,也好做些准备。

  总不能待会儿哪吒真的将甘露太子带来了,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吧?

  “未曾听夫人提起過,春荔如何知晓這個?”

  春荔听见白锦玉的问话,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

  枉她春荔自称聪明伶俐,却连自家夫人有何处不适也看不明白,這与那蠢笨的春杏還有什么区别?

  哪怕夫人往日未曾提起,她也应该有所察觉才是。

  春荔越想越是羞愧,那眼泪越发止不住,她又不敢在白锦玉面前大哭出声,只能将所有声音压抑在咽喉处,便是连啜泣也未发出。

  這般默默掉眼泪的场景最是容易感染他人情绪,便是白锦玉看着,也忍不住多出几分伤感,但她還是沒忘记自己的目的,接着问道“洞中的小妖平日裡可有生病的?都是請的谁?”

  如果自己這身体都会生病,那想来其他妖怪也会吧?白锦玉想。

  “這无底洞中大多都是草木长成的妖怪,平日也无甚大症候,便是有谁生了病,也不過就是缺水缺热了,自己就能察觉到,只消将自己从土裡□□,寻個水光充沛的土壤补补便是,至于其他动物成怪的,都是身强体壮,轻易不生病。”

  春荔看见白锦玉被她的情绪所影响,连忙抬手用衣袖遮掩了自己的泪容。

  她家夫人可是有病在身,三太子走前言语中的意思全都是要自家夫人放宽心好好养病,她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悲伤而去影响自家夫人的情绪,若是叫夫人也跟着伤感,那可对病情不利啊。

  “也有那生了蠹虫的树妖,大多都是請啄木鸟来治病的。”

  春荔好似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這法子怕是于夫人不大适用。”

  不用春荔提醒,白锦玉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去請啄木鸟来治病。

  可是,這些妖怪治病的法子都這样简朴,且遵循本能,难道自己還得想法子去寻個兽医?

  白锦玉一升起這念头,便忍不住一阵恶寒。

  她虽然已经接受自己不是人了這個事实,可也实在不能接受去請個兽医来看病啊。

  尤其是這时代的兽医,大多是治马,治家畜的,便是那达官贵人家裡的,也是去治珍禽异兽,沒听過有医治老鼠的。

  “如今的游医大都良莠不齐,城裡坐馆的大夫怕是不愿意来陷空山诊治,得亲自上门才好,况且,這也实在花费功夫。”

  春荔看出白锦玉神色中的忧虑,连忙出言为她排忧解难。

  這陷空山虽然对她们来說是风水宝地,可对于城中的大夫却是荒山野岭,野兽遍地,莫說請人上门看诊了,怕是一听這個名字就想掉头逃走。

  更何况

  白锦玉听出了春荔未尽之言,有那個闲工夫去城裡看大夫,估计哪吒已经将甘露太子請回来了。

  “罢罢罢。”

  白锦玉轻扶着额头,倒时候来個死不承认算了,她的病就是脸盲症,其他的什么毛病她全部不知道。

  那都是哪吒看出来的症候,和她白锦玉有什么关系?

  “不用請大夫了,去置办一桌素斋,用来招待甘露太子。”

  “是,夫人。”

  春荔听见白锦玉這话,知晓自家夫人已然做出了决定,连忙依照着吩咐退下了。

  哪吒架云的速度本就远超常人,如今又担心白锦玉,那自然是想着快去快回。

  春荔這桌宴席還未置办齐全,哪吒已然带着金吒回了无底洞。

  听见小妖们的通报,白锦玉连忙整衣敛容,快步行至门楼处,迎接两人。

  “三太子哥哥直接带着甘露太子进来便是,很是不必這般客气。”

  白锦玉一面笑着,一面朝着哪吒身旁的人看去,那是個眉清目秀的青年人,单手托着個宝瓶儿,另一只手隐在宽大的衣袖中,五官依稀能看出和哪吒的相似。

  “便是一家人也得注意些。”

  哪吒心下焦急,自然是想要带着金吒赶紧往院子裡去,可金吒毕竟与白锦玉不相熟,便是白锦玉已经认過家门,名义上是李家的女儿,這初次登门,還是得庄重些。

  他解释完,又拉着金吒与白锦玉介绍,“這是家裡的长兄,玉娘只管叫他大哥便是,如今在佛祖跟前做前部护法,人称甘露太子,也叫甘露明王。”

  “见過大哥。”

  白锦玉也不知道怎的,当初面对哪吒便可以直接冲上去叫“哥哥”,如今对着面含笑意的金吒,却是连叫一声“大哥”也得做许久的心理准备。

  “玉娘不必這般客气,既是家父认下的义女,家弟认下的义妹,只管随家弟称呼便是。”

  或许是看出白锦玉心中的忐忑,金吒出言宽慰,接着又温和道,“听哪吒說,玉娘身子不适,不知是什么症候?”

  白锦玉刚要回答,却听见哪吒道,“大哥還是进去說吧,這门楼也沒個看诊的地儿。”

  說完又对着白锦玉道,“還請玉娘前头引路。”

  “哥哥說得是,大哥快請入内。”

  白锦玉听见哪吒的话,连忙附和道。

  金吒似笑非笑地看了哪吒一眼,点头应下了。

  “大哥可莫要忘记,若是看出了什么不好的病症,先同我商议過后再說。”

  担心被白锦玉听见,哪吒带着金吒远远地坠在后头,還特地压低了声音,虽然方才在路上他便同金吒简单說過了,可還是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

  若是金吒真的看出了什么不治之症,他虽然不准备瞒着玉娘,可也得叫对方有個心理准备。

  “都是一家人,哪裡有瞒着的道理?”

  金吒在路上听着自己這個弟弟将白锦玉的病情說得异常凶险,他瞧着哪吒的表情也不似作假,连忙扔下了经会,随着对方来了无底洞。

  谁知道来了這洞府后,金吒刚和白锦玉打了個照面,便知道了对方压根就沒病。

  他原本還以为是白锦玉欺骗了自家弟弟,谁知道抬头再看的时候,却发现了一桩趣事,這玉娘好似与自家弟弟缘分不浅啊。

  仗着衣袖宽大,金吒当着哪吒的面就敢偷偷掐算。

  虽然只是看出個大概,金吒也敢确定這两人红鸾星动,正是天赐良缘。

  那這场病就有解释了,要么就是哪吒关心则乱,要么就是這两人的闺中趣事。

  唉,也不知這两人的闺中趣事,为什么非要拉上自己這么個佛门中人来掺和,還耽误了他的经会。

  “你刚才可不是這么答应我的。”

  哪吒好似不敢相信一般看着自家大哥。

  “放心,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妥,我一定先和你說。”金吒笑着道,“只是,我瞧着玉娘并无不妥之处。”

  “你却是不懂,這树生蠹虫,外表也看不出什么問題。”

  哪吒叹息一声,将自己方才树与虫的理论与金吒细讲了,“待会儿還請大哥仔细看诊。”

  這话却只换来金吒奇怪的轻笑。

  他,甘露太子,掌长生管妙药,却不懂治病?

  行吧,他倒要看看哪吒看出了些什么。

  于是,金吒笑着问道,“不如你与我细說說,我待会儿也好互相印证。”

  哪吒不疑有他,唉声叹气将自己和白锦玉方才的对话与金吒细细說了,全然沒有注意到对方越来越奇怪的笑容。

  “哈哈哈,竟是如此。”

  原来竟然是关心则乱,金吒忍不住大笑出声,看着哪吒埋怨的表情,他努力收敛了笑声,但言语中還是沒忍住泄露了出来,“那我与你直說了吧,玉娘真的沒病。”

  “這怎么可能?”

  哪吒面上的埋怨仍未散去,但瞧着金吒這欢快的表情,倒是也沒生气,只是叹息道,“大哥笑着也好,至少玉娘不会怀疑她真的生病了。”

  “唉。”

  金吒看着哪吒的模样,沒再和他争辩,只是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情爱啊,原来竟然真的会使人愚笨,這是全然将他往日聪明的弟弟变了個模样。

  還好他不沾染情爱,永远不会变成這副模样。

  眼看着自己是和哪吒說不通了,金吒轻轻抬高了音量,朝着白锦玉道,“還是玉娘与他细說說吧,你真的沒病。”

  金吒的這话,白锦玉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但总算是来了個擅长医术的。

  她有些惊讶地转過头,问向金吒“大哥,我真的沒病嗎?”

  白锦玉這一问,春荔也跟着眼含期待地望向金吒的方向。

  听见這话,金吒忍不住看了哪吒一眼,某种意义上来讲,他這弟弟也是個厉害人物了,凭借一己之力带偏了所有人。

  现在居然连白锦玉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有病了。

  “要不然,大哥還是先看诊再說?”

  眼看着金吒就要說话,哪吒忍不住冲着他小声道,虽然他也希望玉娘无病无灾,可他更害怕玉娘有病不自知啊,到时候医治起来可就麻烦了。

  “玉娘是真的沒病。”

  金吒忍不住冲着哪吒以白眼对之,“你叫玉娘与你细說,之前她想說的是什么病症。”

  反正不会是能生出病气的病症。

  金吒在佛门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他并沒有因为病气而随意否定白锦玉随口扯出的谎言,他曾经见過许多病都是沒有病气的,但那些疾病几乎对生活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但又的确息息相关。

  說完,金吒又冲着白锦玉道,“玉娘,你快同他說說,再不解释清楚,哪吒還不知道又要請谁来看诊。”

  他可是清楚自家這個弟弟的脾性,一旦认准的事那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要是真觉得白锦玉身患重疾,哪怕他再如何解释,哪吒也是不会相信的,反而会再去找人寻求答案。

  他可不想让這個笑话传遍天庭和灵山。

  听了金吒的话,白锦玉当即明白了来龙去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沒想過,哪吒竟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谎话,而想出這么一大堆,一時間又是哭笑不得,又是感动非常。

  “我之前是想說自己不太记得人脸。”

  白锦玉走上前来,朝着哪吒解释道,“我向来都是凭借衣衫法宝认人的,若是這人换了身衣服,我眨眼又不识得了,那日未曾认出灵吉菩萨,正是因为他两手空空,我洞中的小妖皆要化作人形也是因为這個,人面我尚且不记得,若是原形我更加认不出了。”

  “這說起来很是不庄重,无论如何皆是失礼,因此我一直瞒着,沒曾想叫哥哥生了疑惑。”

  “原来如此。”

  哪吒听了這解释,言语中颇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金吒神色讪讪,“是我误会了。”

  他方才居然還怀疑大哥的医术,若不是亲大哥,只怕免不了是一场打斗的。

  “三太子哥哥未曾听我說完,便不知想到哪裡去了,這可是好大一场误会,還劳烦了大哥前来。”

  白锦玉說完,又赶紧冲着金吒满是歉意地笑了笑,“真是劳烦大哥了,皆是我惹下的事。”

  “哪裡是玉娘的错。”

  哪吒一听這话,顿时不乐意了,连忙对着金吒道,“是我的错,是我生了误会,也是我沒听玉娘解释便去寻了大哥,耽误了大哥的经会。”

  他想起方才玉娘被自己打断了话,那估计就是說予他解释听的。

  “不不不,哪裡是哥哥的错了。”

  白锦玉看着哪吒,心中感念道,“若不是哥哥关心我,也不会急着带大哥来替我看病。”

  “行了,我可不是来听你们认错的。”

  金吒轻描淡写地扫了两人一眼,這对有情人当着他的面认错来认错去的,倒是衬得他像個坏人。

  “既然玉娘无碍,那我便回灵山了,這时候回去還能赶上经会,也不算你们耽搁。”

  “大哥,且等等。”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从哪吒和白锦玉口中传出。

  說完后,两人都是一阵惊讶,而后又是相视一笑。

  “哥哥先說吧,我原本是想让大哥留下用膳,但大哥急着去经会,怕是不成了。”

  白锦玉见哪吒与金吒有事相商,连忙道出自己的目的。

  “玉娘說得是,我赶着回灵山,用膳便不必了,下次我带木吒来认认门,還請玉娘留饭。”

  推拒了白锦玉的邀约,金吒想起哪吒和对方的红鸾喜事,知道以后免不了和对方打交道,又赶紧定下了登门拜访的约定。

  說完后,他又朝着哪吒道,“哪吒有什么事?”

  对于自家弟弟,他便沒那般客气了,他是真的赶着回灵山,可急了。

  哪吒看出金吒面上的急切,悄悄带着对方走到一旁,低声道,“我算出玉娘的姻缘,怕是与佛门中人有关,灵吉菩萨先前告诉我,让我留心玉娘的身边人,大哥可知道玉娘以前在灵山同哪些人相熟嗎?”

  金吒原本還以为哪吒对于姻缘之事并不知情,两人這才懵懵懂懂,却沒想到哪吒竟然是知情的,甚至灵吉菩萨已经提醒過了,那为什么两人居然還未心意相通?

  难道真的是情爱让人愚笨?

  “或许灵吉菩萨真的是叫你注意身边人呢?”

  金吒实在不忍心看见這個弟弟蠢下去了,忍不住出口点拨道。

  但他也不敢說得太明显,毕竟姻缘這种事,虽然命定,可两人的姻缘线终究還未完全抵消那段假姻缘,若是說得太透,唯恐多出许多变故。

  “可是,玉娘的身边站着的只有春荔啊?”

  哪吒听懂了金吒的暗示,抬头朝着白锦玉看去,只看见春荔与对方形影不离。

  可是春荔又算不上佛门中人,而且他算出来的姻缘线,分明是個男儿。

  等等,信奉佛教也算是与佛门有关吧?

  难道春荔竟然是株雌雄同体的植物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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