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炉鼎
“师尊做的烤鸡太好吃!”
林旬应该想不到,一個月后,他会后悔說這句话。
除夕過完,弟子们都开始了每日打坐练剑,尤其是和林旬一起结业时,拜入明渊峰的弟子们,一個比一個勤奋,他们都打算今年秋天下山历练,博得头彩。
而清来峰上,司清大手一挥,在清来居外院用灵力设下道符,并在亭台上挂着,“闭关”二字。
一旦有人靠近清来居,那道符便发出强光,自动生成一道透明的墙壁,人站在外面只能看不能进。
凌肖试了好几次,最后都是灰头土脸地返回去。
在明渊峰看来,司清這個闭关就是写给林旬的,司剑尊這是要严格要求林旬了,毕竟司剑尊争了這么多年的第一剑尊都沒争到,林旬作为他的徒弟,必须要给他长脸。
“凌肖之前還說什么林旬在清来居待遇比咱大师兄還好,他就吹吧。”
“就是,凌肖那是故意气咱们的,现在他怎么不說林旬待遇好了?”
“凌肖這张嘴,也有他编不下去的时候。”
几位明渊峰的弟子练剑累了,在一旁找個话题闲聊着放松放松,說到凌肖开始哈哈大笑。
自从墨渊发话,不许弟子在背后议论司清和林旬,他们就只能拿凌肖当乐子聊聊解解闷。
“阿嚏!”凌肖揉了揉鼻子,继续說道:“司剑尊這是怎么了?他平日闭关可不是在清来居,他把林旬锁裡面,估计是让林旬闭关呢吧?”
毕竟司剑尊很凶,对林旬很严格,這可是林旬亲口告诉他的。
這一個月,凌肖沒少去清来居吃闭门羹,這会儿连练剑都沒心情。
见凌舒凌煜沒人回话,都在专心练剑,凌肖眼睛一转,想到之前他在林旬门口看到司清冷厉的眼神,他一把拉住凌舒,问道:“师兄,咱是不是得罪司剑尊了?所以那道符是……给咱设的?”
凌舒沒好气得翻了個白眼,是你得罪了,他可沒得罪。
看凌肖垂头丧气的,凌舒又有些于心不忍,只能无奈安抚道:“那是在闭关,防止别人打扰开设的,不光你我进不去。”
凌肖赞同的点了点头,但见不到林旬他還是心裡不安。
林旬的那句“沒日沒夜的练剑”一直在凌肖脑中来回飘荡。
凌肖:“這都一個月了,也不知道林旬怎么样了,他身上有伤,司剑尊不会让他沒日沒夜的练剑吧?”
“不会的。”凌舒练剑的手停了片刻,他若有所思地說道:“应该是司剑尊在闭关。”
离剑会已经不到一年了,司剑尊在清来居闭关,想必是想用林旬做炉鼎升修为了,凌舒叹了一口气,林旬应该已经同意了吧?
這一個月司清确实很忙,他不是忙着闭关,而是忙着做林旬最喜歡吃的烤鸡。
天天都在做。
“师尊……”林旬看着司清刚放在桌子上的烤鸡,一皱眉,努着嘴,“我吃不下了。”
再喜歡吃的东西也不能這么吃啊,林旬觉得這一個月他胖了不少,每天除了在床上躺着就是吃烤鸡,他這回是真的把屁股躺疼了。
“那把药喝了。”司清端起温玉准备的疗伤药。
看到颜色深到发黑的中药,林旬就一阵反胃,他觉得自从被师尊输完灵力,就好的差不多了,结果還是每天被师尊督促着喝药。
“我不喝。”林旬捂着嘴,发闷闷的声响,他今天要反抗了,這么难喝的药說什么都不会再喝了。
一個月前,司清爽度涨到四十,直到现在還是四十,要不是因为怕师尊不高兴,林旬早就反抗了。
“师尊,我都沒事了。”
林旬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喝也沒用,系统已经說過了,他的设定就是活不长,不是死在魔族手裡就是死在狐妖手裡。
“你脸色不太好。”司清蹙着眉。
“那是闷得。”林旬想出去逛逛了。
“山下還沒有狐妖的消息。”司清默默把药放在桌子上,他担心林旬下山会遇到危险,同时心中一紧,林旬這個性子在清来居待着肯定会闷。
“那就……去书阁?我還沒去過呢。”林旬說道。
当然他去书阁不是为了看什么修炼升仙的书,他是想看看那本關於炉鼎的书,帮师尊滋补一下灵力。
师尊這一個月爽度沒升,人也明显憔悴了,林旬有些心疼。
“你要看什么书?”司清有些好奇,林旬竟然喜歡看书。他以前倒是经常去看一些剑谱书籍,自从重生后便沒再去過。
“额……”林旬打算给师尊一個惊喜,炉鼎的事先不能跟他說,“我看的比较杂,也說不上来喜歡什么类型的。”
“师尊你都累了一上午了,就不用陪着我了。”林旬见司清要跟着,连忙說道。
“我不累。”司清站在原地。
“不累也要休息。”林旬知道师尊有失眠的毛病,估计今天早上也是很早就醒了。
“师尊转過身去。”林旬命令的语气說道。
司清有些木然,但還是照做了。
林旬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按在司清的肩膀,开始发力。
“林旬?”司清边被推着边回头。
林旬瞪着双眼,一声不吭地把司清推到了卧室,绕過千年紫檀屏风,停在了床边。
司清看着林旬的床,深眸一颤,随即转過身看着林旬,“這是……?”
“师尊休息吧,就在我這。”
林旬见司清愣着沒反应,接着說道:“师尊不是說過,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嗎?”
他现在就想耍赖,就想让师尊休息,就不想让师尊跟着去书阁。
“哦……”司清缓缓坐下去,林旬刚从被窝爬起来不久,這会儿床上還热的,司清只贴在床边随即感觉整個后背都开始滚热。
“师尊,平时就這么睡觉嗎?”
司清抬起头,看着林旬,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木讷。
师尊這是怎么了?不会睡觉了?林旬笑了笑,“躺下啊。”
司清:“……”
林旬临走前,特意熄灭了火炉。
“司剑尊放你出来了?”
凌肖和凌舒见到林旬浅笑着站在他们面前,两人先是一愣,随后异口同声。
林旬笑脸凝固,反了白眼,什么叫放他出来?他又沒被师尊绑起来。
“我去趟书阁。”林旬回道。
一個月沒见,林旬脸上长了点肉,看上去沒那么瘦弱了,他五官本就精致,只是以前身板瘦弱看上去有些娇气,现在比以前英俊了许多。
“我脸怎么了?”林旬摸了摸脸,好像除了胖点沒别的吧?他俩這是瞅什么呢?
凌肖嬉皮笑脸地說道:“林旬,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变样了?”
林旬又反了個白眼,沒好气地问:“变什么了?”
要是敢說变胖了,他就拔清风剑。
“沒什么。”凌肖嘿嘿一笑,拍了拍凌舒的肩膀,用赞赏地眼神示意,看来你說对了,還真是司剑尊在闭关。
凌舒干咳一声,柔声问道:“是司剑尊罚你去书阁抄书?”
“不是。”林旬摆了摆手,颇为认真地說道:“我是想看你们說的那本炉鼎。”
“炉鼎?”凌舒反应過来,他提着心问道:“司剑尊還沒跟你……沒跟你說嗎?”
凌舒有些疑惑,难道司剑尊還沒让林旬做炉鼎?
“說什么?”林旬心道,炉鼎的事他本来就沒打算让师尊知道,“师尊不知道這件事。”
不知道?凌舒迟疑了片刻,不确定地问道:“那……司剑尊不是要找炉鼎提升修为嗎?”
“其实……炉鼎是我的意思,师尊总给我输灵力……我实在過意不去。”林旬语气有些愧疚。
凌舒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是他想错了?司剑尊不是收林旬做炉鼎?那他为何要收林旬?林旬现在的修为……司剑尊這么要强的人真的不在乎嗎?
“什么?你說谁给你输灵力了?”凌肖突然凑了過来,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凌煜突然给林旬输灵力,他都消化了好几天。
林旬:“……”
见林旬沒回话,凌肖眼睛一转,心想,司剑尊怎么可能给林旬输灵力?一定是林旬随便找的借口。
“是不是司剑尊修为沒长多少?着急了?”凌肖像是打听八卦一样。
凌肖這张嘴真的可以不用要了!
“你们帮不帮?不帮就算了。”林旬转過身打算自己去找。
“帮帮帮。”凌肖嘿嘿一笑,只要林旬沒事,他就安心了,只是炉鼎那本书,他当时只看了個开头就被凌舒收走了。
“走走走,我知道那本书放在哪了,我陪你去找。”
清来峰书阁
“哎?我明明记得就是在這儿啊”凌肖翻来覆去的找不到。
林旬站在一旁,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耐烦地等了一会儿,“啧”了一声,他還是自己找吧。
“大师兄你找到了嗎?”林旬埋在書架裡,头也不抬的问道。
凌舒正在把關於炉鼎的两本册子藏在袖子裡,突然听到林旬的问话,紧张地手一抖。
“啪”书掉在地上的声音。
“找到了!”凌肖闻声走了過来,捡起地上的书說道:“還是大师兄记性好。”
凌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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