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晨练
屋内的火炉燃得啪啪作响,林旬躺在被窝裡睡得正香。
“铛铛铛”
外面传来敲门声,“林旬?起来练剑了。”
是凌肖過来喊他晨练。
林旬迷迷糊糊說了句,“我不去。”接着睡。
一会儿门外传来凌肖闷闷的声音,“你再不起我可进去了啊。”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凉风带着雪花钻进林旬的鼻孔。
“卧槽!”
林旬“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凌肖站在门口,咯咯笑着,房门大开着,热腾腾的房间瞬间被凉气席卷,林旬直直愣了一会儿,“凌肖!你把门关上啊!”
“那不能,你得起来我才能关,這叫醒服务不错吧?我和大师兄天天被凌煜用這招叫醒。”
我谢谢你!林旬披着被子,气冲冲地說道:“我穿衣服,你出去!”
凌肖:“穿衣服……我還得出去?”
林旬:“是的,顺便把门带上谢谢!”
林肖:“……”
“哎?你不是說不穿這個件白狐裘嗎?”凌肖跟在林旬身后嬉皮笑脸地讨好。
老子冷!
林旬黑着脸:“我的东西,想穿就穿。”
凌肖:“……”
山峰上寒风刺骨,林旬站在雪中,睡意全无,紧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說。
凌煜站在一旁,撇了一下眼,“你拿剑的姿势不对,大师兄你不教教他?”
谢谢您!一個两個的,都這么爱管闲事。
林旬对凌煜沒什么印象,只知道這個人不爱凑热闹,昨日他来清来峰凌煜都沒出面。
這会儿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還管老子姿势对不对。
凌舒走過来,看了看林旬,伸去握林旬的手停在半空,又缩了回去,站在旁边做起握剑姿势。
“你跟我学,手要這样握着,力量要顺着剑锋走……”
“大师兄,你不冷嗎?”
林旬的手已经冻麻了,别說做标准姿势,就是握剑他现在都困难。
凌舒叹了一口气,他冷,他们都冷,修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若连這点苦都吃不了,還谈什么修行飞升。
“练一個时辰,就不冷了。”
多少?
林旬一個转身挑剑,沒握住剑柄,剑掉在了雪上,虽然沒发出声音,但凌肖和凌煜的眼神就沒离开過林旬。
四人同时一愣。
這就有点尴尬了。
凌肖凌煜互相交换眼神,凌煜:他是不是把剑扔了?
凌肖:不是,他是沒握住。
林旬這身子還真是柔弱,凌舒更加确信,林旬是纯阴炉鼎体质。
本来凌舒今早就沒打算去喊林旬,只是拦不住凌肖。
凌舒心想,林旬根本不用跟他们一样,勤奋练剑,這就是命吧,略带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弯腰把剑拾了起来。
“你……這衣服不适合练剑,回去吧。”
确实不适合,下次還穿。
林旬接過剑,嘿嘿一笑,“多谢大师兄。”
凌肖:“别啊林旬,你走了我练着都沒劲儿了。”
林旬:“那只是你不想练剑的借口,跟我沒关系,大师兄你說对吧?”
凌舒:“凌肖你再胡闹,师尊来了,你迟到的事我可不帮你兜着。”
凌肖一撇嘴,“冤枉啊,今早我可是去叫林旬才迟到的,林旬我要是受罚了你可得陪我,咱们一块去清来峰书阁抄书,书阁裡有你想看的那本……”
“不晨练会受什么罚?”林旬打断,迟到只是去书阁抄书,那不晨练会怎么样?他突然想试试。
三人异口同声:“不知道。”
凌煜接着說道:“拜剑峰的弟子沒有不晨练的。”
林旬:“……”
林旬被凌舒放了回来,他的手已经冻得通红,回到房间恨不得把手伸在火炉裡烤。
冷热一交替,林旬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刚刚冻出来的眼泪還在眼眶打着转,缓了好一会儿才好。
拜剑峰的弟子沒有不晨练的?林旬倚在床边,烤着火,唉声叹气,司清的爽度一直不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
“林旬你這火炉怎么来的?”凌肖自打早上看到這火炉,就决定以后要常来找林旬玩。
林旬:“师尊送的。”
“谁?”凌肖瞪着眼睛,“是司……剑尊?”
“嗯。”林旬点了点头。
凌肖像是听了一件不得了的大新闻,消化了好一会儿。
“我听說昨天你和剑尊去明渊峰了?”凌肖问道。
余林的事,长老们沒有声张,他们对墨渊有很高的期望,不会轻易毁了明渊峰和墨渊的名誉。
林旬巴不得這件事让凌肖知道,他算是领略了凌肖這张嘴的本事,因为司清送了他一件白狐裘,现在是人尽皆知。
什么事只要让凌肖知道,凌肖就恨不得让整個修真界都能知道。
林旬把昨日司清抓余林的事,声情并茂的讲了一遍,当然沒讲自己差点被余林烧了,他自动把司清帮他的那部分抹掉,而是侧重描述明渊峰有多不讲理,司清被墨渊坑的有多惨。
“啊?阿旺是余林害死的?”凌肖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司剑尊真气紊乱?”
這件事不小,他又消化了好一会儿。
“怪不得拜师礼上墨剑尊的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因为這件事。”凌肖嘀咕着。
林旬:“你去看拜师礼了?”
拜师礼上外门弟子必须在场,像凌肖他们這样的已经拜了师的弟子不用参加。凌肖练完剑无聊,便去看了一眼。
凌肖:“嗯,去了,沒劲,我算是发现了,整個宗门就你這好。”
林旬:“师尊去了嗎?”
师尊要是见到墨渊那副样子,应该会爽到。
“他去干嘛?你今天都不用行礼。”凌肖想了想,“我們拜师的时候他都沒去,他估计连拜师礼在哪举行都不知——”
“咯吱——”
突然一声推门声,打断了凌肖的话。
司清冷着脸走了进来。
“弟子见過剑尊。”
凌肖吓得浑身抖,這几天倒什么霉了,一提剑尊,剑尊立马出现。
司清冷声:“嗯。”
司清平日高冷不爱說话,自林旬知道师尊也有柔和的一面,便不惧怕他。
可林旬不知道,司清的温柔只给了他一人。
凌肖看到司清冷冷地站在门口,一咽口水,“剑尊,弟子還有事……先回了。”
司清冷声:“嗯。”
凌肖走到门外,還不忘回头对林旬做個眼神——你自求多福吧。
林旬:“师尊怎么到我這来了?”
司清:“我不能来?”
师尊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好像生气了。
“能。”林旬一笑,“师尊,刚刚凌肖說,墨师叔在拜师礼上脸色特别难看,要不我們去看看?”
司清:“不去。”
林旬:“?”
[他现在情绪确实不太好,你說话注意点。]
系统蹦出来了,他对司清可是非常上心,毕竟這是他选的拯救对象。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惹的。
林旬眼睛一转:“要不……去看看余林?”
那天余林沒說出怎么得知他被真火反噬的,现在余林被长老关了起来,可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
师尊這张冰块脸不讨长老们喜歡,毕竟像他這么聪明又机灵的人,這個世界找不出第二個了。
林旬随便說几句就能把长老哄的团团转,见余林不成問題,到时候自己对余林再威逼利诱一下子,說不定余林什么都招了。
“去過了。”司清冷冷回道。
“嗯?”
去過了?那师尊情绪不太好……看来是余林什么都沒說,所以师尊……是担心這件事和温玉有关?
系统!這本书沒有感情线吧?
[林老师不能你是弯的,你就觉得别人都是弯的吧?司清可跟你不一样,他什么人设你還不清楚嗎?]
林旬:“……”
屋内有些静,林旬看着司清冷着脸一言不发,打了冷颤,仿佛有司清在的地方,空气都格外冰冷,司清還真是清冷禁欲。
“明天开始,你不用跟他们一起练剑。”司清在屋内转了一圈,突然开口說话。
林旬愣了一下,這话题转的有点快,“那我跟谁练?”
司清:“跟我。”
林旬:“??”
那岂不是更惨?還让不让我活了?
跟凌舒他们练剑還能偷個懒,跟师尊练剑……那画面太恐怖了!
林旬撇着嘴,“那日温师叔嘱咐了,您要静养,還是不劳烦师尊陪我练剑了。”
司清突然转身,与林旬对视,林旬睫毛一颤,心想坏了,這個时候提什么温师叔。
司清低眸說道:“他们沒有人教你剑法。”
林旬:“有啊,大师兄教的挺好的。”
“大师兄?”司清缓缓走過来,“你不是說,你不想做他们的小师弟?”
林旬:“……”
我說的可不是那個意思。
[司清爽度降到5了。]系统提醒道。
林旬:“……?”
别折磨我了,直接杀了我吧!
林旬一脸委屈,师尊情绪不稳定是因为温玉,他可是尽心尽力的一直在帮他,怎么最后受折磨永远是自己?
司清微微皱了下眉,他委屈什么?师尊亲自教徒弟剑法不好嗎?
刚刚司清走到门口,正好听到林旬在讲昨天的事,他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越听越生气,他帮林旬的事怎么一句都沒提?
“凌舒教的不对,明日我教你。”司清临走时只扔下了這句话。
林旬看着司清离开的背景,“系统!我想毁约!”
[不好意思,在下沒有权限。]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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