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朱厌法相
正在此时,一名老者凭空出现:“好狂妄的小子,今日我就替鬼手丹王好好教训你。”
這老者一身白色道袍,头戴莲花冠,看起来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赵鸿神色不变,手中赤红色长棍直指老者:“我当是谁,原来是飞仙教的武师伯。
怎么,你们飞仙教也要干以大欺小的事了?”
老者面色不变:“你们八荒阁不常說与飞仙教是一家嗎?伱既然称我一声师伯,我自然要好好管教你。”
說罢,万千银色光影从他体内飞出,化作一柄柄长剑。
那长剑汇聚在一起,化作一條百余丈长的银色长龙。
那银龙還未有动作,逼人的杀意已经让刘元辰难以支撑。
赵鸿脸色略显阴沉:“元辰、铁山,你们俩躲到庙裡去。”
闻言,刘元辰与孟铁山飞退到庙中。
此时,刘元辰才发现,盘膝坐在蒲团上的程蛟,并沒有像传說中的元神离体那样,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他脸上不断有汗水滴落,同时,无数法力不断灌入地下。
一旁的金色身影,同样也在不断向地下灌注金色能量。
刘元辰自然不敢打搅他,只是躲在大殿一侧,透過窗户观察外面的景象。
那银龙悬在空中,作势欲扑。
赵鸿全身火光缭绕,无数火红色罡气从体内涌出,慢慢凝聚成一個五六丈高的猿猴虚影。
這猿猴虚影头部遍生白色毛发,身上则是红色。
尤其是一双脚上,火红色罡气极为浓重,如同火焰一般。
手中长棍遥指银龙,满脸不屑之色。
半空中,老者满脸惊诧之色:“朱厌?难怪你小子战力如此恐怖,同辈之中鲜有敌手。
而且,你這朱厌竟然已经有了法相的雏形,真是天纵奇才。
不過,想要战胜我,你還差得远。”
话音未落,万道长剑所化的银龙,向他扑了過来。
赵鸿面带微笑,长棍横扫而出。
长棍所到之处,都化作一片火海。
那银龙被火海包围,不断发出惨叫声。
赵鸿一跃而起,径直冲入银龙口中。
一番拼斗之后,百余丈长的银龙,就化作漫天银色流光。
赵鸿单手持棍,直指武姓老者:“武师伯,你要是不使出点真本事,恐怕是拿不下我了。”
正在此时,一朵乌云从黑雾中飘出来。
黑雾变幻,化作一個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修士。
他发出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老武,你還真是念旧情。
一個小崽子,就能拦住你了?”
赵鸿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妖族走狗。”
闻言,黑衣老者大怒。
一杆白骨幡凭空出现,黑色的幡面上,一股股黑气四处游动,鬼哭之声不绝于耳。
這法器应该叫万魂幡,乃是用上万怨魂祭炼而成。
每一個怨魂,又需要数十條甚至数百條人命,才能祭炼出来。
這杆万魂幡,应该是已经祭炼成功了,這裡面可就是数十万甚至数百万條人命。
此等恶贼,千刀万剐都太轻了。
此时,赵鸿也是满脸怒色:“真是妖族的好狗,帮主子残杀同族。”
說罢,朱厌虚影再次涨大。
脚下竟然真的燃起了火焰,双脚踏足之处,就连岩石都被烧成熔岩。
黑衣老者双目圆睁,连忙后退几十丈,顺手将万魂幡收了起来。
武姓老者冷笑一声:“齐老怪,你倒是跟八荒阁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由你来教训這個小辈了。”
“你开什么玩笑,为了祭炼這万魂幡,我足足耗费了三千多年的功夫,可不敢瞎折腾。
武老怪,你可是当世排得上号的剑修,本命法宝還不亮出来?”
武姓老者轻笑一声:“打得過他是以大欺小,鬼手丹王会来找我的麻烦。
打不過他,颜面扫地。
你们妖神教上蹿下跳,一心想要宰了程蛟和赵鸿。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齐老怪冷哼一声,祭出一口大钟。
這钟足有一丈多高,通体金黄,上面雕刻着各种神兽。
武姓老者神色严肃:“齐老怪,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你们妖神教一向是妖族的忠犬,沒想到你竟然敢炼制御兽法宝。”
齐老鬼叹了口气:“我們這些沒有上古传承的势力,日子過得苦啊!”
說罢,袍袖轻挥,一道黑气涌出,撞在钟上。
铛
沉闷的钟鸣声响起。
這钟声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刘元辰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
一股股怒火从心头升起,直冲脑门。
刘元辰运转功法,火气很快就被压下去。
一旁的孟铁山,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影响。
钟鸣声不断响起,不多时,整個卧虎山都在微微震动。
震动从正东方向传来,从卧虎山上远远望去,远方黑雾涌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搅动风雨。
不多时,一头黑豹从黑雾中窜了出来。
在它身后,還有不少其他妖兽,小到山猫黄鼠狼,大到大象巨熊,共有数十头。
每一头妖兽都浑身漆黑,眼神中透露着疯狂嗜血。
显然,這些妖兽都是乌云岭内出来的诡妖。
刘元辰远远望去,也是心惊胆战。
山神庙前,赵鸿冷笑一声:“那些诡妖确实强悍,若是在夜裡,随便十来头,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可现在是午时三刻,黑雾最为衰弱的时候。
那些诡妖想要跑到我身边,就得先跨過這二十余裡沒有黑雾遮挡的天堑。
骄阳之下,等他们跑到我面前,還能剩下几分本事?”
齐老怪不为所动,手中祭出一面灰色小旗。
“地仙道修士虽然战力强悍,但争斗手段還是太過单一。
此时虽是日丽中天,但也难免有乌云盖顶。”
說罢,手中灰色小旗一挥。
万裡晴空突然出现了一片片乌云,乌云迎风便涨,仅用数息時間,就铺满了整個天空。
沒有了阳光的照耀,那些诡妖顿时活力四射,向卧虎山猛扑過来。
与此同时,东方的黑雾迅速向卧虎山這边蔓延。
齐老怪冷笑一声:“赵鸿小儿,你還是太年轻了。
回去找鬼手毒王学几百年,再出山不迟。”
赵鸿脸上依然带着自信的微笑,似乎全然未将那些诡妖放在眼裡。
“我八荒阁确实不擅长這行云布雨的手段,可你在神庭修士面前玩這一手,岂不是班门弄斧?”
說罢,一柄灰色蒲扇凭空出现。
他手持蒲扇,轻轻扇了几下,山林间就刮起了狂风。
漫天乌云霎時間消失得无影无踪,耀眼的阳光再次照耀大地。
狂风之下,就连东方山峦间涌动的黑雾,此时也在不断地后退。
远离黑雾之后,那些诡妖不敢再前进。
任凭齐老怪如何敲钟,众多诡妖都不进反退。
“哈哈哈……”赵鸿仰天长笑:“妖神教的喽啰不過如此,你這五千多年的修为,都修到狗身上了。”
齐老怪老脸一阵青一阵红,两只手都握紧了拳头,额角青筋直跳,恨不得跳下去与赵鸿大战三百回合。
可看了看赵鸿脚下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怒火瞬间消散大半。
看向一旁的武姓老者:“武老鬼,此子如此嚣张,不把我万神教放在眼裡,你就沒点表示?”
武姓老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飞仙教就是混口饭吃,赵鸿不把万神教放在眼裡,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可是直接骂你本人了,你還能忍气吞声?”
齐老怪怒道:“赵鸿自出山以来,就在前线与妖族厮杀。
死在他手裡的妖族和半妖,数以万计。
以前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疯狂,现在才知道他要修炼朱厌法相。
朱厌是兵灾的象征,只要它一出现,必起刀兵。
他脚下那两团火,必定是刀兵劫火。
哪怕是我這万魂幡中的鬼王,在刀兵劫火面前,也与蝼蚁无异。”
虽然他沒有明說,但显然是怕了赵鸿。
武姓老者不为所动:“你說這些废话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還能不认识刀兵劫火?
我飞仙教跟你们妖神教不熟,别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齐老怪再次劝說:“武老哥,你我都清楚,要是让程蛟那小辈在此站稳脚跟,后果是什么。
若是不能阻止他,以后诡异生灵根本不敢靠近卧虎山,更别提绕過卧虎山,去威胁金鳌湖了。”
“沒有了诡异生灵的威胁,魔云教沒有一丝机会攻下金鳌湖。
到那时候,要么咱们放弃赤荒原,眼睁睁地看着神庭占据此地。
要么就得派出大批高手,跟神庭在這裡硬碰硬。”
闻听此言,武姓老者脸色微变。
显然,两种情况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见他有些动摇,齐老怪继续劝說:“你只需要压制住赵鸿,我去宰了程蛟那小子。
无论是赵鸿,還是他那两個弟子,我绝对不会伤到他们。
只要你帮我這一回,无论成败,我都会帮你潜入骨龙潭取宝。”
闻言,武姓老者双眼放出精芒:“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一回。”
說罢,祭出一柄银色长剑。
這长剑平平无奇,沒有一丝一毫的华丽装饰。
然而,长剑一出,狂风瞬间停止。
原本在缓缓后退的诡妖,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赵鸿面色阴沉如水,双手紧紧握住手中长棍,脚下的赤红色火焰不断向巨猿虚影上蔓延。
不多时,整個巨猿虚影都被火焰包裹起来。
武姓老者双手持剑,向赵鸿所在地方缓缓斩落。
咔擦
一声玻璃碎裂声传来,耀眼的阳光瞬间消失,天地之间一片黑暗。
只剩下长剑之上的银色光芒,与赵鸿身上的赤红色火光。
赵鸿猛地踏地,脚下的岩石地面应声碎裂,出现了一大片蛛網状的裂痕。
随后,他整個人高高跃起,挥动手中长棍,朝那银色长剑迎了過去。
铛
一声金铁交击声传来,赤红色火光与银色剑光交织在一起,化作龙卷风,在黑暗的空间中纠缠。
在黑暗空间中,一道黑影悄然潜入山神庙。
突然,程蛟的声音响起:“齐前辈,您与我师尊是同一辈人。
对付我這個小辈,還要用偷袭手段,实在令人不齿。”
“桀桀桀……”齐老鬼发出一阵怪笑,“小子,死到临头,還敢出言不逊。”
此时,刘元辰已经拿出了八荒阁弟子令牌,随时准备招出其中的法术。
齐老怪瞥了他一眼:“小家伙,看在你家祖师的份上,我不动你。
可你若是主动找我的麻烦,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只是被瞥了一眼,刘元辰就感觉全身的血液和法力都几乎停滞。
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气来,好像随时都要殒命。
识海中,仙种化作人参果母树的形象。
碧绿色流光流遍全身,那种将死的感觉瞬间消失。
齐老怪只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其他的动作。
突然,一道紫色光芒照亮了黑暗空间。
這紫色光芒是从程蛟腰间一块令牌上发出的,紫光逐渐汇聚成人形。
此人身穿绣金蟒袍,头戴七旒冠冕。
“齐老怪,许久不见了,听說你要收拾我的弟子?”
齐老怪惊得合不拢嘴,瞳孔也急剧放大。
啊
一声惨叫,齐老怪倒飞而出。
他尚未落地,整個身体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身影放出耀眼的紫金色光芒,黑暗空间瞬间消融,天地间一片清明。
那身穿蟒袍的身影冷哼一声:“武老弟,你是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
话音未落,前方的天空出现一道黑色裂缝。
一道银光摆脱赤红色火焰纠缠,重新化作武姓老者的模样。
此时,他身上的道袍被烧得焦黑,胡须被烧秃,莲花冠被已经被打碎,头发也被燎掉半边。
“我自己走就行,就不麻烦老哥相送了。”
說罢,黑色裂缝消失不见。
紫色身影轻笑一声:“飞仙教真是把空间之道玩明白了,可惜不为我神庭所用。”
那紫色身影重新化作紫色光芒,钻进程蛟腰间令牌中。
正在此时,卧虎山剧烈震荡起来。
整個卧虎山上的草木,都向山神庙的方向低头。
程蛟体内化生出的金色身影,一直在捧着玉册,不断吸收其中的金色光芒。
此时,那玉册完全消失。
金色身影化作一道金光,注入山神庙正堂的神像中。
同时,神像上盖着的红布,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红布之下,是一個身穿红色锦袍,头戴黑色獬豸冠的形象。
不過,這神像脸上并沒有带着铁面具,看起来颇为英俊,而且看起来也就是個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程蛟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终于大功告成了。”
朝赵鸿拱了拱手:“多谢赵老弟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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