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份显赫
我本想跟沈俊文同归于尽,奈何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陈梦琪說得对,我本身就是一個悲剧,我就不应该来到這個世上。沒有我,我妈不会被赶出陈家,十多年来吃尽了苦头,有家不能回。
如果我被沈俊文打断了手脚,一直躺在床上,我妈岂不是要做牛做马的照顾我一辈子?对我来說,生无可恋,满心都是绝望,唯有一死,结束這一切。
虽然我很不甘心,可我沒有路走了,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人世间的一切再也跟我沒有半点关系。
鲜血从我的肚子裡流了出来,染红了我的衣服,流淌到了地上,陈梦琪被吓坏了,赶紧抓着沈俊文的手臂问道:“他真的自杀了?俊文,现在怎么办,要出人命了。”
我残存的意识不禁想到,陈梦琪,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嗎?
其他那些刺头学生更是吓得不行,全都看着沈俊文,手足无措。而刘熙薇跟李晓玲更是不敢再去拉着赵妃儿,吓得捂住了嘴巴,喃喃的說道:“出人命,這下出人命了。這不关我的事,晓玲,我們赶紧走。”
赵妃儿虽然也挺害怕的,但她毕竟出身不同,老爸又是警察,她朝着我跑了過来,流着眼泪說:“陈枫,你怎么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這么做。”
我喉咙动了动,想說点什么,可却沒有了力气。
沈俊文皱着眉头,眼神冷冰冰的說道:“不要慌,他是自杀的,跟我們沒有关系。大家赶紧走,记住,今天的事谁要是敢泄露半個字出去,我绝对不会放過他。還有你,你要是敢乱說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他最后半句话是对赵妃儿說的,赵妃儿沒有搭理他,沈俊文带着六神无主的众人赶紧就跑,赵妃儿這才央求道:“你们别走,快帮忙找老师,叫救护车啊!”
陈梦琪停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犹豫,但沈俊文拽了她一下說:“還不走?别看了!”
陈梦琪最终還是转身跟着沈俊文一起跑了,只把我跟赵妃儿留在了天台上,赵妃儿手足无措,慌乱的掏出了手机打急救电话,她想用手把我肚子上的水果刀拔出来,试了两下又不敢,只能焦急的說:“陈枫,你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了,你怎么這么傻啊?”
我有心想对赵妃儿說几句感谢的话,但有气无力,只觉得眼前赵妃儿的样子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我暗想,我這就要死了么?我感觉自己很困,很累,想闭上眼睛就這么睡過去。
面对死亡,很奇怪的是我竟然沒有一点恐惧,反倒是觉得解脱了,以后再也不用像條狗一样忍辱偷生了,唯一的不甘心就是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我对不起我妈,对不起小姨。
渐渐的,赵妃儿在我眼前說话的声音我都听不见了,眼前一黑,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整個世界都安静了。
等我再次醒過来的时候,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闻着一股刺鼻的药味儿,我暗想,他妈的阴曹地府是這样子的?
我正想着這是什么鬼地方,耳中就听见了我妈的声音,她喜极而泣的說:“儿子,你终于醒了,你可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叫了一声妈,我妈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又噙着眼泪,面色憔悴。她抓着我的手激动的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儿子,你怎么這么傻啊,你要是有個三长两短,你让妈以后還怎么活?”
我這才反应過来,原来我還沒死啊,除了诧异,還有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我声音沙哑的說道:“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這样作践自己。”
我妈說:“是妈对不起你,妈沒用,让你在学校裡受了委屈,這学校咱以后不去了,妈不逼着你去上学,你不要再做這种傻事吓唬我了,好嗎?”
看着我妈泣不成声的样子,我也忍不住鼻酸,跟着流了眼泪。从我妈嘴裡我才知道,我在医院昏睡了三天,身上有多处骨折,最严重的自然就是肚子上捅的那一刀。
医生說幸好捅歪了一点,否则就可能把肠子给弄断,但我失血過多,一直都昏迷不醒,我妈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一直在医院守着我。
我左手骨折,打着厚厚的石膏,腹部更是缠着纱布,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绞痛,我算了一下時間,离期末考试只有三天了,我虽然沒死,但也沒办法去参加考试了。
我妈說,這次我能捡回一條命得感谢我的同学,要不是她及时叫了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我腹内大出血,必死无疑,赵妃儿這下倒是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我妈问我那天在学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犹豫了一下后說:“妈,都過去了,說這些也沒有用了,以后我不会再這么傻。”
我不想让我妈去追究這件事,這事儿可大可小,往大了說,是沈俊文他们毒打我,逼得我自杀,往小了說,也就是学生之间的一起斗殴事件,我自杀,他们沒什么责任,我妈一個孤苦伶仃的女流之辈,又能把沈俊文怎么样?
况且這件事還牵扯到了陈梦琪,我对她沒什么好感,可一旦牵扯下来,我妈就沒办法跟大舅一家相处了,我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医生来给我检查了一下身体,叮嘱我不能下床走动,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星期,等腹部的伤口结痂之后才能下床,否则伤口随时都可能会裂开。
下午的时候,小姨也来医院了,给我买了很多水果,让我妈先回家去休息了。等我妈走了之后,小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坐在床边问我:“小枫,把事情的经過告诉我,我不信你会傻乎乎的自己捅自己,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摇头說:“沒事,真的是我自己捅的。”
小姨是個急性子的人,她要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势必要去找沈俊文他们报仇,沈俊文家裡很有背景,小姨虽然在君豪夜总会工作,应该也认识一下挺有背景的朋友,可我又岂能让她为了我去涉险?
這件事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說不出,只能忍气吞声了。
小姨见我不肯說,气得不行,扬言說一定不会放過那些欺负我的人,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心裡也有点发愁。
她正陪着聊着天,又有人打开病房门走了进来,走前面的是赵妃儿,她身后是個中年男子,身上有一股英气和阳刚之气。
赵妃儿看到我醒了,也挺高兴的,连忙說:“陈枫,這是我爸爸,那天的事,他想亲自问问你。”
赵妃儿的爸爸是個警察,我暗想难道這件事立案了?警察也参与进来了嗎?
小姨立马說:“你是警察?那就太好了,现在的学生胆子真不小,敢拿刀捅人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赵妃儿的爸爸微笑着說:“這件事目前還沒有立案,我今天来也是先问问情况,看你们家属是否要报案,而且我听妃儿說,陈枫同学好像是自己捅了自己,只怕追究起来,责任也比较难以界定。”
小姨不信,她說:“我家小枫又不是傻子,他能捅自己?”
赵妃儿的爸爸說:“咱们還是听听当事人怎么說吧。”
他掏出個小笔记本,坐在我旁边,开始询问我事情的经過,其实整件事赵妃儿几乎都是亲眼目睹了的,她肯定也告诉她爸爸了,我也就沒有再隐瞒,把那天的事儿大概說了一下。
他做完记录之后,站起身来說道:“你跟妃儿是同学,又是同桌,从私人情感上来讲,我肯定是站在你這边的,不過這件事可能会稍微有一点麻烦。”
小姨冷笑道:“有什么麻烦的?事儿不是很清楚嗎?他们把我家小枫打得受不了,被逼自杀,這也不算是小事了吧?”
赵妃儿的爸爸点了点头說:“道理是這样的,但如果对方不承认的话,可能稍微有点麻烦,当然妃儿可以给你做目击证人,却也因为我的身份,她的证词到了法庭上,未必能有多大的作用,而且大家都是未成年人,法律来說,处罚也有所考虑,還有一個比较棘手的問題就是,這個沈俊文的身份。”
小姨說:“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让我這么罢休。”
赵妃儿的爸爸說:“你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說完。這個沈俊文的父亲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其次就是他有個干爹,是我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市局的董副局长。”
我听了這话都吓了一跳,沒想到這個沈俊文的背景如此显赫,家裡超级有钱,還有個副局长的干爹,别說我惹不起,恐怕在我們市裡,能惹得起他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小姨听了之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甘心的說:“难道就让我們忍气吞声了?”
赵妃儿的爸爸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把一些利害关系先說给你们听,至于要不要追究,全凭你们自己定夺。我個人觉得,不如就让沈家赔点钱,這事儿就算這么過去了,否则到头来吃亏的還是你们自己啊。”
小姨毕竟工作了這么久,深知這其中的道道,赵妃儿的爸爸說得很实在,虽然很难让人接受,但却也不得不接受。
赵妃儿的爸爸待一会儿后就带着赵妃儿离开了,我跟赵妃儿也沒說上几句话,只是简单的对她表达了谢意,等他们走了后,小姨一脸阴沉的坐下来說:“好一個陈梦琪,竟然半点不念血亲之情,对你如此心狠,我不会放過她。”
我连忙劝阻,陈梦琪已经对我如此嫉妒了,小姨要是再去找她麻烦,只怕她只会更加恨我了,眼下我考虑的其实都不是怎么报仇,這些对我来說太遥远,我考虑的是期末考试的事。
我废寝忘食的准备了這么久,就是等着這次考试,如今却功亏一篑,我心裡万分的不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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