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临终诗
话說到這裡,老头慢慢闭上了眼,沒动静了。
“许爷!你话要說完!宝贝藏在了小区哪裡!”
“许爷你說完啊!”
我急了,用力的摇晃他身子。
“咳...”
“别摇了年轻人,我還沒死。”
他睁开眼看着我,突然微笑道:“我突然觉得,直接告诉你位置那样太沒有意思,关键词是白鹭小区,我這裡有首藏宝诗,如果到时你有缘能找到,那就把宝贝全拿走吧。”
随后,老头脸上挂着淡笑,他看着天花板开口念道:
“观音一笑解千优。”
“菩提树下众人求。”
m.biqiudu.
“众生寻它千百度。”
“一心想富心中留。”
念完這首莫名其妙的诗,许老爷子便闭上了眼不在說话,并冲我摆了摆手,意思是你走吧。
我几番欲言又止,最终還是沒在开口,轻轻带上了门。
是不是有人不信?
我告诉诸位,某位大藏家马先生,他說過一個故事啊。網上有原视频,想了解的可以了解一下,很有意思,就搜索马xx讲仿古画這几個字就行。)
說大概在1995年,有個姓刘的人,买到了一张宋代的“郊野图”,這张画是国宝,是孤品,在清宫遗失名单上,石渠宝笈也曾记载過這张画。
這人买到画以后,据传又找来了五位顶尖高手来复制這张郊野图,分别是画画的一個人,题字的一個人,装裱的一個人,刻章的一個人,整体做旧的一個人。
最后,共做了八张一模一样的出来,一张以780万的价格卖给了国内明星藏家。
還余下七张,這個姓刘的就找了七個人,分别在七個不同的国家把這张画卖了,总价听說一共卖了6000多万,某世界著名博物馆也收了一件,這還是上世纪90年代末的事儿。
有一天,出事儿了。
其中,在米国的一位大藏家把這张画送到了苏富比拍卖。
苏富比印了拍前宣传图册,寄给了全球各大藏家,结果,另外七個买家看到图册顿时傻眼了!
明明這张孤品画在我手裡,怎么跑到国外去了?
最后一查,全他妈一個样,都是仿品。
马先生讲的隐晦,說是五個人做的假,其实哪来的這五個人。
从头到尾就是一個人做的!
做郊野图的,就是关在佳木斯精神病院的這個册门鬼手许小波。
另外,這首藏宝诗也是真的。
许老爷子给我开了個天大的玩笑,我数次去南京,可能沒缘,我至今为止都沒找到他临终诗裡描述的藏宝地点。
我把机会让给诸位,你信我又不会损失什么对吧?不信的那就拉倒。
话說回来,我刚从老爷子病房出来,就看到食堂门口一伙人把一個人逼到了墙角。
“你格老子的!老六!老子下注下了二十块钱!這怎么赢了就分给我五毛钱!說!你這個庄家是怎么当的!”
又有一人怒冲冲骂道:“就是!老子才赢了一毛五!是你這庄家输不起给捣鬼了吧!”
“哎呦!二位兄弟!我真冤枉啊!”
這名叫老六的庄家委屈說:“這庄就屎无常一個人下了五块钱刀娃子赢!你们是都赢了!但也只能一起分這五块钱啊!我庄家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倒贴吧!”
我在旁听的暗喜,心想這就是当赌狗的下场。
老六又激动道:“不信你们自己算算!算四十個人吧,四十個人分五块钱!一個人能得多少?所以啊,和我沒关系。”
說完他便强行挤出包围圈,吹着口哨去棋牌室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在那裡低着头掰手指头算数。
我走到厕所门口,他突然回头跑過来找我。
他笑着說:“兄弟,沒事干吧?”
我问怎么了?
“也沒啥事,离睡觉還早,咱们去斗两把地主怎么样,会玩不?”
“行啊,打发時間嘛,”我笑道。
去了棋牌室,他又拉了另外一個男的和我玩斗地主,玩的是一块钱的底。
“一個五,该你走了兄弟。”
我看了看手裡抓的拍,扔出去两张說:“王炸,要不要?”
“我草!你王炸我怎么要得起啊!赶紧走。”
“炸了,四個十。”
“顺子。”
“你這就沒了?”
我摊手說沒了啊。
“我去!兄弟你這是什么牌!還能不能让人玩了!给给给!”
他两叼着烟,一脸不情愿,各扔给我两块钱。
“六哥,我抽一根行吧?我的烟在屋裡。”我說。
“抽吧抽吧。”
于是我就点了根开始吞云吐雾。
开局玩了三把,我连赢三把,把把有炸,共计收款十二元。
在第四把开始前,我摸了摸肚子說:“六哥我去趟厕所,等我,马上回来咱们继续。”
我刚走到门口,一张扑克牌突然隔空飞過来,啪的一声插到了木门上!
就跟刀片一样!這应该是飞牌。
“兄弟.....咱這裡可不兴赢了就走啊....”
我面不改色,回头笑道:“谁跑谁沒爹妈,要不六哥你跟我一块儿去厕所?”
“嗨,那倒不用,你去吧,快去快回,我們等你。”
我出来冲地上吐了口痰,心想你慢慢等吧。
我沒吃過猪肉但见過猪跑,事不過三,先让赢三把,然后开始出千,合伙榨干我身上的钱,千门蓝道的老套路了。
我直接去了402病房。
“秦爷,我买包烟。”
“只有官厅了,二十。”
“這烟外头进价八毛钱一盒,你便宜点吧秦爷,我就十块钱。”
“呵呵......行,十块就十块吧。”
秦爷从床底下摸出来一包烟,扔给我后小声說:“年轻人,我刚接到内部消息,你的新室友马上就到了,你知道怎么干吧?可别让他耽误了咱们大事儿。”
我点头,小声說:“放心,他敢进我屋我就治死他。”
秦爷拍了拍我肩膀說:“行,如果這主难缠,我在暗中出手帮你解决。”
秦爷病房的條件比我們其他人的好,不但有床,還有桌子和衣柜,他桌子上摆着台旧闹钟,闹钟正卡卡走时,我瞥了眼,距离十点半還有不到两個小时。
“哒哒,”突然有人轻敲了两下门。
“秦爷,是我。”
“进来。”
“有事啊老四?”来的人正是那天帮我偷钥匙的哥们。
他看了我一眼,讲道:“许爷刚刚走了。”
听闻這话,秦爷脸上并沒有表现出多震惊,而是抬头问:“人是怎么走的。”
老四回道:“咬舌自尽。”
“哎.....老许啊老许,你终究還是先走了一步。”
“秦爷,還有個事儿,我听姓曲的意思,是要连夜把许老拉倒外面火葬场火化了。”
我立即皱眉问:“为什么?规矩不是应该统一送到冻库,放個一年半载的在处理尸体嗎?”
“還能为什么,”秦爷道:“姓曲的這人小肚鸡肠,以前他只是会裡养的一條野狗,靠着巴结送礼混了個医院管理层位置,他這么做就是给我們看的,意在不能顶撞他,杀鸡儆猴。”
我听后气的骂道:“這人真他妈小肚鸡肠!谁都知道秦爷和刀娃子亲如爷孙,他這么做,就是让人死后也不能待在一起。”
“我去找他說理!”
秦爷似乎想要劝告我,不過他最后也沒說什么,只是重重叹了声。
我知道,他有他的难处,
那就我来,不枉秦爷临终前对我的馈赠。
到了值班室,看到曲管理正坐在椅子上吃泡面,我敲了两下门,笑道:“领导好胃口啊。”
他筷子不停,呼呼吹着气,不耐烦道:“干什么?”
我道:“也沒啥大事儿,领导,许爷的尸身就别火化了,怪麻烦的,你让我帮忙放冷冻库得了,這样你们也省事儿不是。”
他点了根烟,指着我說:“你不是才来的嘛,怎么,跟他们爷孙两关系挺好?”
說完他放下了泡面碗,结果因为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烟碰掉在了地上。
我忙跑過去,弯腰把烟盒捡起,并把手心裡藏的一张百元大钞悄悄压到了烟盒下。
他人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我知道這意思是嫌少了。
于是我一咬牙,又加了一张。
“呵呵,那個,吴峰啊,這事儿就按照你說的办吧。”
于是,這晚9点多,我帮许老爷子擦干净脸,将他和刀娃子的尸体处理好了,他们挨着当了邻居,他们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却是同年同日死。
10点一到,所有人回房,房门按时锁了。
窗外能看到烟花。
烟花在天空绽放,感觉离的很远,那裡应该是佳木斯市中心,而恰巧這天是大年三十晚上。
我把头发整乱,在把裤衩拽出来漏在外面,对着镜子笑了笑,让自己看起来像個变态。
10点半,走廊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并伴随着一個男人歇斯底裡的大喊声。
“放开我!老子不要住這裡!敢动我你们死定了!”
“老子沒病!老子是银川王!听到了沒!老子是银川王!”
听到這個莫名有些熟悉的声音,我张大嘴,呆滞住了,
我瞬间回想起来了,两年前,他在我耳边說的那句悄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