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两個人凑不出一個脑子
灯光昏暗绚丽,舞娘们在台上扭着性感的腰肢和臀部。
幽暗的角落裡,只有音乐的问候,宋逾白默默玩弄着手中的酒杯。
他的眉头紧蹙,神色几番变换,整個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别的复杂之色。
渐渐的,一切都好似平静了,只剩一抹思虑之色,浓重如雾,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徐京扬一仰头将杯子中的威士忌全部喝完。
他情绪激动高昂,“就是那個!中间紧身裙那個!要不要把她弄你的九玄门去?”
宋逾白看了直摇头,“扬子,你品味越来越Low了,你告诉我,這哪有黎晚意好看了?”
“這不比黎晚意身材胸大,屁股翘啊!”
啪——
宋逾白将手中杯子扔過去,险些砸在徐京扬脸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不比。”
徐京扬有些炸毛,“靠,宋九玄,你有病啊!這要砸脑袋上不得出人命啊!”
這话直接点了宋逾白的火,今晚他已经第二次被骂有病。
“以后少意淫黎晚意。”
“不是你自己在电话裡问的嗎?问這裡的头牌有沒有黎晚意好看!你又不喜歡她,我說說又怎么了!”
宋逾白神色微变,眸色更深,“她现在不管怎么說都是我结婚证上的老婆。”
徐京扬知道他的尿性,惹不起,“行行行,我错了,我不說了。”
突然他有些回過味来,“九玄,你莫不是喜歡上了黎晚意?”
這已经是徐京扬第二次问。
“不喜歡。”
宋逾白倒是回答的利落干脆。
徐京扬苦口婆心,“今安挺好的,你别辜负人家。”
宋逾白的神色晦暗不明,“嗯,我知道。”
“顾宴之的爷爷九十岁大寿,你准备送什么?”
“宋代李松年的水墨丹青画卷。”
“真迹?”
“废话…”
叮铃铃——
宋逾白的手机响起,屏幕显示一串陌生号码。
在看到来电人后,宋逾白眉心微蹙。
“扬子,你先玩着,我去接個电话。”
“黎晚意查岗?”
“谁敢查我?是工作上的事情。”
宋逾白话落,大步朝外面安静的地方走去。
来到外面的走廊上,划开接通键,“喂。”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沉稳的声音,“九玄,你說你朋友在BKing看见晚意了,我把這裡找遍了,都沒看到她人,而且這裡乌烟瘴气的,晚意不像是会来這种地方玩。”
宋逾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顾宴之,我很好奇你跟黎晚意在国外這几年怎么度過的?她的脾气秉性你好像全然不知,她野的很,比男人都会玩,我在她面前都甘拜下风。”
顾宴之明显一顿,“九玄,晚意是個好女孩,她在国外這几年辗转各個国家,挺不容易,你别那么說她。”
“话我已经带到了,别的我沒兴趣,不過我要提醒你,尽快找到她,晚了說不定就跟哪個野男人开房了,挂了。”
挂断电话,宋逾白默了默,面上透着克制的冷淡和疏离。
“帅哥,约嗎?”
女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吊带裙,浅浅的透露着如雪似酥的胸脯,裙摆只遮住屁股,腰儿束的盈盈一握,浑身散发出诱人的邀請。
宋逾白媚笑,勾勾手指,“知道我是谁嗎?”
女人半只身子几乎贴在宋逾白的身上,“宋城九爷,谁人不知?”
宋逾白闻着浓浓的香水味,他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那你還敢勾引我?”
“九爷难不成還会打女人?如果是在床上,我愿意被你打。”
“你挺识趣的,不過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我不喜歡。”
宋逾白话落,女人被他推了一個踉跄。
女人不满的嘟着樱唇,以为他在调情,再次贴上去。
宋逾白眸色冷若冰霜,只吐出一個字,“滚。”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颤颤巍巍,缩回手去的那一瞬间,眼裡露出精芒。
嘉林景苑。
吴汐桐与黎晚意两人脸上敷着面膜,一人手裡抱着半块西瓜吃着,面膜因为吃东西的幅度变得皱皱巴巴。
“干嘛要让我装作在BKing给你打电话?”
“宋逾白被徐京扬叫到‘夜色’去看头牌舞娘了,這事咱不能输给他。”
吴汐桐手中的勺子奋力一插,“宋逾白個死渣男!還有他奶奶個腿的徐京扬這個蠢货!脑袋被驴踢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他這样的還看头牌,能让人姑娘骗的裤衩都沒了!”
黎晚意笑笑,心說,你俩彼此彼此,两個人凑不出一個脑子。
吴汐桐接着问,“今晚去老宅顺利嗎?”
“挺顺利,他家人挺好,特别是奶奶,還送了我戒指。”
黎晚意话落,伸出左手指上的戒指给吴汐桐看。
吴汐桐眸色一凛,“可不得了了,意宝,這個戒指可不普通!”
“有什么說法?”
黎晚意话落,吴汐桐便去拿来笔记本电脑,迅速的敲击键盘。
很快吴汐桐将屏幕调转方向,“你看你手上戴的是不是這個。”
只见屏幕中标着戒指的介绍,以及传承到宋家哪一代。
金镶玉戒指,公元1053年间(北宋仁宗时期)文物。
它延续着宋家的传承,是宋家的传家宝,只传当家主母,意义非凡。
到了宋霆远這代,本应传给大房太太,因为种种原因,這枚戒指還一直老太太手中。
黎晚意看完眸色忽明忽暗,她想到這個戒指有特殊意义,但万万沒想到会是传家宝,這么贵重的东西不应该交给她保管。
但是今天晚上宋逾白是默许的,按理說他那么讨厌她,怎么会同意奶奶把戒指传给她…
吴汐桐喜形于色,“意宝,看来宋家是相当认可你啊,戴了這個戒指相当于凤印在手,地位堪比古代的皇后娘娘!苏今安要想进宋家的大门,难咯!”
“我去给宋逾白打個电话。”
话落,黎晚意拿起手机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看着那串沒存名字的手机号,黎晚意心裡百感交集。
最终還是按下了拨打键。
嘟嘟嘟——
铃声在响着,却一直未接听。
在她快要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通,裡面却传来一個陌生女人甜美娇羞的声音,“喂?”
黎晚意心倏地一紧,看了看那串手机号,沒打错。
她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我找宋逾白。”
“你是他老婆?”
“不是。”
“我看他给你备注的是‘老婆’。”
黎晚意心裡咯噔一下。
女人接着道:“他在洗澡,你找他有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黎晚意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篾笑,“不用了,祝你们今晚玩的开心。”
不等对方回话,电话已经被她挂断。
黎晚意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已经是怎么也压不住。
看着渐渐熄灭的屏幕,她僵硬的坐在原地,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眼泪。
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唯一支撑都断了。
实际上,她患有‘强迫性不哭症’的精神疾病。
宋逾白,是她在无望等待和无悔坚信之间,那條模糊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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