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糊涂妖:“魔君大人和福星還沒上来。”
“有魔君在,那福星也出不了什么事,毕竟他還要仰赖她才能晋升天魔。”尹成龙承认他有点酸,娇生惯养的他耐心耗尽,又觉過了這么久宁疏狂都沒上来,或是凶多吉少,“再說了不就是待在海底嗎?宁疏狂从前可是挖矿的庶民,多黑多封闭的地方他都待過,有什么好怕的。”
糊涂妖:“……”
尹成龙竟然从一個妖魔身上感觉到了杀意。呵呵,区区一只妖魔,他還不放在眼裡。
正這时一抹白冲出海面,悬停于空。海浪翻涌,模糊的龙魂紧咬着宁疏狂冲出海面,這一刹那時間仿佛暂停了。日光照在银发上,粼粼。下一刻龙魂被拽回海中,荡起十米高的水花墙。尹成龙迎头一浇,浑身都湿透了。
糊涂妖幸灾乐祸,虽然它也湿了。尹成龙气急败坏地抓住肩上八爪鱼丢开时,糊涂妖故意像湿透的小猫一样摇晃身体,把水又溅到了他身上。
姜秀站在甲板上,松了松筋骨,用灵力把衣服烘干。哎,她所剩无几的灵力啊。接下来可得省着用。
宁疏狂看着她的背影。這时糊涂妖走到他身旁,“你怎么回事,被困住了?”
他抿了抿唇。糊涂妖是自己人,說出实情也沒什么。可尹成龙也在,宁疏狂决不会在魔族清贵面前示弱。
尹成龙招呼船家回港。转身殷切地问宁疏狂,“魔君大人,我的孙儿们下去帮您了,他们怎么沒上来呢?還有這福星,为何一天過去了還不见她变成一粒金丹呐?”
宁疏狂冷哼一声,走入船舱。姜秀和糊涂妖都知道他是换衣服去了。尹成龙反而惴惴不安,自以为是地揣度起魔君的心思。想了想竟前去敲门,自然吃了闭门羹,回头见姜秀和糊涂妖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大为丢脸,气恼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糊涂妖聊正事:“他到底怎么了?”
姜秀小声地說,“那個龙杀不掉,涎丝用完了。”
“哦。”糊涂妖两眼放空,忽然笑了,“所以确实是被困住了对吧?”
他的口吻就像担心小孩的家长,在知道确实沒遇到危险、甚至小屁孩還有点丢人之后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咯咯直乐起来。
“是啊,他躲进火山裡了,估计是想等龙魂消散再出来吧。”挺自暴自弃的。
糊涂妖:“我看他衣服烧坏了——想必地火爆发了吧。”
姜秀颌首,“沒错,我們快点回去吧。”火山還不知道要喷多久,說不定会形成一個小岛呢。
“龙骨就在地火附近,想必很快就会被埋起来。”糊涂妖猜测,“我记得有一本奇闻上记载道‘龙息于地下,食地火亦为地火所食’。或许之所以有龙死后三個月不许下深海的规矩,是因为三個月差不多就是龙骨完全被地火掩埋的時間。若是自然死去的龙,便不会兴风作浪,那地火也就喷得慢。渔民三個月不下深海,既是尊重它也是为了安全。但是像今天這种情况,不出三天吧,那條龙就会安静了。”
哦。姜秀忽然反应過来,我不管他,兴许他三天后就出来了。也是,這很合理。宁疏狂毕竟要死在陆雪音手上嘛。编剧怎么可能让他真的被困那么久啊,這裡头必然有她不知道的设定,总能圆回来的。
所以她完全沒必要去下去嘛。
又被编剧摆了一道,出来挨打!
“你不早說。”反正都搞定了,姜秀不计较了。
“你也知道我记性差,你不问,我很难想起来的。”糊涂妖恍然大悟,“你以为他会被困很久,所以去救他嗎?”
咸鱼发出了“不是”的声音。
糊涂妖故意說:“其实待在地火裡三天也沒什么。”
姜秀想了想,“待在那种地方很难受吧,不能想出去就出去,還一個人。”就算是她這样的死宅也待不住,有吃的有喝的有话本也不行。
糊涂妖钓到了咸鱼:“福星。”
姜秀:“嗯?”
糊涂妖:“你知道嗎?只有你会這么想。宁疏狂可是魔君啊。”
“哦。”他的自恋属性比魔君属性明显多了。
二楼的窗户轻轻扣上。
船终于回港。
尹成龙急不可耐地踏上地面。姜秀见他跑得比兔子還快,咻地窜进马车裡。进了窝之后又出来,假惺惺地跟宁疏狂行礼告别。
宁疏狂已换了一件衣裳,不用问還是白的。姜秀眼尖地发现他的发尾被剪掉了一截,霎时脑补出宁暖暖心疼地用剪子修毛的场面,不禁暗暗偷笑。
“這么急着走,不想知道在海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是那個高傲冷峻的魔君了。
尹成龙看了眼全须全尾的姜秀,“总之我献上的计策失败了,对不起魔君大人。”
“是失败了,你的宝贝孙子一個個都自不量力,先是违抗我的命令,之后又想趁我炼制福星、沒有防备时刺杀。原本我是能成功的,但是他们還把龙招来了。龙毁了炉鼎,還杀了他们。”宁疏狂扼腕叹息,“多么好的青年才俊啊,就這么死了。也罢,死都死了,我就不计较了。”
尹成龙:“……”他什么时候把父亲那一套学去了?真让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說不出。句句都想反驳,却不敢反驳。
姜秀看着尹成龙的奢华马车离去。糊涂妖在一旁感慨,“那些马真不错啊。”
宁疏狂来了句,“到时候弄個马棚,你少看会书,多喂喂马。”
糊涂妖糊涂了,“我沒喂過马。福星,你喜歡喂马嗎?”
姜秀摇头,“可以交给魔奴们做嘛。”
宁疏狂:“她有别的事要做。”
姜秀和糊涂妖同步困惑。
宁疏狂慢條斯理地說,“有一個叫姜秀的福星說我应该多看点书,我心想与其看书,不如請一個老师更简单。糊涂妖要打理诛神宫,除它之外只有一個现成的、又很清闲的人。我想她平日裡嘴上功夫很行,讲课应该也不错。”
“叫姜秀的福星……”糊涂妖啊了一声,“福星,你原来有名字啊!”
姜秀才在心裡吐槽宁疏狂小气又记仇,听了糊涂妖的话更无语,“我当然有名字了。”
糊涂妖:“你不是姓福名星嗎?”
姜秀赌气道:“不是,我叫福尔康。”
糊涂妖又哦了一声,“宁疏狂你弄错了,她叫福尔康。”
姜秀鼓起腮帮子,“你才叫福尔康,我叫姜秀。”
糊涂妖:“你到底叫福尔康還是福星還是姜秀?”
姜秀抓住糊涂妖的脑袋用力摇晃:“姜秀啦!姜秀!”
糊涂妖:“快住手,我要把那些海鲜吐出来了……”
终于回到诛神宫。姜秀這一天的经历太過丰富,对她而言是种挑战,她需要好好地洗一個热水澡,躺到棺材裡睡上一觉,才能满血复活,做回咸鱼。
糊涂妖去帮她转移食材了。姜秀提前跟厨房說好做什么菜,這样就算她睡到很晚也有的吃。
宁疏狂一回到诛神宫就不见了,倒也正常。他和糊涂妖好像在设局,而姜秀恰好就是這局裡的一环。不過她接下来不太想配合了,希望大老板给她放放假吧。
一觉睡醒,咸鱼满血复活。
去厨房找吃的时姜秀想到那块龙肉,那可真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肉,要是能再吃一次就好了,可惜不能。不過她的遗憾补上了,嘿嘿,那些魔族清贵想吃還吃不到呢。
糊涂妖說龙肉吃太多就会做噩梦,怪不得那天醒来后头疼。可惜姜秀不记得內容了。
吃饱了她又去睡回笼觉。被魔奴兄弟叫醒,听到“起床,上工”,她开心地掀起棺材盖,却看到了宁疏狂。
笑容凝固在嘴角
宁疏狂可是从不到棺材殿来的。就算他要召见姜秀,也是让魔奴传唤或者把她“夹”過去。
宁疏狂看了眼姜秀精心布置的小床,那床褥是三层的,一個人睡两個枕头,還有一個当抱枕的,“你這床看着比我這個魔君的還舒服。”
姜秀手扒拉着棺材沿儿,往裡缩了缩,“要不我给您布置一個?”
“或者你滚出去,把這裡让给我。”
姜秀:“?”這個宁疏狂不会是假冒的吧,大老板你人设崩啦。
宁疏狂微屈的手指叩了叩姜秀的脑门。姜秀眼帘闪烁,像只受惊的松鼠。
“本君今日要设宴,糊涂妖太忙了,由你负责、指挥魔奴。若是在清贵面前落了本君的面子,唯你是问。”
啊?姜秀捂着脑门,有些糊涂。他在摆谱诶,還“本君”。现在才在她面前摆谱已经晚了。他說要设宴,宴請尹向荣他们嗎?這倒新鲜。姜秀在這诛神宫呆了快三個月,只见過宁疏狂赴宴不见宁疏狂设宴。
糊涂妖是诛神宫的大管家,设宴這种事定要它经手的,怎么交给她了。她只是一個平平无奇的夸夸专员。
“魔君大人,我来办,不太合适吧。”姜秀满脸谦卑,“糊涂妖才是诛神宫的大管家,我這叫、越俎代庖,不好不好。”
“妄自菲薄。”
嘿,他的文化水平时高时低的。既然不能推辞,她就摆烂,“那我要是做的不好,你可别生气啊。”
宁疏狂转眼看门外,眼中波光粼粼,“你要是做的不好,我一定会生气。”
淦。聊不下去了。
罢了罢了。姜秀认为世界上只有一种席是值得吃的,村裡的流水席,量大管饱,她最爱坐小孩那桌。魔族清贵這种两人一小桌,让一群漂亮小姐姐跑来跑去的做法效率实在太低了。民以食为天呐,诛神宫也沒有小姐姐,她又怎么忍心让魔奴兄弟跑断腿呢?
中午宁疏狂来视察,看姜秀办得怎么样了。
姜秀让魔奴把好不容易弄来的大圆桌摆满整個白沙地,铺上红色绸缎——最好的当然是红色塑料布,既喜庆又方便,但這個世界沒有塑料,所以随便意思意思。她拿着一块木板,板上夹着一张纸,嘴裡咬着一根毛笔,走到魔奴身边,“這边能坐多少個啊?”
魔奴数了数,“十個吧。”
姜秀大笔一挥,“十個?太稀疏了。吃席就是要热闹,一桌十三人,大家挤一挤,你一半我一半感情才不会散。”
下一刻姜秀被提了起来。
宁疏狂把她转過来,另一只手拿過木板,“白灼大龙虾,白灼猎头蟹,白灼大章鱼,怎么都是白灼?”
姜秀弱弱,“白灼新鲜嘛,原汁原味,能最大程度发挥食材的鲜味儿。”
宁疏狂:“那我把你也白灼了吧,原汁原味。”
干嘛呀又吓唬我。
姜秀晃着不沾地的脚,“你說让我操办的,那我就這种风格嘛。”
宁疏狂笑了,“又是人间的习俗?”
“是啊是啊。”姜秀找到背锅侠了,“人间”万能。
宁疏狂把姜秀拉进,两個人鼻尖对鼻尖,他盯着姜秀看了半天,语速平缓、口齿清晰地說:“按上次在龙阳府裡的样子弄。”
上次?姜秀都记不得去龙阳家吃席是什么情况,她睡着了都,“我不记得了。”
“去问糊涂妖。”
姜秀只好揣着一肚子对大老板的问候,到书库找糊涂妖。他說糊涂妖很忙,可它明明在看书啊,哪裡忙了?他就是故意的,就因为火山裡她說的那些话,可记仇了。
糊涂妖坐在高高的架子上。姜秀左顾右盼,平常它周围会带着一些黑团子,今天一個都不在,“糊涂妖。”
糊涂妖低头看姜秀,手上的册子不慎掉落,差点砸到姜秀。
姜秀拾起册子,翻到其中一页,“天生万物,而万物皆有序。天亦循其序,判其不正而降诸人间。因果囚牢,受之则生僭之则死。天雷以正规矩……這都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很多上古典籍散逸了,现在看到的都是后人抄录的,掐头去尾就不知道在說什么了。”糊涂妖往下爬。沒有小黑团子在下面接着它,它爬得很慢,姜秀搭了把手:“你的分身去哪儿了?”
“给魔君干活去了。”糊涂妖跳到地上,“福星,想来就是今天了。”
姜秀:“什么今天明天的?”
糊涂妖悲痛难当,“今天,就是你离开我們的日子!”
陆雪音今天把魔界掀了?不会吧,离最后大决战還早着呢,“我不信。”
糊涂妖嘿嘿一笑,“沒骗到你啊。其实今天也沒什么,就是有一些不太重要的事要发生,可能要见血。”
姜秀心裡嘀咕,宁疏狂宴請魔族清贵,糊涂妖說要见血,莫非今天会死很多魔族?
她又不在乎。姜秀說明来意,“宁疏狂让我设计宴席,结果他很不满意,非要我改,你說我這设计哪裡有問題啊,吃席不就是要坐在一起嘛。”
姜秀描述了一下她的伟大蓝图。
糊涂妖:“确实很热闹,但是那些魔族清贵不喜歡坐在一起,你别看他们好像一致对外,其实内部矛盾多着咧。只不過因为尹向荣,才暂时团结起来对付宁疏狂而已。”
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经典语录。
糊涂妖接過菜单:“還有這菜式也不对,他们喜歡吃人,這些海鲜什么的只能是添头。”
這点姜秀确实沒想到,她想起那些魔族吮吸手指的场景,呕。
她把无处安放的毛笔放到耳朵上,蓦地想到,“你和宁疏狂吃人嗎?”
糊涂妖:“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這個。当然不吃了,我們对人不感兴趣。其实吃人是一种很堕落的行为,人死后怨气不化,渗入皮肉而不能祛。魔族吃多了人肉会变虚弱,头脑也慢慢不对劲。那些魔族吃人完全是因为怨气能转化成魔气,可那转化也沒多少,吃一百個人相当于在魔界修炼两天。”
“那他们为什么不修炼?”
“自主吸收魔气其实是一种……折磨。吸收魔气和吸收灵气完全不是一码事,你们修士吸收灵气能感到通体顺畅,但是魔族——不止魔族,修士、凡人。魔气在人体内像一把刀,能让你变强的同时也会让你感到痛苦。而通過吃将怨气转化成魔气就不会這样。”
姜秀懂了。那些魔族清贵怕苦怕累怕疼怕难受。
“那你要去杀人?”
“福星,你有沒有想過人汤裡那么多魂魄都是从哪儿来的?熬一次就要几百上千個魂魄,而活人是需要从肉体裡抽出魂魄的,一個個抽多麻烦啊。我們有渠道。人间的乱葬岗、战场、风月场,那裡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魂魄。魔物杀人、魔族吃人,听着像很多。可其实凡人易子而食、析骸而爨更多。修士总是一厢情愿,觉得是魔界的存在让三界不得安宁。可是就算魔界消失了,人间還是有战乱、饥荒、杀戮。根本不需要魔族出手,他们会彼此杀彼此。”
修士本修听呆了。它說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那些魔族清贵喜歡吃人,那就去拉几具尸体来。嗯,一定要挑新鲜度低的,恶心死他们。”
姜秀举起手裡的书,“這個放在哪儿?”
糊涂妖本来想說随便放着,又改了口,“放在最高一层吧,那我先去厨房,把食材给交代好。你待会儿就不用去了,和魔奴一起布置宴席吧。”
姜秀颌首,“好。”
姜秀爬到架子上,把书放好。不经意磕碰到了旁边的书,姜秀眼疾手快地接住。书在她面前展开,哗啦啦一页页地落到地上。
這是一本不讲武德的书。
她只好下来收拾,不经意地看到上面的记载。天魔?哎哟,這就是记载了吃福星就能晋升天魔的书啊。万恶之源!
糊涂妖肯定是翻到了這本书,所以才跟宁疏狂說,那外面呐有個福星,去把她抓来洗干净煲汤,你吃了就能当天魔啦。
木已成舟,烧了它也沒用。姜秀翻到最后,這最后一页呢說的是晋升天魔的好处。再也不受天地规则挟制、堪与仙斗的实力……怎么沒說到外貌?宁疏狂最在乎外貌了,要是晋升天魔后会变丑,他估计就不想当了。
诶?姜秀转动眼睛。這书后面還有两页空白。
她取下毛笔,在空白頁面上涂鸦,把觉得丑的特征都堆上去。秃顶、酒糟鼻、豆豆眼、大门牙、香肠嘴……反正有多难看就画多难看。
大功告成,姜秀欣赏自己的画作,在右下角添上“天魔画像”。
不管宁疏狂能不能看到,反正她很开心啊。将书塞回到架子上。
姜秀从书库出来,回到白沙地,看见桌子都撤掉了。问了魔奴,魔奴說宁疏狂决定在室内设宴。又将糊涂妖画的一张图给她,是上次龙阳家设宴的布局。
姜秀端详了半天沒看懂,问魔奴,魔奴說:“你拿反了。”
姜秀:“……”汗。
姜秀到仓库指挥魔奴搬家具。一套桌几坐两人,而宁疏狂邀請了三百多個清贵。這就代表着一個大殿要放将近两百张。本来還想让大老板看一下她优秀审美的姜秀想了想,摆烂吧,就和放课桌一样不想了。
她的小圆桌倒也并不吃灰,因为来的還有清贵们的侍卫,或者說是死士。那些人身份低,可以一起吃席。宁疏狂准许她将小圆桌摆在长廊裡,原因是“好清理”。
确实,血溅到白沙地上很难清理。
至于宁疏狂,他是魔君,自然要坐得“高一些”,俯视群魔。宁疏狂還邀請了四大魔将,分坐两侧。魍魉不好出席,說会派女儿桑桑来。龙阳和刑天则很赏脸,大方答应了。红拂自不必說,她不会缺席。
姜秀站在大殿裡,最后数一遍桌几数量。確認无误后让厨房先把水果、开胃菜端上来。
天黑了。姜秀站在长廊的柱子后面,见一辆又一辆富丽奢靡的马车驶入诛神宫。聚在一起的光彩仿佛能照亮黑夜,而从中走下来的魔族清贵更是魔角一個比一個华丽、衣着一個比一個高档。穷奢极欲,招摇炫耀。像一块块白花花的肉,穿着脂膏。
接下去的事和她沒关系了,姜秀這一天忙得哟,好不容易休息了,她要找個安静的地方看话本。
刚转過身就被迎面而来的两個魔奴架住,姜秀郁闷,“干嘛去?”
魔奴:“魔君大人說缺一個添酒的。”
姜秀:“那你们找别人去啊。”
魔奴:“魔君大人指名要你。”
咸鱼气愤地鼓起腮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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