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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杨岚点头,生病带来的脆弱感令她格外贪恋他的亲吻和爱抚,每被揉一下都舒服得想要轻哼出声。
“那内裤我脱掉了?”
“嗯。”杨岚抬腰顺从地让他把内裤脱了下来,“我感觉我最兴奋的时候其实不是高潮……”
“是我脱你内裤的时候?”周凯了然轻笑,顺手勾起她的小内内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下,“昨天洗完澡刚换的内裤又被你流出的淫水儿浸透了。”
“嗯……還有你刚插进来一点的时候也好兴奋。”杨岚說着便感觉自己穴内更湿了。
周凯探手她软嫩饱满的蜜穴摸了两下,掌心顷刻便全是黏热的蜜液,低笑了声调侃她:“感冒发烧多喝那么多水都不够你流的。”
“快进来嘛。”杨岚急不可耐地扭腰。
“行行行,真是拿你沒有一点法子。”周凯揉着她的小穴說道,“那我去拿避孕套,不然一会儿又要给你洗澡清理,发着烧還是别折腾了,一不小心再着凉,病情又要加重了。”
“不要,要你直接插进来嘛。”杨岚勾腿拦他,“反正你昨天也内射了,满满热热的好舒服。”
“老婆,你要想怀孕咱们以后再备孕,成么?”周凯笑着把她的腿拉开,不忘顺手在她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摸了一把。
“哎呀离排卵期還早着呢……這么說吧,如果你的精子能够在我体内存活十天并且在排卵期杀出重围成功让卵子受孕,就冲這份万裡长征般的坚强意志,我都要把這孩子生下来,這铁定是干大事儿的人,不是5亿分手费能衡量的。”杨岚头头是道地打趣道。
“哦,這么久了你還惦记着這茬呢?”周凯一下子就想起来她第一次把他微信拉黑的事儿,“当时還不承认拉黑我是因为這個。”
“生個孩子真能有五亿么?”杨岚面色泛红,想着反正自己說漏嘴了,索性也不继续掩饰。
“那女的不就跟你那闺蜜一样,喜歡拿我名头蹭流量,她都不可能怀我的孩子,哪来什么五亿分手费。”周凯似笑非笑,接着调侃她,“但你真要生的话,那好处肯定不止什么五亿分手费,宝宝,咱格局打开点儿,五亿算什么,咱定個小目标,先生一個能继承千亿家产的。”
“咳咳……那我会被谋杀嗎?”杨岚赶紧喝了口温水压惊,脑子裡接连浮现她曾看過的几百本悬疑小說裡为了争夺巨额遗产而催生的谋杀惨案,抚着胸口道,“那您還是……戴套吧,我脆弱的小子宫怕是承受不住這份重量。
周凯得逞地坏笑,“避孕套在哪?”
“……我又沒有過男朋友,家裡为什么要放避孕套。”杨岚轻轻抻腿踢了踢他的脚,“你去买啦……”
“行行,看在你生病的份上,让着你。”周凯无奈地起身,换了衣服出门去超市。
杨岚听到关门声,心满意足地趴在床上,忽然想起周凯那句“不就跟你那闺蜜一样”,心头再次微微一沉,重新摸過手机看了一眼夏娴的微信朋友圈。如今夏娴的微信朋友圈除了健身后自拍就是岁月静好的摄影九宫图,杨岚只得又去围观了一下她的微博,上一條關於李冉的长文看上去又是一篇相当成功的爆款,可杨岚却感到十分悲哀。在此之前夏娴应该是不屑于博取這种热度的,因为她比起什么鹤立鸡群,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更相信“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可她如今一头扎进互联網时代的下沉流量裡试图玩转规则收割韭菜,似乎从来沒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到底改变了哪些。
杨岚不知道自己還能为闺蜜做什么,又或许本就什么都不该做——人各有志,既然不违法又有什么对错呢?
周凯再次从超市返回到家,一推门就看杨岚正拿着手机嘿嘿笑個不停,“看什么呢笑這么开心?”
“哦,你還记不记得我們之前在火车上看的那篇《落日飞鸟》,我在围观那個糊咖作者在微博舍身炸粪坑。”杨岚边說边笑得又开始咳嗽。
“闲的。”周凯毫无兴趣,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是,真的好好笑。這些傻逼是真的骂人都不会骂,我都要笑死了,换我我就往死裡骂rudin這個糊咖作者写的文烂就完事儿了,毕竟文写得烂也沒办法证伪,你說烂总归是沒什么問題的,结果這些傻逼们跑去狙到数学上了,数学這东西一是一二是二,对错一目了然,這不就搞笑了嗎?”杨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在網上骂来骂去的不都是小学生嗎?”周凯懒洋洋地說,“能跟数学扯上什么关系?作业写完了嗎?”
“沒有关系。”杨岚笑道,“其实我能理解她们的战略思路,她们是觉得自己搞不過就想拉大IP的粉丝下水撕逼,思路够阴险,可惜智商都太低,所以只能归类为又蠢又坏的群体,实属不可回收垃圾了,要么說是粪坑呢。”
“撕什么?”周凯眼皮都沒抬。
“有人在rudin的读者群推薦什么跟数学相关的小說,rudin反驳說那小說的作者连数学系的边儿都沒摸到,然后這句话就被截图当成了rudin拉踩的证据,并且附上了這书作者罗列的参考文献。”杨岚笑得在床上打滚儿,“可惜她们罗列的参考文献就恰好证明這個作者确实连数学系的边儿都沒摸到,所以rudin直接把她们的原微博存档转发了。然后這條微博就成了一個分水岭,一边是get到笑点的人,另一边是get不到笑点的人,get不到笑点的人還活蹦乱跳觉得自己赢了,可以說是非常滑稽的场面了。怎么說呢?只能說人和人虽然物理层面活在同一個世界,但实际上认知层面在许许多多不同的世界。”
“這有什么拉踩的,数学系的人,尤其是本科生,不都這样。我以前问老贺统计题,不小心說成了数学题,他都要骂我一句统计算什么数学。”周凯苦之久矣,“后来我问他概率论题目的时候特地說了一句,我知道這不是数学,结果他又告诉我现代概率论是纯数,還不忘嘲讽两句概率学家连拿两届土地奖,国内学术圈风气又是功利导向,谁還在意什么古典数学家眼裡做概率是鄙视链底端。”
“等等,我以为纯数学的鄙视链底端是PDE来着,毕竟水paper太容易。真是笑死了,有一次我问数学系同学一道dynamicsystem相关的优化問題,他也告诉我這玩意儿不是数学他沒兴趣做。”杨岚无所谓地耸耸肩,“别說什么小学奥数、数学建模了,我做纯数的同学普遍认为一切竞赛都很low很功利,大学生哪怕是把imo太当回事儿也是会被吐槽只沉迷玩初等数学tricks毫无远大追求的。对了,我另一個有志于做纯数的高中学长在V大数学系绩点全系top3,但他们学校数学建模美赛拿個H奖就能保研加分,导致他這种不屑于参加的人保研劣势,他也很有骨气地坚决不参加什么建模,因为他觉得那個比赛除了数学之外一切技能都能用上,折腾那玩意儿对他的纯数taste而言是一种巨大折磨,现在人已经拿到巴黎六大的纯数offer准备出国了。”
“老贺倒是对竞赛一直很感兴趣,但因为在国内,所以只参加了Q赛,后来手痒又找了Putnam的题来做着玩,還逼着我做。”周凯叫苦不迭。
“你做了零分?”
“……不至于。”
“那你很棒哦。”
“少跟我阴阳怪气。”
“不過吧,哪怕我知道现实就是這样,我也认为rudin公开說這种大实话是個憨批行为,”杨岚笑着說,“普罗大众想知道這些嗎?nobodycares!人家都喊着数学英语滚出高考呢,谁关心你们搞纯数的人咋想。他们需要的不是真理,是信仰。這更类似于信佛,我們都知道信佛可以化解痛苦,因为你可以把你所有的苦难都当做在修福报,你信因果循环福德报应,你才有动力活下去。他们不需要真的佛,真的菩萨,需要的就是一個精神支柱。结果你非得說世界上不存在佛祖不存在菩萨,就算這话从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角度是对的,那不也是憨批嗎?還不如像夏娴一样,专注于搞烙饼定律呢!”
“他们爱咋咋,你還做不做!”周凯实在沒兴趣继续听她扯這些,抬手把避孕套扔到她跟前。
“嗯——我突然觉得累了,要不還是先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做吧。”杨岚絮絮叨叨說完就要睡過去,半睡半醒间還嘀咕了句,“明天最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温柔地做醒哦……”
“……”周凯彻底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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