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余杨告诉顾屿,沈染轩曾经承认他们分手了,而且還是顾屿甩的他。
顾屿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难道失忆了?因为他深知沈染轩是不屑于說谎的,更不屑于在恋爱這种事情上說谎。
顾屿按耐下心中的震惊,冷静问:“他什么时候跟你說的?”
“四五年前,在他的组合解散之后。”余杨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你這反应好像不是忘记了,而是根本不知情。你们怎么回事啊,分手這么大的事难不成還是我哥一厢情愿?”
顾屿却无暇回答他。
他此时惊诧极了。怎么会這样?按照余杨的意思,在沈染轩的记忆裡是自己在他的组合解散之后提出了分手,可是在自己的记忆裡,明明是自己拒绝了沈染轩的表白,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沒有在一起過!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沈染轩误以为他们在交往呢?
“你怎么了?”余杨见他张着嘴半天不說话,就轻轻碰了碰他,“你這是什么反应啊,难不成你真失忆了?”
顾屿抬起头,犹豫了半天才缓声說:“如果我說,我从来沒跟你哥在一起過你相信嗎?”
此话一处,兄控狂魔的余杨果不其然又生气了,摆出一副看负心汉的表情怒瞪着顾屿。
“你先别急着骂,”顾屿赶紧道,“我想我跟你哥存在某些误会。我跟你哥虽然关系确实比较…亲密,但是我們真的从来沒有在一起過…至少在我的记忆裡是這样的。至于你哥为什么会笃定我們在交往,我一時間也想不出原因。”
“不会吧,”余杨斜着眼睛怀疑地问,“该不会是你不想认账故意不承认的吧。”
“我真的沒有。”顾屿舔了舔嘴唇,眼睛看着地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說你哥亲口告诉你我們分手的那次其实是他跟我表白,但我拒绝了他。”
“什么?!”余杨瞬间激动了起来,但是很显然他关注的重点和顾屿以为的有出路,“你居然拒绝了我哥?!你是不是眼瞎啊!我哥這么好你都忍心拒绝!”
顾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先不說這個,现在的重点是为什么你哥会以为我們在交往。”
“我怎么知道,這事不是该问你们自己嗎!”余杨沒好气地问,“你真的沒有和我哥在一起過?”
“真的沒有。”
余杨不相信地反驳:“可是你们明明那么亲近!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哥喜歡你!”
“……”顾屿默然。
他自然看出来了,毕竟是很早以前开始,沈染轩就毫不掩饰对于自己的偏爱。他的爱意太明显了,明显到他根本不给他装傻的机会。
余杨继续追问:“那你喜歡我哥嗎?”
“……”顾屿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黯然,“這個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不重要。”余杨苦闷地說,“我哥对你死心踏地,就算你之前伤害過他,可如果你现在說要跟他在一起,我想他肯定還是毫不犹豫就点头了。”
顾屿苦涩地扯起一边嘴角,沒有說话。
余杨虽然是沈染轩的弟弟,但是也沒有资格過多谈论哥哥的感情生活,所有话最终只汇聚成了一声叹息。
“那现在要怎么办?”余杨担忧地說,“我哥一心以为你把他甩了,不過话說回来,你确实是把他甩了。”
顾屿也是毫无思绪。主要是他根本不知道沈染轩当时为什么会认为他们在交往。想了想,他问余杨:“那你哥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沒有。”余杨泄气道,“你也知道我哥那人的,性格比较闷骚,才不会跟我說這些。要不是那次他喝醉酒說漏了嘴,我压根不会知道你们交往又分手的事。”
顾屿也苦笑着小声附和了一句:“要不是你跟我說,我也不知道。”
余杨就纳闷了:“你真的沒有和我哥在一起過?会不会你失忆忘记了這段故事?還是說這一切都是我哥的钟情幻想症?”
顾屿想了想,谨慎地說:“我应该沒有失忆過。”
余杨眼睛就眯了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哥在一厢情愿?”
顾屿又摇头:“可能是我們之间的误会导致了這种结果。”
余杨琢磨了半天突然给出一個惊人的猜测:“该不会你是哪次酒后乱性把我哥睡了吧?!”
“不会吧……”顾屿都被他的想法震惊到了,但一想到自己酒量确实一般,又有些沒有底气,“我們喝酒次数不多,好像从来沒喝醉過啊。”
余杨又仔细琢磨了一下,也摇摇头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否决到了:“应该不会,要睡也应该是我哥睡你。”
“……”
余杨又提议:“那你就跟我哥问清楚啊!”
顾屿苦笑摇头:“你哥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余杨也泄气了,老气横秋地摇头叹息:“小时候沒教好啊。”
顾屿忍着笑,抬起头看余杨,也不說话。
余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面无表情和他对视了几秒,最终败下阵来:“行了行了,我帮你打听一下。”
顾屿展颜:“多谢。”
余杨翻了個白眼:“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是为了我哥。我丑话說在前头,如果最后确实是你伤害了我哥,我一定不会放過你
顾屿点点头,說:“我站着让你打,不還手。”
“靠!”余杨又气又失望,“你他娘的宁肯被我打也不肯和我哥在一起?!”
“……”顾屿笑容淡了下去,轻声說,“感情的事很复杂,你现在不理解也正常。”
余杨拳头又捏紧了一些,恨不得挥到顾屿的脸上,却又强行忍住了,最后也只是踹了一下墙面泄愤。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顾屿意料之中失眠了。
第二天,程煜盯着他的那双熊猫眼看了很久,摸着下巴感叹道:“你认床的毛病又严重了啊。”
顾屿也不去解释,打着哈欠去洗漱。
洗漱完毕,两人又去食堂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去了训练室。
forthedream节目组财大气粗,为了能保证选手们有最好的环境训练,光是训练室就准备了十几個,完全可以保证每個队伍都能拥有独立的训练室。
昨晚分别前程煜和队友们约定好了集合的時間。因为顾屿起晚了,耽搁了一些時間,两人到的时候已经快到约定時間了。廖靖华和陈淋到了有一会儿了,已经很自觉地开始温习歌曲了。
另外两個队友却是迟迟未见人影。一直到约定時間后的半小时才姗姗来迟。
程煜身为队长要对整個队伍负责,加上他本身就是個時間观念很强的人,到了约定時間两位队友還沒出现就已经很不满了,结果愣是迟到了半小时。而且這两人迟到了這么久脸上也沒有一丁点的愧疚,轻飘飘一句抱歉就完事了。
别說是程煜了,就连顾屿和另外两位队友都对他们的态度有些不满。
程煜忍着脾气问他们:“怎么這么晚?”
赵乾和孙念对视了一眼,赵乾說话解释。
“起晚了。”语气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顾屿不禁皱起了眉头。
两人如此态度显然是根本沒把训练的事放在心上。顾屿就难免替程煜担心了起来。基础差的选手尚且還能通過训练弥补差距,但是如果态度不端正基本就无药可救了。
廖靖华和陈淋也感到不满,但两人性格都比较温和,加上都是刚认识,彼此也不是特别熟,所以只是心裡默默忍耐着,并沒有說什么。
程煜就沒他们那么会忍了,加上他是队长要对整個队伍负责,就语气比较严肃地批评了一句:“我昨晚不是說過不能迟到嗎?”
赵乾和孙念不以为意,眼睛看向一旁,小声嘟哝了一句:“不都說了对不起。”
程煜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眼前着就要发飙,顾屿赶紧拽了拽他,轻声道:“先训练吧。”
训练室裡有摄像头,能随时捕捉他们的一举一动,到时候他们训练的內容還会剪辑到正片裡。廖靖华也担心如果第一天训练队友就闹矛盾给观众的印象不好,也過来劝程煜。
\是啊,咱们先训练,别耽误時間了,等会儿老师就要過来了。
程煜這才被劝住,忍着气說:“训练吧。咱们的训练時間很短,這首歌难度又比较高,我希望的大家都认真一点。”
众人齐声答应。赵乾和孙念也见好就收,跟着答应了意思哼,态度看起来還挺真诚的。
不過后面学歌的时候,這两人的表现就跟答应时候的真诚样子完全就是两码事。
程煜暂停伴奏,严肃道:“赵乾,你的拍子错了。還有孙念,你开头第一句就跑调了,咱们重头再来一遍。”
顾屿点点头,廖靖华和陈淋也沒有意见。倒是赵乾和孙念一脸的不耐烦,不過大概是顾及着有镜头,還是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程煜从头开始放伴奏,带着队友们又唱了一遍。不過刚唱了两句就又暂停了。他抬头看赵乾,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你进慢了。”
赵乾脸色有些尴尬,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突然恼羞成怒了,低着头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尼玛事真多。”
程煜声音渐冷:“你說什么?
程煜虽然平时嬉皮笑脸,看起来很好說话的样子,但是板起脸的时候還是很有威慑力的。
顾屿跟他认识這么多年,很少见他发火,但仅有的几次都让他记忆尤深。赵乾的那句吐槽他也听见了,当即就知道要坏事。
程煜对人对事一向宽容,唯独对于他热爱的音乐。对于音乐他一直是很认真负责的态度,尤其這還关系到他们第一次公演的舞台,他既然当了队长,就必然会为所有人负责,可偏偏他负责任的做法在赵乾看来却成了事多,程煜如何会不生气。
赵乾大概也是沒想到自己悄默声的吐槽竟然会被当事人听到,面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低着头装聋作哑。
程煜从他俩迟到开始心中就已经有些不满,语气忍不住就重了些:“我們是一個组合,是一個整体,我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对待這次的舞台,别因为一個人的懈怠让所有人的努力付之东流。”
程煜的话虽然直白,但也是情理之中,赵乾却不高兴了,原本就因为說人坏笑被抓正着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结果程煜又說了這么一番话,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禁也拉下了脸,凉飕飕道:“你是队长你权利大,如果觉得有队友拖你后腿就去跟节目组反应,把队友换成你喜歡的啊。”
這一次不仅是程煜,就连顾屿和廖靖华、陈淋三人也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程煜再好的脾气也总算被激怒了,眼见着就要发飙了,顾屿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无声提醒他:摄像头還拍着呢。
程煜转過头看了顾屿一眼,表情還挺不甘心的,不過還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廖靖华也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继续学歌吧。今天至少要熟悉歌曲。”
陈淋就像只胆小的松鼠,估计是头一次见识到撕逼现场,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說,早就悄无声息地躲到了廖靖华的身后。
程煜還在跟赵乾赌气,板着脸半天不出声。顾屿只好暂时站出来主持局面:“继续练习吧。”
谁知赵乾還不服气,又把矛头转到了顾屿的身上。
“好像谁惜得待這裡似的,队裡有這么個丧门星還想有好成绩,也不知道是谁拖后腿呢。”
顾屿愣住了。
一旁的程煜突然把歌词本往地上一扔,语气一重,冲他吼道:“你說谁呢!”
赵乾也梗着脖子吼了回去:“我說谁你心裡沒数嗎!你要表现你的兄弟情谊随便你,可别拖累我們呀!现在谁不知道顾屿就是個拖油瓶啊,在哪個组哪個组就倒霉!”
“……”顾屿万万沒想到,自己就說了一句话,祸水竟然就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程煜黑着脸,怒声质问:“我請你来我這队的嗎?自己吊车尾怪谁?”
一句话问得赵乾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当老子稀罕!我现在就退出!”
程煜冷笑了一声,刚想說话,门外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已经率先帮他回答了。
“要退就退,别光退队,直接退出节目吧。”
众人齐刷刷循声看向门口,脸色顿时一紧,冲着人门外人喊:“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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