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程煜诧异地看向顾屿,旋即又嘴角一弯,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意,用肩膀轻轻撞了撞顾屿,压低声音暧昧问:“哟,听你這语气還是两情相悦啊。”
顾屿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程煜這下更加好奇了,八卦地问道:“那人是谁啊?能让你看上应该很优秀吧?
顾屿无奈看他,瞟了眼墙上的摄像头,用眼神提醒他——這可是选偶像的节目,公然谈论恋爱的话题真的合适嗎?
程煜也反应了過来,心虚地瞥了眼角落裡的摄像头,悻悻闭了嘴,但心裡仍然有很多的疑惑。于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特意避开了其他人,拉着顾屿坐到角落裡继续悄悄谈论上午的话题。
“既然你也喜歡对方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啊?
顾屿抬起眼看他,表情十分无奈:“我以前怎么沒发现你這么八卦。”
“我這哪是八卦啊,分明是关心好兄弟。”程煜正色道,“你說你上大学也不谈個女朋友,害我一度以为你喜歡男的,沒想到是心裡早就有人了。”
“……”顾屿用拳头锤胸口,差点被一口饭噎死,等缓過气了他才說话,“你不也沒谈過恋爱。”
“我那是沒有看得上眼的。”程煜說,“我可不像你有一個抵得上所有的追求者。”边說边冲顾屿暧昧挤了挤眼。
顾屿装做沒看见,低下头吃饭。
程煜见他不想谈這件事,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也识趣地沒有再问。
吃到一半的时候,秋岚他们组才结束上午的训练,组团来食堂吃饭。秋岚打好饭就跑過来找顾屿和程煜。
秋岚還挺关心顾斐然的,吃饭的时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顾斐然现在怎么样了?”
顾屿和程煜都抬头看他。
秋岚皱着眉头,担忧地說:“還有两天就要录制了,顾斐然這一病不仅耽误了训练,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正式公演。”
程煜也赞同地点点头,问两人:“对了,顾斐然加入了哪一组啊。”
秋岚接過话题,說:“顾斐然在黄靖的队伍。”
“黄靖?那不是要跟余杨他们组pk嗎?”程煜惋惜地摇头,“凶多吉少啊。”
秋岚也叹了口气,显然是跟程煜一样的想法。
顾屿的心思却不在這個上面,虽說宿舍裡還有选管,但是选管平时工作也忙,估计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顾斐然身边,也不知道顾斐然吃過饭了沒有。
他们三個虽然跟顾斐然平时交流并不多,但终归是室友,也不好表现得太冷漠,于是吃完饭后顾屿又去餐台打包了一份粥。
选手们中午有一個小时的自由時間,允许回宿舍休息,但是大部分选手忙着训练,吃完饭就又回训练教室了。秋岚他们组的舞台难度有些大,部分选手至今沒有很好掌握,所以吃完饭秋岚就赶回去带队练习了。而程煜也回去给队裡表现比较拖后腿的孙念开小灶了。
到最后,顾屿独自一人拎着打饭的粥回去看望顾斐然。
顾斐然已经回宿舍了。顾屿进门的时候,他正好从床上下来,面色有些白,看起来比平时虚弱了很多。看到顾屿进屋,他的反应倒是很平静,或者說是淡漠。
顾屿也不在意,对他微微一笑,主动打开了话题。
“你醒啦,吃過了嗎?我們给你打包了份粥,還沒吃的话要不要吃一点?”
顾斐然是下床喝水了,听到顾屿的话端着水杯倚在桌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们?”
“嗯,”顾屿解释說,“我、程煜還有秋岚。他们两個中午有事就让我带回来了。”
顾斐然唇角紧抿着,神色有些复杂。
顾屿也不再询问他的意思,直接把粥放到了他的面前,說:“吃一点吧。
顾斐然沒有推辞,低声道谢,就坐了下来,拿過粥开始吃。
顾屿又给他倒了杯水,也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顾斐然手一顿,换换抬起头问他:“你不回训练室?
等会儿再回去。”顾屿出于道义关心了一句,“你发烧好点了嗎
顾斐然点点头:“早上谢谢你们。”当时他虽然已经快烧迷糊了,但依稀间還是听到了三位室友的谈话,也知道是他们送他去的医务室。顾斐然虽然性格冷酷,但并不冷漠,对于帮助了自己的人也会心怀感恩。
“不用道谢,室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顾斐然的道谢让顾屿一下子觉得眼前這個冷酷寡言的男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相处了,于是多嘴问了一句,“你的身体還能训练嗎会不会影响几天后的公演?”
顾斐然抬头看他,似乎是在意外他竟然会替自己担心。
看了一眼他又收回视线,神色淡然地摇了摇头,說:“只是发烧,睡一觉就好了。”
顾屿问:“你该不会下午還想去训练吧?”
顾斐然点头。
顾屿心裡并不赞同,顾斐然虽然說话中气還挺足的,但是脸色還很苍白,显然根本就還沒有好。而且他原本就是因为睡眠不足才引起的发烧,本就该好好休息,选管当时在医务室也說了让他先休息一天。琢磨了半天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顾斐然却不以为意,三两下解决了一晚粥,收拾着餐具淡淡道:“沒必要,只是发烧而已,我以前病得比现在严重多了也沒影响……”
顾斐然說着說着就收了声,面上還露出了懊恼的神色,估计是在懊悔自己差点就說漏嘴了。
其实顾屿已经有些猜到了他后面沒說出口的话是什么,但還是配合地假装一无所知,也沒有追问他影响了什么,十分自然地将话题接了過去。
“那你自己注意一些,适可而止,当务之急先把身体养好了。”
顾斐然点点头,顺势借着顾屿给出的台阶将刚才的事翻篇:“我知道。”
午休结束,顾屿是和顾斐然一起回到训练教室的。凑巧他们两对的教室刚好正对着,两人在走廊裡分别,走进了各自的教室。
這一幕刚好被程煜看到了,于是顾屿刚踏进教室,就被拉到角落裡說悄悄话。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這么好了?居然一起来训练!”程煜眯着眼睛质问顾屿,“中午你们在宿舍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沒发生,”顾屿道,“只不過是因为我們目的地相同,就一起来了,难不成還故意分批走?我們是室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這么做未免太刻意了。”
“倒也是,”程煜赞同地点点头,“不過顾斐然不是发烧嘛,這么快就好了?”
“沒好,不過他坚持要参加训练。”
程煜沉默了很长時間才摸着下巴啧啧感叹了一句:“看来他真的很想出道。”
顾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說:“你不也一样?”
程煜搔了搔头嘿嘿笑,笑了几声又停下来,捏着下巴开始各种打量顾屿,话锋一转:“不過话說回来,你的唱歌水平也沒有我想的那么惨不忍睹嘛。”
顾屿哽了一下,回想起他這几天的表现,有些不确定地问:“這還不够惨不忍睹?
不够。”程煜都在他的耳边小声說,“你說你要摆烂,我還以为你会一不做二不休摆烂個彻底。”
摆烂這种事顾屿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說实话至今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做,就有些气馁地问程煜:“那我這样能安全淘汰嗎?”
顾屿咂咂嘴:“有些悬呐。”
顾屿发出一声真情实感的哀叹。
程煜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珠子一转,偷偷瞥了眼蹲在另一墙角的孙念,伸手把顾屿的耳朵拽到自己的嘴边,用更加小声的声音說:“說实话,我感觉孙念都比你摆烂。”
顾屿忍不住看了孙念一眼。
程煜继续跟他說:“你有沒有注意過孙念?他本来基础就比较差,加上心思不在选秀上,估计比你還想快点离开這個地方,你要实在不知道怎么发挥的话不如学学他?
顾屿眉头一挑,不禁又看了眼孙念。孙念此时正抱着膝盖坐在墙角发呆,浑身上下散发着四個字——生无可恋。
顾屿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孙念,突然又听程煜說:“不過你收敛一些,别把那些糟粕都学来。我对付一個已经够累了,你還是心疼心疼我吧。”
顾屿失笑,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沒有說真的要学孙念,不過下午训练的时候還是不自觉地关注起了孙念。
就像程煜說的,孙念确实志不在选秀,尤其是在赵乾退赛之后,他想要离开的心思就更加明显了,顾屿看他跟着队友一起训练时那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中恶毒地闪過一丝幸灾乐祸。
他也特地关注過孙念究竟是怎么摆烂的,想要偷個师,但是這些方法对于他来說难度有些大。
孙念想要摆烂的一大原因是他在唱跳方面沒什么基础,学习能力又不如其他选手,因此就导致在本身就输在起跑线上结果后天发力不足,渐渐地,和其他选手的差距就越来越大。所以与其說他是在摆烂,不如說是看开了,认命了,選擇自暴自弃。
就像程煜說的,顾屿和孙念比起来還是要强上很多的。就好比說让他跟孙念一样用毫无感情的大白嗓唱歌還能做到每一句都跑调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做到的。
前几天基本都是一起训练,所以孙念在其中浑水摸鱼倒也让他混過去了。但是随着第一次公演录制在即,训练也到了尾声,作为队长的程煜开始一個一個验收训练成果,孙念的缺点顿时暴露了出来。大家這才恍然惊觉,原来他還存在這么大的問題。为了不影响整体的表演,程煜只好利用所有空余的時間带着孙念加练,但孙念的上限摆在那裡,加上他的学习能力有限,效果并不明显。
下午的练习结束后,程煜心情低落的坐在角落裡面壁思過,显然是觉得孙念练了一下午都沒有进步是自己的责任。廖靖华和陈淋蹲在他的两边都在安慰他。
這种时候,孙念即便从来沒把表演舞台当一回事,但看程煜如此尽心尽责地带着自己练习,心裡也升起了一丝愧疚。站在几人身后搔這头,脸色纠结,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道歉,但最终也沒好意思拉下脸把“对不起”三個字說出口。
程煜emo了一会儿又重新打起精神,从地上爬起来,对大家說:“先去吃饭吧,晚上加练,時間不多了,至少要把整首歌完整演绎下来。”
大家都沒有异议。
吃過晚饭,大家都很自觉地回到了训练教室。
其他教室也都灯火通明。随着一公录制的临近,時間也越发紧迫了起来,大家都争分夺秒地加紧练习,练习室的灯常常一亮就是一整晚。
导师们每天都会過来转一转,验收一下学员们的学习成果,再指点上几句。不過沈染轩行程忙碌,除了第一天短暂出现過,之后几天所有人再也沒有在度假村内看到過他的身影。
這几天所有选手都自发自觉地练习到深夜,所以导师们也时不时会在晚上出现。
forthedream总共有两位声乐导师,两位老师分工合作,每人负责几组。程煜他们的组的指导老师是张代。
张代人到中年已身为人父,因此比起其他几位导师对待学员多了几分慈爱和长辈和对晚辈的关爱。张代本身性格也很温柔,不管学员们表现得再差,他都不会生气,只会笑呵呵地鼓励再来一遍。
在正式开始训练前的休息時間,程煜和廖靖华還有陈淋聚在一起闲聊。
“也不知道张代老师今天会不会過来。”陈淋随口问道,“我昨晚睡着了還在脑海裡练习我的帕,感觉有些开窍了,還想让老师给我看看有沒有进步呢。”
“应该会来吧。”程煜正臭美地对着镜子整理发型,“他昨天离开前不是說了明天见嘛。”
“那太好。”陈淋一個鲤鱼打挺从地板上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躲到角落裡练歌去了,准备等会在老师面前好好一展歌喉。
“哒哒哒。”
三声清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陈淋還以为是老师来了,喜新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练习室裡其他人看到来人也都小小惊了一下。還是廖靖华最先反应過来,赶紧站直身子冲着门口的人恭敬喊了一声:“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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