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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纪家败落

作者:阳伞
尚灼华說的埠昌的贵客是他!原来那天晚上她是非自愿的

  想到這,席文栋有些坐立不安。

  但审判员不会为尚灼华的哭泣遭遇而心软,他公事公办的询问:“埠昌来的贵客是谁?可能作证?”

  就在席文栋打算起身之时,他紧握着椅子的左手上覆上了旁边人的手。

  裴姝的手很柔软,放在他的手背上显得小小的一只,像大理石台面一样顺滑清凉的触感,却让席文栋整個人着火一般,耳朵都红了。

  “嗯?”

  席文栋疑问,他的鼻音比较重,听在耳朵裡像是在撒娇一样。

  他皱了一下鼻子,提醒自己要有硬汉气概。于是深沉的问:“怎么了?”

  裴姝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席文栋红彤彤的耳朵上略過,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见他不会再贸贸然起身,便松开了手,悄声說:“你先别急着起来。”

  果然审判员虽這么问了,但并沒有将這当作解决办法,而是让手下询问被收押的纪家人可有愿意作证的。

  尚灼华指的几個人名有些都是纪老爷手底下重要的人物,如今树倒猢狲散,沒准是有人愿意的。

  不久几個侍女家丁就被带了上来,其中一個人对裴姝而言還很眼熟。

  是纪芙蓉的侍女娅儿。

  裴姝见到她,右手指甲不经意间划過指腹,疑惑浮上眉梢。

  来证人了!

  大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送人這件事上。

  在前朝虽有互赠美妾歌姬之事,却实在沒听說過送妻子绿自己的事情。更何况到了当朝,此等事情闻所未闻。

  人们一边鄙视一边好奇,试图探索到其中隐秘。

  家丁和侍女从旁证实,

  “管家前两天就吩咐要修建那條路,让我們最近都不要靠近那裡。两边出入口都是封锁起来的。”

  “我們两個奉命在那看守,說是裡面有些建筑的材料,防着有些個眼皮子浅的偷盗回家。”

  “那段時間总是听见夫人哭,房间裡的瓷瓶都摔碎好几個。”

  “当时少爷吩咐让我想法脏了埠昌来的客人衣裳,我就不小心倒了些菜上去。”

  “管家只是让我在衣裳上熏上穿山花香,因着這香沒用過,所以還拖王虎哥去外面的陵香阁采购了一些。”

  娅儿开口說:“小姐說,让我带着她同窗务必走那條路。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理会,转身离开就是。”

  這些都只能证明有所猫腻,要对埠昌郡的客人做些上面,真正致命一击的還得是纪管家的证词。

  当纪管家站出来时,纪老爷瞠目结舌,显然是沒想到。

  纪管家交代了穿山花和那條路上的星罗叶的效果,讲出了纪老爷欲图利用对方与夫人的丑闻控制对方,夫人本来不愿意,但還是妥协了。

  他還交代了纪家所有产业几乎都与纪夫人无关。

  席文栋只觉得這些人供述的未免太顺利了些,特别是纪管家的自杀式供述。不過之前隆尚就告诉過他纪家的产业都已经收归陛下,今日這一场审判不過走個形式而已。

  尚灼华這事是意外……

  应该是意外吧。

  在纪夫人這事明了后,审判员又询问刚刚交代的其中一個侍女,“你說你家小姐說让你带着她同窗务必走那條路?”

  娅儿答是。

  审判员厉声问:“纪四小姐,她說的可是真的?”

  纪芙蓉不明白娅儿怎么会在這,她腿一软,都沒有听清审判员喝问的话,就瘫坐在地上。

  娅儿很快就交代了前因后果,在那场欢迎宴上她听从纪家四小姐的话,意欲欺骗同窗,让对方走那條道,碰着埠昌郡的客人。

  在之前纪管家說的穿山花和星罗叶结合有□□之效后,娅儿此时的证词昭然揭示了纪家四小姐的险恶用心。

  娅儿跪着說完后,抬头掷地有声,“小姐的那位同窗正是此次技艺比赛第一名!”

  轰隆隆。

  這個消息更是在人群裡激起了千层浪。

  技艺比赛刚過去不久,此次十多個县考试,谁不知道舆长县取得了头名,最近些日子,大家都在教育家中的子女要好好学习一二呢。

  哪裡料到今天就听到了這样子消息,一时不由激愤。

  “真是恶毒,估计就是因为考不過。”

  “万一真成了……我們舆长县可就不是第一名了。”

  這是将她也牵扯进来了,裴姝垂眉,将纪夫人摘出去,将她扯进来,变成了全城更大的焦点。

  裴姝指尖发凉,全场只有她和席文栋所在的地方安静如初,和周围格格不入,附近有认识她的人已经看過来了。

  指名道姓同窗之名,却对埠昌来的贵客只字不提。

  好!

  好!

  好!

  她倒要看看,背后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当审判员打算派人寻证人时,裴姝站了起来。

  她一站起来,席文栋也跟着站起来。

  他虽然仍对這個朝代懵懵懂懂的,可也知道无论是谁,被扯进什么清白、下药一事,再闹個满城风雨都不是個好听的名声。

  即使身为被害者。

  虽然這個朝代对女子的束缚已经放宽了许多,但是即使现代,桃色绯闻的杀伤力仍不容小觑。

  席文栋按下裴姝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想起自己八百年前是個嚣张跋扈的人设,遂脱下鞋对准纪老爷扔上去,骂道:“你這個不安好心的老不死的,還妄图玷污我!怪不得我那时候迷迷瞪瞪的。不就是图我們席家的铺子嗎?”

  “抢了你们家生意,下這种手段。我呸!”

  在纪老爷喷火一样的目光下,席文栋不断输出,输出到后面就是颠来倒去這么些事,反正嘴不能停,不能让纪老爷抢到话语权。

  他沒有发现,虽然纪老爷好像喷火一样,但到现在从开始骂了尚灼华后再也沒說出一句话。

  当然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他說话。

  随着审判员宣布尚灼华和离,一锤定音,尚灼华喜极而泣。从此,她和纪家再无瓜葛。

  而纪家也多了两重罪,特别是纪老爷身背上淫辱妻子,教唆交易的罪责,除了服刑加重以外,還要割舌。

  席文栋听的咋舌。古代的刑罚可真有意思。

  尚灼华得到自由,在庭审结束后,心想,還好,還好她信了那個人的话。

  被带下去的娅儿有些心急,问旁边的人,“我,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三五天吧。执行以后。”

  娅儿咬紧了下唇,怀揣着希望姑且相信了。小姐,别怪我,她想,要不是你先想将我发卖了,我說什么也不会背叛你的。

  至于真假,可能需要问一问老天爷。

  纪家的事情告一段落,舆长县又吹起了一阵风。

  裴姝的事情到底還是传出去了,不過有席文栋還有他在审判庭当场脱鞋打人的伟绩在,众人吃瓜還是吃在他身上。

  裴致远和裴南气极了,只是纪家老爷已送往埠昌割舌送至边疆服刑,其子剥夺功名,家人一块服刑,竟也沒有报仇之人了。

  只有席文栋和裴姝都知晓還有顾家,但同样的,沒有证据无从下手。

  期间,舆长县公告上落水小男孩的画像被揭了下来,仲二特地跑来告诉他一声。時間過去那么久,人要是沒有死,会回来的。他们家大人的尸体倒是前不久在小树林找到了。

  席文栋也只能对此发出一声叹息。

  一時間,他专注在糕点铺业绩上,裴姝则是见父亲和兄长为她担忧生闷气,倒是撒娇耍痴,又恢复了从前活泼的模样。

  還有听闻消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友。裴姝发现,明明差点受伤的是她,结果哄人的還是她。

  在糕点铺裡绞尽脑汁改良口味,创造新品,打出更好的广告的席文栋总觉得最近好像少了点什么,想不起来,便沒多想。

  他想不起来的那個人自然就是已经回京都的封志行。

  对封志行来說,事已了,不必停。他真正的后手還在后面呢。

  而在随封志行之后赶往青州的商船上,一间房内,站着一個小男孩,当他抬起头来,和张贴在舆长县公告栏上,席文栋画了无数张的,那個落水小男孩的脸重叠起来。

  小男孩前面站着的一個人,“如今你去了京都,就安静的长大。等你长大以后,主人会找你的。”

  “是。”小男孩跪地磕了三個响头,“我与亡母之仇不敢忘!”

  先生抚着胡须,满意于眼前小男孩的根骨,为当时见对方求生的毅力和坚韧救了一把,意味不明的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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