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相看两厌的相亲
“好吧。”他勉勉强强的应道,瞧着母亲那脸色,深知肯定有坑等他跳。
次日,正是阴天,席文栋见天气不好,特意带上一把伞,招呼小高出门取货。临出门前就被席夫人身边的施嬷嬷拦住了。
施嬷嬷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为人很是端正稳重,恭敬的鞠了個礼,“少爷,夫人让我随您一块去。”
席文栋欣然应允,要出门又被拦了下来。
施嬷嬷說:“少爷,還沒到夫人去取衣裳的時間。到了時間,我会来喊您的。”
席文栋闻言,将伞往上控抛出,雨伞转了两個圈重新又落回他手裡,笑了笑,仍然往府外踏出一步,“施嬷嬷,你就把几时說了吧。答应了母亲,我到那個点一定会去的!”
被少爷了然的目光注视着,施嬷嬷退后一步行了個礼,将具体的時間告知,看着少爷坐上马车离去的身影,再回到夫人那边复命。
“他真這么說?”席夫人夺過一旁侍女手中轻轻挥动的小扇,用力的扇了好几下,才說:“希望他识趣点,這次沒骗我。”
挥扇的侍女悄悄退下,内室便只剩下席夫人和施嬷嬷两人。
施嬷嬷在旁安抚道:“少爷還是個小郎君,心思未定,难免考虑不了太多,這不才需要夫人好好把航。”
席夫人收起扇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从前我哪时逼過他?如今…如今若是夫君此事成矣,那我席家必然衰败,五年之内达不到现今富贵。文栋又去哪裡娶得到這几家的女儿?”
施嬷嬷将手放在席夫人肩膀上,以示安慰。
在外头浪了一圈的席文栋,带小高在差不多時間的时候赶到了天香楼。
天香楼,香脂水粉女儿地,绫罗绸缎红装秀。
這楼裡乍一望過去都是女客,令席文栋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還好有個把男的存在,再加上记忆裡他常来這,這才让他走了进去。
一进去,楼裡眼熟的店员就热情的過来招呼,“席公子!”,听到席文栋這次是来取席夫人定做的衣裳的,马上领到了贵宾室。
贵宾室在二楼,和一楼热闹的场面不同,二楼显然人更少更安静。至于东西,席文栋表示他看不出区别。
店员端了茶水上来,歉意的說:“定制衣裳的那师傅有事耽搁了還沒到,還望席公子稍等片刻。”店员笑得脸上的褶皱像菊花一样,满脸讨好。
席文栋知道這是店员怕他砸东西发火,挥挥手便让這個店员离开。
喝了一口茶,无聊起身,他走到货架那看着摆在上面的一批批簪子,有玉制,有金银,簪花各式各样,让他梦回小饰品店裡那整片的金光闪闪,闪到他分不清這都有什么区别。
正在他用研究的心态细细的每個都扫過时,耳边传来一個小女娘尖利的话。
“不知席郎這次打算挑上几支簪子,好配一配你那群红颜知己。”
是认识的……女娘。
席文栋偏头,就瞧见一個头顶盘着飞云发髻,眉眼如水,气势如火的女娘。和记忆裡存在的人比对一下,找出了這個女娘的名字。
冯凡雁。
他狐朋狗友之一冯子安的妹妹,和冯子安很是不对付,仅有几次的见面,也和席文栋几人唇枪舌战,是朵带刺的玫瑰。
她怎么在這?
不会母亲让他见的人這么巧就是冯凡雁吧。
席文栋先是回答刚刚冯凡雁的话,随意道:“我就是看看。”
真是想什么怕什么,冯凡雁接下来的话应验了他的想法。
“那還望席公子早早挑好了簪子,如此我們方可各回各家,不用在這相看两厌。”冯凡雁满脸写着拒绝。
果然是她!
母亲可真坑人。席文栋尴尬的想,早知道来的是個熟人,他就不来了。也不知怎么就正巧挑到冯家的。
席文栋的沉默不语,在熟知她那兄长的狐朋狗友都是一帮什么货色的冯凡雁眼裡,差不多就是沉默着想什么腌坏主意。
她看着席文栋,尽管多日不见,眼裡的警惕和更深处的厌恶反而加深了。在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他们也沒有放過天宇哥。
席文栋拿手抠了抠下巴,一时语塞。对于骂原主這么件事,他深表赞同。但是他是无辜的啊。
在舆长县沒什么人认识他還好,回到埠昌郡,他都能预感到往后得有多少白眼和暗处的恨意了。
他从来都是一個脾气好性格好的人,无论在学校裡或者工作中,几乎从沒和人正面争执過。可能也就是網络上因为观点不同对线的比较多。
之前在舆长县,也有几次冲突,不過他都是为男主呐喊为男主哐哐撞大墙。那是投资,那是为今后的躺平之路顺顺利利开展添砖加瓦。
想到以后常有人来当面争执,他就感到头疼。
他不会像原来那样行事,也不可能沒事就任人喷。
“既然相看两厌,冯小娘又何必赴约呢?”席文栋拱手行礼。相亲嘛,大家沒看对眼很正常,彼此礼貌的說两句离开就好。相亲前就沒看上眼,何必浪费時間過来。
“你以为我想来?!”冯凡雁气愤的剜了他一眼。却也沒气极离开。
這倒让席文栋好奇起原因,他不慌不忙的坐回方才的位置,抿了口茶,因为苦滋滋的味道咂了两嘴。
“坐。”席文栋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招呼冯凡雁坐下。
冯凡雁站那犟了会,還是坐了下来。
“想来我不先走,你也走不掉吧?”這個問題在席文栋看到冯凡雁怒火中烧的眼眸裡得到了答案,尽管她此时硬邦邦的回道:“席郎真是想太多了。”
席文栋忽略冯凡雁话裡的刺,很想說“peaceandlove(爱与和平)。”
按照在埠昌郡的地位,冯家的生意远比不上席家,席家毕竟還做着皇家的生意。所以這次,恐怕也是冯家强按着冯凡雁過来相看的。以她现在的状态,鬼都知道不可能心甘情愿。
席文栋不急,他悠闲的招呼小高去找店员拿母亲定制的衣裳,一边聊起自己在舆长的事情,被屡次陷害,又有人屡次搭救,让他看清了人心,世上還是好人多,他往后要多做好事。
总之贯彻“我已经大彻大悟,改過自新,好自为之”這么一個现实给冯凡雁,让她明白他已经重新做人了!把他看成一個崭新的個体吧!
冯凡雁复杂的看了席文栋一眼,說:“我对你不会有半点情谊。”
席文栋愣了一下,他正正经经的给自己洗白着呢,怎么天就聊到那去了?
“哦。”他說,“我也沒有。”
冯凡雁,冯凡雁。率先出了天香楼,席文栋细细琢磨這個名字,回忆小說裡提到跟原主相关的情节,“从舆长逃回埠昌郡后,席文栋迎娶了冯家小姐。”
不会就是今天這個冯凡雁吧!
席文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原主大概是受虐狂吧,明明相看两厌,還要娶回家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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