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秃顶大叔有意见 作者:未知 楚韵,女,34岁,日耳曼海归博士。不料受日耳曼人的影响太深,竟也形成了实事求是、一丝不苟的作风。 但在华夏,哪怕在学术气氛最浓,最应该讲实事求是的大学裡,楚韵教授這一套作风還是与周围格格不入,显得格外的生硬。 好在楚韵教授毕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回国短短几年裡,就申請、主持了好几個省级、国家级的大课题,发表的论文在国内、国际都颇有影响。三十三岁那年,不仅被教育部授予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称号,還坐上了学院副院长的位置,成为学院最年轻的女院长。 所谓树大招风,之前虽然作风严谨了些,倒毕竟沒有触及到他人的利益,所以跟同事们倒也相安无事。可是自从坐上了院长的位置,一切都不一样了。身为学院领导就难免涉及到权力、利益等纠纷,楚韵這种一板一眼的作风就开始得罪人了。 计算机学院的院长就是其中之一,其直接后果就是权力的削减,楚韵现在只分管科研和工会,算是学院领导裡最弱势的一位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都知道站队的重要性。這不,连她负责的這個课题,除了几個年轻老师,竟然沒其他人愿意参加合作了。 古话說,识时务者为俊杰,楚韵当了一年多的副院长,渐渐的也摸出了点道道来。本来她還担心高鸣年轻气盛老大不情愿,沒想到,刚一电话,高鸣就赶了過来,而且還主动要求先把科研资料過一遍。這种作风颇是让她欣赏,不由的对眼前的這位阳光帅气的年轻人多了一丝好感。 走出楚韵的办公室,高鸣想起自己的行李還在师兄赵继宏那儿,不禁一阵头疼,這意味着等会儿還要面对自己那位古怪精灵的大侄女的骚扰。 抬脚先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作为一名新人,高鸣被分在了網络应用教研室。這是一间大办公室,十几個老师公用,整体环境條件還不错,每人都配有各自的电脑。高鸣的办公桌在靠窗的一個角落裡,虽然偏狭,但很幽静,尤其是稍一侧头,便可以看到窗外香樟树下幽静的石子小路的人来人往,少不了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美丽风景。 說是办公室,其实也沒多少人来這裡备课,只是上课的时候才会偶尔来這裡坐坐。 在市场经济的推动下,大学老师也紧跟时代的步伐,,一些有能力的老师上课之余纷纷下海,找個公司合作合作项目,便可挣得不少。君不见校园裡停的宝马奔驰比校长的座驾還牛叉。能力稍低点的老师也会選擇在外校兼职,一個月下来不多,给车加個油、抽烟還是够用的。 高鸣拿着一摞资料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几個刚上完课的老师正凑在一台电脑前聊天,见他进来,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壮汉热情洋溢的迎了上来。 “你就是传說中的高博士吧,欢迎,欢迎。” 高鸣咧嘴一笑,“我是高鸣,初来乍到,請多多关照。” “哈哈,大博士還這么谦虚,好样的,以后哥罩你!我叫赵峰,晚上一起去聚聚,喝两盅怎么样?”壮汉一手拍在了高鸣的肩头表示亲密。 “不巧,今天有约了,改天,改天我請你们。”高鸣一乐,這位整得跟黑社会似的,估计他的学生沒有一個敢翘腿的,光看這块头,心裡都得发怵不是? “小高啊,今天這第一节课,感觉還不错吧?”旁边忽的探出了一個葫芦瓢,油光发亮,原来是一位秃顶大叔。 “哦,還行。”高鸣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讥诮,還有倚老卖老,心裡不由一动,這位,不会就是那個漂亮女生厉胜男嘴裡的秃顶大叔老周吧。 “现在的学生啊,可比以前难教啰,尤其是你带的那個班,刺头儿特别多,要是他们起哄的话,你可得忍着点儿,以前也就是我能震的住他们。”秃顶大叔一副過来人的口气,言裡言外无不显示着得意。 “呵呵,還好還好,都是一群挺有思想的孩子。”高鸣皱了皱眉头,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大概秃顶大叔到现在還沒发觉自己的电脑已经被学生攻破了吧,要不哪裡還有闲情逸致跟高鸣絮叨絮叨呢?等到他发现自己的细心珍藏变成了空空如也,会是怎样的一副神情? 高鸣心裡一阵暗笑,他可是亲眼看到厉胜男在合上电脑的时候點擊了刪除键。异地刪除可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也不知道秃顶大叔有沒有找回数据区的技术。 “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不错,不错。”秃顶大叔皮笑肉不笑。 他可忘不了那個班在厉胜男的带领下,已经几次让他下不了台。這個学期排课的时候,他特意让出了這门理论课给新来的大博士。博士,博士又有什么了不起?還不是得被那帮刁蛮的学生赶下讲台。今天他可是故意留下来想看看大博士的洋相呢! “哎,哥们儿,会打篮球不?”赵峰早就腻烦了老周自以为是的自我感觉良好,怕高鸣下不了台忙找了個话头。 “呵呵,会玩。”高鸣很谦虚。谦虚的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差点儿被京城队选了去打OBA联赛。 想起往事,高鸣就难以释怀。当年因为超人的身体素质和百发百中的投篮让华清大学所有系队都对他头疼无比,最后的结果是,学校经過多次商量最终决定取消他一切的球赛资格,理由是保持比赛悬念,增加竞争力。 “好极!下周一起教训下生命科学院那帮家伙,天天在我面前叫嚣。”赵峰猛的一拍巴掌,恨不得立马拉上高鸣奔赴球场。 “什么?‘史上最帅老师’?這帮学生完全是胡闹!”老周突然张开了嗓音,一张老脸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尚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周扭头询问趴在电脑前对高鸣视若不见的一個三十左右的男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