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灾难的前兆
“前方就是灰齐山麓，平江村就在那裡，那片看起来很古老的建筑群，据說這裡已经有三百多年沒有過天灾影响了。”
山林之中，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薄雾，但是這薄雾，却透着一丝微微发红，迷迷茫茫的感觉在其中。
“源石粉尘尘埃……”雷暴皱着眉头，“竟然真让那人說着了……”
随后她回头问随行的天灾信使：“情况怎么样？”
這人不是职业的信使，但是因为学過几年环境学，在雇佣军团中也勉强可以胜任：“数据比较平稳，但是這個数据很奇怪……不像是天灾前的数据模型，但是又远超正常水平……等会我会把数据上传，看看其他信使的看法。”
天灾信使对照這电子地圖沉吟道：“北边是黄铁峡谷，那裡常年有风沙，我在想，会不会這個灰雾是那边刮過来的？”
“持续关注数据。”雷暴点点头，又询问旁边也在观察這奇怪源石粉尘雾气的老人：“先生，您觉得，這样的天气是天灾的前兆嗎？”
老人看了看，幽幽的說道：“這种雾霾天气，确实很危险，還是带上面罩吧，避免感染……至于天灾？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這样的数据模型。”
雷暴听完后立刻下令，所有人带上面罩准备进城。
给她们發佈任务的人特别提及，让他们今晚黄昏的时候进城是最安全的，因为傍晚的时候会凝聚起含有源石粉尘的特殊雾霾，在那种带有呛鼻气味的雾气中，即便是再怎样严密的面具也不会引人注意。
众人纷纷带上防毒面具，并且换上一身野外作业专用的工作服。
他们這些衣服都是经常使用的，上面的陈旧成分根本不似作假——毕竟，有时候在穿越国境线的时候遇到一些国家的巡逻队，他们可是要真的去矿裡干活的。
他们也沒忘记给乌有和狛岛白护准备一身，拿衣服的那人還特别提醒了一句：“你老带着這把破伞干什么？又不下雨，怪麻烦的。”
乌有把伞往身后背了背，嘿嘿笑道：“在外面跑习惯了，带着把伞也好防备一下，還能当個登山杖使，用习惯了，习惯了。”
虽然平江村是一個魔都附近的附属小村落，但是毕竟也是官道所在，這裡的进出還是管控的比较严格。
雷暴一改平日裡高冷雷厉的性格，主动笑着迎上了负责检查的警察。
“几位警司辛苦了，這么冷的天還沒休息啊。”
一边搭着话，一边将他们一行人的身份id递交上去。
他们也会经常接一些周边国家的活，但主要活动区域在炎国，大部分的佣兵也都在炎国境内有隐藏的、正式的身份，因此每次活动的时候都是用的临时下发的假身份。
這些身份id都是货真价实的，只不過很难经得起详细盘查罢了。
“最近不太平，”那個负责查验的警司也随口回应着，“龙城那边的事，连我們這都受影响啊，所以還是要严格一些啊。”
雷暴笑着回道：“是啊是啊，我們這都沒地方开工了。”
這個警司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将雷暴递過来的身份id塞入了机器裡面，开始仔细核对。
雷暴搓着手感叹道：“哎呀，這天可真冷啊，回去可要用杜松子酒混着龙舌兰来两杯，驱寒又美味啊。”
那個警司手停住，抬眼看了一眼雷暴：“龙舌兰還是陈年的好。”
雷暴嘿嘿笑道：“我只有陈年的杜松子。”
警司随手拨了两下屏幕，把這张id拔下来换另外一张，并且将之前那张递回去：“可以了。”
雷暴收回id卡，不动声色的继续搭话：“那人是干什么的？在那宣传什么呢？”
警司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一個疯子，前几天突然出现，到处喊着世界末日，让大家离开這裡，也不知道啥情况。”
雷暴說的，是在路边举着一個白板的中年人，他浑身衣服邋裡邋遢，胡子和头发脏的打卷，又黏在一起，就站在路边来来回回的溜达，還不停的喊着什么“灾难”、“邪神降临”、“死亡”之类的话。
不等雷暴仔细去听，另一边的检查点突然吵了起来，甚至双方已经互相推搡。
“吵什么！！”检查雷暴的人還是這支小队的负责人，他一边喝止冲突一边過去，质问道：“什么情况。”
那個警员立刻回道：“队长，我例行检查，他不肯摘面具。”
警司看了一眼雷暴，接過那個警员手中的仪器问道：“为什么不摘面具？”
那個佣兵立刻用商量好的话回道：“空气不好，我怕源石感染，所以不想摘。”
雷暴立刻說道：“摘了让警官看看。”
那個佣兵闻言深吸一口气摘掉了面具，那個警司对照着佣兵的脸和手中的仪器看了看：“嗯，沒什么問題。可以了。”
說着话把id卡拔下来扔回去，并且把仪器拍回了刚才那個警员的怀裡：“动作快点，后面還有好多人。”
這些人有惊无险的過了关卡，雷暴在路過那個疯子的时候還特别注意了一下。
這個人怀中的牌子就是一块什么都沒写的白板，但是似乎因为长時間的曝腾，板子脏兮兮的，他见有人注意到自己，立刻嘶哑而无力的喊道：“快跑啊，快离开這裡，恶魔来了……灾难就要降临了，快离开……”
……
過了关卡，立刻有人来到雷暴耳边低声道：“队长，那两個人不见了。”
“由他们去吧。”雷暴已经不想管他们死活，吩咐道：“按照预定好的计划行动。”
這座小村落本身沒多大，但是就因为靠近魔都又在官道，确实還有不少旅店的，但奇怪的是当他们抵达的时候，竟然被告知绝大多数房间已经被租了出去！
按照指定好的计划，他们的人并非是聚拢在一起，而是分散开，其中一些人在抵达各自的旅店时不得不转到其他地方寻找落脚点。
此刻雷暴就面色阴沉的和老人在一家旅馆的一楼大堂裡等待着晚餐，她一边听着耳麦中的各处汇报，一边烦躁的用手指敲打着桌子。
雷暴皱着眉說道：“我让人查了，突然出现的人大多来路不明，但是又很明显都不是一路的。来的理由也千奇百怪，有旅游的，有考古的，有路過，有迷路……甚至還有三個进山抓蝴蝶的。”
“最关键的是，和發佈任务的人一直是单向联系，现在也沒有了音信，我在想……要不要暂时撤走？”
老人闻言微微睁开眼睛：“如果你是在正式的咨询我的意见，并且肯听我的建议，那么我或许会认真思考一下。但如果不是的话，我還是想要休息一下，最近在思考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比较耗费精力。”
雷暴闻言更加烦躁。
她何尝不知道老人什么意思——对方在要指挥权。
但是她却无法這么做，即便她知道，即便佣兵团的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全部交给老人指挥的话将是完全另一番景象，但——她知道，大团长知道，如果真的交出了指挥权，哪怕只是一次，恐怕這個佣兵团的真正主人也将改换。
老人，自然也知道，所以他从始至终也未曾提過真正的“建议”，他所說的，不過是一些“知识”，仅此而已。
亦如此刻——
“队长！”刚才那個天灾信使抱着电脑慌慌张张的跑過来，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還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刚刚……刚刚我发现，危机合约被启动了！”
“！！”雷暴的手指猛地一顿，她的目光快速扫過周围——大厅之中只剩下他们佣兵团的几個人在休息，其他的住客都是叫了客房服务。
那個天灾信使因为太過激动根本沒有考虑其他，直接接着說道：“這次的危机合约启动地点，就是……”
“罗切，”雷暴出声制止，“去我房间。费米，叫上野马和松针，一起過来。”
這时候天灾信使才意识到這裡确实不是說话之地，而且只能焦急万分的跑上了楼，還不停的在电脑之中刷新着论坛。
雷暴低声问了一句：“先生？”
“危机合约只会在三种情况下启动。”老人开口道，“第一，天灾必然，或已经生成，但是却无人在意，或有人为了什么目的而故意隐瞒，即将造成巨大的灾难的。”
“第二，人为因素下，某些可能成为不亚于天灾灾难的巨大人祸，但目前阶段只有一個苗头，而需要将其扼杀在摇篮的。”
“第三，巨大的灾难已经生成，但凭一方势力无法解决，或来不及解决的。”
雷暴追问道：“那您认为？”
“带好口罩，做好個人防护吧。”老人說了一句耳熟能详的话，“如果是天灾，为什么会有這么多人聚集到這裡？他们的聚集，如果是因为危机合约，那恐怕会事与愿违。”
“是人祸？”突然间，雷暴猛地将老人的一些话联系到一起，想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您是說……人为的，天灾？！”
……
w将箱子戳到台子上，然后得意的拍了拍：“给你带回来啦~”
“辛苦了。”浆果头也不抬，继续在实验台前忙碌着。
w歪头看了一眼，实验台上似乎捆着一個人，只是那人的身体微微颤抖，手指也因为剧痛而扭曲、乱挥，指甲都已经因为抓挠金属板而劈裂，在金属台子上留下一道道淡淡的血痕。
最关键的是，浆果那漂亮繁琐的花裙子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迹……
w打了個哆嗦，虽然她也算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但是她更喜歡用炸弹炸的人分崩离析血肉模糊，对于這种将活人绑在实验台上进行实验的行为還是感觉到一丝恶心。
不過她仍然沒有走，因为她真正的目的還沒达到呢。
“喂喂喂！我說你啊！”w不满的喊道，“我辛辛苦苦的跑一趟，你连看我一下都不看嗎？”
浆果：“……”
w一摊手：“好吧好吧，知道你是大忙人，但是你至少给我解释一下，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啊？”
浆果似乎被她吵烦了，站直了身体，微微侧头說话但是依然沒有转身：“告诉過你了，這是‘钥匙’，用来开门的。”
“吼~~”w眯起眼睛，“锋利的‘钥匙’啊？不過你确定不来看看嘛？因为這东西似乎坏了，上面的源石单元好像不受控制的在激发。”
這句话才引起了浆果的注意，她提起实验台上的单子一扯将实验台盖住，然后一边摘掉一次性手套一边走過来解释道：“這把钥匙因为之前的爆炸而遗失，我們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回来，可能這個過程中出問題了吧。”
w斜坐在台子上，看似随意，但是却根本沒有一丝轻松。
别看這個笑起来十分甜美可爱的小女孩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是看她裙子上這大片大片的喷射状的血迹，就知道她的内心住着一只怎样狂野的怪兽。
浆果用消毒巾简单的擦了擦手，打开箱子，箱子的内壁上布满锋利的刻痕。
w问道：“不会真的坏了吧？坏了可不是我的锅啊！我可赔不起！”
“上面的核心单元是遗迹产物，不太可能损坏，应该是连接出了問題，或者一些激活配件坏了。”浆果用镊子将钥匙上的一個源石单元起了下来，那個小元件冒出一串火花后就烧毁了，紧接着整把钥匙的运转就停歇下来。
“沒事了。”浆果直接抓起那把钥匙，仔细的端详起来，似乎在思考有什么改进的办法。
“好家伙……”w用手抹着箱子内壁上的深深的刻痕，“一把钥匙，你弄得這么锋利干啥？”
“因为那個不是‘锋利’，而是直接作用在空间意义上的‘乖离’，只是在你有限的认知中，看起来像是‘切割’而已。它的作用，就是直接破坏空间结构，创造一條通道。這……”
正在自豪的，滔滔不绝的浆果突然顿住，然后用鼻子在钥匙上闻了闻，皱起眉头：“糖？酸味？水果？！”
浆果一脸蒙蔽的看着w：“你用它切水果了？！”
……
【《古纳序》异闻篇百二七章：据传闻，在一些不足四千字的小章節中，《古纳序》的出现的频率只有三分之一。而這些章節无一例外，都是因不可抗拒性因素导致的短小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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