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旖旎
他实在是沒法回答徐斌的话。
徐斌考察衡岳市后,已经与衡岳市签下了投资意向书。這对他本人是個大事,对衡岳市而言,也是一件大事。
长河重工入驻衡岳市,必将给衡岳市带来旺盛的生命活力。以许一山的规划,重振衡岳市工业雄风因为有长河重工助力,指日可待。
他与胡进探讨過一個問題,那就是长河重工一旦入驻后,衡岳市要如何盘活已经快要荒废的工业基础。衡岳市是老牌工业城市,底子厚,基础扎实。如果将原来的工业基础整合到一起,這对双方来說,都将是相得益彰的美事啊。
徐斌正是看了這個优势,才决定投资衡岳。
许一山感觉,胡进上云轨项目或许是個噱头,他只是借助云轨项目排除异己。那么,作为地方主官,衡量他個人能力的唯一办法就是政绩。
衡岳市在富嘉义时代已经将城市规模扩大了一倍多,欠下的债也足以吓人。胡进如果走富嘉义的老路,将精力都放在扩城的方向上,不但体现不出他本身的政绩,還会给本就捉襟见肘的财政雪上加霜。而且,无论他在扩城的基础上做得多么好,都会被人认定只不過是在替富嘉义擦屁股。
胡进要想突围,必须另辟蹊径。
许一山给他的重振工业雄风的建议,正他的下怀。
本来已经铁板钉钉的投资事项,如果突然被少阳市半路截胡,衡岳市的损失将无法估量。何况,如果胡进得知是他协助屈玲拿走了项目,他们的友谊小船就不是翻不翻的問題。而是许一山将成为衡岳市人们眼的叛徒,吃裡扒外的混账。
可是如果不支持屈玲,少阳市领导的话言犹在耳。人家說了一句经典的话,“项目落在哪,都是部省的机会。自家锅裡,怎么搅勺子都行。去别人锅裡搅勺子,会被人视作沒教养。”
少阳市领导的话說得很在理,意思就是只要长河重工落地部省,不管是衡岳市還是少阳市,都是好事。而且,他暗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铁打的政府流水的官员。今天你是衡岳人,替衡岳冲锋陷阵,明天你也可能成为少阳人,那又该怎么办?
许一山不表态,急坏了屈玲。
她轻轻叫了一声他,提醒他道:“小许,徐先生问你的意见,你說說啊。”
许一山讪讪說道:“我還真沒办法說啊。依我看,這主要取决于徐总的意思。我敢保证的是,无论长河重工去哪投资,享受的政策待遇和热情都不会变样。”
這句话等于沒說啊,他根本就沒任何具体指向,究竟是站在哪一個立场。
晚餐结束,依旧沒有一個明确的结果。屈玲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告辞后,徐斌亲自将他两個送到电梯口。直到电梯门徐徐关上,還能从门缝裡看到徐斌在频频摆手招呼。
进到电梯裡的屈玲已经站立不稳。她靠着电梯壁,努力想稳住身体。可是脚下還是一趔趄,整個人就往一边倒下去。
许一山眼疾手快,赶紧伸手去扶她。
于是,屈玲整個身子便扑倒在他身上。
慌乱间,许一山的一只手恰恰抱在她的胸口,只觉得手底下软绵绵的一片,不觉心神一荡。
屈玲红了脸,低声道:“你的手......”
许一山想抽回手,可是他只要轻轻一抽,屈玲就像沒有支点一样往一边倒。
他只好尴尬地笑笑,附在她耳边小声說道:“秘书长,对不起了。”
徐斌的专用电梯速度很快。三十多层楼也只用了几十秒的時間就落了地。
电梯裡,两人贴得很紧。屈玲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女人氤氲香味一直在许一山鼻子跟前萦绕。他从背后将她抱住,以至于她的身体几乎盈满了他的怀抱。
“松开手呀。”电梯门打开之际,屈玲羞红了脸提醒他。
刚才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浑身就像触了电一样。许一山身上的男人味,是她久违的气味。她几乎要沉醉进去了。
女人更渴望的男人的拥抱。特别像她這种事业有成的女人。
平时,她们在人前不得不装出一副冷傲的面孔,在男人集的官场上,每個女人都活得小心翼翼。她们在别人眼裡都是不谙风情的女人,甚至有人给她们冠上一個“女强人”的称号。
其实,真正的女人,谁都不愿意被人看成女强人。在她们的内心深处,渴望男人的心情一点也不比寻常女人少。
女人一旦进入官场,几乎都要失去自己。
因为她们必须得戴上一副面具做人。
许一山的拥抱让她感觉到无限温暖。她多想在男人的怀抱裡多停留一会,哪怕只有几分钟,甚至几秒钟的時間。
特别是他的手触摸在她的胸口。她感觉他的手是那么大,那么温软,能将她温柔地握在手心裡。尽管隔着衣服,她内心還是涌起一股肌肤相接的冲动。
她多么希望电梯能下降得慢一些。她甚至渴盼电梯突然坏了,将他们关在电梯裡多呆一会。
她知道這是自己最原始的冲动,而且她能感应出来许一山与她一样的原始冲动。
他们毕竟有着那么大的年龄差距。可是她不知道,人性的欲望并非年龄是界限。
喝醉的女人,天生自带别样风情。
许一山再将她搀扶进去车裡后,正想转到副驾驶位上去做,却被屈玲拉住了手,低声道:“你陪我一起坐后排吧。”
许一山迟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与她同坐。
驻京办在二环,长河大厦在三环。虽然只有一环的距离,但路上要花费的時間,却是以小时来计算。
屈玲是真醉了。她的脸变得愈发潮红。她根本无法好好的坐着,只要稍微有点动静,整個人就往一边滑到。
许一山不得不去架住她,以防她滑到车地上去。
突然,他感到有一只手在抚摸他的大腿。低头一看,正是朦胧的屈玲。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握住许一山的手,另一只手漫无目的在他腿上抚摸着,就好像她在擦拭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每一下抚摸,都像一片羽毛滑過。
许一山的一颗心如擂鼓一样的猛跳,可是他不敢动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波涛,双眼去看车窗外滑過的灯光。
走了沒多久,车子停了下来。前面已经堵得一塌糊涂,面前只有一片猩红的汽车尾灯。
司机骂骂咧咧,探出头往车窗外看。
许一山心裡很着急,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屈玲安全带回驻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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