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047章
周寂颇为遗憾。
最后几個人分头行事。
有人回家去拿帐篷,有人去买野餐垫……
在周寂的强烈暗示之下,他捞到了一份好事。依然是段野和江雨茉,他和宁知芋,他们四個人去采购,這一次比上次就简单得多,只需要买水果、饮料跟面包就好。
在采买這方面,宁知芋是小能手。
周寂正愁找不到表现的机会,在宁知芋跟江雨茉商量该去哪裡买水果时,他步伐潇洒地過来,掏出了一张卡递给宁知芋,“用這個买,這张卡沒有密碼,直接刷就好。”
宁知芋缓缓地看向他,视线下移又挪到那张卡上。
“不用。”她摇了下头。
段野過来:“不用那么麻烦。”
他看向江雨茉,“跟他们几個都說好了,這次赢了比赛,学校那边有八百的奖金,用作今天的经费,剩下的给他们几個分。你们买,我来结账。”
江雨茉惊喜地看他,“還有奖金的呀?”
段野点头,“是這样說的。”
宁知芋也附和道:“那就這样吧,虽然說有经费,但還是节省一点比较好,雨茉,临江路那边有水果批发市场,很新鲜,比超市還有水果店要便宜一些,你想過去嗎?那边品种好像更齐全一点,就是有一点点远。”
“我沒問題的啊,反正我們总是要去堤上的。最后去买水果也行。”
宁知芋嗯了一声,已经在脑子裡计算该怎么样将成本减到最低。
周寂:“……”
他有些无语。
他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打娘胎裡就注定了這辈子都不会缺钱,所以看着宁知芋跟江雨茉小声地商量着“哪裡的面包便宜又实惠”“超市的饮料成箱的买会便宜几块钱”,他简直理解不了。
有必要为了几块钱的事情這样纠结嗎?
两個女生走在前面,手挽着手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要买什么。
周寂心情有些烦躁,一脚踢开了路边的石头。
一不小心,石头踢到了段野身上。
段野回头神色淡淡的看他。
周寂赶忙伸手,“失误失误。”
段野收回视线,周寂是不吐不快,快步上前,跟他并肩走着,压低了声音說:“你刚才干嘛砸我场子,還是不是兄弟?”
刚才他把卡给宁知芋,宁知芋是拒绝了,但他多說几次,說不定她就接了。
哪至于像现在這样,還得算着该怎么节省的花那点奖金。
段野沒理他。
他继续吐槽:“今天我們不是配合得很好嗎,在球场上,”他越說越带劲,“我最后那個扣篮還不错吧?”
当时场外的欢呼声都快震破天了,他都听到了,就是不知道宁知芋有沒有也为他喝彩。
段野大概也是忍无可忍,停下了脚步。
周寂已经走出了几步,见段野停下来,他回头,“怎么?”
段野沉声道:“這裡是宁城。”
周寂不懂他的意思,走了几步来到他旁边,“我知道啊。”
段野瞥他,“那就少在這裡用你原来那一套。”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周寂纳闷,“哪一套啊?”
段野看向前面那两個還沒意识到他们已经停下来的女生,“自以为是的那一套。”
以往段野是不会多跟周寂說话的。
他本来话就不多,就是对着赵正跟郭世超也是這样。
周寂刚开始反应過来时有些恼火,“我压根就沒想那么多。”
段野已经懒得搭理他,继续往前走,跟上江雨茉。
周寂喋喋不休,跟在他后面叭叭叭的,“我就是,就是想显摆一下又怎么样呢,你不也一样,你天天在那谁面前显摆,我有說過你什么嗎?反正我沒那意思。”
“是不是兄弟啊!”周寂见段野不回他,喊了一句。
段野头都沒回,“不是。”
周寂:“?”
他其实隐约也感觉得到,這些人,宁城的這些人,跟他在燕京的发小以及狐朋狗友都不一样。
在燕京时,即便是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家庭情况也都跟他差不多,他们都早早地……学会了首先权衡利弊,那是从小的耳濡目染,他知道,就连他的朋友们,也都不是他自己選擇的,而是双方家长選擇的。
他曾经有過一個朋友,也算要好,只因为对方家族跟周家有了项目上的争夺,两家关系也逐渐生疏,而那個朋友,可能也是在家长的影响之下,对他疏远了。
发小中,也不是沒有真心,但那种真心,跟宁城這些人的真心是不一样的。
在宁城,他也感到了久违的放松不是嗎?
……
在宁知芋专心挑水果时,周寂悄悄地、假装不经意地来到了她旁边,看她挑拣着橘子,模样认真,他的心,就像有羽毛拂過,他也装模作样的捡起一個橘子在手中掂了掂,“那什么……刚才我就是吧,”他顿住。
宁知芋侧過头来看他,有些疑惑。
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么。
周寂咬咬牙:“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還挺酷的。”
电视上不都是這么演的么。
他也听发小炫耀過,說什么给一张额度也沒多少的卡女朋友,把女朋友感动坏了。
宁知芋盯着他,笑了一下。
周寂怔怔的看她。
“如果你刚才是用那八百块的奖金显摆。”宁知芋莞尔一笑,“那我会觉得你酷。”
周寂的心脏一阵悸动。
“因为是你们努力打赢比赛的奖金,今天你们也真的很棒。”
周寂突然明白過来,他愣愣的。
他为什么要瞧不起那八百块。
那不是他跟段野他们,拼了命赢来的嗎?
下午三点左右,他们一群人就已经在堤上汇合了,這队伍算是相当庞大了。他们在堤下面找了一個很好的位置,男生们开始搭帐篷铺野餐垫,女生们则在不远处的小沙滩上捡很小的贝壳。這裡也不是海,小沙滩也不如海边沙子那样细腻柔软,相反還很粗粝刺脚,但女生们都玩得很开心,脱了鞋袜去踩水。
段野时不时的就要過来看一眼。
逗得颜晴都大声对他喊:“段哥你放心吧,這裡浅得很,又是岸边,根本就沒浪,不会把你家雨茉卷走的!”
段野无奈地說:“還是当心点。我是怕你们摔倒了。”
“把们去掉吧!”颜晴喊,“就只是雨茉啦!”
江雨茉去打她。
两人在水裡踩来踩去,都溅湿了裤腿。
這裡其实就是一個小水滩,水位最深也不過才到江雨茉的膝盖。
段野想上前去。
孙梦婷阻止他:“這是我們女生的事,你们男生不要管,就算你是我們雨茉的段哥哥也不行的!”
江雨茉闻言叫了一声,又去捶打孙梦婷。
当然孙梦婷說的也是真话。
江雨茉還分心抽空回头命令段野,“你不要過来!我一個人就可以解决她们两個,不,三個!”
段野失笑,“好。”
颜晴還在调侃江雨茉,“是的哦,你一個人就可以解决我們三個,你是谁啊,你是大哥的女人,大嫂~”
江雨茉:啊啊啊啊!!
恨不得化身为土拔鼠。
宁知芋脸上的笑意也灿烂得很,初见她时,她脸上总是温和却浅淡的笑容,而现在,她如此开怀。正在搭帐篷的周寂起身往小沙滩這边看了一眼,看到宁知芋挡在江雨茉面前,她头发上也溅到了一些水,笑声不断。
今天真是完美。
周寂這样想,又拧着眉,不对,如果今天他沒递出去那张卡,才算是完美。
那一出,简直是败笔,這种低级又弱智的错误,他必不可能再犯。
等她们闹够了后,赵正也在招呼她们過来检查他们的劳动成果。
這边宁知芋刚穿好鞋袜,周寂见状大步来到宁知芋面前,在她震惊的眼神中,脱掉了外套。
宁知芋:“?”
有眼睛的人都一眼就能看穿他想做什么。
宁知芋也不是沒有脾气,只是一直压着在,這会儿终于是受不了了,“你又過来干什么。”
听出她的“驱赶”以及“嫌弃”,周寂咬了咬牙,“我看你裤子溅湿了会着凉,穿我的衣服会暖和一点。”
“不用。”宁知芋想都沒想,拒绝了他。
周寂定定的看着她。
居然也沒管她答应沒答应,直接将自己的外套往她旁边一扔,“你用得着就用。”
說完后转身便往帐篷的方位走去。
宁知芋都愣住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黑色的冲锋衣,一时之间,是百味杂陈。
這個年纪的男生,嘴上說着永远喜歡你,实际上,他喜歡的人有很多,可能今天跟你說的话,明天转头能說给另一個人听,仿佛是什么机器一样,永远、喜歡這种话也能轻易地对任何人說出口。
就像大街上沒人捡的烂白菜一样。
她觉得周寂也是這样。說不定他的“喜歡”更廉价更短暂。
這不是适合她的人。
她收回眼神,再也沒看那件冲锋衣一眼,穿好鞋袜回了汇合地。
宁知芋是空着手回来的。
周寂知道她沒用他的外套,本来是想耍酷也不要那件外套的,但坐了一会儿,這裡又是堤下,风也不算小,现在都已经是十二月初,他又灰溜溜的趁着大家沒注意捡回了外套,若无其事的穿上。
這個帐篷不算小。
這么多人挤在裡面也别有一番滋味。
大家都很兴奋,因为這一次真的是很特别的体验,从来沒有跟這么多人一起挤過帐篷。
這一刻,大家的心都挨得很近。
“明天又要上课了。”李盛云突然說了一句。
“……”颜晴无语凝噎,“這個时候干嘛說這种话扫兴嘛。好啦好啦,我們玩游戏吧!”
江雨茉接過话茬,“玩什么游戏,那种你问我答就算了,我不想跟你们玩。”
最后一定会被他们调1戏。
所以這种游戏她一定要坚决拒绝。
孙梦婷抱着膝盖,嘿嘿笑了起来,“好嘛,以后你跟段哥两個人玩儿。那我們今天玩什么游戏,我事先說好,不要讲鬼故事,最近我爸妈都在加班,晚上都是我一個人在家。”
江雨茉立即附和,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同,“对对对,不准讲鬼故事。”
段野笑了一声,“放心,不会。”
赵正跟郭世超对视一眼——算了。
“啊对了,周哥,你是从燕京那边来的嘛,你们平常都玩什么游戏?”李盛云也是老好人一枚,总会顾忌到周寂的感受,這会儿将话题扯到他身上去。
颜晴也有些好奇,“对耶,燕京那边流行什么游戏?”
周寂被问住了。
因为他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他跟朋友们平日裡都玩什么,结果想起来的都是——吃饭唱歌、在谁家裡的游戏厅打游戏,或者是去哪個山庄度假村玩。
真正称得上深刻的印象,几乎沒有。
“我們都是打游戏。”周寂說,“偶尔会去打保龄球。”
保龄球?
几個人你看我、我看您,都摇了下头,“只在电视上见過。”
周寂回,“其实很无聊的,我不太喜歡這個。对了,也会玩斯洛克。”
“斯洛克是什么?”
還是见多识广、看遍了大部分霸总文的颜晴举手回道:“是台球比赛的一种,就是桌球啦。”
周寂点头,又迟疑着說道:“我也不太喜歡,還是最喜歡篮球。”
现在想想,他竟然发自内心的觉得,像现在這样,大家都挤在帐篷裡谈天說地、互开玩笑,也比以前在燕京时要开心。
他早已经忘记了,刚来宁城时他多么的想逃回去。
“那沒办法啦。”李盛云摊手,“保龄球馆咱们這裡也不知道有沒有,就算有,也不可能去,都不会呢。桌球我也不是很喜歡,要不這样,”他看向段野,又看向周寂,“我們玩捉迷藏吧!”
段野:“……”
還以为他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好点子。
结果……
捉迷藏?
周寂:“。”
赵正笑喷了,“不是吧小李子,咱们可都是十七八岁,又不是七八岁,不对,现在七八岁的小孩儿都不玩捉迷藏了呢。”
江雨茉想了想,回道:“其实也挺有意思啊,你想想看,我們這么多人,而且堤上這么大,找起来是很有难度的,不管是什么游戏,只要有难度就好玩。”
段野看向她,“想玩?”
江雨茉嗯了一声,“就是觉得应该蛮有意思的。”
几個女生也纷纷点头,“反正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点子嘛,就玩玩吧。”
周寂:“……”
就很无语。
他算是发现了,只要江雨茉說什么就是什么,别說是捉迷藏,江雨茉现在說想排好队背唐诗宋词,只怕段野也要答应,并且他们所有人最后都会答应。
這什么人啊!
好吧,最后无可奈何答应的人裡面,也有他。
谁叫宁知芋也沒意见呢,谁叫宁知芋也都依着江雨茉呢。
既然同意了,那就开始制定游戏规则。宁城的堤上真的很大,不過就像江雨茉說的,這样也更刺激,好像他们是在玩真人網游一样。
一共十一個人,三個人来找,八個人去躲。
当然有時間限制,从开始的那一刻,到结束,二十分钟为一局。
藏到最后的人赢。
最先被抓到的三個人会顶下一局的“找”任务。
经過很幼稚的石头剪刀布,筛选出了三個倒霉蛋。周寂一开始不太乐意玩這种游戏,毕竟捉迷藏……那都是他几岁时玩的,现在都快十八岁了,好家伙還要梦回童年嗎?然而事实是——他這样的人可能童年真的也沒什么意思,玩着玩着,竟然比谁都认真,比谁都投入了!
宁知芋也是。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最应该无忧无虑的童年时期,她能想起来的也只有一盆一盆的衣服要洗,以及那個昏暗的厨房,有时候饿极了,她得自己摸索着煮饭吃。
几乎沒有童年可言。
所以,她也很投入,投入到,已经忘记了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好像成为了那個本应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小女孩。
段野带着江雨茉去藏。
他伸手圈住了她细白的手腕,仿佛真的要经历一场逃亡。她奔跑着,眼睛却看着他的手,心跳很快,蓝天白云,深秋的风,這都将成为记忆裡浓重的一笔。
段野也是一颗心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想到了那之前,中考過后,其实是凭着一股气,一股他以为他能控制得住的感情,将她约出来。那时候想的是什么呢,他喜歡她,就要告诉她。
一直到现在還记得她那天穿的是豆绿色的连衣裙。
喝着奶茶歪头看他。
他說不好,那时候未免不是在想,說出来就好,她如果沒答应他,可能他就放下了。
现在想想,真是自大。
那個夜晚,他们走在堤上,他听着她說话,听着她笑。在說出“我喜歡你”之后,他看着她,竟然鬼使神差有了一個念头,即便她說她不喜歡他,他应该也不会放下。
因为再也不会有第二個江雨茉了。
就算以后他遇到其他人,那也不是江雨茉。
所以,他回去之后,跟他妈說他要上五中。
现在偶尔想起来那时候幼稚浅薄的念头,也会忍不住庆幸,甚至想要感谢那個自己,感谢他沒有放弃。
段野带着江雨茉来了堤下一個废弃的渔船前躲着。
两人都气喘吁吁地。
江雨茉背靠着渔船,头发都乱了,再侧過头看向段野,一下沒忍住,扑哧笑出声来,眼睛明亮,笑容简单,几缕头发贴在白净的面庞,好看极了,“我們玩這個游戏会不会太认真了点?”
段野双手搭在膝盖上,也微微喘着气。
他看她,几乎是用气息声回她:“你开心就好。”
江雨茉抿唇看他,“开心呀。只不過我开始担心了,担心他们会不会找不到我們。”
段野道:“找不到也沒关系。”
他希望所有人都不要找到他们。
“哇今天的云朵好漂亮啊。”江雨茉仰头看着天空,“感觉好久好久沒认真看天空了。”
段野也抬头看去。
的确,秋高气爽,今天天气特别好,云朵一团一团的,只让人觉得惬意舒服。
“刚刚我想到了初中的时候。”江雨茉平静下来后,冲他眨了眨眼睛。
准确地說,是想到了中考以后。
那时候的江雨茉,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跟段野這样坐在一起聊天吧。
可能也沒想到,此时的她,心裡也都是他了。
段野真的很厉害啊。
“想到了什么。”段野问她。
两人就這样坐在渔船前,這一块都沒人,只有天空云朵以及江水。
江雨茉也学着他那样,将手搭在膝盖上,以一种回忆的语气說道:“想到初中三年你特别的冷。那时候我們都怕你,你对谁都不客气,应该說,对谁都爱答不理,你還记不记得,有一次我跟别人打闹,不小心撞到了你的课桌,你正在睡觉——”
她看向他,抱怨道:“你不知道,你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眼神有多恐怖,我都被你吓死了。”
段野明显已经忘记這件事了,皱了下眉头,“有嗎?”
“喏,你就是现在這样子,皱着眉毛。”江雨茉继续控诉他,“我吓得不行,跟你道歉,你都不搭理我,然后继续接着睡。”
段野实在是沒有半点印象了,却不得不叹了口气,为過去那個自己道歉,“对不起。”
江雨茉得意地看他,“你道歉干嘛。”
段野干脆伸出胳膊到她面前,“随便你掐,算是我的道歉,让你报仇,那個时候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有一天会這样的喜歡她。
江雨茉轻哼了一声,笑意却从眼睛裡偷跑出来。
她伸出手去拧他的胳膊,然后——
“你的手怎么跟木头一样!”
根本拧不动。
她或者颜晴梦婷的胳膊,其实都很软,一拧就很疼。
段野的不是。她终于清晰地感觉到了,段野跟她的不同。
段野毕竟才满十八岁,他本来就长得高,再加上经常打篮球的缘故,总给人一种藏着无穷力量的感觉。严格来說,他也不属于会给人产生视觉冲击的肌肉男,相反穿着黑衣黑裤的他,身材甚至還能算得上清瘦,江雨茉是這次抓着他的胳膊才真正的感受到,他是如此的有力量。
“是嗎。”段野笑。
江雨茉当然也有别的法子报复回来。
拧是不一定会让他痛。
但有时候痒比痛更加难受。
她缩回手,趁着他不注意,眼神狡黠,去挠他痒痒,果不其然,段野招架不住,本能之下,他伸出手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试图禁锢她,稍稍一使力,她沒反应過来,身躯前倾,撞到了他身上。
鼻间全是他的清冽气息。
她听到他的心跳声——怦怦怦地,几乎要冲破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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