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O三章 除魔 上 作者:古之月芽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小月看着正在打扫着战场众人。口中喃喃地道。 战争持续了三十年,她亲眼看到许多人在战场上死去,也曾经救治過无数的三界修士。在這场战争中,她并不是以战士的身份参与,而是以一名后勤人员,一名炼丹大师和炼器大师的身份参与其中。 她炼制了无数的丹药和武器,也救治過许许多多的人,只要一息尚存,就沒有她不能治愈的。而彦文则身先士卒,带领着妖界士兵出生入死。三十年裡,两人是聚少离多。 葛彬,罕见的阵法大师,与小月合作,开发出新的通天图,使得三界互通变得简单。他所设计出来了阵法,使得三界以五亿人的数量战胜对方的十亿之众。 巫要,灵界士兵的统帅。凰极,灵界士兵的副统帅,明知道出现在巫族人面前是必死无疑,可是還是毅然的出现在三界大军中。在小月的调解下,与巫要冰解前嫌。 两族不過是被人摆布的棋子。两人相约要向始作俑者讨回這個公道,为那些死去的棋子们讨回說法。巫要已经内定为巫族下一界的巫主,而凰极是现任凤凰族的族长,两人的交好意味着一個崭新的未来。 一场战争,许多无名之人成名,也有许多有名之士湮灭,一将功成万骨灰。成名的代价很大,這其中也有运气的因素。 葛彬在十年前成为了神魔王,不再是西魔王了。這些的浩劫让他功成身就,名气达到了顶点,整個魔神族都认为他是当之无愧的神魔王,是骄傲。东魔王俯首称臣,熄了与他争雄的心。 “明日要回灵界了?”葛彬走了過去,坐在了巫要的对面,不過却看向凰极。酒窖,是一個大家都喜歡呆的地方,這裡除了有数不清的美酒以外,還因为這些酒出自于小月之手。 凰极从来都是以小月好朋友的身份自居,大家也不点破,随他。 “嗯,明日回去。”凰极点头,仗已经打完了,還留在這裡干什么?除了伤心還是伤心,像那两個人一样,躲在一旁悄悄地看,那种傻事他做不出来。 “就当是为了践行,今日不醉无归。” “干。”三個杯子碰在一起。 這些年大家同甘共苦。互相扶持,相处得很不错。唯有葛彬与彦文之间始终都是隔着一條大河,两人虽然不再仇视,但永远也别想和平共处。通常都是有葛彬在的时候,沒有彦文,有彦文在,就沒有葛彬。 一杯又一杯,无论怎么喝都不会醉,一些极力想要忘却的事情,却越发的清晰。 凰极突然看着巫要笑了,笑得巫要莫名其妙。 “傻了?” “我以前很嫉妒你,小月竟然不顾自身的安危,拚了命要去救你。我当时嫉妒得要命,我還以为她喜歡的是你,原来在她心目中,你只是好朋友。” “嗯,她一直当我是好朋友。說起来她救過我两次,每一次都让我陷得更深。可我只是好朋友,陷得再深,好也不会投注過多的感情在我身上。来,为好朋友干一杯。” 巫要也笑了起来。笑得眼睛裡都快都要流下眼泪了。 “笑得很难看。” “笑得比哭還难看。” 凰极和葛彬同时說了出来,大家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三十年說长很长,說短却也是一瞬眼就過去,有些事情能够忘却,可有些事情明知道它是毒药却甘之如怡。三個失意的男人,三颗苦涩的心。 “你呢?不打算将真相說出来?”巫要问。 “有用嗎?說出来也只会让她难過而已。一切也不会改变,什么都不会改变。”葛彬苦笑着道。 “至少比我們要好得多,你们曾经有過一段感情,一段不可磨灭的感情。而我們一直都是一厢情愿,就算是回忆起来都是苦涩的。不像你,至少還有甜蜜的时候。” “甜蜜?越是甜蜜的回忆,等醒過来的时候也就越苦涩。”葛彬自嘲的笑笑。 “那就把实情讲出来,說不定你還有一线希望,如果不說,永远也沒有希望。”巫要劝慰,转念想到自己不禁再次苦笑起来,劝了别人,那自己呢?难道真的就這样离去? “别想那么多,咱们继续干。”都是一样的失意。谁的情深?谁的情浅?還不一样会在這裡孤独。 “怎么了?”彦文走进屋内,看到小月好似有些愁眉不展似的。 “沒。”小月摇了摇头。她不想让彦文知道她在为葛彬烦恼。 她知道真相了,她心疼,但也只能叹一声天意作弄。此生她已经選擇了彦文,自然要一心一意的对他。所以她只能抱歉。 真相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它是真相,是事实。 她明白自己是负了葛彬,虽然那個时候她以为作出决定的是葛彬本人。现在知道葛彬只是受了蛊惑,因为那個时候他并不知道他的体内其实還住着一個魔鬼,一個想要吞唾他元神。企图占有他肉身的元神。 谁也不知道,葛彬在炼气期的时候遇到的那件事情竟然会影响那么深远,连魔灵也不知道,他从前的主人并沒有死亡,而是藏在他留下了那滴精血内,等待着时机到了,苏醒,从而控制精血获得者的一切。 那人是邪恶的,小月完全能够想像得出来,葛彬与他斗得惊心动魄。也许一度失去過身体的控制权,也许思想也曾经被他侵占過。 每次一想起,小月莫名地就有些难過和伤心。她总想为葛彬做点什么,不然她心难安。 不過她从来不在葛彬面前表露什么。葛彬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小月得知,就在他一次醉酒当中,被小月得知了。 “咱们明天也回妖界好不好?”彦文有些不安了,小月最近有些恍惚,有时候会一個人发呆,每次他追问,小月总是推說沒事。夫妻做了那么久,有事沒有他一眼都能看出来。他害怕两人死灰复燃,她害怕小月不跟他回妖界。 “再等等,忧那边還沒稳定下来。” 借口,這是借口。彦文知道。 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這世上能让她瞒着我的,除了那人之外,還会有谁? 脸上不露声色,平静地点点头,“好,就下個月。” 不顾彦文的意愿坚持留在魔界,小月知道自己任性了。可是知道葛彬其实一直处于危险中,她无法走得心安。彦文冷着脸出了屋子,同样来到了酒窖。 裡面三人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一看到他进来,除了凰极和巫要有些惊外之外。葛彬似是未看到他一样,依然往嘴裡倒着酒。 彦文朝大家淡淡地点点头,也取過一瓶酒,走了過去。 酒窖中只有一张桌子,彦文剩下的那一坐了下来。也沒理会三人,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地如饮水般喝了起来。 凰极和巫要面面相觑,春风得意的胡彦文也有闷着头喝闷酒的一天?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二人同样的心思。 “怎么了?胡兄,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巫要状似无意地问。 “沒有,只是渴了。”彦文面无表情地道。 “渴?嗯,的确,這酒能解渴。”巫要一愣,看着手中的酒瓶,怔住了,下意识地說了出来。 “巫兄,醉了。”葛彬淡然地道。 “醉?是醉了。”巫要苦笑。笑容比哭都還难看。 葛彬沒理他,自顾自的又为自己满上一杯,一仰头,一干而尽。 “天色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失陪。”葛彬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背着对两人道。 等葛彬走到门口时,彦文突然道:“我們下月离开。” 葛彬身子僵了一下,什么也沒說,走了。 巫要和凰极也喝了一会儿,分别告辞。 小月出了房间,来到阿金的院子外。 “阿金。” “姐,你怎么来?”阿金看到小月這個时候来找他,有些吃惊,将院门打开了。 “有些闷,想找人聊聊。”阿金默然,既然找他聊,說明是不想让姐夫知道的,看来是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 阿金坐在了小月对面。 “我发现了一個秘密,葛大哥……阿金。你說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不已经做了决定嗎?你找我聊,其实是想获得我的支持是吧。我只能說,如果你决定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对于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不過我想你最想要得到的是姐夫的支持。姐,告诉姐夫,否则姐夫会误会的。” “我……” “姐夫爱你,他容忍你的任性,但他不能忍受你的背叛。我先前睦到姐夫去酒窖了,估计现在正在以酒解愁吧。” 小月张着嘴,她的异样伤害到了彦文了? “姐,你已经伤害了那么多人,虽然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但至少請你不要伤害姐夫,行嗎?如果你真的觉得为难,我倒是有個办法,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你有办法?” 阿金附耳对她說了几句话,小月不停地摇头。 阿金疯了,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