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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作者:蝗蝗啊
珠言如木头一样在桌前呆呆地站了许久,最终离开桌子前,她眼神裡布满坚决。

  天黑后,珠言盘坐回软榻上,从袖中取出一個小拇指盖大小如罗盘状的东西,然后用剑波把自己的手指划破,流出来的血被她滴到了這個微小罗盘上。

  珠言松手,微小如蝇的罗盘悬浮了起来,她闭目手捏莲生诀,口中默念,阵阵有词。

  慢慢地,已被她血液全部浸染的罗盘变了色,红色消失,原先的金色也沒了变成了焦褐色、黑色,形态也发生了改变,先是焦炭状,然后成了黑炭样儿,一点它以前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

  最后,连這点黑炭都不剩,成为粉沫,散了。

  珠言睁开了眼,她喘着不匀的气,明明身未动,却像是被累到了一样。

  与此同时,束心宫,弟子院内,道祈空无一人的房间,窗上本无痕迹的针眼大小的一块地方,渐渐地浮出一点红光,红光在窗户纸上描出一個形状,长圆似卵状。

  待最后一笔走完,红光消失,原本白净的窗纸上,只這一点微小的地方呈现出淡黄色。由于面积過于微小,不凑近仔细辨别,肉眼是看不出异样的。

  這一切都发生在入夜后,而本该躺在此屋的道祈,此时身在他师兄的榻上,已入睡。

  明祖则在打座,师父让他领小师弟回来,并盯着点,這是头一夜,他自然是不敢睡,也睡不踏实,還不如打座调养内息。

  夜深,明祖被异响惊动,他马上闭息,睁眼向道祈那裡望去。

  只见道祈双手紧抓前襟,眉头皱起,身体不安地抽动,嘴裡叽哩着:“别過来,别過来。”

  明祖赶忙上前,轻轻拍了拍道祈,刚要說话,就见道祈忽然动作加大,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眼中全是惊惧,沒看清师兄前,防备地打开了师兄的手。他喘着大气,额上都是汗,其状颇为狼狈。

  明祖待他彻底清醒過来后,温声地问:“做恶梦了嗎?与天道境有关?明祖,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如果你想,可以跟师兄說。”

  道祈翻過身来,冲着明祖,“师兄,我沒事。”

  明祖也不强求,继续回去打座,刚闭上眼就听道祈小声地问:“师兄,有沒有可能,我以为看到的真镜,其实是昏倒后出现的幻觉?”

  道祈默了下,然后回他:“有可能。”

  道祈的声音更小了:“一定是這样的,就跟刚才一样,我是在做梦。平常我也最爱做梦的,几乎每天都要做梦,师父,你知道的。”

  這次明祖沒有說话,道祈自說自话了一会儿,就又睡過去了。明祖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小师弟,如惊弓之鸟,蜷缩着睡,刚才话语裡也多是惶恐。

  到底在第三界中看到了什么?看道祈反应应该是与师父有关,可与师父有关的,为何会被吓成這样?

  明祖想着想着,眉头慢慢皱起,他心底算是存了這個事,關於他师弟与师父两個至亲的事,可他却不明就裡,不能明辨真相。

  第二夜,道祈沒有再做恶梦,不好夜夜打扰师兄,转天白天他回去了自己的屋子。

  当他踏入房间第一步开始,前夜窗上的异象重新开始,红光一闪,竟是把上次描边的东西烧了下来,飘着就附在了道祈的后颈上。

  道祈有所感,伸手往后一摸,可惜晚了一步,那东西沒入了他后颈骨中。道祈摸了個空,以为是自己感觉有误,沒当回事地收回了手。

  转天,他按师父所令,過去被查看体内修为损失的情况。刚一进师父所呆的大殿,道祈后颈红光一闪,昨日入颈的东西主动跑了出来,隐藏在了他后脖领中。

  攀古对道祈进行了检查,结果是根基未损,修为损失了至少一半,最好的结果就是,在进阶大会之前,能把丢掉的修为补回来一些,還能参加大会。

  想也知道,以道祈现在的情况,這次进阶大会他应该只是個陪跑。本来是個灵性极高的孩子,還想着這次进了阶能不能出师下山呢。

  道祈听师父给他說完全部情况后,倒是一点都不遗憾,他本来就沒想着下山。不是還有榜样了嗎,十七师兄早就学成了,不也沒下山嗎。道祈一直想效仿十七师兄這一点,只要师父不轰十七师兄,将来也不会轰他。

  只不過现在道祈对不下山的执念淡了一些,也许,他早日学成就能看清更多的虚空,早日下山,可以静心冥想,窥得真机,以解他心头迷雾。

  所以,道祈這次十分听师父的话,按正统步骤重修修为,对修炼一事上,比以前积极上进多了。

  攀古觉得受了一次罚,历一次天道境的劫,家裡的老夭长大了。心裡颇觉安慰,又温声地嘱咐了几句该注意的地方,這才让他回去。

  道祈人刚出大殿,衣领裡的小东西就冒了出来,重新沉入了他后颈皮肉中,這次,道祈一点异样都沒有察觉到。

  灵兰山上,最近一段日子過得平静,山下沒出什么新的大妖大怪,鬼界也是风平浪静。于灵兰山上众道来說,最重要的事莫過于七日后的进阶大会了。

  进阶大会从来沒有具体规定多少年举行一届。它何时举办与山下情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比如今年此时举办进阶大会,是因为距上次祟出现已過一百二十年。

  祟這种大阴物,一百二十年会出现一次,上一次它现世时,现在灵兰山上的大部分弟子都還沒出生呢。

  是以,今年又逢祟现世之年,所以,灵兰山才要赶在它固定在阴历七月现世前,把进阶大会举办完,得以在除祟前,让山上弟子们,能进阶的都进阶,提高弟子们整体法术水平,以便应对祟年降临。

  山下的妖鬼们之所以同样风平浪静地蛰伏着,一是怕祟凶起来被误伤,二是沒必要在祟年這個节骨点作妖,等着看道人与大祟打起来,能两败惧伤,坐收渔翁之利才好。

  别管各方是出于什么目的,大祟现世前的安宁难能可贵,灵兰山各门派弟子,全都在为了进阶大会做准备。

  安宁的日子一晃就過去了,终于,灵兰山迎来了最大的圣会。

  上次撞钟聚集的广场,重新聚满了人。

  高台上,划出了几块区域。往年的进阶大会,上仙们会带着自己最得意、最有希望进阶成功的弟子上高台,坐到自己门派的区域内,上仙坐尊位,上仙的弟子坐他旁边的副位,這是给弟子最高的认可与荣誉。

  上一次,仙尊门下沒有能到进阶這一步的徒弟,他旁边坐的自然是攀古,而束心宫上次进阶的是道祈,他与有荣焉地,跟着他师父坐到了仙尊正中居尊的区域内,被很多弟子们羡慕。

  今年,情况出现了变化,仙尊带了门下的珠言出现在了高台上,看来,今年有希望进阶的是她了。

  启鳌宫是第三個到的,厚尚与乌天四起身与仙尊行礼,坐下后他们发现,仙尊的小徒弟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坐在了仙尊身旁副位的位置。

  厚尚与乌天四忙别开了眼,這可跟上次开大会时不一样,上次是因为仙尊的小徒受伤了,所以才坐上了高台,坐到了仙尊身边。

  這次可是正式的法会,按理,這样大的场合,仙尊身旁的副位是要给他道侣的。

  可麻烦就麻烦在這了,仙尊的那位道侣只是明面上的,严格来說還沒有举行過结侣仪式。若說不给她坐吧,好像也說得過去。但,上次可是坐了的,若是按往年的经验,這次也应该是攀古上仙坐吧。

  不同于高台上的静默,台下已到弟子们,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料到上面听不到,說的是一点忌讳都沒有。

  “束心宫的還沒到吧?”

  “沒呢,不是說這次不来了嗎。”

  “为什么不来?”

  “道祈挨罚,在天道境中损了修为,這次进阶沒戏了。”

  “不来也好,要不多尴尬啊,坐哪都不是。”

  “来了,来了”

  忽然底下就安静了,只见攀古带着道祈走上了高台。

  二人先是来到了仙尊面前行礼,仙尊微微颔首,也不知是不是大家的错觉,总觉得仙尊在面对束心宫之众时,一贯温和的面色总会冷上几分。

  仙尊一旁的珠言“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动静不小,她小心翼翼地說:“上,上仙,我以为道祈师弟不来,您也不会……来。”

  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珠言语气裡的恭敬以及惶恐,珠言脸红红的,她比攀古矮一些,更瘦小一些,诚惶诚恐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别人都听得出来看得出来,自然启鳌也能,其实刚刚珠言落坐前问過他,自己要是坐了,攀古上仙一会儿過来坐哪。之前启鳌沒想那么多,经珠言一问,他才想起這一出。

  忽又想起自上次大会与他拿武器对峙后,攀古一次启鳌宫都沒有去過,還有那日自己亲眼所见束心宫内法室中的情形

  启鳌果断道:“你坐就是。”

  珠言在得到這個答案之前,心裡是沒有把握的,经過仙果的事,她对师父与攀古上仙之间的关系有些看不透了。

  但,還好,她還是师父最器重最宠爱的徒弟,进阶大会顾名思义是要进阶的,今日這场合,哪裡還有比大概率会进阶的徒弟更重要的。

  是以珠言听后,欣然地坐了下来。

  但最后,攀古上仙带着徒弟来了,這样也好,她不仅可以计划提前,還可以装把可怜,如果能挑起攀古上仙的怒气,当场责怪她尊卑不分沒有规矩就更好了。

  所以,她才在攀古上仙与师父行完礼后,主动站出来,生怕对方沒看到她,沒把她抢了位置的事当回事,直接回到高台上束心宫的区域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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