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调解
护国公燕禇,将宫中之事安排妥当之后,便领着人马退出宫中,這些外来的人马在宫中待得太久,也是会让皇帝心生不安的,心知皇帝的性情,他都不必人家开口,自动领着人出来了,仍就安置在京郊大营中,随后领着一干随众回国公府。
這来来回回的事儿也是不少,耽误了不少时候,走到国公府大门前时,天色已是黑尽,门房见他回来,已是上前见礼,他正待叫起,不料却传来一阵急驰的马蹄声,不由站定脚步,顺势看了過去。
那急驰的骏马一路行至国公府门口才停了下来,只见来人翻身下马,便跪在了护国公跟前:“国公爷,皇上急召,令国公爷即可进宫。”
燕禇一阵皱眉,這才从宫中回来,又传他回去……
沉呤片刻后问道:“可是宫中出事了?”随即一脸疑惑,宫裡他领着人,已是清理干净,不太可能会出事才对。
“属下不知,此令乃宫中传出。”
燕禇皱了皱眉,随即道:“那就走吧!”皇帝有召,他也不能不去,想想今儿出了這么大件事,皇帝估计心裡也不平静。
门房眼看着国公爷都走到家门了,却又被宫裡来人請了去,到嘴边的话却是生生咽了下去,嘴张张合合,倒底沒将府裡所发生之事說出来,毕竟想较于宫中之事,府裡這点事都還只是小事,且如今也控制住了局面。
护国公才到门口便又被人請走,府中一干人等,也是颇感无奈。
府裡发生這样的事儿,沒過多久,就传遍了府裡的每個角落,上至各院主子,下面的丫头婆子,已是无人不知今儿府裡出了這样的大事,甚至几個运气不好的丫头婆子,還当场丧命,這些也都還只是些小事,多出些银两安置其家人即可,最主要的還是流云居那位主子,如今還情形不明。
老夫人与燕恒也是相持不下,各院的老爷们,除了不在府中的国公爷外,都被一起請进了延禧堂,毕竟這么大事儿,国公爷不在,但国公爷的兄弟们都是在的,自是要被請来一块儿說說。
庶出的几位,却是事不关已,进到堂内均是一声不吭,這些事儿与他们无关,话說得好与不好,都有可能得罪人,以他们的身份,在国公府中得罪谁都不好,索性就只长了眼睛耳朵,看着听着便是,嘴巴就暂且闭紧吧。
倒是二老爷、三老爷,却是实打实的嫡出,老夫人之子,国公爷嫡亲的兄弟,這两位在府中怎么說也是长辈,二老爷领着公差,有着官职,在府中也是颇有底气的人物,三老爷虽然料理府中庶物,一应银钱都从他手中過,虽沒显赫名声,可靠着国公府的招牌,出入的场合缝人都会给他三分面子,也是排面上的人物。
這两位老爷,因前面還有国公爷顶着,他们這几十年来的日子,那也是過得相当安稳,只是让他们万万沒想到的是,有朝一日,府中還会出這样的事,一时也是面面相觑,不时的打量小秦氏、燕恒几眼,暗道小秦氏有老夫人撑腰,這胆子是不小,而燕恒往日瞧着病怏怏的,却也有如此气魄,哦,還有那位正生产着的二少奶奶,也是個巾帼不让须眉的。
将府裡這一日的事儿闹明白,這两位老爷也不由暗自砸舌,大房這不声不响的,一個個還都是不省油的灯,但這說来說去,也只是大房裡一家子的事情,他们一点也不想管,随你们谁上位,最终不還得唤他们一声二叔、三叔不是,总归谁做了世子,都得敬他们一声长辈,日子与如今也不会有多大差别。
但老夫人却是让人把他们都請了過来,两人也是一阵为难,国公爷也沒明言過什么,从不曾当众表過态,让谁上位之类的话,他们又何苦淌這個浑水,两人磨磨蹭蹭,总算赖到国公爷回来,他们精神都不由为之一振,国公爷回来,這些事儿都交给他去操心,他们也就旁观一下,看他怎么料理這些事,是小秦氏倒霉也好,是燕恒倒霉也好,都不关他们的事,当然,从中也能看出来国公爷的意思来,以明白以后更偏重谁也好。
认曾想,人都走到府门口了,却又被宫裡来人给請走了,他们即便是再急的事,還能跟皇帝抢人不成?
顿时,整個情形又恢复成原先模样。
小秦氏得知這情形,却是嘴角微翘,只觉得老天爷都在帮她呢,顿时装出一脸为难的模样道:“二老爷、三老爷,你们都說說,像陶氏這样不敬长辈的,我难道還不能教训了不成?”像一些贫苦人家,婆婆打死儿媳的,那也沒怎么着啊,她這還沒到那份上呢,甚至她碰都還沒碰人家一下,自個吓得动了胎气,也能赖到她身上不成?
见两人不言语,小秦氏却是接着道:“想两位老爷也是做长辈的人了,应该当感同身受才是,你们来日娶個儿媳进门,若是对你们,或是对两位太太不敬,难道咱们做长辈的還要忍着不成,可沒有這样的规矩。”
小秦氏這语气一转,已是变得忿忿不平起来。
“夫人這话可就只是一面之辞了,你只說陶氏不敬长辈,不若夫人說得细致些,她究竟是如何不敬长辈的?”燕恒对香枝儿也有所了解,心知她的为人,不管心中作何想法,也定然不会留下明晃晃的把柄。
至于小秦氏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来,无非不過是栽脏陷害罢了,而這些却是很轻易就能让人查個明白的,府裡几位老爷,可沒有一個是糊涂人,最多是有些不想沾手這些事罢了,又哪可能随人轻易糊弄了去的。
燕恒這话一出,小秦氏不由一阵卡売,香枝儿即便是不敬,那也沒到喊打喊杀的程度,心下顿时一阵警醒,直觉得燕恒這是拿话套她呢,也亏得反应過来,不然就要往他的套子裡钻了,顿时神色便是一冷。
“不敬长辈便是不敬长辈,怎么,难道還要将她做的丑事再說一遍,怎么說那也是咱们国公府的人,你们不要脸面,我還要脸面呢!”小秦氏一脸不屑再提起的样子。
两位老爷顿时抽了抽嘴角,什么国公府的脸面,若非国公爷在外那响当当的名头,府裡其余人等,可是沒什么脸面的,至于小秦氏這個夫人,本身就是瑕疵,就更不要提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
他们大男人在外行走,谁也不敢对他们不敬,倒也不觉得怎样,倒是后宅妇人们在一处,不免口舌相争,不過大面儿上都還過得去。
燕恒却是被她给气笑了:“夫人竟是连個由头都不愿意编排嗎,說来也是,再怎么不敬长辈,放在谁家裡,也不可能闹得喊打喊杀,且還是怀着孩子即将临盆的孕妇,想来這满京城中,也就只有咱们国公夫人有這样大的威风。”
他這满是嘲讽的话,顿时把小秦氏给气得倒仰,当然更多的是戳破心思的心虚。
两位老爷倒也暗自点头,燕恒這话說得在理,再怎么不敬也不能对個孕妇下手不是,那怎么也是国公府的子孙,且還是国公爷头一個孙辈呢,届时孩子出生,也会唤他们一声叔爷,对于府中的血脉,他们同样有着怜惜之心,看向小秦氏的目光,便有些不善。
对個還沒出生的孩子下手,国公夫人這心思也真是够狠的,他们对此,自是十分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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