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商量
国公府人多事杂,下人也参杂不齐,并不适合安顿香朵儿母女三人,稍有不留心之处,兴许就有下人会在她们母女跟前說三道四,引来闲言碎语,听着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且還有小秦氏婆媳两個正经主子,這么纵容之下,那也是防不胜防。
如此,香枝儿便在外面寻了处妥当的院落,安置她们,进京来他们本就携带了不少银钱,再加上美颜阁开张之后,收入颇丰,她也是陆续置办了几处宅子,安置她们母女三個,也不是难事,手下可用之人也是不少,指派几個過去,护卫着她们安全无虞,倒比在国公府更安生。
对此,香朵儿也沒有不愿的,国公府人多事非多,她又是和离之身,想得不免也多些,对于香枝儿她也是不想为其招惹麻烦,本就出身比其他几位少奶奶低了,她给不了她助益不說,還拖后腿,自是不想待在府中招人眼的,搬去外面住倒更自在。
况且,她手裡那些嫁妆,也是要好生清点一番,以后她们母女三人要倚此而活,少不得多打理一番,也不能坐吃山空,想着自己的和离,名声不佳,也会影响到两個女儿,少不得還得帮着多备些嫁妆,也省得以后她们在婆家招惹闲话。
对此,她倒也沒有太過担心,娘家虽是沒有兄弟,但還有几個姐妹们在,大家看不過眼,自也会帮扶她一把的,孩子的前程倒也不必太過忧心,孩子如今也還不大,好生教养一番,也是不愁嫁的。
香朵儿之事,除了沒往家裡寄信外,京城的一干人等還是都知会了一声,庄宜春是大姐夫,這事儿也绕不過他去,毕竟同在京城,就算不跟他說,他也会得到消息的,還有陶水生几個,也都告之了一声。
对于此事,他们一個個也是气愤难当,很是不耻方修明的为人,原先瞧着也是人模狗样,不想却是這样的人,虽是气恨,但拿個家也是无法,他们毕竟是只白身,银子虽然不缺,但身份地位,与人家探花郎相比,已是天上地下,况且人家還有杜学士府撑腰,他们又拿什么跟人斗,一個個即便是再气得不成,也只能打落牙合血吞。
倒是香枝儿反過来安慰他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咱们瞧着,看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对于方修明,香枝儿自也是相当生气的,不過香朵儿却并不愿与他计较,且還是两個孩子的父亲,也不能真的做得太過,打一顿出气,但以人家如今的身份,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来。
但香枝儿却是沒想過就此算了,她已是交代下去,待這事儿的风头過了,让人暗地裡套了麻袋,将人好生揍一顿出气的,至于朝堂上的事儿,還得等周承泽回来,让他想办法动手,毕竟朝堂上的事,非是她一個后宅妇人能插得上手的。
庄宜生来了京城之后,背靠着国公府,沒人敢欺,银钱趁手,又有十多年的生意经验,简直是如鱼得水,比起在广平县时還来得顺畅,這么几個月下来,已是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一连开了好几個布庄,南来北往的调货进京,生意做得风声水起。
近日也不再只着手布庄這一项生意上头,正思量着往别的方面也发展一下,只是這生意之事上头,倒底還是要小心谨慎些,也不由寻上香枝儿,想与她一些商量一下,看看此事可行不可行,毕竟他在京城立足,也是借国公府之的势,再则,香枝儿也非是寻常女子,其见识连一般男儿都沒法比,因此,他对香枝儿也颇多几分敬重。
“国公府虽然在朝堂上颇受打压,但在一般人眼中,仍是宠然大物,大姐夫既是想将生意往大了做,如今倒也沒什么不合适的!”香枝儿略思索一番,便如此說道。
如今国公府還好端端的立着,皇帝即便有什么心思,轻易也不敢动弹,要她說,這种事儿,若沒有万全的把握,最好就不要动手,不然羊肉沒吃到,還惹得一身骚,到时候反倒自個下不台,那可就尴尬了。
庄宜春听到這话,顿时放下心来,对于国公府的情形,他其实也是极为留意的,毕竟他在京城立足,靠的都是国公府不是,朝堂上的那些事儿,很多官员口风不紧,几乎当天发生了什么事,都能传出来些风声,他也听到不少,近日国公爷颇不受待见,三天两头就要被训斥一顿,他也是暗自为国公府捏一把汗。
但如今听香枝儿這么一說,他倒也放心不少,至少眼下看来,国公府還是稳当得很,并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如此,他這生意,自是要长长久久的做下去了,要不怎么說是天子脚下呢,在京城几個月時間,他所开的铺子已是回本不說,赚的数目還是广平县时一年的收入不止,這样高利润,但凡是個生意人,都不愿意收手。
当然他也不是那等沒分寸之人,要是当真不能再开下去,他也会及时收手的,但肯定会十分遗憾,如今這样倒是极好,生意仍旧顺顺当当的做下去,那就比什么都强不是,故尔,他也盼着国公府好端端的,顺风顺水什么事也别有。
“我正筹备着开家酒楼,京城有名的酒楼也是不少,不過咱们的菜式却是南面儿北面儿的都有,图的也就是個新鲜……”庄宜春与她說起自己的打算。
香枝儿听得点头,京城之地天子脚下,南来北往的人当真不少,做官的回京述职,学子们三年一次赴京赶考,這些都是历年来的盛事,再有各地跑来做生意的商人,三教九流,龙蛇混杂,酒楼的生意倒是不难做。
“生意上的事,大姐夫自己拿主意到好,這方面你却是個行家,我這裡却是帮不上你什么。”香枝儿笑笑道,做生意的头脑她也有,不過庄宜春的生意,她却是不好参和。
庄宜春听闻,却是笑笑,也就不再說這方面的事,转而說起香花儿来:“我一来京城便是好几個月時間,天遥地远一时半会儿,也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且京城這边也离不得人,所以我就琢磨着,将他们母子几個接来京城,我們家那些事儿,想来你也是清楚的,我這时常不在家,你大姐虽說也不是沒本事的人,但倒底日子過得不顺心,倒不如来京城,咱们一家几口待一块儿,日子過得更顺心些。”
香枝儿听着這话,顿时双眼一亮,连连点头道:“大姐夫早该如此想了,不過先前也是天寒地冻不好赶路,如今春暖花开,大姐与外甥路上也方便些。”若是香朵儿也来了京城,便又多一個姐妹可走动,倒是美事一桩。
她高兴之余,不由有些担心道:“近日似各处有些不怎么太平,大姐他们赶這么远的路,怕是路上会不安全,大姐夫可有什么想法?”
若是太平无事,周承泽也不能领兵去剿匪,至今未归,且闹事的地儿,還不只一处两处,說起這個,她也不由一阵头疼,皇帝還觉得自個治下太平无事呢,瞧瞧這皇帝当的,内乱都未平息,還总想着打压国公府。
“這事儿我也想過了,打算让他们托于镖局,到时候雇镖局的保镖出行,如此倒让人放心些。”庄宜春时常在外跑,对于赶路之事十分熟悉,往常有什么重要货物时,也是会托于镖局的,为的是安全。
閱讀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