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吓到我了
《修真界奸商》最新章節第25章你吓到我了
与景望分别之后,秦邺本欲回自己的小宅院,可是脚步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秦府后门。
从景望口中得知的只言片语,秦邺脑补出了当年荀夫人怀孕過的多么艰难。
“大夫人善妒,后院的妾室们都過的战战兢兢,但凡是怀了孕的,十之八九要滑胎,侥幸生下的孩子若是男丁,要不了几年就死了,反而是女孩儿能活下来。”
這句话,其实一开始荀夫人就說了,只是秦邺沒在這种环境下待過,实在沒什么代入感。
就好像面对一個笼统的设定,一個人說他很穷,旁人听了,就只是“哦,很穷”一個反应,但如果知道了這個人已经很长很长時間沒有买新衣服了,为了节省上班的路费,买二手自行车上下班,工作餐也从来不敢买贵的,這样一来,那個简单的“穷”就很具体了。
荀夫人机缘巧合救了景望的母亲,想要用恩情請求自己的孩子与姬家结亲,寻求庇护却被拒绝,后来還是景望的母亲過意不去,主动提出了结亲,即便如此也是凶险万分——能逼得景家大少夫人带着两岁大的景家长公子出逃,那该是何等莫测的事情。
如果当年景家真倒了,恐怕就不会有秦白露的平安长大了。也许正因为此,所以荀夫人才如此坚持的要保住亲事——也许她只是很害怕。
害怕沒有靠山,害怕会像后院裡其他妾室一样无声无息的死去。
而她之所以强烈拒绝秦白露和姬流霜走得近,可能也是当年被拒绝,对姬家发自内心的不信任。
秦邺做好心理建设,觉得這次可以换個方向說服:现在他和姬家的关系不只是单薄的朋友关系,更不是下属,而是姬流霜当着邺城内外许多名流富商面前承认的合伙人,某种意义上,是平等的,以生意的利益纽带相连,应当是比任何承诺都要靠的住的关系。
這样解释,說不定荀夫人就能听自己的离开秦家這個泥潭了。
他实在不愿意回秦府住,荀夫人在這裡也過的不好,若有可能還是赶紧把人带出来,早早跟秦府断绝关系的好。之后再慢慢处理景家那边的婚事問題。
夜已经有些深了,秦邺不欲惊动门房,直接找了围墙稍矮的地方翻了进去。
好在百草堂位置偏远,离這后门倒是比较近,秦邺一路上沒有惊动任何人,就到了之前他同荀夫人一起居住的百草堂。
沒想到都這個时辰了,百草堂居然還有客人造访。
烛火哔哔剥剥,荀夫人不安地绞着衣摆。
她不受宠,秦老爷已经很久沒来她這裡了。面对秦老爷,她与其說想邀宠重新得到秦老爷的心,不如說是避之如蛇蝎。
秦老爷声名在外,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穷小子出身,白手起家,得到当时是名门闺秀的大夫人青眼,大夫人不顾家族阻拦,带着嫁妆跟着秦老爷来到了邺城。然后一年年過去,秦老爷的生意有了起色,建了秦府,小妾美婢一個個带进门,春风得意。
别人因为他出人头地了也沒嫌弃不再年轻的大夫人,就夸他是個好夫婿,是個顾家的好男人……
荀夫人不知道他好不好,荀夫人只记得自己进门的第一天,大夫人看向自己怨毒的眼神。然后秦老爷就很爱重发妻的說:“不過是個奴婢,夫人不要动怒。把她发到偏些的院子吧,免得碍眼。”
可是明明是秦老爷在别人家做客的时候,不停盯着她看——那时候她17岁,生的很美,是個伺候茶水的婢女,主人家于是将她送给了秦老爷,秦老爷三、四十岁的人了,年纪都可以当她爹,竟也沒推辞。
再后来,她被强行……秦老爷又做出悔恨的样子說:“夫人,我只是酒后失德,她随你处置吧,我绝不求情。”
幸也不幸,不久她被诊断出有了身孕,才勉强从大夫人的盛怒之下捡回了一條命。
在荀瓷三十多年的生命裡,有很多让她痛苦的回忆,大夫人和秦老爷当之无愧是其中浓墨重彩的两笔。
秦初笑的像他在外的名声一样和煦,甚至准备了礼物:“我许久沒来看你,但還记得你喜歡淡红的胭脂,你看看這個。”
荀瓷手一颤,不敢去接那有精致浮雕的银盒子:“多谢老爷挂念,只是妾身早已沒了颜色,哪裡還能像少年人一样装扮。”
秦初面上笑容不减,将胭脂放到桌上。
“何必這样自轻,你看着并不输新进府的那些丫头。”說着,還伸出一只手,要去触碰荀夫人的脸颊。
偷偷听了一会儿墙角的秦邺:……
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打道回府明天再来?
按理說荀夫人是秦初的妾室,這是合法调情,可是秦初都五六十岁了,荀夫人却丝毫看不出是年過三十的人,還年轻貌美着,露出抗拒的表情,這画面怎么看都让秦邺想一脚踢开门,进去大喝一声:“老色狼给老子停手!”
就在秦邺决定先走的时候,忽然听到裡面秦初话风一转:“我来了有一会儿了,怎么不见白露出来见我?”
荀夫人僵着身体說:“今天晚了,白露已经睡下了。”
“哦,是嗎?”秦初皱起眉头,随意坐在了椅子上,“叫她起来,我有话问她。”
“老爷,都這么晚了……”荀夫人勉强挤出笑容,“不如明日再见吧,明日我叫她一早去给您請安。”
秦初的脸沉了下来:“怎么?她果然不在府中?今天若不是碰巧,我還不知道我的女儿已经那么大的本事,研制了新糖不考虑自己人,却跟外人合作。你就是在這样管教孩子的?”
“不,老爷,白露她是個好孩子,她一向孝顺,您肯定是弄错了。”
“那你就叫她出来见我!”严厉過后,秦初的语气又和缓了几分,“我不是有意苛责你们母女,這些年我对你们母女多有亏待,如今她已长大,我自然要多看着点,免得她走上歧路。你将她這些日子做的事细细說一遍告诉我。”
荀夫人为难地道:“白露前些日子落水大病了一场,养好身体后,我就管不住了,她白天出府說是学着做生意,晚上才回来,只告诉我街面上一些趣事,不曾說她做了什么。”
秦初手往桌子上一拍:“你還袒护她!她一個豆蔻年华的姑娘家,整日抛头露面,在外头厮混,成什么样子?!”
荀夫人被震的一抖,几乎就要跪下請罪。
秦初喝了口桌上壶中清水,见沒有甜味,又皱了眉:“她做出白糖,在外面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怎么你這裡倒好像沒有那白糖似的?”
本来是有的,只是秦邺带回来的那一小罐子第二天又被他当做礼物去给大夫人請安請罪去了。
荀夫人一脸不解:“我从未见過老爷說的‘白糖’,這世间竟然還有白色的糖嗎?”
荀夫人其实是知道白糖的,甚至大致知道做法:跟秦邺吵架那天,秦邺本来是做出了白糖,在外有了個属于自己的宅院,又不满被大夫人刁难,于是回来想要荀夫人一起搬出去。
当时荀夫人误以为那宅院是姬流霜为了折辱秦白露送的,勃然大怒,秦邺当时就解释了說是因为自己做出了新的糖,又将前因后果說了,其中把阴差阳错发现的可用的澄清剂的事也說了。
然而荀夫人跟秦老爷什么关系,跟秦白露什么关系?既然秦老爷常年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问,现在却为了這白糖来兴师问罪,肯定是事关重大。沒同秦邺通過气,她就全部都推做不知。
见怎么都问不出来,秦初又换了神色,他叹了一口气:“你在怨我啊,白露也在怨我,今日我在外见到她,一时竟不能认出她是我的骨肉,她也刻意不同我說话……”
秦邺:這您就想多了,我白天忙得很,都沒注意到你這号人。
秦初:“可這些年我可曾少過你们吃穿?我不常来這裡是想要保护你们呀,你也知道夫人她……,這么多年我都记得你喜歡的东西,难道還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嗎?我沒有子嗣,唯有几個女儿,白露是她们姐妹几個中最有出息的,我百年之后,无人可托,這偌大家业……”
秦邺听得咋舌,省流大师啊,推脱责任的时候,来一句“你也知道夫人她……”具体怎么样不說,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提到家业无人继承,說得悲悲戚戚“這偌大家业……”不知道的還以为要直接送给他了。
然而听的人万一意会了,当真了,等到来日,這种圆滑的人肯定又是另一番說辞:天地良心我沒說過我夫人一句坏话、谁說家业要给你了?
荀夫人居然露出微微动容的神色。
忍不了了,不忍了!
秦邺直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装作刚回来的样子。
“這么晚了,這边灯怎么還亮着?”
荀夫人被秦邺的话惊醒,连忙走到房门口,开了门,惊喜怎么也掩藏不住:“白露,你回来了!”
“嗯,這些日子忙,今天才算忙完,我就回来了。”秦邺看向屋裡的男人,满脸惊讶,“這是谁啊?怎么在這裡坐着?”
秦初本来做出的一副情圣和慈父的形象差点因为秦邺的无礼沒绷住。
孩子认不出生父,荀夫人也有些许不自在,忙解释道:“你落水后就失忆不记得了,他是……”
秦邺却抓住荀夫人的手腕将她护到身后,一脸挑剔地看向秦初:“母亲!虽然我那個爹跟死了一样对我們不管不问的,可你也不能给他戴绿帽子啊,更何况這人都這么老了,长得也不好看。”
“放肆!”秦初再好的涵养也经受不住這种羞辱,当即站了起来。
“你這么凶做什么?你又老又丑深更半夜进人家女眷的房间你還有理了?采花贼都沒有工龄限制的嗎?”秦邺直接上前抽走秦老爷刚刚坐的椅子,抓着椅背照着秦老爷就抽了下去,“老不休,为老不尊!”
秦邺是用椅背打的,受力面广,很注意沒有让椅子尖锐的地方真正伤人,只是绝对让被打的人感到痛,并蒙受千百倍的羞辱。
秦初被一椅子一下抡倒在地,整個人都懵了,几乎要气得昏死過去。
秦邺打完才得意洋洋地朝荀夫人看去:“娘,你刚刚說他是谁?我們把他锁在猪笼裡,贴上他的名字,明日把他游街示众。”
荀夫人已经惊呆了:“白露,他……他是……”
“我是你爹!”秦初终于找到机会,怒吼出声。
“你說话好大声,都吓到我了!”秦邺理直气壮地吼了回去。
秦初一口气沒上来,彻底被气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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