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打脸日常x1
半晌,他才从齿缝裡挤出声音:“龙、日、天!”
景岳:“我們认识嗎?”
梁远诗年余小宝:“…………”
龙日天眼神阴鸷,似酝酿着风暴,“少废话!当日你加诸于我的种种羞辱,今日,我必将全数奉還!”
“啊啊啊啊啊我是不是幻听?龙日天!你居然得罪了龙日天!”蓝凤要疯,惊恐道:“难、难道說你其实是炮灰反派?!”
景岳:“……”
他早猜到“龙日天”几個字对叽叽意义特殊,内心已毫无波动,冷漠道:“你现在弃暗投明還来及。”
蓝凤一僵:“我不、不抛弃、不放弃!哼!我早就提醒過你,让你不要立那种不吉利的F1ag!你你你,气死我了!”
什么弗来格?景岳也懒得问蓝凤。
他当然记得龙日天,只是见对方来意不善,故意气人。
龙日天瞪了他一眼,对身旁一直沒說话的青年道:“哥,就是他。”
那人微微颔,景岳注意到对方已有练气六重修为。
一门两亲传……很棒棒哦。可脑子怎么就进水了呢?景岳痛心疾。
龙日天:“你不是很厉害嗎?我哥历练回来了,他也想与你切磋一番。”
诗年仗义道:“寒云宗禁止同门私斗,你们想被逐出宗门嗎?”
“私斗?”龙日天大笑道:“同门切磋罢了,听說景师弟剑术高,我哥慕名已久,特来請教不成嗎?何况,這裡還沒到山门,算是在宗外呢。”
余小宝:“你、你强词夺理!就不怕巫辰真人怪罪嗎?”
龙日天:“与你们何干?今日我只找景山,无关人等赶紧滚,否则……”
他冷笑道:“我哥的剑可不长眼睛!”
至于巫辰真人,他已经打听過,自从真人回宗就闭关修炼了。期间既沒有召见景山,也沒吩咐旁人照顾,可见两人关系并不亲近。
何况,這裡左右无外人,他也只想让景山吃一番苦头。這点小事,莫非面前几個怂货還好意思去告状?那先,他们要能见到巫辰真人。
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的梁远忽道:“阿年,小宝,我們還是先走吧。”
被点名的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
毕竟面对练气六重的对手,他们留下也无济于事,還可能被迁怒。再說,龙日天应该不敢太過分……吧?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景岳,又在对上他视线时,心虚地避开了。
“那個,我們回宗帮你找师兄来。”余小宝眼珠牢牢黏在地面,好似那裡长了什么天材地宝。
梁远面无表情扫了景岳一眼,拍拍余小宝的背:“走。”
几人背影渐远,龙日天讽刺道:“平民一系果然窝囊,一群虫子。”
他哥随之一笑,笑容中满是不屑。
“叛徒!”蓝凤死死扒住景岳的髻,愤愤道:“景景你等我,叽叽去追他们回来!”
于是迅挥动小翅膀飞走了……
景岳:“……”
說好的不抛弃、不放弃呢??
龙日天:“呵呵,被同伴扔下的感觉如何?”
景岳并沒有回答,他的视线落在龙日天身后,然后笑了。
笑得很开心。
龙日天一怔,觉得這個外貌平凡的小子忽然有点好看?他下意识回头,就见到他口中的虫子,有一只竟然折返了回来。
诗年跟着梁远走了一段路,心脏像被拉扯着,脚步越来越沉重。愧疚啃噬着他,羞耻渗透着他,诗年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那一刻,他觉得无比轻松。
诗年之后,轮到了余小宝。他白胖的手扯住了梁远灰色的衣袖,低着头咬唇不语。余小宝看不见梁远的表情,想来不会好,但他能感觉到,梁师兄的步子越来越慢,可他分明沒有用力。
“啧。”
余小宝感觉手被握住,梁远另一只手搭在他头上,带着他转了方向。
然后,他们都在景岳身旁站定。
龙日天:“哟,表演兄弟情深啊?”
他哥也有些意外,但并未在意,只傲慢道:“一只虫子和四只虫子,也沒什么两样。”
景岳却对几名舍友說:“你们往后站。”
余小宝:“可是……”
“相信我,我能解决。”景岳真诚道:“谢谢。”
梁远别扭地侧過头:“谢什么谢,只是看不惯你不自量力。”
龙日天:“别废话了,要上一起上!”
景岳无视他,而是走到他哥面前,“請问师兄贵姓?”
“龙日地。”
景岳:“……”
“你完了,你竟然得罪了日天日地!”
蓝凤尽管還躲着,但并沒有走远,此时也不肯放過景岳。“等等,为何弟弟日天?哥哥/日/地?不该反過来嗎?”
“……”
景岳稳住心神,道,“龙师兄,我观你印堂黑,今日就要倒大霉。”
龙日地嗤笑:“就凭你?”
忽然,他心生警罩,身体本能地躲避。可他刚刚跃至半空,就听见一声低哑剑鸣,接着,一股雄浑之力压向他,仿佛巨浪拍山,抽得他好似筋骨俱裂!
龙日地从半空重重跌落,而以他为中心方圆一裡,已变成一個深坑。
从头到尾,所有人一脸懵逼。
他们只看到那块矗立在寒云宗结界入口万年之久的界石,不知为何活了過来。
——石块表面有细小砂砾流泻,好像抖落了万年风尘,景元道祖刻下的“寒云宗”三個字,忽然间光华流转,疾射出一道剑气,直冲龙日地而去!
幻觉?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了景岳。
刚才,他放出一缕神识激了界石上的剑阵,界石蕴含了他的神识烙印,自然能被他轻易掌控。
寒云宗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只要他想,随时都能供他驱使。
因为,他创造了這一切,他是此间的神!
景岳装作和其他人一般惊讶,走到坑边蹲下,遗憾道:“我的卦一向很准,你怎么就不信呢?”
灰头土脸的龙日地:“……”
這时,忽听一声怒喝:“是谁胆敢来寒云宗撒……”
景岳抬头,就见两位执事手持令牌出现。原本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可在见到地上的大坑时,酝酿好的一口气都给漏了。
执事们惊疑不定,看看坑,看看人,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這坑是眼下几個练气期弟子制造的。
景岳站起身道:“回执事,坑中的龙师兄本想与我們切磋,但不知为何,界石忽然出剑气射向他,不過并沒有伤害他,只地上炸了個坑。”
执事:“可是真?!”
其余人此刻也回了神,想了想景山所說沒毛病?纵然他们起初对景山有過怀疑,但转瞬又觉得自己的念头实在荒谬。
一個练气一重的弟子,怎么可能引动界石?
因此,就连龙日天都沒反驳。
见状,执事们愈茫然。但宗门一年多来异象频,他们多少有了经验。至于剑气为何不伤人?或许是感应到坑中人也是寒云宗弟子?
两人赶着回宗禀告,又不想放過惹是生非的几人。
切磋?谁不知内涵呢?何况两位执事同属世家一系,能让亲传和平民派的弟子吃瘪,何乐而不为?
执事:“尔等肆意毁坏山门外花花草草,扣半年俸禄,一会儿自行去戒律堂领罚!”
景岳:“……”寒云宗已经這么随便了嗎?
不管众人有多委屈,此时也只能乖乖听令,妄图日天日地的两兄弟更是悲愤得差点喷出一口凌霄血。
等执事走了,景岳满是怜悯地看了眼龙日地,幽幽道:“怪我学艺不精,居然沒算到你是個煞星,自己倒霉就罢,還连累了我們!”
浑身都痛的龙日地:“……”
他今天到底干嘛来了??
月上柳梢,景岳等人终于回到寝舍。
几人坐在各自床上相对无言,除了景岳之外,其余人都是惊魂未定。
半晌,余小宝苦着脸道:“怎么办?之后半年都沒有俸禄了。要是只罚灵石也就算了,可连丹药都停了,我的修炼怎么办?”
诗年和梁远同样面露忧色。
景岳:“吃丹药又不是什么好事,沒就沒了。”
梁远:“哼,你說得轻巧。你天赋极高,当然不用服食丹药,可我們要沒了补灵丹药辅助,修炼度会大大延缓。”
景岳奇道:“难道你们不知?妖劫之前,大宗大派是不赞成弟子服食补灵丹药的。哪怕是极品丹药,一样会残留丹毒。丹毒积淀越多,对修为阻碍越大,而且极难拔除,后患无穷。”
余小宝一拍大腿:“难怪每次有人打劫你都给得那么干脆!我起初還以为你又怂又傻呢!”
景岳:“……”
诗年:“你所說我倒是知道一些,可大家都服药,就连真人们也是這样修炼的。我們不用,修为如何跟得上?”
见梁远与余小宝都十分认同诗年的话,景岳不得不拉大旗作虎皮,“祖师曾說過,修道修心,想要追求大道必须心志坚定。以旁人照见自身的意思并非是与人攀比,重点是照见自身。我們修的是我,是本我,我之外皆是虚无。”
“我修我道,无需与任何人比较,也不用任何人来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