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徐家来人
在见到這個人的时候,刘sir心裡面就咯噔一声,直接推翻了吸粉啊喝醉之类的判定,因为這個人的眼睛虽然還睁着,可是已经呆滞了,他的身上,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所以刘sir果断上前,一面去试他呼吸,一面大声道:
“谁知道怎么回事?”
旁边的摊贩老何知道躲不過去,只能结结巴巴的道:
“我也沒见到具体什么情况,只知道油炸强這小子尾随着一個人走了過来,我怀疑他是要偷這人的钱包。”
“结果這人忽然转過来,好像是和他說了一句话,然后油炸强就呆在了原地一会儿,紧接着仿佛站都站不稳了,踉跄着走到這边過来扶着墙,然后就慢慢的靠墙坐了下去,最后变成了這样。”
刘sir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已经感觉不到面前這小子的呼吸了,顿时就叫了支援,顺带直接叫了医院的急救。不過根据刘sir的经验,苍蝇都开始往這小子眼珠子上落了,医生现在来多半是白跑一趟。
然后他就看到了油炸强脸上的伤痕,便继续询问老何道:
“這伤是怎么回事,那個人打的嗎?”
老何摇摇头道:
“不知道。”
另外一個看热闹的道:
“那倒不是,之前油炸强和人起了纠葛,被人抽的,抽的人我不认识,但是和他起冲突的就是卖面的七仔,街面上也管他叫鼠标。”
這时候,方林岩与七仔已经来到了四季酒店门口,然后直接下了出租车。
四季酒店在泰城也是属于十分豪华的高端酒店了,下车以后看着门口站立的一個個人高马大,身穿深色西装的迎宾,七仔的腿已经有些软了。
外加這些迎宾当中,差不多只有三分之一是本地人,剩余下来的一大半都是外籍血统的,既有几個白人,又有两個黑人,每個人的身高都是一百八十公分以上,還经历過相关的礼仪培训,所以自身就有一种严肃干练的气质。
看着一名黑人走了過来,七仔------也就是鼠标直接情不自禁的就往后面缩,方林岩看着這黑人走過来之后倒是十分淡定,這名黑人迎宾還是很有素质的,并不会以貌取人,微微躬身,彬彬有礼的道: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
方林岩道:
“我們与這裡下榻的徐先生有约。”
黑人道:
“好的先生,請问您說的徐先生的房间号是?”
方林岩看了鼠标一眼,他立即掏出了电话翻看了起来:
“1603号房间,登记人是徐德。”
黑人立即对着衣领旁边耳麦讲了几句,然后道:
“两位這边請。”
然后将他们带到了大堂裡面的会客区請他们坐了下来,然后道:
“两位,徐先生定的是豪华套房,所以我們這边需要致电询问一下是否现在是他们的访客時間,請稍作休息。”
鼠标/七仔看着挑高超過二十米的豪华大堂,深呼吸着空气裡面的清新剂味道,满眼都是星星,忽然之间,他更是双眼都发了直,一下子就拉了方林岩一把,低声道:
“扳手,快看快看。”
因为一名金发美人正穿着包臀裙提着拉杆箱从旁边路過,那几乎是在考验布料质量的恐怖身材一下子让荷尔蒙爆棚的七仔尴尬的将手伸进裤袋,做出了一個压枪的动作。
方林岩随意瞟了一眼,很干脆的做出了点评:
“太老,而且风尘味道太重。”
七仔撇撇嘴道:
“得了得了,你就是嘴硬。”
很快的,七仔又猛拉了方林岩一把:
“這個够年轻了吧?”
原来又走過来了一個妹子,這次就能看出来了,這姑娘脸上嫩得能掐出水来,并且应该還是混血儿,兼具了东方的含蓄典雅之美和西方风情。
七仔立即毫不客气的猛看,然后对方林岩流着口水道:
“這靓女,一看就知道哪怕是三胞胎都不用买奶粉了,真的是天生异禀啊!”
方林岩皱了皱眉,這种货色哪裡有车床和螺丝刀好玩,身上的香水味道呛死人,和机油散发出来的清香完全不在一個档次上!
简单的来說,這样的女人和自己平时见到的祭司的区别,就相当于是塑料花与带着露珠/白中泛出青的鲜润栀子花骨朵的区别。
远看上去会觉得塑料花還挺艳丽的,但靠近了哪怕是多看一眼,也能看出二者完全就不是一個级别的东西。
所以方林岩很干脆的推开了七仔的脑袋:
“别烦我,這种货色只配在我那裡扫扫地。”
结果方林岩這句话一出口,七仔就见到這個妹子脸色一变,然后居然朝着他们直接走了過来,七仔顿时觉得喉咙都有些发紧了起来,悄悄的踹了方林岩一脚。
方林岩抬眼看了這女的一眼,发觉她已经来到了两人面前,然后淡淡的道:
“請问哪位是.........”說到這裡,她难得顿了一下,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掏出了手机看了看,這才流畅的說了下去:
“两母牛背对站着比较牛逼....先生?”
方林岩听到了這名字顿时差点沒被口水呛到,然后立即用“我不认识他”的嫌弃眼神看了過去,七仔也真是個人才,起的網名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
现在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地自容,在女神面前丢了個大脸,恨不得找個地缝钻进去。
方林岩很干脆的举手道:
“我........不是,是他。”
七仔尴尬的笑道:
“是我是我,我和他们打赌,我的網名本来叫做地平线的哦!靓女靓女,有机会加一個好友?”
這妹子面无表情的道:
“我是徐先生的高级助理茱莉,现在来接两位上去,請跟我来。”
說完了以后很职业性的侧身,然后伸手微让,方林岩直接就站了起来朝前走,对于在迪拜的七星级帆船酒店都享受過贵宾套房的他来說,這裡的富丽堂皇并不能让他觉得有多了不起。
等到三人来到了电梯裡面以后,茱莉刷了卡按了楼层道:
“现在徐先生正在和董事长一起面见日本的客人,两人需要在会客室裡面等一等。”
七仔急忙道:
“不妨事,不妨事。”
方林岩却皱眉道:
“我沒有太多時間给他,让他们快一点。”
茱莉听了以后,心裡面真的是嗤之以鼻,這個小年轻真的是年龄不大,口气不小,哪怕是咱们当地的市长也不敢和董事长這么說话!加上她之前還听到了方林岩大言不惭的话,于是淡淡的道:
“這位就是方林岩先生了?听說您是董事长弟弟的养子?”
方林岩摇摇头道:
“算是吧,我提過這個事儿,但是徐伯拒绝了,他說收养我是他的心血来潮,不愿意因为這件事造成我一生的负担。”
茱莉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然后道:
“我毕业于新加坡国立大学,本校在世界大学排名榜上排名11位,亚洲大学排名第二位!”
“刚好我這個人耳力比较灵,而且觉得自己的能力也很强,所以有一点好奇,不知道方先生是在哪裡高就,觉得我只配在贵公司扫地?”
方林岩淡淡的道:
“你会說希腊语嗎?”
茱莉顿时一窒:
“這和我們谈的话题有关系嗎?”
方林岩道:
“你先回答我会不会?”
茱莉淡淡的道:
“不会。”
方林岩道:
“我现在就职于马其顿大学欧洲古典研究学会。”
茱莉皱眉道:
“???那是什么地方?”
方林岩道:
“一個比较私密性的非盈利性机构--------你连希腊语都不会說,基本的交流都无法做到,所以我說你只能在那裡扫扫地有問題嗎?”
茱莉顿时气得嘴唇都有些发抖了,她本来想要找回场子,可是现在看起来反而還被正面羞辱了,偏偏這样的羞辱一时半会儿她都還根本想不到办法来找回啊。
于是气氛就变得十分尴尬起来,自此她便一言不发,直接将方林岩他们带到了旁边的一处会客室裡面,就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出去。
七仔看着她扭动的浑圆的臀部,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了,然后就对准了面前的果盘开始大快朵颐。
方林岩坐在了沙发上等待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便站了起来道:
“坐在這裡真是无聊,還不如去修车厂裡面玩玩呢,我先走了。”
七仔抬起头来,嘴巴裡面還塞着半個莲雾,模糊的道:
“扳手你去哪裡?”
方林岩摊开手道:
“你不觉得這裡很无聊的嗎?我等了這么久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走了走了。”
七仔愕然道:
“這裡的水果味道很棒的呀,来来来,你来尝尝這葡萄,有玫瑰的香味呢,還是无核的!”
见到方林岩真的站起来要走,七仔果断摘了一大串放在兜裡面打算带回去给老妈尝尝。此时门口還是有酒店的迎宾小姐在招待的,她见到了七仔的行为,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不過方林岩两人要走,他们也是不便阻拦,只能紧急呼叫对接人员,說是两位在会客室的先生看起来有事要先走。
于是很快的,就在方林岩两人即将进电梯的时候,就有一名保镖快步小跑了過来,然后将电梯门挡住,同时微微躬身致歉,接着后面就大步走来了一個四十上下的男子,浓眉,国字脸,看起来就很是严肃。
然后他走了過来之后,皱着眉头劈头就是一句:
“年轻人怎么這么沒有耐性?”
方林岩看了他一眼道:
“你是谁?”
這男子還沒說话,旁边的保镖已经很干脆的道:
“這位是我們301厂的总工程师,总经理,徐翔!”
方林岩道:
“你和徐军是什么关系?”
這保镖顿时喝道:
“无礼!”
徐翔看着方林岩道:
“徐军是我父亲,把你养大的徐凯,是我的二伯。”
方林岩嘴角上扬,讥刺的笑了笑道:
“二伯?”
“对了,我其实想告诉你,我這個人其实一直都很有耐性,但是那是在我求别人的时候。”
“說实话,别人求我的时候,我被晾了十九分零六秒才走,我都觉得自己很有涵养了。”
徐翔顿时被噎得說不出话来。
方林岩直接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淡淡的道:
“要求人的话,就把求人的态度拿出来,不要一副老子找你帮忙是看得起你的样子!”
不過,电梯的轿厢门又迅速打开了,因为一名保镖直接将手放在了旁边:
“徐翔沒有发话,你就不能走。”
方林岩扬扬眉毛:
“哦?是嗎?”
然后這保镖在瞬间倒地,痛苦蜷缩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煮熟了虾似的,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胃不放。
旁边人甚至都沒看见方林岩是怎么出手的。
接着方林岩看向了另外一個保镖:
“你要是觉得不服的话,可以来试试!”
這名保镖乃是特种兵出身,也是去過混乱的西亚一带讨生活,手底下也是有着几條人命的,但他很清楚被方林岩瞬间撂倒的人是什么水准,脸色铁青却不說话。
徐翔恼怒的道:
“你這样的人,真的是无法理喻!二伯若是知道你现在居然变成這样无情无义的人,一定会很后悔收养了你!”
方林岩讥刺的道:
“是嗎?他老人家收养了我,我至少给他披麻戴孝,养老送终,他老人家身后事一共花了三千四百三十一块钱,有七百三十块钱是他的积蓄,剩下的都是我去借的,现在已经全部還完了。”
“你们這些亲人倒是重感情,可是我跟随徐伯接近十年,却沒见到你们来看他一次,连问候的短信都沒有一條,你们這样有情有义的亲人,我在你们面前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听到了方林岩针锋相对的话,徐翔反而控制住了情绪,淡淡的道:
“你說的這些东西,其实只是表象而已,二伯与家族之间的关系,又岂是外人能知道的,二伯本来在去世之前還给你留下了一些遗产,但是你现在這样张狂,那么给你反而是害了你了。”
“你走吧,十年之后再来找我,那时候你若是身上的浮躁气息已经被除掉,那么我才会将东西给你。”
方林岩听到了徐翔的话,眼中精光一闪,看了徐翔一眼然后冷笑道:
“你想要反客为主拿捏我?呵呵!真是天真!什么遗产,无非就是钱嘛,我不缺钱!”
“徐伯死的时候你们都沒来,为什么偏偏這個時間点居然会来找我,所以你们的来意好猜得很!”
“你们是受到了日本人的委托来找我的吧?告诉他们,我沒功夫和中村這样的小角色纠缠,当年徐伯能赢了宗一郎,那么我就能!倘若他们不相信的话,那么就将這個给他们瞧瞧!”
方林岩說完了之后,将手伸进裤袋,其实是从私人空间裡面取出了一枚加工到了一半的零件。
這個零件乃是方林岩最新用来练习自己技巧的,看起来平平无奇,其实乃是方林岩运用未来科技理念外加空间這边的资源缔造出来的最新产物。
這么說吧,哪怕是抛开方林岩现在的神级手制加工技术,這枚半报废零件当中的科技含量,却已经领先了现在這個时代五年以上。
然后方林岩信手将這枚零件抛给了徐翔,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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