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会骗人的记忆
在這样的情况下,方林岩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一瓢水泼在了被自己打晕的老板脸上,然后一個小跑就攀越上了旁边的墙头,然后直接跑路而去。
等到了街上以后,方林岩给麦勇打了個电话道:
“你在什么地方。”
麦勇此时现在显然有些心有余悸:
“就在刚才那儿呢,太惨了,凯美瑞裡面一家四口全部死光了,全部被压扁了啊!那天杀的司机居然這时候還喝醉了在睡觉呢!”
方林岩却心知肚明,那司机出了车祸以后,其脑部势必被体内寄生的傀儡虫给吞食一部分,司机此时应该是個植物人了,所以他对麦勇道:
“我马上回来,按照原计划进行,去找那個马仙娘,也不用找什么摩托车了,我来开车。”
“对了。”方林岩很认真的告诉麦勇:“从现在起,你和你身边的人吃东西得谨慎一点儿了,凡是在制作過程当中会离开我們视线的食物都不要吃。”
麦勇点了点头。
方林岩接手开车以后,又花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时的時間才到马仙娘的家裡面,這裡位于一座半山坡上,看起来仿佛都是在一座庙的遗址上改建的。
方林岩的方向感很强,站在马仙娘家的晒坝上,朝着远处眺望,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谢文强曾经的家------那栋不久前二嫂才离开的房子拥有红色的房顶,其实是很好辨认的。
在大概两公裡外,有着一條波光粼粼的大河,它就是让方林岩一干人等绕路一個半小时的罪魁祸首。
等待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之后,麦勇就对着方林岩低声道:
“马仙娘回来了。”
方林岩抬眼看去,就见到了一個身穿花袄的中年妇女,看起来還颇为憔悴的样子,头发白了不少,裤腿和袖子都挽了起来,显然是刚刚下了地。
她的背后還背着一個背篼,裡面装了一半的猪草。
见到了方林岩他们這群陌生人,马仙娘丝毫都沒有怯场,而是大声招呼着道:
“各位客人先在這裡坐一下,黑娃嫂!您帮我端几條凳子出来,戴大姐,帮我泡四杯茶!我去洗個手换一件衣服。”
很快的,马仙娘就换上了一件黑色褂子,同时扎了個发髻走了出来,打扮显得干净利落:
“几位先生找我老婆子有什么事情?”
方林岩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道:
“有安静一些的地方嗎?”
马仙娘顿时就看向了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說起来也怪,這些人被马仙娘這么一看,多数都直接讪讪的走人了,之前被叫到的黑娃嫂和戴大姐也是出面赶人,然后她们自己也离开了。
這时候马仙娘再将自家的院门关上:
“您可以說了。”
方林岩道:
“我是来打听一個人的,我对這個人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也是拥有一些诡秘离奇的手段,人们都管它叫做老怪物!”
马仙娘的脸色顿时一变:
“你找這個东西做什么?”
方林岩笑了笑,掏出了一叠钱放在了旁边的板凳上:
“你不需要知道這么多,你只需要好好的回答我的問題就行,然后拿走這笔钱。”
看着那一叠钱,马仙娘很是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方林岩也是读出了她的顾虑,很干脆的道:
“我和這個老怪物有仇,這一次就是来找对方麻烦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对你造成不利。”
马仙娘凝视着方林岩,旁人感觉不出来,但是她的眼神显然变得有些深邃,方林岩正在愕然之间,忽然获得了提示:
“一名原住民尝试对你使用探测术,其精神力为21点,远远低于你的精神力,所以只要你愿意的话,就能对其造成反噬重创。”
方林岩奇道:
“如果我让她探测呢?”
“那么她会探测到一些基本的东西,比如你有沒有恶意之类的。”
方林岩点了点头,心中主意已定,便很干脆的任其探查,只是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很干脆的将其精神力切断,然后推送了开去。
很显然,马仙娘的脸色顿时就苍白了起来,她此时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方林岩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得多了,立即感激的道:
“多谢先生您手下留情!”
方林岩淡淡的道:
“对于有用的人,我一向都是很宽容的。”
很显然,方林岩的潜台词是,如果你对我沒用的话,那么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的怒火!
面对方林岩逼视的目光,马仙娘很干脆的道:
“事实上,我对老怪物的情况都知道得不多,获得的大部分都是传闻,也就只和其打過一次交道,事实上,我连它是男是女,甚至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方林岩道:
“沒关系,只要有消息就行,你将你知道的东西全部都讲出来吧,不要隐瞒,也不要自以为是的加上你的主观判断,更不要遗漏。”
然后方林岩对着钱努努嘴:
“讲完,并且不要试图欺骗我,那么這些钱就是你的。”
马仙娘道:
“好的,其实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面,也是分成派系的,有供奉黄大仙的,有供奉家神(蛇),有供奉碧霞元君(狐)的,其实呢,這些都是托词,其实我們只是出生以后天眼沒闭上,所以看得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脏东西而已。”
马仙娘說的,也是神婆,神汉当中的普遍现象,這些人当中有只会招摇撞骗的,但有的也是有真本事的。
真相就是,他们就是一些精神力比普通人发达很多的人类,相当于是精神力领域的刘翔/姚明,只是這個领域還沒有科学去研究开发而已。
马仙娘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道:
“我从小就听說過老怪物這個词了,因为我妈也是做我這行的,她說這是深山裡面被撵出来邪门东西,平时喜歡住在三個地方,王家沟的那口井,黑竹沟的乱葬岗,還有旁边尖尖山的老槐树下。”
方林岩不动声色的将這三個地方记了下来。
马仙娘道:
“老怪物是完全凭借自己的喜好做事的,如果遇到了人有难事儿,并且它還心情好,那么就会出手帮忙。”
“但是,主动去求上门的,送去的祭品会直接收下,但是其余的事儿就不搭理了。”
“在我小的时候,每隔几個月就能听到传闻,說是有人被老怪物救了,那时候這附近的人都叫它黑娘娘。”
方林岩奇道:
“這個怎么能判定是它干的好事儿?”
马仙娘道:“黑娘娘出现的时候,周围会有好几股小旋风出现,吹得树叶树枝哗哗响,人一般都会被迷花了眼,好一会儿才恢复過来。”
方林岩点点头道:
“哦,好的,你继续說。”
马仙娘道:
“不過,在二十来年之前,出了一件大事儿,在大白天的时候打了個旱雷,啪啦的一声巨响,甚至连县城边上的房子都被震塌了好几间,天空当中甚至下起了血雨。”
“从那以后,黑娘娘就变得喜怒无常,有很多人遇到就会昏迷過去,然后大病一场,身子骨也是直接虚弱下来。”
“当时只是過了两個月,被祸害的人就差不多有一两百人,撑不下去死掉了的都有十来人。”
“当时甚至政府都重视了起来,直接出动军队去剿杀,填了王家沟的那口井,上面還镇上了泰山石敢当,砍了尖尖山的老槐树,更是将之连根拔起。”
“当时很多围观的人就看到,老槐树的根下面,居然有一口棺材,据說那就是黑娘娘的本体,军队将之浇上汽油一把火烧了,只有黑竹沟的乱葬岗范围太大太广,所以沒能处理,只是从那以后,哪怕是白天有人从黑竹沟那边路過,也能听到坟头之间有哀哭的声音。”
方林岩在心中大概盘算了一下,发觉這個黑娘娘出事的时候,几乎就和自己进入孤儿院的時間点一致!這其中有沒有什么关系就真的很难說了。
于是沉吟了一下之后,方林岩便道:
“那黑娘娘和老怪物之间的关系呢?”
马仙娘道:
“在黑娘娘被军队围剿了以后,也就消停了两年,但紧接着王家沟一带就开始有人遇到鬼打墙,遇到的人最后一般会直接昏迷過去,最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坟头上,接着大病一场,然而在得病之后,却往往能发一笔财。”
“并且這笔钱是按照病情来定的,病重的话,发的财就多一点,病轻的话,发的财就少一点,不仅如此,這些人在昏迷前,或者醒来之前,都会听到很奇怪的声音,就像是老人咳嗽一样。”
“因此,得了好处的人就叫它老辈子(当地土话,类似于老叔),一般人就叫它老怪物。而遇到老怪物的时候,周围也会有旋风出现,接下来乡裡面陆续就有传闻,說是黑娘娘死灰复燃,改头换面重来了。”
“对上了!”
听到這裡,方林岩顿时就想到了徐伯的那位酒友,摄影大师,鱼档档主,咸湿老汉老何!
這家伙冲洗出来的底片,赫然就有這個能力,可以让人用自己的健康来换取浮财,甚至都蜕变成了未知奇物!
一念及此,方林岩开始暗自警惕不要轻敌了,仅凭一张底片留下来的影像,就能让普通的胶片蜕变成未知奇物存在的东西,那绝对不简单啊。
這可是连空间都要为之感兴趣的高大上存在。
“這些东西都是你道听途說的吧?”方林岩道。
马仙娘道:
“是的。”
方林岩便道:
“說說你和老怪物之间的冲突吧?”
马仙娘叹了一口气道:
“其实也沒什么好說的,有一户人找我去過阴(神婆請這家人死掉的亲人上身),我到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個小孩子病得很重了,說胡话的时候老是在喊死掉奶奶的名字。”
“然后我去過阴的时候,一开始的时候都很顺利,但最后却是被這老怪物上了身,我拼死反抗,沒有被它控制住,最后我們双方僵持了盏茶功夫,它警告我不要管闲事情,這才离开了我的身体。”
“回来以后,我的脑袋痛得就像是要裂开了似的,成天都睡不着觉,最后甚至让家裡的那口子把我打晕了,才算是缓了一口气,慢慢熬了過来。”
方林岩心知肚明,头痛欲裂是精神力受损的标志,马仙娘自個儿应该是“自学成才”,掌握到了很粗浅的精神力用法,然而老怪物对她连绝对压制都做不到。
所以,老怪物的精神力顶天也就是三十点出头,四十点不到而已,否则的话就构成碾压了。
又问了马仙娘几句话之后,基本敲定了這老怪物活动的范围,以王家沟一带为核心,半径为五公裡画一個圆,這家伙就在那附近活动。
能够拿到這些情报,方林岩也是心满意足了,直接将一万块好处费丢给马仙娘以后,就直接回了巴东县。
在路上开车的时候,麦勇也是接到了一個电话,說了几句之后便对方林岩道:
“扳手哥,您让我們找的福利院历任的工作人员名单找到了。”
方林岩点点头道:
“好的,咱们现在就去拿,請对方打印几份出来。”
回到县城拿到了這份名单以后,已经是华灯初上,肚子也是饥肠辘辘了。
不過车上的一干人也是听从了方林岩的警告,唯恐被人在饭菜裡面投入傀儡虫卵,于是不敢大吃大喝,直接找了個路边的小摊,相当于是晚上才出来摆的大排档這种。
然后一干人就点了炒饭炒面這种便餐,并且老板烹饪的时候也是被他们全程盯着的,沒有做任何手脚。在這种严密防范下,他们迅速将晚饭搞定,然后喝了从超市裡面买的未开封的牛奶,便开始循着名单开始找人了。
名单上的第一個人,就是福利院的门房秦大爷,這老头子从四十三岁起开始在那裡做门房,一直都做到了七十一岁!差不多在這裡呆了差不多三十年。
所以說拿着這名单去找他看有沒有問題,那肯定是最合适的。
在秦大爷這裡,方林岩他们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尤其是钱拿出来以后,秦大爷更是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一份名单秦大爷也点头认可,觉得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方林岩真心觉得不对劲,因为福利院裡面的人,沒有一個能与院长张昆留下来的日记中描述的“她”对上号的。
接下来方林岩连续找了几個人,钱发出去差不多五六万块,也是基本上沒有发现任何的突破口,为什么要說基本上呢?
则是因为有价值的消息還是拿到了一條的,那就是终于有人提供了谢文强的下落
根据徐伯日记上的描述,他原名刘强,就是方林岩之前在福利院的好兄弟,好伙伴,本来脸上還有個大的红斑胎记,可是方林岩却完全记不得這些了。
反倒是刚刚见到了那個罗管教還勾起了方林岩不少的回忆:
他开始记得自己在福利院裡面的日子過得很是麻木,每個人都仿佛是沒有感情的零件在机械的运转着,周围的小伙伴经常挨打,经常挨饿。
管教则是整天都板着脸,每一顿饭都是稀得可以照出人影的稀粥,再搭配上碱味儿很重的发黄馒头!哪怕是這玩意儿都還是限量,未必能吃饱。
令人意外的是,管教也不怎么打骂孩子,唯一的处罚手段就是关小黑屋,饿!
只要违规,那么就直接饿三顿饭起,這样的惩罚力度,再熊再皮的孩子连续来個两三次,都老实得和什么似的。
不仅如此,管教還会给揭发举报调皮捣蛋的孩子奖励,而获得的奖励,就是被告发的孩子被扣掉的伙食。
在這样的环境下,孩子的纯真和善良会迅速蒸发,根本沒有小孩子应有的欢笑,每個人都要小心违规被举报,那种刻骨铭心的饥饿感觉甚至会萦绕在整個童年时代。
“到了。”
副驾驶上的麦勇道。
這一次方林岩他们来到了一排瓦房前面。
巴东县的基建和房屋直接让方林岩仿佛回到了八十年代,而眼前的這一排房屋则是巴东县县城裡面属于最破烂的了,墙壁上面居然還隐约可见“农业学大寨”的标语
红色砖头砌成的房子,照着墙壁吹一口气甚至都能见到灰和泥簌簌掉落。
瓦房前方的排水沟泥黑色,甚至不时都会冒個大泡出来,裡面肯定是沒有鱼的,甚至连泥鳅都未必能活下来,只有大量的仿佛红色丝线的虫子在裡面快活的随水舞动着。
這排水沟可以說是万能的,周围人的屎尿,剩饭剩菜,垃圾什么的都直接往裡面倒,可以說是臭气熏天。
刘强------谢文强自从养父养母去世以后,就被贪婪而强横的亲戚赶了出来,落魄而沮丧的在這裡混着日子,平时就依靠着打点零工,還有养父养母留下来的一点积蓄。
這时候已经天黑了,好在有麦勇带路,问了两個人以后,敲响了一扇透光的破门。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带着醉声叫道:
“谁啊?”
麦勇此时已经有了丰富的找人经验,于是便道:
“找你打听点事儿,不白打听,给钱的。”
果然,很快就有人开门了,然后一個看起来醉醺醺的男子就披着衣服走了出来,然后他一抬头之后,顿时就让几個人都吓了一跳!
原来可以见到他的右边脸上,赫然仿佛鲜血淋漓似的,不過多看两眼以后便发觉那乃是一块类似于伤疤或者說是胎记一样的东西,足有半個巴掌大小,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脸部充血,所以上面都是赤红色。
见到了這块胎记以后,方林岩记忆当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要蹦跳了出来似的,然后大量的记忆就涌现了出来!!
他顿时呆住了,突然!一個大胆的猜想掠過了他的脑海当中,方林岩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在心中道:
“难道........真相竟然是這样?”
他皱着眉头不說话,麦勇却是個长袖善舞的伶俐人,便直接开口道:
“你是谢文强?”
這男子打了個酒嗝,有些恼怒的道:
“老子.....老子不姓谢了,谢家人他妈的就沒有一個好东西!!”
“老子姓刘,叫做刘强!”
很显然,刘强对谢家的人将他直接赶出来非常愤怒,耿耿于怀,所以干脆改回自己的名字了。
但也由此可见這個人的心性并不好,谢家的亲戚对他确实不好,然而死去的养父养母却沒有半点对不住他的对方,他直接改姓,其实伤害最大的就是养父养母了。
而酗酒之后,他脸上的胎记就渐渐的复发了。
麦勇盘问了他几句之后,发觉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看向了方林岩,然后耸了耸肩膀。
方林岩這时候心裡面已经有了计较,便看着刘强道:
“你看看,還认识我嗎?”
刘强眯着眼睛看了方林岩半天,摇头道:
“不认识啊,我們见過。”
方林岩道:
“我是方林岩啊,和你一起在福利院裡面长大的。”
果然,听到了方林岩這三個字以后,刘强的瞳孔都为之放大了少许,然后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是你?!!”
說完了這句话以后,他顿时激动的上前两步:
“哎呀,真的是你!還记得嗎,当年你拿到一块巧克力,直接分了我一半,那是我這辈子第一次吃到巧克力,那味道真的是太美妙了。”
方林岩微笑道:
“对,你說得沒错,所以我這一次来又给你带了一块巧克力来。”
說完以后,方林岩就又掏出了一块巧克力出来递给了刘强。
给刘强吃巧克力是方林岩临时起意,巧克力這种东西体积小/携带方便/味道好/热量爆炸/吃起来方便/保存简单/保质期超长,乃是野外生存的必备东西。
所以方林岩的私人空间裡面随时都有两三盒巧克力备着,当然,這些巧克力乃是伊夫琳娜依托教会的势力为他采购的,肯定都是价格昂贵的精品,无论是口感還是卖相都是绝佳的。
刘强接過了巧克力,這颗手工巧克力散发出了迷人的奶香味道,刘强這辈子肯定沒吃過這么高档的巧克力,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并沒有食欲。
尽管他此时脑子裡面反饋出来的意识是:很香,很好吃,上次吃了以后我就非常喜歡,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在排斥這玩意儿,产生了一阵阵反胃,恶心的情绪!
方林岩微笑道:
“吃啊,這可是进口的,我特地从希腊给你带回来的啊。”
刘强嗫嚅道:
“我,我好像酒喝太多,不大舒服。”
方林岩于是故技重施:
“這怎么行,我和老麦打赌,說你肯定喜歡吃這個的!這样吧,我不想输!你要是大口吃了這巧克力,我给你一万块!”
說完了方林岩直接就是丢出一万块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刘强现在本来就是坐吃山空,每天打点零工怎么能支持住他夜夜烂醉,酒肉不断?此时這一万块对他来說完全就是雪中的碳,沙漠中的水啊。
有這一万块打底,不要說是一块巧克力,就是一团热气腾腾的屎,刘强也能一口吞了。
所以,刘强接着就颤声道:
“我吃了你真给我一万?”
方林岩伸伸手:
“你可以先拿钱再吃。”
刘强一把抓起了那一扎一万块,然后很干脆的就剥开了巧克力,咀嚼了两下就大口往下吞,结果不但沒有吞下去,反而還干呕了两声。
但在一万块的动力下,他咬牙切齿的狠嚼了几下,接着就咽了下去,然后露出了狡猾而幸福的笑容道:
“吃完了。”
方林岩微笑,对着他道:
“多谢让我赢了這一局。”
刘强呵呵的笑着,便开始和方林岩聊起往事来,但翻来覆去两人之间的话题都在重复几件事。
過了几分钟之后,刘强似乎觉得有些发热,很干脆的将外衣脱掉,接着又开始在身上抓挠了起来,看起来好像是被蚊子叮咬了,隔了一会儿就发现,刘强抓挠的地方竟然出现了大团大团的红色斑块,甚至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见到了這一幕,方林岩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道:
“果然是這样啊,我的判断沒有错!!错的是其余的人!!”
這时候的刘强已经显得有些六神无主了,他双眼充血,浑身挠痒,甚至還感觉到喘不過气来,已经慌乱的道:
“不行了,我這是怎么了?我要去医院!!”
方林岩看着刘强,眼中露出了一抹悲哀道:
“你這情况是因为過敏了啊,你吃下去的巧克力,就是你的致敏原。”
刘强震惊的道:
“怎么会?我很喜歡吃巧克力的,你当年让给我吃的那块巧克力好美味啊!我从那以后就好喜歡吃巧克力!”
方林岩徐徐摇头:
“不,不是這样的,你,我,甚至所有离开了福利院的人,某些关键记忆都被直接篡改了,当然,是篡改,不是无中生有的硬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