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她的血
“不要怨我們，正道，早在我們被帶入魔道時，就與我們無關了，當年魅衣一直跟在那人身邊，就是想讓他渡劫失敗，可是又不能動手，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清除所有的障礙，我跟小狐狸便是，她以爲當時是我和小狐狸救了他，其實根本就是你，你的珍貴的血，救了他而已，而我們卻陰錯陽差被妖族帶回魔界，成了妖類。”
小黃鸝將當年的原委道出，覃無歡做夢都想不到的因果。
是的，她想不通，她也想不到。
“少做出一副假惺惺之態，別以爲這樣我們就會放了你，這是你欠我們的！”
小狐狸看到覃無歡驚慌失措之態，譏諷道。
覃無歡卻一口都回不了。
“無歡，我們並不是要你全部的血，我們只想回到我們的家鄉去，不是以這種形態，所以，給我們你的血吧，即便不是我們，那些妖也不會放過你的，整個妖界都在窺覷於你的血，求你，至少我們可以答應你，絕對不會去作惡。”
“黃鸝，你爲什麼要求她！這本來就是她欠我們的，我們只是想找回原身而已，我們有什麼錯！”
小狐狸不理解，但是看着小黃鸝的模樣，眼睛都紅了。
覃無歡看着她們倆，心在顫。
天啦，她從沒有這樣想過重逢故友。
覃無歡的眼睛同樣是有了水霧，小黃鸝感覺到外面有異動，心一沉，強拉着小狐狸跪下，跪在了覃無歡的跟前，覃無歡被驚得倒退。
“你是上神，我們本就不該與你爲伍，因爲我們不配站在你的身邊，可是，無歡，求求你，可憐我們吧，我們不想成爲妖，我們沒有想要害人的心，我們只想做回大山林的小黃鸝和小狐狸，無憂無慮的生活，這些年你無法想象我們倆着受了怎樣的折磨，可是我們都不怨，真的，小狐狸方纔說那些話，也是因爲心裏太憋屈，不是有意要衝撞你，她心裏也知道你很無奈，你是不知情的，我求你，只要給我們姐妹一點血就夠了，幫我們洗去這煞氣和魔氣，就像你在蝴蝶谷爲那人做的，不行嗎？”
小黃鸝說到哽咽，淚如雨下，覃無歡雙手放在胸口，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她的血……她的血……她的血已經不能……
“黃鸝，你看，你求沒有用，她心裏只有那個人，我們什麼都不算，幹嘛要跟她說這些廢話，她不會給我們的。”
小狐狸挺起了腰，站起了，氣勢洶洶地朝着覃無歡身邊走，跪在地上的小黃鸝擡着頭，硬生生就是拉下了小狐狸的手腕。
“無歡，不要逼我們，那些妖已經聞到你的味，都在往這邊趕，那個人現在心裏根本沒有你，他連你消失這麼久都不沒有找過來，你何必在爲了他逗留這人間，只要你給點血給我們姐妹，我們立馬護送你離開這。”
小黃鸝堅毅而決絕的臉，也緩緩地站起身子來。
幻境抖了一下，是外界有人察覺到了，比想象中速度還有快，小狐狸不明白小黃鸝還在遲疑什麼。
“你給了那麼多血給別人，爲什麼就吝嗇給一點給我們，難道救贖我們就不值得你救嗎？”
小狐狸狠聲怒問，覃無歡垂下的頭，強逼着自己把眼淚水逼回去。
“好，我給你們，你們說得沒錯，這是我欠你們的！”
覃無歡乾澀的嗓子擠出話，伸出手，咬着牙，在自己的掌心劃下一道，血翻滾了，整個幻境更顫動着。
小狐狸眼睛都在發着亮光，拉着小黃鸝的手。
“黃鸝姐，是血。”
“小狐狸你先來，不要多，絕不準傷害到無歡。”
小黃鸝命令着，小狐狸看了一眼無歡後，還是瞥過了頭，點點，上前去，吸食。
只是那一瞬，幻境要崩塌了的感覺，而覃無歡另一隻手握緊成全，整張臉煞白。
小狐狸的額頭在冒着熱氣，整個人時而狐狸體，時而人形，並沒有多久，豁然地睜開眼，愕然看着覃無歡。
小黃鸝覺得不對勁，上前拉開。
“小狸！你在幹什麼，我說了什麼！”
“姐，不是我，是她的血……”
小狐狸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但是看着她手心還在冒得熱血，整個身子都還在發熱，想再度撲上去。
覃無歡體力已經不支，單膝跪地。
“小黃鸝，他來了。”
覃無歡伸過去手，小黃鸝眼睛望去幻境外男人匆匆而來的身影，眼圓睜，沒有猶豫地吸食而去。
就那一瞬間，小黃鸝的瞳孔驟縮，全身的黑羽在褪色，漸漸變成了白，小黃鸝知道自己那煞氣和魔氣都被消散，趕緊地停止吸食，覃無歡徹底的跌坐在地，惹來小黃鸝和小狐狸驚呼。
“無歡！”
兩人上前，還沒有來得及扶她，就看着她身體虛幻了。
而頃刻間，小黃鸝身上的白羽變成了金黃色，覃無歡笑了。
小黃鸝和小狐狸同時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錯愕看着覃無歡。
覃無歡閉上眼，用盡力氣開口說話。
“給我些你們的靈力，幫我穩住靈智，快。”
覃無歡一喝，兩人怔神了一秒後，隨即朝着她灌輸靈力，覃無歡的虛幻之體迴歸於實。
兩個人蹲在她跟前，兩張茫然臉，看着她。
“無歡，你怎麼會？”
“我沒事，只不過我的血不僅能洗煞氣，還可以點人成仙，你們倆只有虔誠的心，不在與妖魔同流，你們就已經是仙了，不要怪無歡姐，我真的不知道當年會是那樣，魅衣也從未跟我提及，讓你們淪落成這樣，我很難過，方纔不是我不願給你們血，只是，我也只剩這一條命了，我不能在他渡完劫之前死，原諒我吧，小狐狸。”
覃無歡含着淚說完，而那霎那間，整個幻境崩掉了。
胥越在後，一羣妖竟在白天出沒，團團圍着她們。
胥越看着受傷在地的覃無歡，臉色一冷，疾步上前，抱住了她的身子，陰厲的眼眸瞪着小狐狸和小黃鸝。
“胥越，你還記得她們嗎？”
胥越怎可能記得人形的小黃鸝和小狐狸呢，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覃無歡受傷的手上。
小狐狸和小黃鸝被胥越身上自有寒氣所驚嚇，即便沒有任何法力的他，只是氣息，都能凍結空間一樣。
“不要傷害她們，讓她們走吧，我累了，帶我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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