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杀生
“……”真是见鬼了，這真是正常的凡间嗎？
覃无欢紧盯着這個“曲易炎”瞅瞅，好在他口气比较好，面容也不算狰狞，否则覃无欢真的怀疑，這個凡间人是不是都对她有意见。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還锲而不舍了。
“我也不知道，我从高处摔下来，掉在了你们家鸡窝裡，现在头還昏呢，是一個叫福婶子的人把我带過去的，然后那個屋裡的女人要喝水，我就进去给她倒個水……就這样了，還有，你這世……是叫啥？”
“嗯？”
“我问你名字，感谢你刚才救了我而已。”
覃无欢說道，只见這個“曲易炎”淡淡一笑，面容温雅，和上一世亦有所不同。
“你不知我？”
“……”
我靠，這世“曲易炎”不会是自恋狂吧？
“我该认识你嗎？”
“這……這当然不是……呵呵，只是有点意外，在下燕家四公子，燕江枫。”
“燕江枫……江枫？江枫渔火对愁眠，好名字啊。”
覃无欢念念有词，使得這位曲易炎目光一亮，灼灼有神地看着她。
颇为惊喜之感。
“江枫渔火对愁眠，你是如何想出這等好诗……”
“……”
覃无欢脸有点抽，老翁头有几十屋子书，這句就是那书裡的一句而已，她哪知道這话怎么想出来的。
娘的，屁股刚刚被燕清尘摔得太重，现在還酸疼着，覃无欢更沒心思想那诗的事情了。
燕江枫看着她怪异的动作，一时想起来方才的时，便让她去屋裡坐。
覃无欢有点儿讶异，這一世的曲易炎未免性格也太好了吧。
“你不怕我是坏人？”
覃无欢问，燕江枫抿嘴一笑。
“我一堂堂七尺男儿，還怕你這小小的女儿身？”
這口气咋這么宠溺啊，画风有点不太对，覃无欢浑身一鸡皮疙瘩，哈哈哈哈干笑了几声，进了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這喝完水，才发现，這正是一屋子的书，厉害了。
“這些书你都看過了？”
覃无欢端着水杯咂咂舌，沒想到這一世曲易炎竟是個才子，话說，前世天子，這世又是才子，這曲易炎未来也是前途无量啊，這种命格迟早是要飞升成仙的，品种很优良啊。
“不才，都看過。”
“诶呦喂，說话别那么文绉绉的，怪不舒服的。”
“呵呵……”
“笑啥啊，别這么对我笑，怪奇怪的，不怀疑我就罢了，還对我這么好，你是不是另有所图？”
覃无欢顾忌着呢，她還记得前世這人沒良心地跑来让她离开季凌霄呢。
燕江枫被覃无欢這话說的，笑意更是浓。
“姑娘有所不知，江枫不才，从下便素有過目不忘之能，所以对见過之人，之物，都能清晰的记得，方才见你目光闪烁，模样又生，羽妹屋裡的人，我都曾一一见過审過，想来你应该不是羽妹屋裡之人，至于另有所图，那更无中生有，我大哥這人为人处事人情练达，虚怀若谷，但一遇上羽妹的事，便過于紧张，失了分寸，我担心你因此受伤，所以才领回了你。”
“……”
燕江枫這一大段话的信息量足够覃无欢消化片刻了。
曲易炎变成了燕江枫，還是個看起来极其厉害的才子，季凌霄成了燕清尘，竟成了燕江枫的大哥……這，叔侄一瞬间成了兄弟关系，我去……
不過，這個羽妹，从哪冒出来的，不像宁娉婷啊，又来個新情敌？
听燕江枫這话說的，燕清尘很看重這位羽妹啊。
“你今年多大？”
覃无欢问燕江枫，燕江枫愣了一下，随即答道。
“二十有一。”
“……那燕清尘多大？”
“大哥四十整。”
“……”
前世他叔侄俩相差沒超過十岁吧，今生当兄弟，相差近二十岁。
搞笑的吧！
覃无欢用着神奇的目光打量着他，燕江枫笑意退后，耳根竟有几分红。
诶呦我去，别啊，曲易炎变成這样的燕江枫，她着实吃不消。
“那……那啥，我能问问你，那個羽妹是什么人嗎？为啥你大哥看起来，那么……”
覃无欢不知该怎么问，因为怎么问都有点儿奇怪，燕江枫听她提了那两人的名字，眼中的光色瞬时暗了点，不過面容依然還算温柔。
“羽妹是我父母捡到的孩子，其实我比羽妹只大了几天而已，听大哥說，一天晚上，门口传来婴儿的哭声，我母亲那时刚生了我，对那孩子心生怜悯，便收做了义女，也就是羽妹，只不過羽妹身子骨从小便很弱，后来家中突然变故，一直都是大哥扶持這個家，照顾我們，羽妹七岁那一年忽然患了重疾，醒来后便疯疯癫癫，一日有一赖头和尚路過說她的病需要已烈性子的药来治，只不過那药烈性太强，一般常人服用都受不了，会有生命之危，更别說羽妹的身子，赖头和尚說了，此药可以以血养之淡之服用便能大大减少气烈性，大哥那时不忍羽妹日日发疯，便趁我們不注意之时，自己用了那药，好在那药性对大哥身体并沒有造成伤害，所以至今，大哥日日以血渡之。”
覃无欢万万沒想到，這世竟然是這么一出，脑子皆是刚才燕清尘划手喂那女子鲜血的画面。
正如当年的自己义无反顾地救他一般。
覃无欢一直在想，一個人为何会怕老呢，季凌霄那种人更不可能怕啊，可是现在這么看，這一劫，确实难過了。
燕清尘怕老，为何怕，显而易见。
他怕那女子活不下去，怕自己老死了，那女子也活不了了是嗎？
這劫，他该怎么渡？
她又该怎么帮？要不直接去把那女人杀了，一了百了？
覃无欢突然就冒出了這么個想法，把自己都给震惊到了。
那么讨厌杀生的她，竟然想杀人，還是一個柔弱的女人。
我靠，太对不起老翁头多年来的教导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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