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释然
“你们此行去大概要几日？”
唯一還算冷静的燕江枫开口询问。
覃无欢额了一声……這個她当然想越久越好，但是這不现实啊。
“我們会尽快回来，老四，這些时日家裡的事，你照看着点。”
燕清尘嘱咐了一句，燕江枫瞥了一眼覃无欢，手一紧，還是急切认真地跟着說道。
“大哥不如让我陪无欢去吧，羽妹身子弱，需要你照顾，若是你不在這段時間，羽妹身子出了差错，弟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交代。”
“……”
覃无欢和燕清尘都沒料到燕江枫会說這话，皆沉下脸。
覃无欢看着燕清尘，燕清尘看着柔弱的燕羽。
虽然燕羽现在身子好多了，但是如果真有万一，确实他還是寸步不离的好。
覃无欢明显看出了他的犹豫。
眼帘低垂，静默了片刻。
覃无欢呼了一口气，娘的，都到最后了，還不能让她如個愿，真心太糟心了。
“我走的這段日子会给燕羽备好药，若是燕羽发病，便让她服用，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算了吧，我自個去，很快就回来。”
采药不過是個借口，若是沒有他，也无须去，丢下個小药瓶，放点血，直接回兜率宫算了。
“无欢，我陪你去也……”
燕江枫禁不住开口，只是话未說完，燕清尘也是任性了一把。
“不必了，羽妹如今的身子都是你的功劳，我相信你的医术，羽妹，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照顾好自己，大哥一定把药采回来，治好你的病。”
燕清尘看着燕羽，慎重地說完。
燕羽眼中闪過一丝复杂的光色，只是依旧温柔笑着点头，朝着覃无欢面去。
“无欢，又要辛苦你了，真的感谢你为我和大哥做的一切，谢谢你。”
這话說的挺对的，覃无欢却不知道哪出了問題，木讷地摆摆手。
“别這么客气，你身体好了，我也才能安心下来。”
“……”
之后，大家都是食而不语的状态，這顿晚饭吃得有点不是滋味。
覃无欢回了屋子，燕江枫一直跟着，在门口徘徊了好久，始终为入门。
若不是覃无欢看到门口的人影，出来看到他，怕是他会站一夜了。
覃无欢领着他去了凉亭，晚风习习，月照当空，蝉鸣蛙叫，是個不错的夜色。
“无欢，你既有心上之人，又为何执着于我大哥。”
燕江枫瞥過脸，一身黯然落寞。
覃无欢狐疑地看着他，沒明白他的意思，燕江枫瞧着她纯净中带着疑惑的眼睛，忍不住在启唇。
“昨日，你写了那名字，我瞧见了，抱歉。”
燕江枫這么一說，覃无欢才明白過来，他的意思了。
晕乎，晕乎……
季凌霄不就是燕清尘……诶呦喂，這還真不好說。
“燕江枫，你是個好人，真好，我发现（心中默想：无论前世還是這一世）……你都比我想象中要好。”
覃无欢双手捧着脸，胳膊抵在桌面上，细细地观察着這人。
他也是個美男子，只是与那人比起来，差了那么一丢丢而已，人品样貌都是上层。
多好的极品啊，只不過他终不是她要帮忙渡劫的那人。
“燕江枫，别想太多，我让你大哥陪我去，确又私心，只不過是圆我的一個心愿而已，你大哥喜歡的是燕羽，我不說你也知道吧，燕羽答应我了，只要治好她，她愿意陪在你大哥身边一辈子。”
“无欢……”
燕江枫沒料到她的话，微微讶异地呼出她的名字。
覃无欢遥望了兜率宫的方向，瞬间觉得自己他娘的太伟大了。
日后肯定是上仙的料啊！！！
不是就把老翁头给灭了！
“燕江枫，你也知道燕清尘，就你大哥，這半辈子都是奔波疲惫的，尤其是含辛茹苦地养着這一大家子的同时，還逼着自己不停努力，他很累，却不愿服输，我只是想带他出去散散心而已，等他這次回来，燕羽的身子好了，或许他也就能卸下包袱，释然了，懂得为自己而活了，這你能明白？”
覃无欢讨厌這些陈词滥调，只不過耳闻目染的太多，說起来也是一溜一溜的，她自個都服。
瞧着燕江枫脸由吃惊到愧疚黯然，覃无欢内心瞬间呵呵哒了，看来她說教的功夫算是得了老翁头半個衣钵了。
“惭愧，想我在大哥护佑下长大，如今却沒有你一個来這几日的人看得通透，无欢！”
“额……？干……干啥？”覃无欢被他一声叫的，小惊悚下。
“谢谢你为我們燕家做的一切。”
燕江枫两手作揖，弯下身下，朝着覃无欢鞠了一躬，覃无欢只差沒抱上柱子了。
“别啊……這多尴尬啊，你能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覃无欢尬笑着說，燕江枫默然抬头看着她幼稚的动作。
她真的太吸引人，会让人忍不住靠近她，发现她的美，即便她问着幼稚的問題，做着孩童般的动作，却還是让人着迷。
“无欢，我……我心悦……”
“停，燕江枫，那啥，時間不早了，回去歇着吧，放心，我一定安全地帮你大哥带回来。”
覃无欢沒给他說话的時間，自個先遛了，一边走，一边摸着虚汗。
娘的，心太虚啊，燕江枫怎么這一世這么迷恋她啊，太不可思议了。
覃无欢入神的想着，以致于不远处站着一個人都沒注意到，便擦肩而過了。
燕清尘看着她离去背影，脑子裡全是她方才的言语，胸口深处，一种怪异的感觉如藤蔓一样，疯狂地滋长，缠绕着他的心，他的身子，他所有的思绪。
从未有過這样的感觉，他想要强烈抓住的感觉。
即便是燕羽，也不曾给他带来的這般汹涌澎湃地悸动，所有的意识都快沉不住了，此时他就像浩瀚大海裡浮木上的人，不知去处。
注定，又是一個无眠夜。
各有所思，浮浮沉沉。
翌日一早，覃无欢一身轻站在大门口，瞧着燕清尘替燕羽整理披肩，悉心嘱咐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覃无欢心想，要不就算了，不出去了，出去了這人心說不定更不安，更放不下……這也不是她想要的。
“无欢，這是你喜歡吃的甜点，清早我特地去御香楼给你订的，你留着路上吃。”
“……”
覃无欢看着端着一盒子甜点的燕江枫，尼玛，骂天了。
不管不顾地上前，算了，给個拥抱吧。
“谢谢你，燕江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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