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覃氏气晕了两次
指着齐语嫣,捂着胸口道:“你……你……你這個糊涂虫!”
齐语嫣哪裡顾得上什么糊涂不糊涂,当即开始大闹,为了两百抬嫁妆,为了风风光光出嫁,叫她所有的姐妹都羡慕她,甚至为了叫京城的贵女都嫉妒她。
她索性顾不得自己贵女的颜面,在地上打滚:“我不管!我不管!母亲,我就要那么多嫁妆!您若是不给我,我就撞死在這府上!”
覃氏气得跳脚:“你!你這個不孝的东西!”
齐语嫣哪裡還管什么孝不孝顺,心裡都是风光大嫁的美事:“母亲,你若是一点都不给,我日后可不肯叫你母亲了!”
自己出嫁,嫁妆都是容枝枝出的,那母亲对自己還有什么意义?
覃氏做梦都沒想到,齐语嫣连這话都能說得出来,自己這些年所有的付出,在齐语嫣的心裡,竟是不值一提!
她心裡一堵,這回竟是好大儿给她顺气,都沒顺下去,当即晕倒了。
這下,齐语嫣吓得也不哭了。
气坏了母亲,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那自己的闺誉可就全完蛋了!
陈婆子忙是看向容枝枝,道:“世子夫人,您快来帮帮忙啊,您是懂医术的!”
容枝枝草草看了一眼,不過就是晕過去了,死不了。
她事不关己地道:“還是找府医吧,婆母从前总是說,我医术不精,怕我会害死她,现下我就不插手了。”
陈婆子:“……”
世子夫人說的话,夫人从前的确是說過,先前夫人差点中风,是世子夫人施针将夫人救下来,然而夫人清醒之后,便是一通大骂。
說“這医术你是真的懂嗎?你就在我身上乱扎,你是想害死我不成?”
即便后头府医說了,亏得世子夫人那几针,夫人心裡也是不高兴,還骂了世子夫人一句:瞎猫碰上死耗子,日后莫要再這么莽撞了。
当初的回旋镖,终于是扎回了夫人的眉心。
齐子赋哪裡知道這些,忙是吩咐人叫府医過来,府医诊断了一会儿,开口道:“夫人只是急火攻心,小的开几副药便可。”
說完就去写药方。
齐子赋看向容枝枝:“枝枝,母亲晕倒了,我還有些奏报要一并写给朝廷,你留下侍疾吧,辛苦你了!”
容枝枝乐了,从前她自然是会留下侍疾的,她毕竟是贤妇嘛。
现在,想都不要想。
她淡声道:“夫君,婆母是为了小姑的事情晕倒的,還是叫小姑在這裡陪着吧,等婆母醒了,她们母女好好聊一聊,彼此之间的误会,說不定就化解了,妾身在這裡,反而不合适。”
齐子赋义正言辞道:“可你是儿媳,你也有责任……”
容枝枝冷嗤:“夫君是儿子,更有责任,妾身告退。”
话說完,转身便走。
便是一個好脸都沒再给齐子赋。
朝夕忙给自家姑娘撑着伞,大步离开了长寿苑。
齐子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背影,回头去看陈婆子:“她……她从前不是這样的吧?”
他记忆中并非如此啊。
陈婆子实话实說:“是日前从宫宴回来之后,变成這样了。”
她觉得世子夫人這就像是心如死灰了,什么好名声都不想要了,任何事情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
从前世子夫人在夫人面前,十分乖顺,說什么都不反驳,陈婆子也是才知道世子夫人的嘴原来這般厉害。
倒是齐语嫣想想容枝枝要给自己一百抬嫁妆,虽然她觉得那也是容枝枝应当给的。
可這会儿到底還是冲着自家哥哥道:“不都是哥哥你闹出来的嗎?若不是你要嫂嫂做妾,她岂会变成這样?”
齐子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齐语嫣又接着道:“不過也好,从你叫她做妾之后,她人都比从前大方多了,从前我找她要一百两,她也就给二百两。”
“如今咱们只多要三十抬,她却肯主动给我這么多嫁妆,說明女人,還是不能惯着,哥哥你是对的!”
齐子赋想起容枝枝到底肯拿出這么多嫁妆来,慢慢的也消气了,枝枝心裡一定是有自己的,不然她明明可以不给。
定然是做妾的事情,叫她有些生气,等過几日一切成了定局,她慢慢接受现实了,就会变成从前那样的。
他对齐语嫣道:“你嫂嫂說得对,母亲是被你气晕的,我們兄妹二人在這裡守着吧!”
齐语嫣撇嘴,還不服气地顶嘴道:“哪裡是被我气晕的?母亲分明是自己心裡羞愧,知道对不住我!”
若叫覃氏醒着听到這话,怕是要气得重新晕過去。
……
容枝枝回了自己的院子。
朝夕十分欢喜,笑得很是开怀:“姑娘,想来她们是真的以为,您要给一百抬嫁妆呢,看着她们狗咬狗,奴婢真是好不畅快。”
容枝枝笑看了她一眼:“你今日也长进了,沒有贸然插话。”
這朝夕什么都好,衷心体贴,事事为容枝枝考虑,怕是有一日叫她为容枝枝挡死,她都愿意,唯一的缺点就是沉不住气。
所以容枝枝重用她,亲近她,但也总是头疼。
朝夕红着脸道:“奴婢哪裡好总是拖您的后腿,您放心,奴婢会一日比一日稳重的。”
那自然也是容枝枝乐见的。
主仆喝了一会儿茶,聊了一会儿天,容枝枝還叫人关上门,与几個丫头喝了一点儿果酒,行了一会儿飞花令,作了几首小诗。
几個一等丫头都是跟着她长大,個個都是懂文墨的。
主仆畅饮,一時間好不开怀。
朝夕高兴得小脸红扑扑的:“姑娘,从前那老虔婆有個什么不舒服的,您這会儿還得在身边伺候着呢,如今倒是好了,她晕她的,咱们玩咱们的。”
容枝枝盯着酒杯裡的酒,似嘲非嘲:“可不是!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不做贤妇,竟如此快活。”
怕她们当中当真有人吃醉了酒,叫长寿苑那边的人看出来了,传出什么婆婆病了,儿媳饮酒作乐的闲话。
院裡的掌事玉婆子把酒收了:“好了好了,今日就到這儿吧!”
接着她宽慰容枝枝:“姑娘,老奴知道您心裡苦,但還是要保重自己。主君晚些时日,是要与老太太摊牌的,莫要传出些对您名声不好的,也叫老太太一并听了去,平白叫老太太忧心。”
容枝枝听了這话,心思收了些,由着玉嬷嬷收了:“玉嬷嬷提点得是!”
到了晚间,听說覃氏醒了,但很快又与齐语嫣吵了一架。
那边闹哄哄的,朝夕作为一等丫鬟,還亲自猫着腰去偷听了一会儿。
回来学给容枝枝听:“那边吵得好不厉害,夫人說三姑娘自私自利,三姑娘說夫人口蜜腹剑!嘿,您猜怎么着?夫人又气晕了!世子大怒,给了三姑娘一個耳光,三姑娘這会儿哭着要寻死!”
容枝枝轻笑:“這算什么,這還只是個开始呢。”
朝夕本不明白這话,第二日一大早,看着姑娘温声对掌事說的话,她全明白了!
掌事有些为难地道:“世子夫人,当真要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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