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子应当牺牲自己
齐语嫣的“敬重”,狗都不要。
眼下已是挑拨完覃氏和齐语嫣,容枝枝的目的已成。
便不咸不淡地道:“夫君,其实语嫣還有别的嫂嫂,如婆母所言,那人无名无份都愿意跟了你。比起妾身,她当是更爱你,小姑的婚事,夫君還是叫曼华公主费心吧,妾身有些不舒服,回去歇息了。”
齐子赋又是一噎:“枝枝……”
容枝枝半点不理会他,转身便走。
覃氏一脸恼火地道:“這個小贱人,我看今日语嫣被退婚,她怕是最高兴的一個。”
信阳侯却是沒好气地看向齐子赋:“我就是想破了头,也不明白你到底是与這個家裡有什么仇怨,才闹出什么贬妻为妾的事。”
“那玉曼华不過就是一個亡国公主,她真的嫁给你,陛下還能给你多重要的位置?怕多是一個瞧着好听,毫无实权的官职。”
“在大齐,娘家真正能帮到你的妻子是谁,你心裡沒有数嗎?眼下好了,你妹妹的婚事這样毁了,也沒人再能为她张罗,你自己的前程也如风中残烛!”
那曼华公主能做什么?自是什么都做不成,对他们齐家沒有半分用处。
想到此处,信阳侯也后悔,早知道容枝枝是這么烈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妾,自己当初在宫宴上就应该当机立断,站在容枝枝這边。
如今好了,說什么都晚了。
齐子赋被父亲骂得很是沒脸,坚持道:“父亲,您相信儿子,枝枝她只是一時間想不开,日后她還是会像从前一样的。毕竟,她若是不为這個家想,還能如何呢?她也沒有更好的退路。”
“她先前口口声声說和离,可和离难道就比做妾好听嗎?做妾,身边至少還有我关心她,爱护她。和离了,可就是孤独一人,有几個世家子弟,是瞧得上二嫁妇的?她心裡一定明白這些道理,服软只是早晚的事。”
信阳侯听完,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烦躁地拂袖离开。
他前脚一走。
便有仆人急匆匆地进来禀报:“世子,不好了,曼华公主动了胎气,鸿胪寺的于大人,派人来請您過去瞧瞧!”
覃氏忙是道:“我儿,嫡长孙的事,马虎不得,你且快去!”
齐子赋:“是!”
齐子赋离开之后,覃氏蹙眉:“曼华公主有孕在身,還是早些接到府中为好,她被拘在亡国皇室们住的那点子小地方,哪裡有在侯府畅快?”
“這一次公主动了胎气,鸿胪寺应当也不想将這個麻烦继续留在他们手中了,大抵会主动叫我儿带公主回来。”
钱嬷嬷:“夫人說得是,只是现下将她接回来,兰苑那边怕是不高兴。”
覃氏冷笑:“她有什么可不高兴的,老身還要在乎她的感受不成?倒是容家那個老太婆,娇纵容枝枝得很。她若是知道了,說不定要为了孙女闹上门来。”
說起這事,覃氏也奇了半分:“說起来,咱们要容枝枝做妾,那容老太婆怎么這样淡定?”
钱嬷嬷:“莫非是她也懒得管了?”
覃氏沉了脸:“不,不可能!那老太太看容枝枝跟命根子似的,怕是他们府上的哥儿,在她跟前都沒那般得脸。可容老太婆這样安静,此事不同寻常,你暗中去查一查。”
钱嬷嬷:“是!”
……
冬日裡的太阳,照得人暖呼呼的,尤其是昨夜并未下雪,日光不需去融化冰雪,便尽数洒落温暖了世间。
容枝枝在院子裡头,铺开自己先前买的药草,今日阳光正好,将它们晒一晒,免了受潮发霉。
朝夕道:“姑娘,這些药草不如就扔了算了,也不值多少钱,我們回容家了再买不就是了,何至于還要耗费這番功夫?”
容枝枝笑了笑:“朝夕,世上只有一样钱,不能占人便宜,那便是买药钱。世上也只有一样东西,比银子還不能浪费,那便是药草。”
“你莫要瞧着它们有的并不值什么银子,不似人参灵芝珍贵,可在关键的时刻,挽救的是人命呢。”
朝夕:“那好吧,奴婢来帮您。”
跟了容枝枝几年,朝夕也是认得不少药草的。
不過小丫头不知是什么缘故,一直气呼呼的。
容枝枝好笑地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一直沒個好脸,像是叫人得罪了一般。”
朝夕:“可不就是被人气着了嗎?那個不要脸的死狐狸精,昨日动了胎气,世子昨日跑去照顾,竟是到今日都還沒回。”
越說,朝夕越是恼火。
容枝枝好笑地道:“我很快便与齐子赋沒纠葛了。既如此,玉曼华孩子的父亲,去看望她,与我容枝枝有什么干系?”
朝夕听了,倒也勉强觉得有理,這才敛下了怒气。
倒是玉嬷嬷调侃了一句:“此事明明是姑娘受了委屈,可朝夕你日日都是一副自己被辜负、被欺辱的模样,還要姑娘来安慰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糊涂不糊涂!”
這不是平白還叫姑娘在心情本就不快的时候,多了個事儿?
朝夕脸一红,小声道:“奴婢错了……”
容枝枝笑笑:“无妨。”
主仆正說着话,仆人禀报:“姑娘,四公子来了。”
容枝枝敛眸,這四公子,便是自己的小叔子,也就是众人口中,托了自己的福,才拜得儒门大家为师之人。
容枝枝缓步走了出去,见着了年仅十四岁,看得出几分清俊的齐子贤。
齐子贤见着了容枝枝,十分客气地一礼:“见過嫂嫂。”
容枝枝:“小叔不必客气,坐吧!你在书院读书,平日裡一個月才回来一回,今日還沒到日子,怎就回来了?”
齐子贤正襟危坐,看着容枝枝道:“是听說姐姐被乾王府退婚,我這才回来关心姐姐,也過来看看嫂嫂。”
容枝枝语气淡淡:“你有心了。”
齐子贤:“我近日裡读了些书,想与嫂嫂辩一辩道理,不知嫂嫂可愿一听?”
容枝枝扬眉:“哦?小叔想說什么?”
齐子贤一副认真有礼的模样,拱手道:“嫂嫂,我读圣贤之书,便明白世分阴阳的道理,便是男主外女主内,男子当全力庇佑家人,女子当牺牲自己,举托男子。”
“如此,才可令男子沒有后顾之忧地为前程,为大义而行。男子也因此,才能一心一意,如《横渠语录》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容枝枝听明白了什么,轻轻一笑:“所以小叔的意思是?”
齐子贤:“弟弟以为嫂嫂当不能太過自私,为了兄长的前程,嫂嫂還是应当找陛下自請为妾。姐姐若是嫁得好,将来也是会帮上兄长的,嫂嫂也不该对姐姐的婚事不管不问,這实在有悖圣贤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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