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渡河
城外三面已经被围困的水泄不通,自己出去的骑兵完全沒有活动的空间,所以基本上城内的人也不会出来。而城外的這些人,也从来沒有进攻,总是紧闭营寨。
对于普通士兵而言,這样的日子是最舒服的,虽然說心裡总有那么一道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战争,自己的命也就丢在那裡了。就算很多的将领也沒有办法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只能够在城内训练自己的士兵。
所以更多值班的士兵就是在四处遛弯,看看对面城外的军营在裡面在折腾一些什么事情。前些天看见他们正面的军营裡面一直在玩一些游戏,热火朝天,大喊声不断。看的城上的士兵都非常想去试一试,那到底是在玩什么?有些眼睛一点的人看得出来,好像是在玩一种蹴鞠。但是又有一点不一样,反正激烈程度更加的剧烈。不管是在场上還是场下的都激动不已,军营裡的氛围非常的轻松。
而对于中郎城南面的士兵而言,日子就太枯燥了,一眼看過去就是城下的水寨。再看過去就是浑浊不堪的黄河,黄河对面同样黄的山峦丘陵,反正就是沒有看到什么人影,空荡荡的。就包括盛下的水在,虽然說密密麻麻的都是大小不一的船只,但是裡面也见不到人活动。
严格意义上来說,這個水在码头停放的這些船只都不是军用的船只,大量的都是民用被征集而来的。八成以上都是小小的舢板,還有两层是楼船。相对而言就是巨无霸,看起来威武雄壮。但是其实這样的船只上面,最多也能够装到5o到6o個人。
突然,一個懒洋洋的士兵喊道:“快看,快看。”激动的手舞足蹈。
大群士兵都涌到城墙垛口向外看,结果很多人根本看不到什么,骂骂咧咧的,以为這個小子在开玩笑。但是有一些眼尖的就看见了,在远处,隔着一些小山丘,大概几裡路的河流上游处,似乎有很多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动。
“那是什么?”有人在问。
“還用說,是人啊!”一個士兵回答。
那個最早现的士兵眼力最好,大声說道:“是有人要渡河。不对,是敌军要渡河。”
這就是大事了。
所有的士兵听到這個都有点压抑。他们是突前的尖刀,的确是无人能挡。但是如果对方不打了,开始渡【31】河,那就玩大了。說白了,那就是自己這座中郎城,很有可能变成孤城。這是什么概念,那就是意味着如果对方敌军渡過了黄河,击溃了对岸的军队,那么自己這座城市也就哪裡都甭去了,而且粮草都野断绝了,就等死吧。
听到了士兵禀报,隔一会儿,大批的军官陪着陈将军来到楼上,现场观看。其他士兵自然被安排到其他地方,這裡的城墙上就是议事地点了。
的确不错,那是敌军!
在弯弯绕绕的河流上游,一处水流相对缓和的河段。大批的士兵正在汇集,忙碌准备,看样子就是要渡河了。
陈将军沉着脸问道:“高长弓,這些天有沒有到对岸去运集粮草?”
高长弓是临时水军将领,负责城下的水寨。
“启禀将军,我們是半月一次运粮。還有五天才会去孟津城。”高长弓回答道。古代运粮不是天天运送,更何况這块地方的城不大,驻守的兵力也不多,所以一般情形之下,半個月才运送一次粮食。其实一次粮食至少可以保证一個月所需,這样城裡也会储备相应的粮食,這是惯例。
陈将军转向自己的副将问道:“现在城中储备的粮食還能够用多久?”
副将答道:“至少应该還可以用三個月。”
陈将军点点头說道:“這样吧,高长弓将军,你现在就先派船只先去孟津联系,要求提前开始运送粮食,這次尽量的多运送一些。对方看来是进行围城战,那就是一個消耗战。”
副将是叫萧晨旭,也是南朝王族的旁系,一向智谋出众。主动问道:“将军,敌军那边正在渡河,我們怎么办?”
一位胖将军叫陈桥的說道:“還能怎么办?按照常理,肯定要去阻止,现在我們三面被围怎么過得去?要去就只能够从黄河上逆流而行,那就只有靠水军了。”
高长弓回答道:“陈将军,卑职已经派侦察船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禀报。”
陈将军点点头,站在城墙上不语。众人自然都在一边等候,看来将军是想等消息了。一边的将军都在嘀嘀咕咕,一边商量一边牢骚。有的說怪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实际上面我們帮元灏已经非常够意思了,现在還把我們给派到了最前沿来,实际上就是不想看着我們。现在沒必要继续帮忙,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們自己還是要保持实力。有的人又說,我們這些人已经都拿到了功名利禄,得为别人付出。现在如果不去阻止,那么大量的敌军渡過河之后,凭那些洛阳家伙的战斗力肯定会垮掉,所以我們现在還是要去帮帮忙。
陈桥大声的說道:“我們毕竟是南人,护送到這裡多夺取皇帝位我們就应该回去了。回去還能功成名就,为什么就一定要待在這個地方?其实我們应该多做点准备,不一定還要继续替他卖命。就看他那個小气又无能的样子,把我們给撇在一边,他自己守在对岸。
副将萧晨旭說道:“我們的皇帝命令我們一直要守在這裡,你怎么能回去?只要能够帮助這個皇帝稳住了局面,那么我們就可以在我們与尔朱荣中间設置了一道缓冲地带,当然是好事。更何况這個家伙虽然把我們顶在最前面,但是给我們的粮草赏赐功名,都是非常舍得。我們现在哪個人不都是将军以上,而且這么多人,包括你也都赏赐了侯爵。”
陈桥最早开始就只是一個幢主,现在一下子提拔为将军,而且還得了侯爵的爵位,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自己也得意非凡。
陈桥悻悻然說道:“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我們他這個皇帝能做得成嗎?那些都是一群垃圾样的军队,一点用都沒有,什么都要我們来做,”
這句话虽然极端,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的确确這一支白袍军战遍天下无敌手,特别是在面对洛阳的魏军,用势如破竹都還不够透彻。简直就是一触即溃,根本這些军队毫无斗志。
萧晨旭說道:“那是他们不愿意战斗,你也不要小看了他们。”
陈桥笑道:“萧将军,你不要涨敌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所有人都說尔朱荣的军队就是北方最强大的,实际上沒面对我們白袍军,還不是被我們打的满地找牙。哪一次他能够赢?“
高长弓是比较低调的人,這时也忍不住說了一句:“我觉得萧将军說的对,他们整体的素质是比我們要差,但是你看這一次领兵的将军,就用這种办法把我們给困守在這裡,基本上是无所适从。陈建军,你现在告诉我该怎么办?”
陈桥哑巴了。
前几次他带的军队,基本上都是所向披靡。但是最近基本出不去,出去以后反而损失很大。因为外面被层层包围,要出去就要冲破敌人的军营。那差不多就相当于要供一座小的城市,那個压力就很大,也不可能做得到。
当然他嘴巴上肯定不会服气說道:”那算什么样的男人成了一個缩头乌龟跟女人一样有什么出息?“
這时就见一艘小船停进了水寨,两個士兵下了船开始飞一样的向城墙跑過来。
過了一会儿,這两個人就跪倒在陈将军面前,开始禀报:“启禀将军,的的确确在上游有敌军开始渡河。人数非常之多,估计至少有几万人。但是他们都沒有船只,从我們看到的情形来看,他们都在河边用那個木头搭成木筏,看样子他们就想用木筏渡河。”
高长弓问道:“那個木筏的情况怎么样?”
一個士兵回答:“稳定性极差,我看见了還有很多人都会掉到水裡。我們是在远远的观看,现他们的人基本上都不太会划船。很多的木筏都是在水裡兜兜转,就是前进不了。”
副将萧晨旭說道:“陈将军,我們還是派人前去阻拦吧。我們南朝人都习惯水战,而且操纵船只也比他们自如的多。派军過去,其实不用打战,只要用传真传過去,他们的木筏都肯定会翻掉,所以我想,還是利用這個天险,把他们阻止在岸边。”
陈将军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继续问那個士兵:“那么对岸有沒有洛阳的军队在围堵?”
士兵回答道:“我們好像沒有看见什么人。对啊,那边是一块荒地,并不是城区。所以我到目前为止沒有看到有军队在那边驻防。”
陈将军叹了口气,摇摇头。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請大家不要苛求语言及一些地理名词的应用,毕竟是小說,沒有顾忌那么多。看得懂就好,嘿嘿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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