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六浑的新生活
贺六浑骑着马在大街上,心情非常愉悦。现在身边开始有亲兵了,是個小個子,叫阿末图,鬼机灵,是個鲜卑的苦军户儿子,是姐夫的侄子。另外一個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叫聂文大,是跟着花弧一起来投军的,武力值非常高,却不太說话。這两個小伙跟在屁股后面,贺六浑总感觉有种哼哈二将的味道,不太正经,开始有点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的势头。可是,這一個是姐姐家的远房亲戚;一個是花弧的想法,叫安全第一。還是从了吧,省的多事,怕了這两個女人。
街两边现在很多人居然会打招呼了!都是贺幢主,贺幢主的叫,非常亲热。现在贺六浑不太敢去姐姐家了,街坊邻居总是看热闹的簇拥。而且老太太大婶们不停叨叨,六浑啊,该去媳妇了,我這裡好几個闺女真的不错啊。還总是拉拉扯扯,要去看看,搞的全身不自在。只好边推边逃。
一說起女人,贺六浑心裡油然一种渴望,那就是尽快见到昭君和尔朱云。特别是后面這個女人,让人柔情似水的,迷恋忘返。女人就是水做的,男人就是钢,這样搭配是非常契合的。如果都是钢,那天天不是哐哐哐。昭君好是好,就是就是总感觉有点厉害,贺六浑心裡有点怵。
可是,這两個女人都在遥远的洛阳,北朝的都城。对于怀朔的人来說,那是很多人一辈子到不了的地方,那裡就是天堂!而对于有二世经历的人来說,哪裡都不会怯场,但是更看中的是,心的距离更大。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還记得自己,這個边陲小城的小军户啊。双方之间不光是地缘問題,還是家族,還有阶层差别。這些都是普通人看起来无法完成的事情,但是贺六浑就是想,我要,我要。
边想心事,手就抖了抖,捏紧拳头挥了一下。恰好拉了下缰绳,胯下的照夜白很不满意的嘶鸣一声,让贺六浑马上清醒過来。這时,对面的茶楼齐凤阁二楼一個声音传過来:“贺幢主,好久不见。是否有時間上来小坐片刻。”
抬眼望去,居然是老熟人,胡大商人。
对于這個怪异的商人,贺六浑還是非常喜歡的。哪個人不喜歡金主啊?而且性格也投缘。只是這两個月的确是大风大浪,生生死死,所以沒有時間见面。胡大商人是约過很多次,是真的想交這個朋友。
一個人上到二楼,就见胡大商人已经在楼梯口等。引进雅座之后,贺六浑现居然還有两個人,都是女人。一個女人一身白绸纱裙,坐在桌边,身材婀娜,手上的皮肤非常白净,就看這点东西肯定是個大美女。当然也只能看這点东西了,女人头上一個大大的帽子,還垂下来白纱,把一個脸挡的严严实实。另外一個是一個秀气的侍女,眼睛很活。那名女子见到贺六浑进来,起身稽做了個礼。
贺六浑還是懂礼数的,一看见這個就說:”胡老板,有家眷在,我改日再聚。“
胡大商人一把拉住贺六浑的手,急急說道:“且慢,且慢。今日就是为了等你,也就是为了這個姑娘的事情。坐下再說,无妨无妨的。“
贺六浑告礼坐下,却听到那個女人轻声說道:“早就听闻贺幢主威名,却不知道如此不愿意与小女子为桌啊!”声音有点略低沉,却是更多一种滋味。
贺六浑赶紧致歉。心裡却在嘀咕,這個女人還真厉害。外柔内刚啊!
胡大商人打趣道:“谁能见到胡姑娘還躲,那肯定不是男人了。”說罢哈哈大笑。贺六浑更是有点纳闷了,這是什么样的关系啊。胡大商人叫姑娘,那肯定不是自己的亲戚。而這個女人如此胆大,是不是青楼的?不对,胡大商人不可能如此品味,光天化日之下带青楼女见我?
贺六浑于是,只笑笑沒有回答。
胡大商人继续說道:“贺幢主也是我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谢了。我看幢主前程远大,這么年轻就是我們怀朔的幢主了。不過呢,這次却是要麻烦幢主一件事情。”
贺六浑奇怪道:“胡大商人客气了,就是不知道在下能帮什么忙?”這個金主对自己是不错的。但是我一无权二无财,能帮忙什么,贺六浑自己也觉得奇怪。
“幢主,是這样的。听說你被任命为函使了,即将去洛阳吧。”胡大商人笑笑說道。
“胡大商人真的是消息灵通,這才是昨日段将军的吩咐啊。在下佩服佩服,正准备去将军府领军令呢。“贺六浑似乎有点明白了。
“胡姑娘是我远房侄女,也要去洛阳。可否請幢主帮忙,带上一程。侄女的安全至关重要,恳請帮忙,定为重谢!”胡大商人郑重說道。
“胡大商人误会了,函使就是去送领公函。我等快马加鞭,姑娘怎么可能跟我們這样奔波。不是在下推脱,是担心贻误军机,而且姑娘贵体也不可能這样劳累。”贺六浑非常惊讶,军务啊,战马千裡奔跑,怎么可能带上女人。這個胡大商人有点不太合情理了!
白纱女子噗嗤一笑,却无多言。贺六浑仿佛也知道点什么了。被女人笑,终归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這也难怪,总共穿越到现在,才不到半年。又经历了這么多事情,根本沒有去真正了解這個世道。
胡大商人也笑了起来,有点诡异的說:“幢主,還沒有去领军务吧。”
贺六浑点点头。胡大商人接着很诚恳的說:“這样吧,幢主。也不为难您。如果這次赴洛阳办差,是军马从,那我就不麻烦了。如果是還有其他事物,可以缓行,就請帮這個忙。”
贺六浑稀裡糊涂的出来,然后晕晕乎乎的到了将军府,再稀裡糊涂的出来。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函使啊,就相当于驻京办主任。我的天啊,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到军部领個命令送過来。更多意义上,就相当于地方官员和中朝要员之间的联络员。
你想想看,在交通不达的古代。每個有各种关系的官员,他们是如何维系。除了必备的信件,還有各种礼尚往来。特别是地方官想得到中朝要员支持,那是必须的时时刻刻送礼。于是乎,函使的重要功能之一,就是带礼品,送礼。還有如果人员往来,亲戚走访,都是函使帮忙。甚至一些和官员交情深的商队,都和函使一块走。因为這個世道不太平,特别是城外荒漠都有各种各样的盗贼。沒有正规的军队保护,那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出现。
這样一来,真正的军令,火急火燎的,那是军马八百裡日夜快递。不急的,就是一队人马跟着前行。
所以,這個函使是官员最信任的手下才能去做,当然也是外快最多的官员之一。加之提拔又快,关系又多,大家羡慕着呢。
再回到军营,贺六浑又头疼了。兄弟们都想跟着去洛阳,每個人都有道理。卢长贵一直就在大帐等,一看见贺六浑就說:“大哥,无论如何我都得去。這辈子還沒有离开過怀朔,大哥你不可能丢下我不管。”赖上了。
高岳不乐意了,:”你那個破脾气,肯定会给大哥惹事。论心细肯定是我。
司马子如嘿嘿的笑,不說话。就一個劲的瞟,那意思還用說。侯景這個家伙比较阴,什么话不說,行动展露无疑。自从贺六浑走进大帐,撩门帘,摆座位,擦凳子,端茶倒水无一不体现出我是最好的侍从。
還是花弧最直接,瞪着圆圆的眼睛說:“幢主,不管你带谁,肯定有我一個。我還想顺路回花家堡一趟呢。”
這边在焦头烂额,那边又来一個报信的說,长孙都督安排的车队已经停在大营,如何处理。那边来說,段将军的车队也放在外面,如何处理。再接着有人来說,空性小和尚来了。又有人来报,胡大商人问您何时启程。接下去更热闹了,這個幢主,那個军主都派人来了。我的天啊。
贺六浑已经晕菜了。手下沒有一個人管事,都在追问,到底谁去。
空性小和尚进来的时候,正是贺六浑最晕的时候。
“小家伙,大师有什么吩咐?”总算来個可以欺负的。不過,贺六浑也奇怪。大师是从来沒有派人来過军营,今天也真是怪事了。
“大师說,问小郎君何时启程。大师正好要去洛阳永宁寺回访,顺路一起前行。”又是一個要去洛阳的。
還沒有等贺六浑說话,空性小和尚继续說:“我也跟大师一起去啊!“說罢笑嘻嘻的看着熟悉的一群人。
突然就冒出一句话:“小郎君如果有苦恼,不妨用佛的意愿来决定吧。”
贺六浑眼前一亮,有了。
新的一卷开始,贺六浑开始初步与洛阳的权贵接触,這是一部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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