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天,好朋友夏雪到家裡来看她。两個闺蜜叽叽喳喳的聊天,聊美容聊护肤聊八卦,似乎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对了,你今晚不是還有场相亲么?”夏雪跟进了自己家一样,打开冰箱找吃的。
林暖点点头。
“不是我說,你大姨介绍得一向不靠谱,這回是個什么来头?”夏雪去厨房洗了点儿水果端過来,放到茶几上,坐在林暖旁边,一副开聊的架式。
“开酒吧的,听說以前家裡特别有钱,现在算是落魄了,不過年龄大点儿,好象比我大十五岁吧。”林暖拿了只草莓放到嘴裡,好象在說着与己无关的事情。她今年26岁,那男人应该是41岁了。
“你大姨不是有病吧?”夏雪简直想跳脚,“有這么介绍的嗎?好象你多不值钱似的,不就是個私生女嗎,哪裡不如人了,你长得又漂亮又有才华,干嘛老整得一副沒人要的架式?”
夏雪晃晃脑袋,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又直接将身后的靠枕拿起来,狠劲甩回沙发上,胸口的气才算顺了些,她使劲摇了摇林暖的胳膊,“不许去啊,你大姨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算了,去应付应付。”林暖安抚性的拍拍夏雪的肩膀,她知道对方是真心关心自己,“我這也算是为了家庭内部和谐做出的牺牲,要不然我妈成天念叨我,說是因了她,怕我這辈子嫁不出去。我都快听出茧子了。”
林暖的母亲就是人们传說裡的那种小三,而且一做就是许多年。她的父亲有一個完整的家,将母亲养在了外面。母亲太孤单了,便生下自己作伴。可這种私生女的身份却一直萦绕着林暖,大学时谈過一個男朋友,在得知母亲是小三的身份后,男孩子经過深思熟虑,很快摆正了自己前男友的身份。
這個社会虽然发展迅猛,对于很多事情都有了很多的宽容性,可有些观念却根深蒂固的存在于人们的脑海,很难得到改变,就比如私生女。
林暖之后又谈了一個男朋友。初时男孩对她穷追不舍的,林暖也觉得他对自己挺痴心的,就答应了他,可处了沒有三天,当林暖据实以告时,男孩選擇了逃离,理由是妈妈打死也不会认這样的儿媳。
自此,林暖开始心门紧闭,拒绝一切男人的敲门声。
可亲戚朋友不算哪,尤其是這個大姨,她老觉得林暖妈妈一辈子沒嫁人就够她们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了,再加上個林暖的话,那更是在街坊邻居面前沒有颜面。所以,只要有空,大姨便会安排相亲。
這個相亲人选的质量也是呈直线下降的趋势。一开始,大姨介绍的都是些高精尖男士,什么某某富二代啦,什么博士之类的,可這样的家庭,一听林暖是私生女立马就翻脸不认了,有些個富二代倒有只做情人不结婚的想法,可林暖哪能答应,最后都不了了之,再到后来,大姨介绍的男士质量就杂起来,象是今天,连大叔都粉墨登场了。
相亲時間定在晚上六点,不到五点,大姨的催命电话就来了。
“小暖,无论如何按时去相亲啊,今天這個特别有希望,别看他有点儿大,当年人家家裡可是有上亿资产的,现在就算是败落了,百八十万也是沒問題的。你可别挑三拣四,一定抓住机会。”
“我知道了。”林暖闭着眼睛聆听教诲,這個大姨明着是为自己好,其实不過是为她家考虑,免得林暖母女拖累了她们。
放下电话,林暖换了身衣裳,对着夏雪问:“還可以吧?”
夏雪头也沒抬:“跟個老头相亲有什么好打扮的,管穿什么也对得起他了。”
林暖倒是记起一件事来,“对了,我表哥的车落在岔口公园门口了,我得去替他开回来。”
“他什么毛病?开车去玩把车给丢了?”夏雪有些郁闷的抬头。
“不是,跟女朋友各开了一辆车,回来的时候他就沒开,直接坐女朋友的车去丈母娘家表现了。這一时半会回不来,正好我有他的车钥匙,所以拜托我帮個忙。”
“那你得赶紧。”
林暖看看時間,都接近五点二十分了,打车去,再开着车去相亲地点,時間的确有点儿紧。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对夏雪說了声“我先走了”,便急急忙忙出了门。
夏雪不是外人,她每次過来都会住上一两晚,林暖沒空陪她,她就自己窝在家裡看肥皂剧。
因为堵车,坐出租车赶到岔口公园都快五点四十了,林暖就有点儿着急,虽然对相亲不怎么感冒,但迟到不是她的风格。
她手裡捏着钥匙,远远看到熟悉的黑车,心裡一喜,按下了遥控器,如愿听到解锁声。她连想也沒想,拉开车门就坐进了驾驶室,坐下后,才猛然发现不对,她略有些僵硬的转头,后座的景象差点儿晃瞎了她的眼睛。
两個浑身赤,裸的男女正在进行啪啪啪的工作,女人面色绯红的躺着,胸前挺立的部位可以看出她正处于情动期,而男人则伏在她雪白的身躯上横冲直撞,面对林暖的忽然闯入,男人狠狠的骂了句脏话,可下面的动作却沒停,应该是到了关键时刻,身体有些难以自控。
女人口裡逸出的呻,吟和男人发力时的粗,喘還有动作起伏时的“撞击声”……
林暖羞得不知怎么办好,嘴裡忙不迭的连声說着“对不起”,然后手忙脚乱的跳了出来。等关好车门站立一旁时,她還感觉心有余悸的。
刚刚看到的画面太富有冲击性,這样直观清楚的“活,春,宫”,她平生是头一回见。那种感觉难以描述,不象书中說得妖娆魅惑,而是有点儿羞耻,甚至感觉肮脏。
林暖是爱干净的体质,除了头发之外的毛发,她的感觉都很不妙。她想忘了那個画面,可它却象刻在了脑海裡,感觉恶心不已。
缓缓调整了会儿,她才反应過来,這事发生得有些蹊跷,车震不锁门也就罢了,可在别人车上震起来沒完沒了算怎么回事,不嫌脏啊?
她绕回车尾,低头扫了眼车牌号码,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大了。
天哪,敢情不是這对野鸳鸯弄错了,而是自己整了回乌龙,竟然认错了车!她转過身看后面紧挨的那辆,自己要找的“正主”原来在那儿。
林暖拍拍自己的脑袋,真特么的是头猪。
一想到待会儿那对野鸳鸯极有可能下来找事,她赶紧跳上车,大眼睛盯着后视镜,迅速快捷的将车倒出去,一踩油门,溜了。
车开到宽阔的公路上,林暖长长的吁了口气,看着前方的车流,心裡感觉舒畅了许多。她到现在還未经历過男女之事,所以对热衷此事的男女特别不理解,這事情有什么好?抱在一起乱啃乱咬的,然后象钉子钉入墙裡,来来回回的搓,也不嫌厌倦。
在林暖的印象裡,男女之事就是种肮脏可耻见不得光的的运动,小时候她曾在妈妈的手机裡发现了那個所谓的父亲给妈妈发的短信,內容是不堪入目的限制级,甚至還发了极其色,情的影片给妈妈看。妈妈将之存在电脑裡,加上了密碼,可妈妈的密碼怎么能难倒聪明的林暖?她偷偷看過了裡面的视频,对男女之事更加厌弃了。所以她排斥婚姻,甚至排斥恋爱。
紧赶慢赶的,到了相亲地点還是迟到了。林暖一路小跑着冲进了酒店大堂。跟服务生打听后才发现,那個叫高明的男人還沒到。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先点了杯饮料,小口啜饮着。自己今天的经历可以拍部电影了,跌宕起伏的,蛮刺激。
不多会儿,一片黑影罩過来,林暖抬头,是個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皮肤有点儿黑,微胖。他朝林暖笑了下,“林暖是吧,我是高明。”
林暖只觉得這声音特别熟悉,象是在哪裡听過,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便点了点头。
男人坐下,叫来侍者点了杯咖啡。
“对不起,我迟到了,你等很久了吧?”等咖啡的间隙,高明很礼貌的向林暖道歉,“朋友有点儿急事,我实在是走不开,又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只好尽量往這赶了。”
能迟到,起码說明对本次相亲不怎么感冒。横竖林暖也沒当回事,所以完全不在意。她笑着摇了摇头,“沒关系,我也是因为有事,刚到。”
盯着男人的脸时,林暖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是他!车震的“男主人公”!
虽然高明穿上了衣服,但林暖還是认了出来。难怪說声音有点儿熟悉,两人明明十几分钟前就已经在车内见過了。
還真是无巧不成书。
林暖低下头,佯装喝饮料,但脸色却不自觉的红了。這世界真是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刚刚還光着身子忙着“耕耘”的男人,提上裤子就跑来跟自己相亲了,這個男人不仅是脸黑,這心也够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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