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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夜入南关

作者:手可摘星辰
“大帅!平西王的回复已经送来了!”手下匆匆忙忙地将兰成的加急快报送了上来。

  赵元礼正在吃东西,闻言立刻将刚送进嘴裡的东西吐了出来,有些浮躁地站了起来,伸手结果手下递過来的信札,紧张地打开来一看,顿时有些发愣。

  “态度尚可?這是什么意思?!”赵元礼也被這句模棱两可的回话给弄糊涂了。

  想了想后,终是把握不住平西王的想法,于是便问道,“兰成他人怎么样?现在何处?”

  手下恭敬地回答道,“回大帅的话!兰大人仍然在平西王大军之中,据阳凉北关郭将军传来的消息說,西北军对待他的态度不错,好吃好住,只是沒有见到平西王当面,尚且无法正面评价我們清源军与西北军的关系走向。”

  “這倒有些奇怪了。平西王他人到哪裡去了,可曾打探清楚?”赵元礼摇了摇头,转而问道。

  手下回答道,“听說是上介山观赏雪景去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赏雪?他怎么会有這個雅兴?”赵元礼摸着脑门儿想了半天,也沒有理出個头绪来,“嗨!人家又不像我,处在如此尴尬的境地,自然有時間尽情娱乐。說起這件事情来,真是好沒有来由——不過西北大军动向如何?郭利用可曾打探清楚了?”

  “郭将军回报說,西北军倒也沒有什么過激的举动,只是每日免不了在我們关前耀武扬威一番,很是令人气愤,不過为了大帅的大局着想,郭将军已经严令部下与之发生冲突了。那些西北军士卒也较有分寸,并沒有做什么太過分的事情出来,可能平西王那裡也有计议,只是未知以后会如何同我們接触。”手下汇报道。

  赵元礼点了点头道,“嗯,郭利用做的不错!”

  此时清源军与西北军虽然在之前发生了小小的摩擦,但是当事人兰成已经去平西王大营中赔罪去了,而且人家也沒有表现出什么责难的意思来,在這個敏感的关头上,实在不宜生出什么是非来。郭利用的所为,比较符合赵元礼眼下的战略意图。

  既然此时平西王大军按兵不动,而平西王本人又避而不见,肯定他是在考虑什么深层次的問題,自己现在毕竟等同于叛军,如果公然接触恐怕会遭受朝廷的谴责,以平西王的名声,一定不愿意做出這样的事情来,可是他似乎也不愿意大动干戈,看来自己想要同平西王达成妥协的话,還得再加上一些价码才行,上次让兰成带去的东西,是不是太少了一些?

  从兰成沒有被为难這件事情上,赵元礼觉得自己同西北军媾和的可能性更多一些。

  且不說清源军节度使赵元礼如何如何,我同赵胖子以及新近归顺的胡云等人,已经在翻越介山的路上了。

  阳凉北关的对面,实际上只是我的一座空营,裡面是有人,不過不是全部,大约两千骑兵每天出来骚扰一下对面的守军,然后就是沒事儿在大营中乱窜,从外面看起来似乎大营之中還很热闹的样子,以致于对面的郭利用等人竟然沒有发觉其中的异状。

  兰成在营中虽然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却也是很快就被安排到了灵石县衙中,并沒有机会了解到我大营之中的虚实,因此也沒有注意到,实际上此时的西北大军,早已经开拔到百裡之外的介山对面,深入到威胜军的腹地胡甲山附近了!

  因为不愿意大动干戈,我就存下了突袭赵元礼老巢的心思,在地圖上面规划了一天以后,大军轻装简从,只携带了够用五天的粮食,借着我上介山观赏雪景的名义,偷偷在夜间开拔,翻過了介山,经由绵上向东,一直摸到了驻扎在胡甲山附近的威胜军所部。

  胡甲山也算是高山了,本来此地的地势就高,再加上大雪封路,天气不好,大军沒有少吃苦头,许多马匹都冻伤了,将士们看了非常心疼,对我此举颇有怨言。

  “老大,你放着好端端的平路不走,偏要翻山越岭,兄弟们苦不堪言啊!”吃尽了苦头儿的石胖子是其中的代表,在我身旁抱怨道。

  “還不是为了你的事情啊!否则我犯得着這么卖命么?回家過年多好啊!”我立刻白了他一眼道。

  石胖子最怕我提這碴儿,闻言顿时将脑袋一缩,不再言语,闷声赶路去了。

  威胜军所部人数不多,分配在几個关隘上,一共有四千多人,我們赶到胡甲山之后,首先闯入威胜军节度使大营,准备来一個武力夺权。结果威胜军统兵的将领居然是熟人,在河北战场上還一起作战過,见到我們来后,反而比较欢迎,算是从清源军节度使手上解脱出来了。

  我也沒有太客气,直接将其所部统归我的辖下,然后合兵一道,沒有耗费一兵一卒,就趁夜进入了太原府的南部门户南关镇。

  从南关镇向北不到两百裡,就可以直入太原府了。

  大军在难关镇补充了一下给养,给马匹治了治冻伤,缓了一日后,全军上下急速出发,沿着浊水一路向北,越過盘陀,拿下团柏镇,歼敌三千,不到半日就攻下了太谷县城,接着大军长驱直入,直逼赵元礼所驻节的阳曲。

  太谷到阳曲,也不過是一天的路程而已,当睡梦之中的赵元礼接到太谷守将在城破时发出的狼烟信号时,他甚至沒有想到会是什么事情,定過神来之后,却接到了探马传来的消息,平西王大军已经在二十裡的城外了!

  “怎么会這样?!”清源军节度使赵元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

  他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我西北大军居然留下一座空营寨和少许人马,以吸引阳凉北关的六七万大军,而以主力大军翻越被风雪覆盖的介山,奇袭驻扎在胡甲山的威胜军所部,绕道南关镇,经過太谷杀了過来。

  這么以来,阳凉北关的大军根本就沒有发挥作用的机会了,太谷到阳曲,基本呢上就是一马平川,我的西北骑兵不過半日的時間,就将阳曲给围了起来。

  “大帅!眼下形势不妙,我們不如趁现在平西王大军沒有将阳曲完全围住,先逃到平定军去,会和那裡的六万大军,一起投奔契丹算了,到时候還有卷土重来的机会!”手下的谋士们劝道。

  “他怎么可以這样?!”赵元礼有些不服地吼道,“他不是說态度尚可么?为什么說打就打,哪有這样的人啊!”

  他的手下有些怜悯地看着赵元礼說道,“战争期间,哪有什么道理可讲?人家都是有强权沒公理,打得赢的就是王!更何况,平西王說态度尚可,并沒有說過打与不打的话啊!大帅你以己度人,未免太過于轻率了。”

  整個清源军节度使府中一片混乱,大家趁着平西王大军還沒有到来的当口,纷纷卷了财物自谋生路而去,不一阵子,喏大的节度使府中就剩下了赵元礼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

  赵元礼這一次可以說败得很窝囊,手下的大军都在外地防守,家裡面的几千散兵一听說平西王大军杀到,早就作鸟兽散逃命去了,哪裡還顾得上他這個清源军节度使的死活?

  我的前锋骑兵冲到清源军节度使府上时,什么都沒发现,就看到赵元礼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从他的衣着观察,似乎是個大官儿,便猜测着问道,“阁下可是清源军节度使赵大人?”

  赵元礼木然地点了点头,沒有言语。

  我的手下们倒是非常客气地将赵元礼扶了起来,送到了大堂中,派了几個人照看着,以防他一时想不开自杀了,毕竟這人是皇族,究竟怎么着還应该等王爷過来了再决定。

  阳曲城裡面乱成了一锅粥,众人虽然想找個藏身的地方,可是小小的城池裡面怎么能藏的了许多人?我到来的时候,士兵们正在各自的将领的带领下,按照从节度使府中搜出来的官吏名籍挨家挨户地搜捕漏網之鱼,那些企图藏入民宅的官吏们自然是难逃落網,一個個都乖乖地回到了节度使府中,被暂时拘禁起来。

  赵元礼看到這些早先跑了出去,如今又被灰溜溜地押了回来的属下们,禁不住哈哈大笑,弄得众人面皮绯红,感到无地自容。

  “王爷,节度使府中众人,除了两個佐领出去报信外,其余人等都在這裡,一個不少!請王爷发落!”手下的近卫统领将胸脯挺的高高的,对我大声回报道。

  我跟胖子看了他一眼,禁不住哈哈大笑。

  這哪裡是請我发落,分明就是来讨赏的嘛!不過能够一举擒获清源军节度使府中所有首脑人物,无疑就端掉了整個晋中军政系统,现下清源军所辖的二十余万大军,已经分成了两大部分,一部分待在平定军,一部分待在阳凉北关,沒有了赵元礼這個节度使统御,各自的部将肯定是不愿意继续打下去的,到时候我只要派两個使者,前去安抚一下,就可以将其顺利收编了。

  于是我笑道,“不错!這次大伙儿都干的漂亮!自己先把功劳给记上,回到西北之后论功行赏,一個也少不了你们的!”

  “多谢王爷!”手下们兴奋地叫了起来。

  “赵元礼那裡,如何处置?”石胖子小声问我道。

  我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后回答道,“虽然赵元礼同叛军勾结,给了我們一個顺利接受并州的机会,不過怎么处理他,我們不必去做這個恶人。他不是皇族嘛,還是皇帝的侄子辈儿,我們索性就把他送到京师去,任由皇帝发落,也算是给了朝廷一個面子。”

  “高!实在是高!”胖子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很快,我就见到了被拘禁起来的清源军节度使赵元礼本人。

  此时的赵元礼,似乎已经从刚刚的震撼中恢复了一些過来,看到我們到来后,站了起来,垂手而立,却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神情比较沮丧的样子。

  我看了看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吩咐手下给他安排好食宿問題,不必看得太紧了,在节度使府中可以随意行走,并派人去京师送信,說明了晋中发生的事情,和处理的结果,一切等待朝廷来人将他解走后再說。

  至于原清源军节度使府中的那些官吏们,我吩咐手下将其区别对待,凡是朝廷任命的官吏,先审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重大的失职,或者再這次叛乱之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的话,就可以降级留用。对于赵元礼私自招募的那些食客们,则统统地集中了起来,暂且关着。

  “老大,你留這些人是何用意?”石胖子对我此举有些不解。

  在他看来,這些食客们显然就是些搅屎棍子,如果不是他们在這裡蛊惑赵元礼起事的话,赵元礼也许并沒有這個胆量,看上去那人很文弱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個乱臣贼子。而且這些食客当中不乏鸡鸣狗盗之徒,如果留下来,保不准以后搞出什么乱子来给人添堵。

  我摇了摇头道,“你這话我不是很赞同!所谓物尽其用,這些人虽然不乏人品不好的,可是才干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否则当日在长街之上狙击我們的又是什么人?既然赵元礼已经失势了,他们也沒有了依靠,若是任其流落,难免会落入我們的对头手中,那样才是给自己添堵呢!”

  “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第二次背叛主人呢?”胖子继续质问道,“如今他们可以扔下赵元礼四下逃窜,他日就有可能不顾我們继续第二次逃窜!”

  “呵呵——”我笑了起来,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道,“赵元礼本就不是可以成事的人,這些人跟在他屁股后面厮混,也不過是为了他头上顶着的皇亲名号,和那個清源军节度使的牌子,如今他去了這些牌子,就什么也不是了!而我們可不一样啊!就算是沒有整個西北的几十万大军作为后盾,我們几個兄弟出来单挑,也能放倒一大片!只要我們自己屹立不倒,自然会有大批的来者追随!”

  “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胖子点了点头,不再赘述。

  說话是說话,处理起后事来還是很令人心烦的。

  清源军节度使府虽然被我們给占了,赵元礼也落網了,可是外面飘着的大军還在南北两地呆着,我以平西王府与朝廷枢密院副使的名义,给他们的首领下了手令,申明了清源军节度使暗中与叛军勾结,意图不轨的事实,然后吩咐两之人马的负责人来阳曲述职,处理清源军在赵元礼去职后的各项事务。

  很快地,阳凉北关的守军统领郭利用就将大军整顿之后,将大权交给我派去的使者,然后自己带了几個侍卫,直接来到了阳曲的节度使府邸,向我述职。

  這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郭利用本来已经做到高级武官,再往上的话就得靠朝中的人事了,他追随赵元礼叛乱沒有什么好处,若是失败了還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此时我透露出愿意重用他们的意思后,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前来表达忠心。

  而平定军那边就有些不太顺利了,虽然对方也对我的使者以礼相待,却不愿意交出武装,但也沒有向北行动投向契丹人,而是越過东方的山岭前往河北军所在的驻地联络,直接投了枢密使曹彬去了。

  “這也就罢了,反正算是顺利解决了清源军之乱,自此整個河东路除了北方的三关五寨之外,已经尽皆收入我的手中,其余的小地方,且待徐徐图之。”我想了一下,也觉得事情办的比较顺利,可以自我告慰一番了。

  眼下的河东路全境,可以說大事底定,值得庆幸的就是沒有经過大的冲突就解决了清源军节度的二十万人马,這对于整個河东路都是有利的,对于我稳定山西,向东发展的战略也是一個有力地促进。

  不過通過這次平定赵元礼之乱,也使我认识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山西的军备力量实在是太差了,否则也不可能被我轻而易举地就解决掉,赵元礼虽然养了不少兵马,可是疏于管理,部将之间也是心存隔阂,心力不谐,各地守军之间的空挡互相推诿,无人照看。

  如果我接手的山西仍然是這個样子的话,那基本上可以等同于一块儿鸡肋,随时都可能被外来势力所侵蚀掉。

  为了加强我在山西在河东路的统治,是很有必要对這裡的军政事务做一番彻底的整顿了。我决定了大方向以后,就开始拟定细节和章程,在新年之后对河东路所有的地方驻军进行整编,并从西北讲武堂抽调了一些教官,以军中的宿将和有经验的中级军官为主要培养对象,在阳曲筹办了西北讲武堂阳曲分院,以学习西北军先进经验为目的,开始了对原清源军节度的基层军官的短期集训。

  一时之间,整個晋军都展开了规模空前的大学习大练兵。读书免費小說閱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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