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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吃饭問題

作者:手可摘星辰
平定军那面,虽然投了河北军,但是人马驻地都在当地,并沒有一下子涌入河北去,据我的猜测,他们的首领应当是考虑自己的权力是否会因为前往河北后被削弱,以致迟迟不能够做出决定。

  而我则考虑到平定军的驻地就在阳曲东部不远,大军来往,也不過是三四日便可到达,他的存在对我在河东路的统治,始终是一個不小的威胁,应当妥善地解决掉才是。只是如今他们在名义上已经归属了河北军,我投鼠忌器,多少得给曹彬留些面子,因此就不能直接采取暴力手段来对付他们了。

  “怎么处置,确实得好好考虑一番。”我一时之间也沒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只好先将這個問題给搁置下来了。

  接收防务和政务是個非常烦琐的過程,我自然是懒得去费脑筋的,索性一股脑儿将這些琐碎事情都扔给了石胖子,自己跑到了新成立的西北讲武堂阳曲分院裡坐镇。

  最初的时候,這裡跟西北讲武堂刚成立的时候差不多,让一群丘八哥们去学文化,确实比较令人头痛,好在西北讲武堂已经步入了正轨,教官和老兵们也都富有经验了,此时带起這些刺头儿来很有一套,不用我去操那個闲心。

  实际上,我情愿沒有接收這么多的人马,郭利用手下的六七万人,再加上胡云的人马,以及从各地散落的慢慢归附過来的人马,粗略地统计也有十一二万人,這些人的战斗力虽然不怎么样,一张张嘴吃起东西来可一点儿也不含糊,才接管了不到半個月,就吃掉了我几十万两白银,心疼啊!

  半夜睡觉起来,我都是梦见一张张的血盆大口,狂暴而迅猛地吞噬着我那来之不易的可怜的家底儿。這么下去可不行啊!

  经過半個月的考察之后,我决定還是得对這些军队进行整编,将人马缩编为三万左右,保留其中的精干力量,而将冗余的部分裁撤下来,效仿当初在西北屯田时所采取的政策,将這些人补充到农业建设当中去。

  根据河东路的特殊情况,也可以考虑依靠军队富余人员来建设钢铁及煤炭产业,兴办盐务,扩大制造业的发展,从而达到养活自己快速发展的目的。

  发展产业化建设,一是要有资源,二是要有人员,三就是要有银子,這三样缺一不可。目前的河东路,除了解州的盐业是個肥差外,其他還真沒有什么赚钱的产业,主要還是以农耕为主,且灾害较少,农民相对富裕一些,对于放弃土地进行工场劳作的意愿也比较低,如果不是我可以拉出来近十万人马组织大规模生产建设的话,還真有些头痛這些劳动力从哪裡来。

  启动资金的問題,我看了一下清源军节度使府中的库存,基本上都已经光了,显然是为了养活军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发动叛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从這一点上来看,赵元礼确实不适合统领一方,更不具备成为一個合格的国家领导人的條件,所以他的败亡也是意料中事。

  “看来只好向宋迪小老婆借钱了——”我愁眉苦脸地盘算道。

  不過很快地,朝廷的特使来到了阳曲。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的特使并非是代表皇帝,而是受宰相吕端所派,前来讨要解盐税务中的盈利,以解同楚王作战中耗费巨大的燃眉之急。

  “呵呵,他這也是沒有办法了,否则是不会厚着脸皮来要這個钱的!”听到石胖子向我报告情况后,我只是笑了笑。

  吕端是什么人,石胖子可能不知道,但我是最清楚的。若不是担当起這個宰相,也不至于为了些银子的事情,拉下一张老脸来向我要钱。

  虽然解州的盐务向来都是朝廷用来支出军费的一個大头,可是自从楚王的大军攻占了洛阳之后,朝廷的势力再也无力跨越太行山,进入晋南,若不是我的大军将楚王的北上意图粉碎,這解州的盐池恐怕已经在为叛军源源不断地提供资金上的支持,从這個角度上来看,我进入河东路是对朝廷有着积极的意义的,当然,這是从损人不利己的观点上看問題。

  从名义上讲,解州盐务還是朝廷的内帑,我只不過是临时接管,除非我也公然拉起杆子闹独立,這在目前来看似乎是不太可能的。而我如果不是被朝廷被形势逼得太急的话,自然是不会撕破脸皮,走到這個地步上的。

  对于這一点,恐怕朝廷方面看的也很清楚,否则就不会請吕端来向我讨要這個面子钱了。

  无论如何,這個钱是要给一些的。

  吕端对于我,资助良多,甚至不是因为他的举荐,我也不可能升迁的如此之快,如果不是皇帝沒有容人之量,硬生生地将我逼上了自立门户以求保全的路子上,恐怕我现在還是一個模范忠臣,而朝廷也不会因为楚王作乱就被打的束手无策。這就是所谓天意弄人了,其实最主要的還是皇帝的心眼儿太小,鼠目寸光。

  “解州的盐务,一旦交了出去,我們靠什么来养活军队?”石胖子看到银子就跟看到爹娘一般地亲,听到我准备让出一部分盐务收入后,有些着急地问道。

  我苦笑着說道,“要不怎么办?至少在名义上,你现在做的還是大宋的官!河东路也還是大宋的河东路,不是你石某人的,也不是我杨某人的,现在朝廷问你要些银子来支援一下,你总不好意思說不给吧?”

  “唉——惨咩——”石胖子叫了一声,极不情愿地扳着手指头来盘算自己会因为這次的冤大头行为损失多少真金白银。

  不過我們虽然愿意出些力,也不能让朝廷以为银子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于是,将石胖子留在了阳曲后,我陪着朝廷的特使,一起来到了解州的盐场,来亲身体验一下解州盐务的现状是何其艰难。

  說起解州盐务,倒不是我在叫苦,而是最近一個时期以来,由于形势的不稳定,楚王叛军的威胁,以及各方势力的角逐,产量开始日趋下降,不及往日的三成,依靠這点儿收入,虽然能勉强应付河东路的开支,可是想要再多抽出一些钱来支援朝廷的话,就有些不太现实了。

  “這裡就是盐场?”我也是第一次亲自来到解州盐场参观。

  进了盐池,恰似置身于一個银色的世界。银铺的地,银堆的山,银砌的堰,处处银装素裹,白得令人陶醉。一群群盐工挥舞着铁锹,翻起雪花般的盐粒,垒在一起,宛如银色大海裡干堆白雪。

  “无声无形,熛结迅诡,回眸一瞬,积雪百裡。解州盐池,果然令人惊讶!”我的惊讶不是做出来的,解州的盐税,占到了整個大宋国税收入的八分之一,其规模之大,可想而之!

  在长期的盐池开采中,盐工们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现下最主要的开采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捞取法”,即在夏天捞取水池内天然的结晶盐,這种方式往往受到季节、气侯的限制,是较原始的开采方式。另一种是“畦晒法”,始于南北朝时期,在每年的二月开垦盐池,使之成畦,从四月到八月,把水引到池中,经日晒蒸发后结晶为盐粒。人工捞取后,再引水进去,如同割韭菜,收了一茬,又收一茬,提高了产盐质量和数量。

  正在观看之时,却见盐场裡面炸了锅一样地乱了起来,众人吵吵嚷嚷乱作一团儿。

  “怎么回事儿?”我见状立刻问道。

  不多时负责官吏盐务的官员跑了過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王爷,大事不好了!解池的卤水忽然变成了红色,不产盐了!”

  “什么?!”我与一同来视察盐务的朝廷特使听到這個消息都是一惊,接着有些焦急起来。

  解池不产盐!這是個什么概念啊?!整個大宋最重要最稳定的税收一下子說沒就沒了!

  “速速带本王前去查看!”我自然不相信解池会不产盐,我击的千多年以后,解州的盐业依然很兴旺啊,我又不是沒有吃過解盐,当时已经是运城盐业局了啊!

  跑到池子旁边一看,果然被吓了一跳,所有的卤水都变成了赤红的颜色,犹如人血一般,這东西看上去确实挺恐怖,难怪盐工们都被吓到了,纷纷离去,死活不肯留下来。

  大家看着這個样子的盐池也沒有什么办法,最后那特使也只得空手离开了,毕竟盐池出了這么大的乱子,也得让朝廷知道,這先期的款子我已经付给了他,如今盐池出了事儿,他唯恐我再将這笔款子给要回去,因此急急地赶回去了。

  盐工们都沒有见到過這個样子的盐池,后来询问起当地的老人们,有個年纪最长的老人說,当年蚩尤与黄帝大战,黄帝在九天玄女的帮助下,斩杀了蚩尤,他的鲜血流入了解池,便化为卤水,供人食用。

  “今日解池卤水化为红色,定是传言作实了!”那老人叹息了一声后說道。

  “什么传言?”我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解池便红的事情,前人就已经知道了?

  那老人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說道,“昔日传言,說蚩尤终有一日会复活的,這池中的卤水若是有一日变成红色,便就是那蚩尤又重回人间了!”

  居然有這种事情?我听了以后顿时有些无语。

  似乎這解州的盐池是地壳运动形成的结果,已经有四亿年的歷史,跟蚩尤他老人家有什么干系?不過我看了看這卤水池子中的变化,的确是殷红似血,而且面积很大,不像是阶级敌人搞破坏,這就一定是自然灾害了,再联想到后来這裡会继续产盐,就将心神稳定下来,仔细地推敲了一番,觉得這种现象可能是地壳运动造成的,也许是底层变动,盐池受到某些从地壳中渗漏出来的矿物质的影响,变成了红色,這样的话,很快就会自行退下去的。

  可是解池不产盐的传言就像瘟疫一般地传开了,很快京师裡面也有了解池变红蚩尤重生的传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宛如亲见一般,真宗也感到有些为难,若是解盐不出了,朝廷的压力就越发大了,這次好歹从平西王手中讨了些银子出来,若是下次的话,就沒有什么理由了!

  各地来解州收购食盐的行商们都有些疯狂了,大肆收购着市面上搜能够买得到的每一粒食盐,当地的盐价已经较之以往高出了三倍都多,依然還有继续上涨的强劲势头。

  “王爷,是不是该杀一杀价?”负责盐场的几位官员现下都算是直接替我打工的,聚在一起商量這次食盐停产的原因和盐价不断上涨的問題,“如果照這個势头继续涨下去,很多地方的盐价会攀升到很高的价位,人们会吃不起盐的!”

  食盐是人类必须要摄入的东西,如果两天不吃盐,還沒有什么感觉,如果十天不吃盐,那就要出問題的!一旦全国各地以来解盐的地方都面临天价食盐之后,必定民怨沸腾不得聊生,接下来很可能就是一场暴动,這种例子以前已经有不少了。

  所以說食盐的朝廷的赋税主要来源,但也是一個必须稳定保证的生活必需品,一旦食盐的生产和销售环节出现了問題,朝廷的稳定性必然会出现不可预料性。

  几位官员长期替朝廷管理盐务,自然是知道這個問題的严重性,因此建议采用库存的食盐来平抑已经疯狂上涨的盐价。

  “這样不是办法!”我摇了摇头。

  像這种投机性的掠夺性采购,我在后世见的多了,现在的行商们都已经将盐价哄抬起来,肯定是不会放任盐价下跌的,即便是朝廷的库存放到市场上,也不会出现盐价下跌的情况,最都是被几十家大盐商合伙儿瓜分了,因此抛售這個建议并不实际。

  就好比是一家具有独特概念的资源性上市公司,随着可开采资源的逐渐减少,股价只会越来越高,当然前提就是這种资源是被他独家所垄断的。

  可惜,解州的盐池虽然产量巨大,做的却不是独门买卖!

  在我完全掌控的西北,就有青盐這种东西存在。

  “发财的机会到了!呵呵——”我深知這一次解州盐池危机给我带来的巨大机会。

  自从李继迁被我给搞掉之后,党项人已经沒有实力在西北横行,除了愿意归附的人以外,其余的有组织的部落都被驱逐到更西面的地方,因此整個青盐的生意现在都被我给垄断了,每年的产量就有几十万担,根本不发愁货源問題,唯一沒有放开销售环节的理由,就是为了不影响当前的盐业销售,基本上维持這朝廷公布的价格水平。

  這一次朝廷依赖为主要盐业产地的解州盐池突然不出盐了,无疑是给我的青盐生意带来了一個非常好的机会,前来解州搜购存盐的都是些江南的行商,這些人将盐贩运到各地后,所获取的利润以十倍甚至数十倍来计算,早已经是赚得肥的流油儿了。

  趁着這一次他们大肆收购食盐,借以提高盐价获取暴利大发国难财的机会,我不坑他们一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只是从现在的形势看来,食盐收购還沒有发展到最火暴的地步,我一面密切关注着市面上的现货价格,一面迅速命人回到西北,要宋迪立刻调集大量人手,将西北的青盐集中起来,随时准备运到解州来缓解盐务危机。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调集青盐的消息居然给走漏出去了。

  敏感的盐商们立刻意识到,解州的存盐肯定不多了,否则平西王绝不会从西北调集青盐,這路上的运输就不是一個月能够完成的,也就是說,只要将市面上的食盐收购完毕,解州将无盐可出,在起码一個月之内,整個江南所能购买到的食盐,将统统集中在他们的手中。

  盐价的涨势在這個消息的刺激之下,宛如火箭上天一般攀升起来。

  “大人,形势越发难以控制了,眼看盐价一天数变,市面上的盐已经价比白银了!”手下的几個负责盐务的官员们都坐不住了,吩咐到我這裡来讨问主意。

  负责盐务的官员们无疑是天下最肥的,可是一旦盐务出现這么大的危机,他们也是最先会倒霉的,因此众人都很惴惴,不知道如何处置才不会被上司责怪下来。

  “再不动用库存平抑盐价,恐怕形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有人忧心忡忡的說道。

  实情却也如此,眼下民间尚有存盐尚未用尽,家户们還可以支撑一段儿時間,可是若敢持续一個月的高盐价,很多人就会因为吃不起食盐而揭竿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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