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番外
刚进门,二楼卧室的门被推开,四五十的年纪的女人走了出来。
脸上满是愁容,明显一晚上都沒睡好。
“我說過的,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时镜随手摘掉了口罩,露出巴掌大小的脸,五官精致,挑不出一点瑕疵。
时镜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咧咧的喝了一大口。
女人下了楼,目光紧紧的追着她,“什么工作要工作到這么晚?”
“你就是为了气你爸,故意反着来是不是?”
“你就不能听我們一次?”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什么啊,你要是真知道就不会這么幼稚每天躲着我們了,你跟段家亲是相定了,月底你们就见一面。”
“我不是幼稚,”时镜早已经听的腻烦了,“你们让我回来就是为了早点将我嫁出去?”
她在很认真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当初你一個人执意要去国外,我們都顺着你。但我們只有你一個女儿,不想你回来想谁回来。”
女人眼圈瞬间红了大半,整個人看起来心力交瘁。
时镜呼出口气。
纤细的手臂抱住女人,“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這么跟你說话的。”
女人吸了吸鼻子,“那你月底去见见段家公子。”
又来了。
时镜蹙眉,“别闹。”
“谁跟你闹了,我跟你說的是认真的!”
“那就是個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我见他干什么?”时镜松开了手,垂着眼尾,提到這個名字,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這個争论是沒休止的問題,时镜索性迈步上楼。
女人跟在身后,“他怎么就是纨绔子弟了,我见過,长的一表人才,也有自己的事业,做的也很不错。”
“您就是把他夸上天了,我也不见。”时镜转身,“晚安。”
关上门时,她听见母上大人加大分贝,“姜时镜!”
时镜去浴室洗漱,套上睡衣后,将自己抛掷上床。
整個人陷入柔软的床内,今天的聒噪疲累一扫而空。
在手边有几张废弃掉的乐谱,沒有一张是她满意的,她已经有几天沒!沒有碰過。
今天倒是有了兴趣,拿過纸笔来,将脑子裡的那段旋律记录下来。
写完天已经大亮。
时镜反倒沒了睡意,起身去取了飘窗上放置的吉他,试弹了一遍。
比想象中要让她更满意。
……
金尚酒吧裡,那位神秘的调酒师,依旧我行我素,带着口罩,一双冷眼,对所有人的搭讪都不曾搭理。
段旭嘉觉得搞笑,不過就是长了双眼睛,一個鼻子哪裡来的吸引力。
只是心裡想完,自己靠着卡座,目光总时不时的飘過去。
而那個人,始终沒有看见他的意思。
段旭嘉挑剔的想,大概在那张口罩下,是一张稀松平淡的脸。
也就那双眼睛還能看。
“在看什么呢?”宋玉跟一群兄弟過来时,段旭嘉正看着前方。
他走過来,就挡住了段旭嘉的视线。
顺着他的视线看過去,除了吧台也沒什么了。
但段旭嘉明确表示過对那位野花沒有兴趣了,自然不会是看着那位了。
段旭嘉顿了几秒,视线不动声色往上移了点,问:“你不觉得我這酒吧该翻新了嗎,设备什么的都旧了。”
“你不是一向不管酒吧运作的嗎?”宋玉莫名其妙,“再說了,你不是上半年刚翻過嗎?”
“過时了,看的碍眼不行?”段旭嘉一個眼尾扫過去。
宋玉摊手,“您老有钱,怎么折腾都行,只不過你這一翻新了,我們哥几個往哪待着?”
“爱待哪待哪,现在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段旭嘉作势抬腿。
還沒踢上,宋玉笑嘻嘻的在旁边坐下。
正前方的位置空了出来。
吧台那,却跟刚才有了不一样的画面。
一個身形高大的金发碧眼的男人在吧台坐下,交握着双手,冲着那女人笑。
而那一直冷眼的女人一改往日的风格,不仅不反感,甚至看着对方。
从他這裡看,两個人像是在交谈,而且跟她平日裡的冷淡相比,已经是相谈甚欢。
“哟,原来是有男朋友的,我說呢,怎么会对其他男人不理不睬的。”
“沒想到這姑娘,喜歡的這种风格的。”
“我不喜歡這种,我!喜歡段哥這种风格。”
几個人自然也看到了,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那外国小哥长的還行,笑起来還怪温柔的。
段旭嘉呵了声,“大清早都亡了怎么你们這些人還這么封建残余,现在男的女的聊几句就是男女朋友了?”
“唔,你看過她跟其他男人這么聊過嗎?”宋玉摆出铁证来。
宋玉又笑嘻嘻道:“段哥你怎么知道,你对她又沒什么兴趣。”
段旭嘉胡乱嗯了声。
到了中途,另一個调酒师過来接班,那外国友人随之起身。
段旭嘉叫来了经理,“怎么搞的?她怎么中途就走了?”
时镜?
段旭嘉嗯了声,“为什么請假?”
“因为跟朋友有约吧,看起来還挺着急的。”经理也沒多想,請假很正常。
說话的空档,两個人已经并肩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不准假。”三個字几乎是脱口而出,连身边的宋玉都看了過来,仿佛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实情。
段旭嘉端着酒杯,一本正经的解释,“今天来的人不少,人手不够。”
经理回头看了眼酒吧裡的人,好像跟往常也差不多啊,而且从来一個调酒师就解决了,“……沒哟啊。”
“所以我說错了?”段旭嘉反问。
经理自然是不能說老板有错处的,但還是试图說服,“這,段总,不太好吧。”
“那你觉得怎么办?顾不上来你上?”
“段总說笑了,我上是可以但我不会调酒啊。”
在段旭嘉的目光下,经理只能勉为其难的,去跟时镜解释。
时镜闻言,皱眉,“不是說可以的嗎?”
“不好意思啊,老板說今天人手不够。”经理摆手,为什么這种恶人都让他做了,他也很难的。
经理听见旁边的外国友人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询问着时镜。
时镜同样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回复。
“老板在哪?”时镜看着他。
经理转過头,指向了卡座位置的人,刚指完方向,时镜已经越過他走了過去。
因为经理只是粗略指了個!方向,时镜走過去,“老板?”
段旭嘉是背对着时镜的位置,听到這熟悉的声音直接不动声色的踢了下宋玉,“宋总。”
“怎么了?”宋玉條件反射的应了声。
时镜的目光停在了宋玉身上,沒有温度,简直像是要将人原地冰冻起来。
宋玉:“……”他怎么就成了老板了。
他瞪着眼看向段旭嘉,心裡卧槽不断,自己就這么被陷害了。
身边的人抿唇憋着笑意,全当好戏看了。
段旭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至于威胁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你觉得這算多?”
“不多嗎?”
“你在公报私仇?”时镜认出来,這位是前几天請自己喝酒被拒绝的男人。
当时他威胁這酒店是他朋友的。
宋玉快要绷不住了。
顶着那双眼睛,他被压的毫无气势。
“宋总也不要這么苛刻,只要你给個正当的請假理由,就放人好了。”段旭嘉靠着卡座,交叠着修长双腿,一副“劝你善良”的表情。
宋玉:“???”他是造了什么孽,认识段旭嘉這种畜生。
“那我再跟老板說一次,我朋友有重要的事找我,請假半天。”
时镜耐着性子重复。
段旭嘉点头,“人要跟男朋友约会,還不准假?”
时镜蹙眉,“不是男朋友。”
唇角勾了勾,段旭嘉踢了宋玉一脚,“這還不准假?”
宋玉咬牙,憋着一口气,“好,准了。”
“谢谢。”时镜低头,這句谢谢自然也是說给段旭嘉听的。
段旭嘉人模狗样的回了句,“客气。”
身边的人快要憋出内伤了,等人一走,齐齐笑出声来。
宋玉哀怨的盯着段旭嘉,一口一個畜生。
达成目的的段旭嘉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哦,不是男朋友。
笑過一阵,段旭嘉后知后觉的反应過来,他笑什么?
关他屁事!
……
时镜跟着自取!中文名叫文清的音乐朋友到了录音棚。
文清是她在念音乐系的朋友,因为工作原因,受邀负责一部电影的主题曲。
他是来邀請时镜演奏這段曲子。
在文清力排众议下,她得到了试唱的资格。
而最后的决定权,将在电影导演制片方等手裡。
时镜是瞒着父母来的,姜父一直讨厌娱乐圈,并不同意她成为歌手。
但时镜常年在国外生活,我行我素惯了。
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先斩后奏,姜父发一顿脾气了。
文清小声道:“在场的沒有一個能是你对手,你可以的。”
“但是口罩可能就要摘掉,会影响你的发挥的。”
时镜点头,“我会的。”
抽签决定顺序时,时镜抽的是中间位置,沒有到顺序的人,在外面等候。
中途,时镜去买了瓶水,回来时正好轮到她。
时镜推门进了录音棚。
在进入时,在看到她脸上的口罩时,微微蹙眉,问工作人员,“怎么回事?”
只有一個人从见到人时,就睁大了眼睛,从时镜进门到进录音棚,视线就沒离开過。
段旭嘉觉得现在有点混乱。
她不就是個调酒师嗎,什么时候又成歌手了?
站在麦克风面前,时镜摘掉口罩。
在那张脸完全露出来时,段旭嘉听见周围又自然发出的赞叹声。
那张脸,实在让人很惊艳。
身为颜狗的段旭嘉自然也沒躲過。
段旭嘉捂着胸口,从手指间传来清晰的如鼓击的声响。
时镜站好位置,抬手比划了個可以开始的手势。
也是在這时候,音乐声响起。
时镜声音很特别,拥有极高的辨识度,各個音域唱的很准。
到底是专业出声的,当声音跟技巧合二为一时,带来的便是视听享受。
几乎同时,拥有决定权的三個人互相看了眼,点头。
完了完了。
段旭嘉心想,這完全是从他心裡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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