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引导实情
“要是,棺材裡装的心善的好人,那就得在棺材盖子上写上:雷公电母且听真,此人阳间有功德,打雷莫惊了他的身。对吧!”
“要是,棺材裡装的不是啥好人,那這段话就不写。不然,你骗了雷公,该打他身上的雷,說不定就劈到你身上了。”
“要是,棺材裡装的是冤死鬼,那就得画上能化了他怨气的东西。”
老李头道:“要是那棺材裡的东西成气候了呢?”
我故意道:“那也有办法!”
“我們這行传下来過七幅图,叫七神镇煞!能招来七大神明,镇杀妖魔鬼怪。”
老李头眼睛顿时一亮:“你会画那個?”
我笑了一声道:“大爷,您這话问的,我不会画,能往出說嗎?”
“你是不是觉得‘說的不会,会的不說’不开口的人,才有真本事?我跟你說,這话在我們這行裡可行不通?不知道,不会,就不能随便說。免得造了口业,给自己招灾惹祸。”
七神镇煞的事情,我還真沒瞎說。
画棺材镇邪的事情,是胡三奇告诉我的,他還给我讲過七神图都怎么画?
但是,画上并不代表就有用。這個就跟普通人只要把纸铺在灵符样,就能把符给描下来一個道理。你是把符文描下来了,但是有形无神,最多就是能糊弄人而已,其实一点效果都沒有。
老李头点起一根烟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小谢,你跟大爷交個实底儿,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我說道:“大爷,你知道,我身上带着那些画油什么的咋就都沒了嗎?我在热泉寺西墙那边看着双虎出门,我要不是手欠帮着封了一下那两只虎。也不至于把吃饭的家伙弄丢了。”
老李头道:“小谢,你能不能露一手给我看看。”
我一摆手道:“大爷,你這话說的,我可不是算命摇卦的,不遇上事儿,哪有随便露一手的說法?”
老李头眼珠一转:“說的倒也是。来,喝酒喝酒……”
老李头一個劲儿地给我倒酒,夹菜,跟我频频举杯。
我知道他是打算灌我酒,只是装着不知道,继续跟他交杯换盏,等酒上两瓶酒都见了底,老李头才又跟我說:“小谢,大爷就是好气儿,你给我露一手看看呗?”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解开了衣服,露出了缠在身上棺材钉,装成打着舌头的样子說道:“大爷,你看這是什么?”
“這才是师门裡给我保命的东西。”
“你当,你往棺材上画画,棺材裡的东西就老老实实等着你画完了?那可不是。”
“你往棺材上画镇邪图的时候,得先把棺材钉上。我這钉子可叫天罡钉,上接九天神雷,下连地府冥火。只要我把钉子钉上,我就先赢了一多半。”
我抽出三根钉子道:“你要不信,你拿着出去。往树上钉一根,你看那树明早上死不死就完了。”
“這根,你也拿着,你把它钉在蛇窝,耗子窝上面,你看那些长虫,耗子往出跑不?”
“還有這根,你要是胆子大,你就把他钉坟地裡。只要,你敢钉坟地裡,那坟地裡的死人,晚上保证来你家敲门,求你放他一马?”
老李头瞪着眼睛问道:“這东西,真像你說的那么邪乎啊?”
“你拿去试试就完了!”我故意摆着手道:“你拿着的时候可得带手套啊!伤着你了,我可不管。”
我說完就往炕上一倒,打起了呼噜。
老李头连着推了我两下,看我沒有什么反应像是真醉過去了,才悄悄拿起了棺材钉走了。
我跟老李头說那三條天罡钉能不能做到?
前两條肯定能,胡三奇跟說過,這天罡钉上的阴邪之气太重了,他是在钉子套上使了法术,我才能贴身带着這棺材钉。
蛇鼠对阴气极为敏感,附近忽然出现阴气,它们肯定要惊慌失措。
要是拿着棺材钉钉树的话,只要是那棵树不大,也完全沒有問題。
至于說,拿坟地裡吓唬鬼魂的事儿,我赌老李头不敢。
老李头走了之后,我就拽過被子盖在身上睡着了,第二天醒過来的时候,老李头也沒回来,直到第二天晌午,他该给我安排伙食的时候,老李头才带着村长過来了,老李头看见我就恭恭敬敬的說道:“谢先生,我們给你准备了一桌酒席,你赏個光吧!”
我心裡知道,這事儿是成了。
但是,表面上却装着莫名其妙的样子道:“大爷,你這是干什么?”
老李头看了一眼村长,村长赶紧說道:“谢先生,你先移步,咱们边吃边谈。”
“那行吧!”我跟着村长去了他家,才知道還有人在那贴桌作陪,看样子,這些人是商量好了要過来找我。
村长先敬了我一杯酒,才把红布包着的棺材钉送到了我面前:“谢先生,這是你的法宝,你收好。”
我当即就把脸一沉道:“這东西怎么跑你们手裡的?”
村长赶紧說道:“谢先生,你别生气。你听我們慢慢說。”
“我們故意试探谢先生,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們這村裡闹邪闹得太狠了,這年月又不兴大张旗鼓地找先生,我們才不得不這样。”
老李头說道:“谢先生,你能到咱们村来,也是咱们之间的缘分。我們村的事儿,你要是伸手管了,我們给你凑一万块钱出来,当作谢礼。”
一万块钱。放在现在看确实不多,一件名牌衣服都不止一万。
但是,那個时候可有個名词叫“万元户”,有一万块钱的存款,就能算得上是富裕人家了,鱼尾村开出這样的价来,足够說明他们要动的东西不简单。
我淡淡說道:“你们先說,是什么事儿?我总得知道,自己要接什么买卖吧?钱虽然好,可我也得知道自己有沒有命花啊!”
我沒直接答应下来,村长和老李头反倒是更相信我了。
农村人有個很朴质的观点,那就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不会把自己吹得沒边儿。
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是掐着他们的命门說话,不怕他们不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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