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为虎作伥的代价 作者:鬼粒子 第一卷 两人睁开眼时,已经身在一间昏暗的地牢裡。 霉味冲入鼻孔,手脚无法动弹,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人绑起来了。 “二爷,他们人已经醒了。” 身上缠满白色绷带,动弹不得的裴二爷裴虔获,盐帮洛河分舵的副舵主,此时正坐在一张抬椅上,由两個奴仆抬着,走进房间来。 他的身边,跟着同样被抽了不下一百鞭,遍体鳞伤的傻豹,正用一双带着深深怨恨的眼睛,盯着被绑在地牢刑具上的两人。 “二爷,是二爷!二爷救命啊!”两人见是裴虔获,登时松了一口气,大声喊救命。 “你们還好意思喊救命?二爷沒直接剁了你们喂王八就不错了!怎么,做了对不起二爷的事,就想一跑了之嗎? 傻豹恨声說,看他脸上的神情,像是恨不得将這两人生吞活剥了。 若不是這两個人,他也不能遭受這无妄之灾。 “二爷,我們沒做对不起你的事啊,我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两人哭着說。 傻豹喝道:“還敢狡辩!說,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二爷为什么会睡死過去的!敢說一句假话,看二爷不剥了你们的皮!” 裴虔获一直沒說话,冷冷地盯着两人。 两人刚从虎口逃了出来,转眼又进了狼窝,神志早已崩溃,被傻豹這一吓,哪敢有丝毫隐瞒,登时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来。 也亏他们记忆力不错,相互补充对方遗漏的细节,让整件事還原得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得不信。 尤其是当他们說到今天早上裴虔获让他们将张氏送回去时,张氏在房间裡那段婉转承.欢,娇声求饶的情态时,裴虔获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你们进来的时候看见我了?” 两人啄米鸡似地点着头:“看见了。” “你们确定那是我?” “确定,二爷曾带我們兄弟去過澡堂子,所以我們兄弟二人认得二爷的肚子上有块黑色的胎记,绝对错不了,当时你躺在床上,說折腾了一個晚上,累得不行,让我們沒事不要再来打扰你来着……” 裴虔获一脸迷茫:“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人你们给我送来了,我倒是记得很清楚,确实是她沒错,我還记得给她脱過鞋子,還亲了她香香的小脚丫子,可后面的事我倒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二爷是不是喝了酒,所以记不起来了呢?”两人急忙提醒他。 裴虔获想了想,一拍脑门,恍然道:“這就对了,看来是昨晚那壶虎鞭酒药力太强,把我的潜力完全激发出来了,不然也不能把那美人弄得开口讨饶,搞得自己也睡了半天,看来以后那种猛药不能喝多。” 說着,看着两人,脸色沉了下来:“我找你们半天,你们這半夜才回来的,還带那么些银两,是想上哪去呀?” “我、我們准备回老家看我們娘……” “娘?我可听說你们早就沒有娘了?”裴虔获冷笑了一声。 “是干娘,是干娘……” “我干你娘!就你们這些连亲娘都敢卖到妓.院换银子的人渣,跟我提什么干娘,你们当我裴虔获是白痴嗎!不给你们点苦头,你们是不会說实话的了,傻豹,让他们也尝尝挨鞭子的滋味!” “是!二爷。”傻豹得令,拿了一根满是倒刺的马鞭,走到两人身边。 两人一看這鞭子,脸都白了,急忙求饶說:“别打二爷,别打,我說,我說!” 還沒等傻豹开抽,那两人便鬼哭狼嚎似地叫起来,只恨自己沒有长两张嘴,一口气将他们送张氏回家后,被人绑架沉到河裡,死裡逃生的事,连同对绑架他们的黑衣人的猜测,不敢有丝毫隐瞒地說了出来。 裴虔获听到后来,脸色大变,等他们說完,慌忙问:“你们确定是封大人的人嗎?” “他们当时蒙着脸,小的们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听见他们說二爷你抢了他们的女人,要找帮主算账……” 裴虔获再也坐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牢房裡焦急地踱起步来。 “怎么办,怎么办,這事封府的人怎么会知道的?這要是闹到大哥那裡,我非被大哥剥了皮不可……” 說着,转過头狠狠地盯着那两人,“都是你们這两個狗东西,办事不牢,走漏了风声,给我惹上這么大的麻烦!我被你们给害死了!……你们說,现在该怎么办!” 两人哭丧着脸:“二爷,我們其实也不想的啊,我們哪裡知道那封府的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连我們的一举一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二爷,求您看在我們为你做了這么多年事的份上,饶了我們這一次吧,求求你了二爷……” 两人苦苦求饶着,這时,站在一旁的傻豹本来走到裴虔获身边,凑到他耳旁說了几句,裴虔获脸上登时笑颜逐开,拍手赞道:“好计好计!不愧是我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就照你說的办!” 他挥了挥手,两個奴仆抬起椅子,朝牢房门外走去。 “二爷,我們知道的我們都已经說了啊,求求你饶了我們吧,二爷,你不能丢下我們不管啊二爷……” 在他们的哭号讨饶声中,裴虔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 傻豹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省点力气吧,别求了,你们跟了二爷這些年,還不知道二爷的脾气嗎?因为你们,他光着膀子被大老爷抽了几十鞭子,身上连一块好皮都沒有,他不将你们沉到河裡就已经是看在你们为他做了這么些年事的份上,格外开恩,谁让你们惹上了封府的人,总不能让封大人亲自找上门来吧?只好委屈下你们了,你们只能盼封大人大人有大量,饶了你们這一回……” 說着,走到地牢的一堆刑具旁,拿起一根黑乎乎的钩子,還有一把钝口的小刀。 那两人显然认得那刑具,登时吓得心破胆裂,再也不顾,破口大骂:“裴虔获你這個狗杂毛!好狠毒啊你!你不得好死,我咒你玩女人脱阳死!生花柳,被雷劈,生儿子沒把,断子绝孙……” 在两人歇斯底裡的咒骂中,不一会,从牢房裡传来两声凄厉的叫声,很快便安静下来。